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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廖二人一边一个树杈蹲着, 等了半天却没看见有可疑之人来。廖元青突然感觉头上一阵吱吱叫, 抬头便见上头的树杈有个不算大的鸟窝, 当即十分惊喜,献宝一般指着鸟窝看向暮成雪。

    “你看,我家这树上竟还有鸟窝,呦呵!里头还有蛋呢!”

    “你家这树都多少年了, 没有鸟窝才奇怪吧。”暮成雪瞥了一眼后压低声音回答,时候爬树掏鸟蛋,翻墙捉野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早已不惊喜了。

    廖元青从没暮成雪这么皮实,也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着鸟窝,心翼翼的伸手想要够却是被鸟妈妈护犊子的狠狠捉了一下手背。疼得廖元青呲牙咧嘴, 猛地甩手一个不稳落了鸟窝。

    暮成雪眼疾手快的接住一颗鸟|蛋,保住了她的一个娃娃另一个却是呈自由落体状下落。廖元青自知闯祸, 顾不得手背上被鸟捉出来的口子直接伸手去接,但这蛋是接住了可惜他的身子却是没保持好平衡, 直接从树上摔了下去。

    幸而树上枝叶繁茂减缓了下落的速度,廖元青整个人啪叽一下摔在了草地里,一只手高举起来,紧握着一颗完整无损的蛋。

    廖元青正想再吭哧吭哧爬回去, 却突然觉得周围安静的可怕,一扭头便看到了一个浑身裹着黑衣,脸上还蒙着面疑似陈朝暗探的人冷漠的瞅着自己...

    黑衣人:...

    廖元青:...

    “真太巧了!”廖元青立马侧卧在地上, 一手撑头,另一只手对着黑衣人举起手上的鸟蛋问:“你也是来偷鸟蛋的吗?”

    黑衣人像是认得廖元青,闻言后只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廖元青总觉得在那双眼睛中莫名蕴含着淡淡的嫌弃与嘲讽。

    “追!”暮成雪在树上看得真切,当即一声令下冲了出去。

    彪子虽然力气大但跑得不快,自知自己追不上了,便晃晃悠悠的跳下屋顶来到了廖元青的身边。

    “廖将军,你没事吧?”彪子将廖元青扶起后担忧问。

    “没事。”廖元青低头看着手上的鸟蛋若有所思。

    “这蛋可是有什么问题?”彪子也跟着低头一起看蛋,百思不得其解。

    廖元青摇了摇头,“你去找暮将军吧,这里交给我。”

    彪子看着他还有些不太放心,但见廖元青坚持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转身离去。

    人走远了,廖元青这才松了口气呲牙咧嘴的活动筋骨,顺便叫了两个亲近的侍卫过来将自己扶着回到了床上。

    从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没动了筋骨也伤了皮肉。

    黑衣人轻功了得,专挑着胡同跑,七拐八绕的到了一处林子里,显然对长安的地形十分熟悉。

    “绕过去,围住他!”几人也追着到了林子,暮成雪当机立断命阿亮与白文从左右两侧包抄,自己则是快步跑到黑衣人身前拦截。

    林子虽然树多,但到底视野比巷子要开阔很多。

    很快,黑衣人便被三人围在中间,按照以往的经验暗探口中应该都有毒药,遇到此时情况该立马自尽,却没想到这人倒是直接提剑上前冲着白文而去。

    他知道白文的武功是三人最弱的?

    暮成雪抽出软剑快步想要上前阻挡却晚了一步,白文硬抗一招后直接倒地,阿亮见状咬了咬牙想帮助暮成雪却被她喝退:“带白文先走。”

    几招下来暮成雪依然发现,这人竟与自己不相上下,一招一式也让她有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暮成雪一边出招,一边试探着开口。

    黑衣人招式一顿又立马回过神来,半点没给暮成雪抓住破绽的机会。

    “没有。”黑衣人回答,一听这话声暮成雪就知道不是他本身的声音。

    “躲躲藏藏真人!”暮成雪一招躲闪不及衣服被划了个口子,狠狠朝地上呸了一下,“做人咋就不能光明磊落些?”

    黑衣人闻言回了俩字:不能。

    随后招招狠厉想要击退暮成雪,不求击败,只求脱身。

    半晌过去暮成雪看出了门道,嘿嘿一笑:“我觉得你不想杀我。”

    每次那剑尖要划伤暮成雪时,黑衣人总是及时的更改方向或者往回收一下,最多也就弄坏了暮成雪的衣服,从没真的见血。而暮成雪这边确实招招冲这肉去的,不多时黑衣人身上已经多了数道伤痕,暮成雪的剑薄,快,划出的口子细却深的很。

    这一次黑衣人没有答话,暮成雪也不在意又道,“你可是上次冲进风花雪月那人?”完,暮成雪感觉冲向自己的剑锋更凌厉了些,便知道自己猜对了,随即佯装无奈,“你既然见了我穿裙子,自然已经知道了什么?唉,如此我怕是不能再留你了!”

    完,暮成雪眼睛一眯,一跃至黑衣人身后,剑锋直指由身上改为颈脖,只为取其姓名。

    黑衣人没想到暮成雪与他了这么半天竟还有所隐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个措手不及,幸而他躲闪的快,脖子没划到反而划破了他的面巾。

    只是划破,没掉下来。

    “啧啧啧,太可惜了!”暮成雪颇为心疼,面巾下的脸颊上,一道浅浅的血痕,显然这人的脸也被自己划伤了。

    黑衣人从腰间拿出两粒黑漆漆的珠子,在暮成雪眼前一晃接着扔到了地上。

    暮成雪乍一看还以为是火|药,还以为这人恼羞成怒想要拉着自己同归于尽,连忙跑了两步背过身去减伤害,却没想到爆炸声没听见,地上倒是发出了呲呲的声响。

    回过头去只见白雾漫漫,啥都看不清了。

    “真滑头!”

    烟雾散去哪还有黑衣人的影子了,暮成雪将剑上的血迹擦净后缠于腰间后,转身追着自己的两个乖徒儿而去。

    到了宅子检查好白文,见人只是昏迷并无大碍,明日一早便能醒来这才放心回府。

    本以为这次行动失败会草惊蛇,陈朝暗探定然会老实一段时间,再想挖出他们属实困难,却没想到次日暮成雪一上街便遇见了数不清的可疑之人!

    皆是脸颊带有划伤之人。

    一开始,暮成雪还一个个仔细分辨,哪个更像是自己的剑能划出来的。而后还偷偷的抓了几人询问,却是得知他们脸上的伤口皆是有人花钱命他们自己划的。

    “你是一个女人给你钱让你自己划的?”暮成雪手中把玩着碎银子一边看向身旁的老大叔。

    “对!”大叔咽了咽口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暮成雪手上的银子,一眨不眨。

    “那她没让你保密?”暮成雪好奇道,这样随便一问便出来,陈朝暗探也太低估她的智商了吧?这谁会相信啊!

    “了。”大叔是个只要给银子什么都好的主,“她尽量保密,如若严刑拷问便可如实出。”

    “我严刑了?”暮成雪无奈道,随即开口继续探,“那这个女人长相如何?”

    “还行吧...”大叔自动忽略掉了第一个疑问,只专注回忆道,“但她的脸颊上还真的有一道疤。”

    暮成雪点了点头,自知从这人身上问不出什么了,便将银子随手扔给了他,换得大叔连连道谢。

    回到事先约定的集合点,暮成雪率先问:“你们调查的怎么样?”

    白文晃了晃显然已经空了的钱袋子道:“我问的大多是男人指使,还有是个老人,共同之处是指使他们之人脸上都有疤。”

    “我这边也是脸上有疤,但却是个婆婆!”阿亮举手道。

    “我这边倒是个年轻女人。”彪子最后开口道。

    暮成雪闻言低头思索,显然这些都不是自己昨日遇到的那人,但也间接的证明了一点,昨夜那人显然是他们的头目。

    不然谁能在一夜之间便号令这么些人去放□□?

    除夕前后,满江红站在将军府门口,手搭在门上纠结是敲还是不敲。往日里这人隔三差五便会来寻自己,也不知道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却是大半个月都没见着人了。

    今日实在是等不下去,满江红便自己找上门来了。

    半天过去,终于鼓起勇气,满江红抬手便要敲下去,门却开了。

    一个白衣少年忽的出现在满江红眼前,只看了一眼满江红便认出来了,这人是暮成成。

    暮成成显然也没想到自己推开门会遇见满江红,连忙换上一张和善的脸,身子却是往后退了两步,将刚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去,“你找我兄长?”

    满江红一愣,随即点头,想着暮成雪应当没告诉暮成成自己知道她是个女子的事,索性也不点破。

    “他不在。”暮成成缩在门内的阴影处,只露出一条缝隙,显然没有让满江红进门的算。

    “那我...”满江红想,我能否进去等,话还没出口就被暮成成断。

    “府上父母都在,不知公子可否想好以什么身份面见家父,目前家父可是还不同意你们的这件事。”暮成成笑着开口,话中的意思却冷得很。

    “我...”满江红一时语塞,他刚刚站在门口纠结的也是这个。

    “没什么事就请公子就先回去吧。”暮成成继续下着逐客令,丝毫不留情面。

    满江红顿觉自己确实没什么身份站在这里,毕竟结发等事都是他二人私定的,旁人不可能知晓。正想要转身离开,随后再找机会见暮成雪一面时,只听身后一道雄赳赳气昂昂的声音响起。

    “谁敢老子的人没名没份啊?”

    作者有话:  天使们,十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