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宫
这天,宫里派来的人依旧是从后门进来的,进皇宫也未曾走正门。
乐妤觉得自己就像那妾,悄摸摸抬进门,见不得人。
她们被安排住在一处叫紫薇阁的宫殿,地方不大,一处正厅,两处厢房,服侍的都是些洒扫丫头。
乐妤本以为会有传召,可是等了一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连几天,除了个管事公公来问了下她们的需求,另外有个嬷嬷过来教了一天的宫中礼仪,紫薇阁便再无其他动静。
七抱怨:“什么呀,把我们叫进宫却丢在这里不管不问,姐,皇帝真是你父亲吗,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父亲!”
乐妤赶紧捂住她的嘴:“你不要命啦,这是什么地方,你敢这样随便话。”
七拉开她的手,吐吐舌头,又声:“姐,我见这宫里好像真养了豺狼虎豹似的,每个人都只顾低头做事,没有一点人味。还不如我养的白兔。”
乐妤被她逗笑了:“所以啊,你要谨言慎行,不然怎么被吃的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姐,可是我是真为你委屈啊,我虽然没有父母,可是我也知道有哪家父母不爱自家孩的……”
七见她原本带着笑意的脸骤然暗了下去,知道自己错话了,连忙找补:“可是我们有师太呀对不对,还有耿护院,他还有人要是欺负我们尽管告诉他,他给我们报仇呢。”
乐妤勉强笑笑:“好啦,我知道,吃饭吧。”
即使外面民不聊生,可宫中的饭食依旧精致,即使她只是个落魄不知名公主。
第二天一早,建安帝身边的常公公来传话,今晚有招待外使的晚宴,让乐妤准备一下。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乐妤挑了件翡翠烟罗绮云裙,简单挽了凌虚髻,除了根玉簪子再无别的装饰。倒是七给她细心上了胭脂,本就白皙的脸多了几分嫣红,明眸皓齿,分外勾人。
“姐,我要是个男的一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七停不下来的夸赞。
乐妤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想出了神。
他们都自己像蒋氏,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和记忆中的母亲天差地别,她永远也没有蒋氏那抹淡然。
“帮我把口脂擦了吧。”
“啊,为什么啊……”
乐妤没等七动手,自己抹去了那樱红,又把脸上的胭脂盖了去,再没有先前的鲜活。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了,可是姐,你要那东西干嘛啊……”
“给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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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常公公让人来领乐妤,两人跟在公公后面走了许久,都没走到长秋殿。
七问那公公:“喂,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啊。”
那公公好像没有听到,没有答话。
七气得在后面握了个拳头,乐妤拦下了。
“公公,我们能否休息会?”主要是天气炎热,乐妤身后出了些汗,蒙着面纱的脸也被汗给湿了,这样会客多有不妥。
公公停了下来:“回公主,前面曲荷苑有座亭子,您可以稍事歇息。”
“走吧。”
七扶着乐妤坐了下来,:“姐,我去给你取些水吧。”
“嗯。”又对公公:“这位公公,七初来乍到,麻烦你给她带一下路,不然冲撞了贵人就不好了。”
两人便离开去取水了。
坐了一会,终于凉快了些。
乐妤站起身来欣赏眼前的景色。
亭子在曲荷苑边上,当中还有处湖心亭。
六七月份,荷花开得正艳,一阵风吹过,花儿们都羞得掩进了荷叶中,过了会又悄悄冒出头来。
湖里还养了些锦鲤,五颜六色的,此刻都围在亭子周围,好像在等亭里人喂它们饵料,可乐妤哪里有啊,无奈朝鱼儿们摊摊手,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自己都没喂饱,伺候不了你们。”
后面传来脚步声,乐妤转过身去,灿笑着:“七你快来看……”
看清来人后,乐妤下半句话卡在喉咙里。
是宋景。
那个五年前遇见过的人。
后来乐妤偶尔会想起这人,想起他身上的红衣,想起他狠戾的眼神。
她时常羡慕他能拥有这样的权力,生杀予夺,肆意妄为。
可是他今日没穿红衣,一袭玄色镶边缎面锦袍,衬出一副好身材。脸上更加凌厉,岁月带给他的痕迹是成熟,是神采飞扬。
乐妤第一想法是还好带了面纱,他应当认不出来她来。不过即使没带,应该也是认不得的。
乐妤福了福,算离开。
还未走出亭子,就听得他沉稳的嗓音:“乐家三姐?”复又笑了笑,“不对,现在是长安公主了。”
乐妤惊异于他居然认出自己了,但却不知他是何意,站着没动。
“好兴致,此刻你还有心情和鱼话,看来心情不错。”
宋景走到她身后,乐妤能感觉到他身上传过来的热气,往旁边撤了几步,拉开距离。这要是被有心人看到……
宋景又笑了,乐妤这回看到他脸上表情,和几年前一模一样,高傲轻蔑。
“不知长安公主对今晚的宴会有什么看法?”
“听天命。”乐妤双手拢在袖子里,握紧了。
“天命?和亲吗?”
“宋公子有话但无妨。”
“不到最后一刻,你怎么知道和亲的是谁?”他这话时特地倾身过来,几乎是靠着乐妤耳朵的。
乐妤连忙避开了去,也没再理会他,走出亭子,去寻七。
乐妤暗骂他登徒子,大白天的就做出这种举动。
但是脑海里却一直盘旋着他那句话。他是什么意思,这件事还有转折?
可是如果不是自己去和亲,还能有谁?
全京城都等着看她的笑话了,有转折的话那真是一出大戏。
来不及多想,找到七之后,三人匆匆赶往长秋殿。
所幸到的时刻不算晚,正主们都并未到场。
这种接待外使的宴会权看主人安排形式,但大部分都以饮酒赏乐为主,女眷出席也并无大碍。
等在公公安排好的位置落座后,乐妤才发现场中几人皆停下了手中动作,朝她看来。
有些甚至不加掩饰,直接讨论起来:
——这就是长安公主吧?
——那个乐府三姐?瞧着姿色倒是不错,这次和亲不就是……
——嘘!你点声,人家好歹现在是公主,容不得你放肆。
——嗨怕什么,这样的公主给我我都不要。
乐妤听得到,在场的人想必也不是聋子,可是他们巴不得加入其中,哪会管你是什么公主。
七气冲冲站在身后,但她不敢动,乐妤出门前特地叮嘱了,要是今晚她做了什么出格的是,不仅她要把自己送回家庙,怕是命也不保。
这些人乐妤都不认得,可是既然能出席这样的场合,应该都是朝中重臣。另有几名女子妇人,都带了面纱,她更是认不得了。
她坐右首前排第四个位置,是公主的位子,却不是她的位子。
等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一声“圣上到”才把殿内各人惊醒,纷纷站起来。
乐妤也随众人站着,俯首。
她瞧见一双明黄色靴子从眼前走过,后面跟着两双颜色俏丽的丝履,想来是哪个妃子。
“都起来吧。”
声音不算浑厚,有些低沉。
乐妤抬眼看去,第一次见着那人。
和平常男子没什么两样,甚至有些疲态,两眼毫无神采,乐妤失望地坐下。
不过如此。
她对他只有满腔的恨意,再无其他情感。她恨他就着权势就可以强取豪夺,她恨他赠予自己的一身笑话,也恨自己身上流着他的血。
她一点也不想要这莫名其妙的公主头衔,这对她来是枷锁,而不是富贵。他把她高高举起,让众人看得更清楚,然后又重重摔下。
身体的疼痛和屈辱一时间不分你我。
她知道他看过来了,又很快移开视线。
乐妤面纱下的脸轻笑了笑,好像和亲匈奴也不错,蛮人的胃是填不满的,总有一日他们会卷土重来,这破烂不堪的天元朝总有终结的那一刻。
建安帝身侧坐了个头顶凤冠的女人,着红色宫服,应当是皇后。
乐妤也看到那个传中的长乐公主了,可能是知晓这宴会的主题,长乐公主格外安静,静静坐着也不话,看不出刁蛮任性的性子。
透过面纱的形状也依稀能看出来她那圆圆的脸庞,和贪吃的七倒有点相似。
长乐公主仿佛察觉到有人在看她,也朝乐妤望去,随后意识到了什么,眼睛一下不再单纯,反而涌起了些许愤怒。
乐妤有些后悔刚刚在心里给她的评价了。
“来使到。”随着公公尖利的嗓音响起,众人都往门口看去。
当先一人却不是匈奴来使,而是宋景,其后才跟着几个外邦模样的匈奴人。
行了礼后,宋景安排好匈奴来使的位置,直直朝乐妤走了过来。
乐妤一下就慌了,他要做什么?
两人视线在空中对视,乐妤瞧见他几不可察地抿嘴,然后在自己边上的位置坐下。
她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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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嫡女裴婼名动京城,顾盼生姿,从养在深闺中,灵气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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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人生重来,裴婼愿与他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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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知,镇国将军自丧妻后一生未娶,孤独终老。
可他们不知道,一睁眼发现自己重回洞房花烛夜,宁暨心底是怎样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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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怕地不怕的镇国将军慌了,红着眼乞求:“婼婼,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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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
宁暨上战场前提了请求: “请圣上赐旨,允臣携妻出征。”
拿到圣旨后便明里暗里要挟裴婼,“不知圣上为何如此安排,可你若是不去,怕是要连累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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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暨:是又如何。
迷途知返外冷内热傲娇大将军VS苦尽甘来坚强娇软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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