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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校场待了半日, 下午暮成雪告别了白文, 按照昨晚约定前去风花雪月。

    一路上, 暮成雪看见什么都想买点儿给满江红带去。

    不知不觉便买了一路,等到了风花雪月时,整个人身上已经挂满了礼物吃食,稍微离得远些都看不出来这人究竟是谁。

    白日里风花雪月人并不多, 满江红这一上午的时间都用来在二楼修窗户。

    也幸好那木台子是块上好的实心木头,虽然是从二楼扔下去,但根本就没太损坏,今日一早命人捡回来修补修补还能对付着用。

    这不刚修好,吃了中饭,便看见楼下有一个特像暮成雪的黑色脑瓜顶儿。

    起身下楼出去一看,这人, 还真就是暮成雪。

    暮成雪从抱着的礼物缝隙中瞧见了满江红,兴奋地朝着他摇摆身体招呼, 但因为身上挂的东西太多,有些许的吃力。

    满江红见状赶忙迎上去想帮她拎东西, 却见暮成雪不知为何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去,满脸痛苦之色。

    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也跟着蹲下身子,见她满额头的冷汗, 顿时十分惊慌,将大手附到暮成雪的额头上,满江红关切的问:“你这是怎么了?用不用我带你去医馆?”

    暮成雪闻言则是在心中暗骂一句, 真他娘的是流年不利!虽然早知道自己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但今日出门怎么就没算算日子呢!?

    满江红蹲着等了半天却没等到回答,只是见眼前的人儿表情变化愈加丰富,不由得更加忧心。

    “到底是怎么了!”满江红声音急切,带着隐隐怒意,作势就想要将人抱起来,却被暮成雪给挡住了。

    “没事!”暮成雪慌张回答,见满江红脸色不太好看,强撑身子只能吃力解释:“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有事,今日就先这样吧,你快先拿东西上去,明天见!”

    罢,眼神便一直盯着满江红,示意他赶快上楼。

    满江红一开始并不愿意,不管二人什么关系,他都不能就这么将人仍在大街上。但见暮成雪十分坚持,自己不走她便不动地方,只能妥协,拎着地上的东西转身上楼。

    只是一步三回头。

    见满江红如此关心自己,但这走的实在太慢了,暮成雪心里干着急实在高兴不起来,只得又蹲在地上连连摆手,希望他快些上去。

    终于,见他消失在楼梯转角,暮成雪才扶着肚子慢悠悠的站起来。

    可刚刚站直却觉得一阵头晕,肚子剧痛伴随着一阵热流。

    完了...

    她倒了...

    满江红站在二楼转角,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随手将东西递给在一旁的秋月,转身下楼。

    只走到一半,便听见咣当一声。

    门口,暮成雪已经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周围路过之人无不驻足好奇指点。

    满江红见这一幕顿时一阵心慌,手指冰凉,甚至下到最后两级台阶都给崴了脚。

    跌跌撞撞的跑向暮成雪身边,不管周围人如何,只弯腰一把将人抱起,转身便往楼上跑。

    回头却瞥见地上有着点点红的,好似血腥。

    这是受伤了?受伤了还来找自己?!

    将人抱进屋子自己的床上后,满江红连忙检查伤势来源。

    事发突然不知所措后,满江红冷静了,冷静的看了半天却没发现暮成雪受了什么伤。

    又看了看暮成雪被血染污的衣服的位置...

    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顿时耳朵发红,顿时只觉得自己关心则乱,傻的冒泡。

    走到窗边,见楼下还有人对地上点点的血迹指点。

    满江红知道这件事必须妥善处理,不然一不心便会暴露。

    四下看了看,满江红走到桌前,拿起水果刀对着自己掌心浅划了一道后找了块干净的布包扎好,这才理了理衣摆转身下楼。

    ...

    暮成雪醒来,迷糊着量了周围,惊觉自己竟然在满江红的屋子里。

    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被子下面自己的衣服都被换了,还他娘的是一件鹅黄色的女装,看着样子还有些眼熟。

    身侧,满江红的声音轻轻响起,语气中满是责备与无奈:“你这人,怎地来月事了也不知道注意点?”

    暮成雪闻言顿时惊得将自己缩回被子不敢露头:“你知道了!?”

    “刚知道。”满江红端着一碗红糖姜茶坐到暮成雪身边,将碗放到床头的桌子上后,伸手轻轻把被子拉下来:“也不怕将自己闷坏?”

    而对于这个回答,暮成雪显然不相信,刚知道怎么可能这么淡定?但暮成雪也不好意思深着纠察,只能试探追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的衣服,谁换的?”

    满江红笑着反问:“还能有谁?”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解决了你?!”暮成雪顿时又羞又恼,不顾肚子的剧痛直接最起身来伸手要掐住满江红的脖子,厉声威胁。

    满江红却半点也不害怕,眼睛一直看着暮成雪,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之后伸手握住暮成雪的手腕,笑道:“你舍得?”

    暮成雪被他握住的手腕一时发麻,沿着胳膊直传进心窝,作势又要将自己迈进被子里,却用余光看见了他手上缠着的纱布。

    “你受伤了?谁干的?!”

    “没事。”满江红轻声安慰,着将红糖姜茶递给她。

    暮成雪不忍他受伤还要帮自己断端东西,便好好接过后一饮而尽,又看着他正色问:“你别怕,告诉我谁干的,这长安没几个能得过我的!”

    这点自信,暮成雪还是有的。

    满江红看着她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指了指自己。

    “哇!你是傻了吗?自己把自己搞伤?”暮成雪将碗往桌子上一扔,伸手握住满江红的手,仔细观察。

    下手还真够狠的,虽然伤着手背,但是血已经有些渗过纱布了。

    “你的身份不能暴露,我只能对外宣称你中暑晕倒,而我当时正好修窗户将手弄伤没来得及包扎,地上的血是我抱你时滴上的。”满江红解释道,“刚才我将你抱上来时没经旁人的手,没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亲自将我抱上来?...

    暮成雪再一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下面穿的裤子。

    她还想要晕一次!

    满江红见暮成雪表情如此就觉也不忍心再继续逗她,只笑着解释:“衣服是我叫母亲来给你换的,本不想让你穿女装,但我的衣服太大了你穿着更不合适。”

    完,满江红看着暮成雪一脸认真问:“你现在还想要杀我灭口吗?”

    暮成雪除了肚子还在疼,精神上已经接受了现在这种不可理喻的状况,反正已经如此,倒不如破罐子破摔好了。

    听见满江红这样问自己,觉得这简直是个勾搭他的好机会,当即勾唇一笑轻佻着学他回答:“怎么可能,我可舍不得。”

    满江红第一次见女装模样的暮成雪,头发披在肩上英姿减了几分,多了些柔美在里面。

    这一笑更是让他觉得,心中一动...  二人之间的气氛正因为一件衣服而逐步升温。

    正在这时暮成雪突然感到似有一阵风从半开的窗子朝这边而来,多年的经验让她当即抱住满江红朝左边床上滚了半圈,二人调换了位置。

    紧跟二人的动作破窗而来的,便是一个手握长剑,带着面具的黑衣人。

    不知为何,这黑衣人在看到暮成雪时好似有一瞬间的愣神。

    暮成雪便连忙趁着空挡从床上跳起,伸手够到桌上自己的软剑,刺向黑衣人。

    二人得火热,一时间难分胜负。

    在往常,别一个就是十个杀手刺客来都不在话下,但今日的暮成雪却是因为身子不舒服而逐渐落于下风。

    眼瞅着一招过后暮成雪躲闪不及,黑衣人抓住时机一剑便要刺中暮成雪胸口,剑尖却在其心口一下子停住。

    暮成雪有些震惊得抬头看向面具黑衣人,但却从他仅露出的眼珠子中瞧到了似乎比自己还要震惊的神色。

    然后便见他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接着将长剑放下,转身跑向窗户,跳了出去...

    只是逃跑跳窗时脚上借力踩在了那刚刚修好还不牢固的木头台子上...

    满江红刚想要将暮成雪向后拉,但晚了一步,如今还停留在半空中。

    而黑衣人走后暮成雪强撑着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下来,有些站不住脚向后倒去,正好便被满江红接住,抱在了怀中。

    暮成雪也没力气挣扎,只是指着被黑衣人撞开的窗户讪笑道:“白瞎了你刚修好的窗子。”

    满江红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心有余悸,量了一圈见她除了依旧虚弱些外毫发无伤这才放下心来:“我明日便找人将窗子给封死。”

    “那可不行!”暮成雪闻言想也不想的出言抗议:“你封上了,我岂不是也进不来了?”

    “你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来。”满江红伸出手指轻点暮成雪的额头,“如果晚上想要见我,我也可以偷偷出去,以后万万不可再冒险翻窗。”

    “这也不是不行...”暮成雪思索着应下,但又突然想到什么,兴奋提议:“或者我们得约个暗号?等到我来了我们就对一下暗号你再下来。”

    满江红点点头,没有反对,接着边听暮成雪继续道。

    “我学猫叫,你学狗叫怎么样?”完抬头,却见满江红的表情一时有些僵硬,以为他并不喜欢,连忙试探更正:“不然你猫叫?”

    本来暮成雪最开始还想学蛐蛐,可那玩意寿命忒短,用不长久。

    作者有话:  我们一起蛐蛐叫,一起唧唧吱吱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