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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天黑陈言疏看不清楚廖瑟瑟, 离得近些这才看得真切, 却见人的鼻尖冻得通红, 当即气道:“你这身边的人都怎么想得?夜里凉也不知给你多带一件衣服?”

    一边着,一边将外袍脱下,也不管廖瑟瑟拒绝直接披到了她的肩上,而后将其揽在怀中抱住。

    幸好他今日穿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正装, 即使脱了外袍也依旧体面,并无不雅之感。

    “抱一抱,抱一抱便不冷了。”陈言疏着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廖瑟瑟闻言绷不住了,千万疑梓问等到出口却只变为了一句话:“你怎么才回来?”话音一落,鼻子一酸豆大的泪便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我走时你哭,我回来了你还哭,那你究竟是希望我走还是不走?”陈言疏松开廖瑟瑟, 而后帮她擦泪调侃着问道。

    廖瑟瑟不出话,只一个劲儿的抽泣使劲摇头。

    “想让我走?”陈言疏见状笑问, 随即捂着心口装成一副心痛模样。

    “不是!”廖瑟瑟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我希望你别再走了。”

    “好啊。”陈言疏当即乐了, 模仿廖瑟瑟的样子又害羞又娇俏的腻歪道,“这可是你的,我这辈子可都赖着你了~”

    河流上游,暮成雪和廖元青刚替陈言疏放好河灯功成身退, 潜在一旁的树下偷看的真切。廖元青见着陈言疏这幅样子只觉得恶心的不得了,可见自己妹妹却被他逗得花枝乱颤顿时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子有什么好?”

    暮成雪搓搓冻得发麻的手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要跟着跑到这里挨冻, “人家的爱情,你懂什么?”

    “我是她哥哥,长兄如父!”廖元青气道,“作为兄长我自然要保护她,不能让她受到半点欺负!”

    “那你能让她高兴吗?”暮成雪没好气问,像廖元青这样的人根本不懂情爱的乐趣在哪。

    “我,我能让她平安。”话虽这么,但廖元青自己都没有底气。

    “你就不能对她有点自信吗?”暮成雪指了指前面你侬我侬的两人,示意廖元青继续看。

    只见廖瑟瑟像是终于是想起什么,当即挣扎着离开陈言疏的怀抱后还不忘记后退保持距离,严肃又委屈巴巴的:“你是来和亲的。”

    “对...”陈言疏一愣抹了把脸没有反驳,“我是来和亲的。”

    “你要娶公主。”廖瑟瑟继续着,声音有些发颤但能听出来这丫头正在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理论上是这样的。”陈言疏承认道。

    半晌,廖瑟瑟仿若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你走吧。”

    “可是这就难办了。”陈言疏仿若十分困惑。

    “怎么了?”廖瑟瑟委屈着抬头,不明所以。

    “你可是刚答应我可以一辈子赖着你的啊,现在就反悔了。”陈言疏着,露出了一个比廖瑟瑟还要委屈的表情。

    “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啊。”廖瑟瑟也颇为难过。

    “理论上是不能。”陈言疏伸手将人拉回自己身前,看着她道,“为了你可以。”

    “我当初回去时第一件事便是告诉父亲,我已经找到值得我一生守护的人了,但是如今却他依旧要我来和亲。我知道他的野心很大,但我不可能舍弃我们的未来去填补他的野心。”陈言疏解释道。

    “那这样岂不就是与你父亲作对?”廖瑟瑟担忧问。

    “不止。”陈言疏摇了摇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廖瑟瑟道,“我如今已经两边不讨好了,所以你不能再不要我了啊。”

    廖瑟瑟心软又好骗,见陈言疏如此神情整个人都为他操心起来:“你究竟做了什么啊?”完廖瑟瑟想了想又否认道,“不管急做了什么,圣上为了两国的和平,有很大的几率依旧会将公主许配给你的啊。”

    “所以,我在刚刚的晚宴上特意要了边境一十三城池作为公主的陪嫁。”陈言疏这话时骄傲的很,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廖瑟瑟,祈求表扬。

    “你怎么这样!”廖瑟瑟大惊,她知道自己兄长过去几年一直守护着边疆领土,陈言疏这样做未免有些过分,皇帝定然不会答应,想到此处廖瑟瑟有些慌张问,“这样做,会不会挑起战争?”

    “我父皇的野心刚刚也了,他不会拘泥于一个的陈朝,而这场和亲也注定就是他设计的引子。”陈言疏安抚道,“如果公主真的同意跟我离开,那她就会永远消失在去往陈朝的路上。战争迟早都会来的,我只自私这一回,将它简单了些。”

    “可都是因为我。”廖瑟瑟咬着嘴唇,她不希望百姓将士因为她流血牺牲。

    “是为了我们。”陈言疏着,指向身旁一整条曲江的河灯道:“我了解到河灯不只可以为亡者欺负,也有祈愿的意思。”完一顿后又问,“所以,你愿意等我吗?”

    树后,廖元青看着自己妹妹又被哄得柔情似水,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你陈言疏若是以后成了陈朝皇帝,会不会很可怕?”

    暮成雪这一次没有反驳,出乎意料的与陈言疏达成率统一战线,“能拿战争设计的人,不是一般的敢玩。”

    “他的计划真的能成功吗?”廖元青不放心道。

    “那就要看陈言疏那边怎么安排了。”暮成雪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这场战争是他们都不希望看到的,在来曲江之前陈言疏与二人讲了他的计划。

    等陈言疏回道陈朝后便会主动请缨领兵挂帅,而后长安这定然是暮成雪以及廖元青。等几人到了边疆后便是他们的天下了,陈言疏的意思是双方来采用你进我退,我进你退的战术策略。

    俗称假仗。

    “我总觉得不太靠谱。”廖元青看了看天空,只觉得心口发闷。

    “我们只要做好两手准备便好。”暮成雪叹了口气回答。

    这一晚过后,陈言疏确实在长安待不下去了,皇宫中的女婢太监见了他们都绕路走。而目的已经达成,他也乐得启程回了陈朝,他还想要事情快些结束好来娶媳妇呢!

    这不,刚回去不过半月有余,长安皇城便收到了边境异动的消息。

    朝堂之上,众大臣齐齐跪地情愿出兵。

    “陛下,如今陈朝如此欺我长安,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啊!”

    皇帝闻言却是思索着没有回答,边境百姓不过才安稳了一年而已,他不希望这么快又要开战。

    廖元青见状当即朗声道:“臣愿请兵出征,再战陈朝。”

    一时之间附议声更甚。

    皇帝扫视一圈,终于下定决心,却只指派了廖元青即刻领兵出征。

    廖元青顿时愣住了,也幸好他反应快,闻言立马又低头恳求道:“暮将军对于边境作战要比臣来的熟练,臣恳请暮将军为主帅。”

    “不必。”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暮成雪后,给予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廖元青的请求。

    暮成雪:...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早朝过后,暮成雪独自一人留在大殿上死活都要见一面皇帝,没别的,只是计划里她必须要去边疆。

    “如今国家有难,臣岂能坐视不理。”见皇帝终于出现,暮成雪上前一步当即跪下恳求道。

    “不是朕有意不让你去,而是你尚有重任在身。”皇帝理所应当回道。

    “可臣身为以军统帅,虽然是曾经的,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暮成雪反驳道。

    “但如今调查陈朝暗探一事也尤为重要。”

    见皇帝如此坚决,暮成雪咬了咬牙狠下心:“实不相瞒暗探头目一事,臣已有推测,但还需验证。”

    闻言皇帝的眼神顿时亮了:“你的意思是?”

    “对!”暮成雪点头,确认了皇帝的猜想,“如今臣若是出征,有七成把握可以让对方露出马脚。”

    “如此是再好不过了!”这算是皇帝最近几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领兵出征的消息传到了将军府。

    “我看你这就是胡闹!”暮老将军指着暮成雪的鼻子气道,“你现在是什么样,自己心里就没数吗?”

    暮成雪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谁能想得到当初脑子一热挖的坑如今已然出不去了。朝身后自己母亲的方向看去,期望她能像往常一样帮自己话,但暮夫人今日却是破天荒的狠狠瞪了暮成雪一眼,站在了暮老将军一侧,表明立场十分坚决。

    “在这件事上,我与你父亲是一至的。”暮夫人当即出言,断了暮成雪的念想,“你做什么为娘都答应,但就是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不然...”暮老将军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思索着道,“我现在就进宫,像皇帝明此事,大不了我去领兵,将功折罪!”着,便想让自家夫人去将自己尘封在箱子里的官服拿出来。

    自暮成雪回道长安后,暮老将军便渐渐退出了朝堂,修养是其一,再次也是不想让官家觉觉着他们暮家权力过大。

    “诶呀,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凑什么而闹啊!”暮成雪顿时气的直跳脚,暮夫人赶忙拉住暮成雪让她注意别太激动,对孩子不好。

    暮成雪闻言更是憋了气,抬起左手一掌便拍向了自己腹。

    因为暮成雪这一动作太过突然,夫妻二人反应过来时 。

    “出征就出征,我你拿孩子出什么气哟!”暮夫人顿时惊呼出声,想要跑出去找大夫。

    作者有话:  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