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无她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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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反派好像蹭了蹭她的掌心,昭歌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掌心,怀疑自己出了错觉。

    容樾垂着头。

    昭歌觉得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正是三四月份倒春寒最厉害的时节,浅色的窗帷绒布翩动,隐隐泛出墨绿色的光芒,昭歌按住容樾,回头关上窗户。

    “容…”

    声音在回头那一刻断住。

    容樾抬头,枯若死水的黑瞳直直定着她,额上渐渐发了汗,昭歌忽然觉得有些凉风嗖嗖嗖,上前捂住他的眼睛。正好这个高度,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额头上,有些痒。

    容樾被挡住视线,不悦,又将昭歌的手拿下来,以防万一,同时摁住昭歌掏手帕的另一只手,满瞳的黑就这么直直盯着她。

    昭歌:“……”她要是一堵墙,早被他看穿了!

    “你咋就不明白呢,我是为你好。”昭歌放软语气,趁他疑惑,给他擦了一遍汗。

    瞧着粉白手绢上的粉色,昭歌陷入沉思。

    【大胸没人疼:虽然没有车,但是我想到了一个东西。之前一个位面的直播里,倾国美人杨玉环的香汗便是薄粉色,闻之生香,令人上瘾,听闻是跟魔鬼做过交易,换了灵魂……啧,不得不,比起这里,那里的车不仅多还保香,话我在这里等什么呢!】

    【胸没人爱:所以宝贝,你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大胸没人疼已退出直播间。

    【不想更新:啊啊啊,君还归那个rpg直播,我也追过!】

    楼下开始歪话题。

    ……

    与魔鬼交换灵魂的交易么?

    昭歌再三和系统确定,原著所在世界是正常古言架空历史古早狗血虐恋火葬场文,不含任何的灵异玄幻元素,所以关于【大胸没人疼】所,并无可能。

    那怎么办?

    既然没有灵异成分的话,就是身体故障了,记得之前一个朋友也发过粉汗,不过是喝奶茶成瘾,身体代谢不了,去了急诊没过多久转ICU,没过多久人就去了。

    【昭歌:666,导航一下,最近的医馆离这里多远。】

    【管理员666:差不多一公里约有一家医馆,不过人家应该快烊了。】

    666了个响指,吹了声口哨。

    【管理员666:你加油,宝贝。】

    镜子里的昭歌,翩然少女,雪肤乌发,单纯无辜的清丽面容,粉色的薄纱裙可爱灵动,蝴蝶髻后灵动亲吻一只蝴蝶结。

    昭歌提着裙子开心转了一圈。

    之后摁着容樾躺在了塌上:“你不许动,在这里等我回来,如果有陌生人敲门不要开。”

    也不是怕别人伤害他,主要他要是吓到别人,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昭歌给他掖好被子,轻点一下他的额头,“乖噢~”

    才走没几步,忽然大力从身后掣肘,紧紧箍住她的腰,精瘦的手臂几乎要勒断她的腰,好似要将他的气味狠狠揉进她的骨血里。

    md……要喘不过来气了。

    “哥,我是…给你找大夫看病,你先别搞我。”昭歌颇为艰难地拆开他的锁,费劲,无奈,“疼。”

    这么一,腰间忽然就松了些。

    昭歌刚松了口气,肩膀处忽的疼一下,带着湿热。

    其实也不疼,就是吊着咬着就不松口,跟她之前养的狸花猫一个德行,见她出门就偷偷钻进她的行李箱,被纠出来后就把她的新鞋子叼进马桶里……你要生它气它就哈你,气得她拿风扇追着吹它,最后它服了软,虚咬她的指尖,也不敢用力,只要昭歌装不舒服,她就立马松开……还假装自己不舒服诈娇,瘫在地上想让昭歌可怜它……

    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昭歌想……该给孩子做个节育了。

    越来越紧的力道,强烈的私自占有欲,像极了狸花,不由得让昭歌大胆猜测。

    “嘶,好疼。”

    果然容樾松开了,昭歌重新把人摁回床上。

    【昭歌:给他下药,快点!】

    【管理员666:他得醒着,这情况,睡了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也对。

    “这样,你从一数到一千,数到第一千只羊,我就回来。”昭歌竖着一只手指,极力给自己增加可信度。

    “一。”

    容樾跟着念,“一,二……”

    昭歌再次压上被子,开门时,容樾忽然道:“一千。”

    昭歌呆了一秒钟,而后出去,狠狠地把门带上。

    还没走到院门口,“哗啦”一声,这清脆爽利的声音,昭歌大胆推测,是甜白釉的声音…紧接着稀里哗啦的声音就没断过。

    这祖宗究竟是摔了多少东西,要是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进来了刺客,外面巡夜的士兵脚步整齐,就快靠近,昭歌扶着额头折身。

    “还闹?”

    昭歌轻轻一句呵斥。

    黑暗之间,狼藉之间的颀长身影动作僵硬,修长手指还举着一个青白冰裂纹瓷瓶,回头看了眼昭歌,像是想扔,又不扔。

    昭歌耐心道:“给我。”

    见昭歌好脾气,他把东西放在昭歌手上,昭歌把东西放回原位,容樾的高度看见花,恶意哈了一下。

    昭歌:你又哈我!

    容樾忽然狠狠踢了一下脚下的桌子,巡夜的士兵脚步声忽然停下来,昭歌心提到嗓子眼了。

    等声音过去了,她正要回头,“你……”

    容樾又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像只大猫儿一样,整个人的身体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一样。

    粉色薄汗滴落在她的手背上,近在咫尺的距离里氤氲着冷香,“阿娘,不走…”

    他重复喁言。

    昭歌翻了身,仔细去看他的眼睛。她以为他是失去神智,难道是智龄倒退了么?

    尖锐的牙齿又在肩膀处用力。

    md……我把你当好大儿,你居然咬我。

    冷香浓郁,流淌在房间里,容樾的体温是带着湿的冷。既然劲儿还这么大,倒也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先把外衣褪了,防治受寒是要紧事。

    “自己能脱吗?”昭歌着人到床边。

    容樾坐在床头,垂着眸子,捂着腹部,神色痛苦,冷汗涔涔,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别装。”昭歌看出来了,和狸花一个诈娇的套路。

    容樾果然闷声,长臂一捞将昭歌捞过来,抱着她的腰,脸埋在她的怀里,伸出血淋淋的手,白的几乎透明的手,血色瘆人,“就是疼。”

    昭歌抬头望望天花板,得,又来。

    这……要给孩子做个节育吗?

    他好像笃定她会心软,笃定她不会再走。

    昭歌发呆,手下意识插进他柔软的头发里,好想自己的狸花,狸花那么喜欢她,没有她就活不了。她一次晕了半年,回来听领养人,狸花不肯吃不肯喝了一个月,盯着门口,瘦的皮包骨,没熬过她昏迷的那个冬天。

    “你瞧,我又不是不要你,也没过不要你。”昭歌放软语气,很轻很轻。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温柔。

    容樾静静地看她。

    处理了他的手,昭歌开始扒拉他的衣服只剩下白色中衣,被汗水浸润成粉色,“剩下你自己来。”

    昭歌转过身,听见窸窣衣物摩擦声,过了一会儿回头,人坐在塌上等她,鸦发遮着锁骨下大片湿色,昭歌面上发烫,眼观鼻鼻观心从浴房拿了块净巾,擦拭他的汗水,手绕到背后时昭歌忽然停住,指尖参差不齐的伤口让她忽然顿住。

    借着月光,华润的肌肤上是各式各样的伤口瘢痕新旧交叠,灼伤,鞭伤,刀伤,猛兽抓伤……光是看着足以让没有密恐的昭歌毛骨悚然。

    她托着腮,好奇看着容樾。

    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

    分心擦拭,容樾心口处,忽然绽放开层叠血染的花瓣,大片大片的花板缓慢地舒展开来,颜色自花蕊蔓延至花瓣边缘越来越深。

    随着花瓣的舒展,容樾咬她的劲儿越来越重,昭歌疼叫出了声……md,这么爱咬,吃了她算了。

    余光见头上的花散落花瓣下来,昭歌:“别闹,我已经很累了。”

    粉白的花瓣落至容樾心口处,像是震慑,像是安抚,又像是轻轻的抚慰,吞噬蔓延的大片恶花突然停止,渐渐淡了颜色。

    似乎这花瓣起了什么作用,容樾紧蹙的眉头渐渐放平,咬在肩膀的力道停住,湿热却不曾离开。……

    【昭歌:?】

    【管理员666:大惊怪,花虽然没啥用,但好歹是花皇,这是绝对压制。】

    【昭歌:绝绝子!】

    容樾似乎也脱力,软软地倒在她的肩膀上,昭歌累的半死,给容樾盖上被子之后,眼皮已经累的不开了。

    腰被箍的动不了,昭歌也没劲儿挣扎,腿往他腰上一搭就算出了气了。

    这样的肌肤相亲,其实也难得……666无聊翘着二郎腿,嘴角勾着,替昭歌开了“时光回溯”的功能。

    昭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睁着眼睛醒过来看见熟悉的面孔还以为在梦里,睁着眼睛,没回过神,懵懂地眨眼睛,“容樾……”

    “你是谁?”容樾瞳孔恢复清明。

    她是谁?

    昭歌醒了大半,低头瞧了眼,两人在一个被窝里,鬼使神差,她掀了一下被子:

    容樾衣襟松散,手臂禁锢着她的腰,她未恢复儿模样,薄纱衣服褶皱,腿缠着他精瘦的腰……地上是湿透的衣衫,满屋摔碎狼藉……

    两人身下垫着的净巾,还沾着他手上的血。

    怎会如此……?

    李德祥敲门无人应,进来看了眼,与头昭歌大眼瞪眼,忽的脚底抹油似的出去了。

    昭歌艰难动了动嘴,泫然欲泣,“王君,事到如今您问我是谁,却做了是不想不负责任吗?难道您忘了,我是大越王庭痴痴等你的陈美人啊!”

    容樾挑眉,不话,静静看她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