第94章 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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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然仙府府主为奸人所害已经仙逝的消息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中天界的门派已候在栖凤仙山山脚,伸长了脖子等着后续。

    要知道被害的可是三大仙门的府主,听闻战斗之后的场景可谓天地异动,满目疮痍,凛冽的煞气如同炼狱一般,百里之内无一活口!

    这种境界修为的战斗,最后却以宴府主战败而结束,有的宴府主是被人暗算,有的是有一隐世高人,可无论哪种都可见那凶手境界之高,怕是与那避世的剑祖不相上下!

    要不是听闻那剑祖闭关八年,没踏出过一步,他们绝对会先怀疑到他头上去。

    这中天界近十年风波四起,血雨腥风,先是云境派三姐被人杀害夺了精魄,后是浩然仙府府主遇害,这三大门派已然去二。

    好多人都,这下一个就是长天剑派,只不过看在剑祖的面子上将其留在了最后,但一碗水得端平,麻烦事是早晚的。

    可这千年的平衡被突然破,不仅三大门派自顾不暇,他们门派也是心惊胆战,本身他们就是依附而生,利益共存,若三大门派一倒,他们也离战乱不远,毕竟需要制定新的局面!

    要那背后之人是个魔修,那还不直接毁了中天界的根基!

    而此刻的金澜殿大修云集,整个金殿气氛肃穆,那些门派的掌门都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一双双眼睛都压着厉色却将那些怀疑猜忌,量藏的很深。

    而一向拥护浩然仙府的遏金门也来了,林戚坐在中位,林炎之站在他的身后,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上面的人,脸上的担忧倒是藏不在。

    还有浩然仙府那些避世修炼的旁系也都来了,他们穿着不同深度的蓝衣,额上却都带了一条追悼的白布。

    这些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却全冒了出来,脑子里觊觎着什么,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毕竟现在的嫡系也就两个人,即使仪清仙君再怎么负盛名,也不过是一个化神境界之人,根本不足为惧!

    此时殿内沉默异常,所有人都将视线落在上方站着的宴仪清身上。

    他一席深蓝锦衣额上也佩戴了白缎,整个人却无比却泰然自若,隐隐的磅礴气势却有几分宴府主的味道,那嘴角若有似无的含着浅浅笑意,漆黑的目光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仪清仙君知道我们来的目的,这宴府主被奸人所害仙逝,我们心中也是悲痛不已,可浩然仙府没了他的坐镇,如何能引领一方修士。”

    话的是一个名叫洪竹的门派掌门,棕衣灰发,一张脸长得十分正派,众多年来一直仰仗着浩然仙府的势力,今天倒是成了第一个发话的人。

    之前浩然仙府有宴镇天在,他们可以顺其意思,一切事物听从宴仪清的,但现在情况可不一样,宴镇天已经死了,他们不可能再任其行事。

    “洪掌门的没错。”下方的一人也附和道。

    “况且,这背后之人修为境界之高,怕是我们难以匹敌的。我们不过是门派,现在也只能另寻出路,还请仪清仙君莫怪。”着那张脸上露出了一丝惋惜的神情。

    宴仪清嘴角弧度又上扬了一分。

    “那洪门主的意思是?”

    姓洪的抬眼看着上方明月清风的人,目光却是一沉,眼里的贪念毫不克制的浮现出来,配着这样一张正气凌然的脸,显得十分怪异。

    他:“既然仪清仙君问起,我也不想隐瞒什么,就是我门派管辖内的那些灵脉,就不归还贵仙府了。”

    这话音一落,整个屋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神情各异,依附而生的那些门派掌门目光一亮,贪婪之色油然而生,寂静之后,有的笑了笑,有的随着附和了几声。

    这可是他们的心声啊,如今整个中天界暗潮涌动,与其依附他们,还不如自立门户,他们大门之间的成败,与他们这些派又有何干系!

    而浩然仙府的那些旁系,领头的几位年长之人却脸色一沉,眉头一皱,但他们并未出声,只是将目光投向了站着的宴仪清,似乎等着他开口。

    或者,等着他的动作。

    偌大的浩然仙府如果连眼前的这些情况都管不住,解决不了,那他们也不用指望以后了。

    林炎之握剑的手一紧,神情越发焦急。

    但宴仪清反倒是低头嗤笑一声,神情闲适,竟有三分看戏的神态在里面,好像今日被围堵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原来洪门主想要的是这个。”他着,像是被取悦了一样,语气一转:“那敢问,你凭什么呢?”

    宴仪清将手背于身后,没在意周围其他人的神情,只是看着洪竹,一步一步极为缓慢的朝着他走去,每走一步周围的气压便会低上一分,不是修为境界的威压,而是让人发寒的阴冷,好像此时靠近他的是一个可怕至极的凶兽。

    发绿的眼珠子正残忍嗜血的盯着他。

    “是凭你的修为,还是凭你身后的洪门,如果是你的修为,那我们可以一场,生死由命,赢了,你带走你想要的,输了,你和整个洪门的命留下。”

    “如何,这个买卖应该划算吧。”宴仪清嘴角含笑,漆黑的眼睛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声音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可其间的厉害却像是北极之巅的寒风,阵阵刺骨。

    洪竹蓦的心中一悸,只觉得浑身冰凉。

    在场的其他人也为之一愣,他们所熟知的那个仪清仙君温文尔雅,一派仙人气质,从未有过什么污名,所以他们理所应当的以为他不过是一个任人拿捏的柿子。

    但是方才的一席话,却像是撕开了表象,露出真实里的残酷无情,他不仅想杀了洪竹一人,还想屠其满门,视生死于无物,其中的心狠手辣却非常人能企及。

    洪竹被他这阵势给唬住,一下竟哑了喉咙,张了张口,却不出一句话。

    宴仪清见此,又道了一句:“怎么,洪门主不敢吗?”

    洪竹眯起眼,心中是有些畏惧,他在这修真界活了不长时间,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有的人一看就是虚张声势,有的人却是骨子里的狠辣。

    显然,这藏的极深的仪清仙君就是后者,而且还是最可怕的那种。

    可那又如何,他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出窍期的后辈,着他一咬牙,正想开口,坐在一旁的林戚却接了话。

    “洪门主不过是被最近的变动惊着了,了胡话,世侄不用与他见识。”

    宴仪清看向林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