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喵喵喵喵喵
从欢乐谷回来之后, 他跟焰熹一直相处和睦,没有再用到这个号的地方,要不是今天有消息发过来, 他都快忘记了。
只是不发则已, 一发就是这样的虎狼之词, 吓得忆瞳差点没把手机摔出去,盯着屏幕再三确认自己没有认错字。
猫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脸都要烧熟了, 趴在桌子上才能缓解不正常的心跳。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啊, 怎么突然就要做这种事情, 难道他跟自己有一样的心思吗……
他苦恼又紧张, 盯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最后犹犹豫豫试探:“你想干嘛啊?你家猫可是还没有成年呢。”
他紧张得能清晰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连忙跑出去拿了瓶酸奶喝缓解自己的情绪, 回来一边咬酸奶一边看回复。
焰熹倒是回得很快,仿佛一直在等他一样:“?这有什么关系?”
忆瞳气道:“你要跟人家睡觉, 至少也要等人家成年吧!”
他字得飞快,看上去理直气壮, 发出去后却又后悔了,读了一遍愈发觉得自己的这是什么话, 两只手严严实实捂住脸装死。
焰熹:“……”
焰熹:“我只是想让他跟我睡一起,醒来就能看到他。”
早上醒来就有只猫在自己身边蹭来蹭去呼噜, 这种滋味实在是,无法描述的, 至高无上的美妙,只要体验过一次就会上0瘾,他单单看猫睡觉就能看一整天。
忆瞳愣了片刻, 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昨天他是跟焰熹一起睡的,早上还玩挺开心来着,可能只是想玩吧……
忆瞳羞愧地捂住发烧的脸,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了。
自己一定是被狐狸跟龙带偏了方向。
他又跑出去用冷水洗脸,拿了只冰激凌吃,这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撑着脸颊苦苦思索。
虽然他很想跟焰熹一起睡,但是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正在纠结之际,他猛然坐直身体,对啊,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潜入焰熹的房间啊!
他们平时都不互相扰各自的私人空间,就连煤球的房间,忆瞳都很少去,孩子再也有隐私,所以忆瞳只有昨天才第一次进入焰熹的房间,如果书真的在他那里,那他不会随身携带,有很大概率放在屋子里,这是个绝佳的搜书的机会。
焰熹已经在催:“在?没办法?”
忆瞳重新振奋起来,飞快着字:“不要急嘛,我得想一想。”
焰熹:“这还要想?”
猫妖:“不要想的话你干嘛还来问我?”
焰熹没有回,大概是被服了。
过了片刻,焰熹又发:“昨天他喝醉了酒才上的我的床,难道要每天都把他灌醉?”
忆瞳:“……”那你是不嫌累啊。
猫妖:“当然不可以!这么禽0兽不如的话你也得出来?!”
他想在网上搜资料,可出来的都是一堆不可描述网站,只能苦思冥想,自己会因为什么理由不得不跟焰熹睡一起,一边想一边觉得自己给自己下套这种事情真是太荒谬了。
直到焰熹给他发了十几个窗口抖动催他,他才勉强想出个法子,回道:“别催了别催了,你试试找两个演员假装要抓他,这样就有保护他的理由,让他时时刻刻都要在你身边,睡觉也要,猫猫胆又敏感,一定会答应的。”
焰熹沉默了,许久才回:“知道了。”
忆瞳羞耻捂脸,可能他也觉得这个主意太弱智了吧……
不过就算再弱智,也是他本猫来实践,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努力配合演得毫无破绽的。
只是为了自己的书而已,才不是想跟他一起睡。
俩人愉快地达成共识。
***
大概是进入了梅雨季节,这几天都下着瓢泼大雨,缠缠绵绵几乎没有一刻断过,雨芭蕉的声音非但不浪漫,反而吵得很,平白扰人一场清梦。
猫咪都很讨厌水,所以下雨天,忆瞳的心情会很低落,做什么事提不起精神来,只有坐在屋檐下托着腮眼巴巴观察着外面密密的雨帘,乌云遮天蔽日,明明是大中午却昏暗得跟夜晚似的,让人没有一点出家门的欲0望,就连宋和真都发消息他有要事在身,得出门几天,让大家自己在家里温习课本。
这样下去门都出不了,什么时候才会有妖怪来抓他啊。
煤球反而很喜欢下雨,快快乐乐跑进雨幕中踩地上的水泡,淋成落汤猫也毫不介意,忆瞳之前给他买过充气游泳池,一直放在仓库里没用上,此时正好拿出来充好气放在院子中央接雨水,半天功夫就能蓄上一半,他又将敖耀送的鱼挑了几条的放进去,再加上点轮船之类的玩具,给煤球做了个水上游乐园,让他在里面抓鱼,黑猫玩得好不快活。
忆瞳便看着他玩,哗啦啦的水声和雨滴在房顶地面上的密密不断的滴答声搅得他心绪紊乱,不免胡思乱想起来。
每次宋和真出门,焰熹也会消失几天,让忆瞳很难不怀疑他们两个是一起行动。
他想起月浮过焰熹是来赎罪的,可是究竟是什么罪,每次问月浮,她都支支吾吾转移话题,论坛里也查不到原因,好像并没有什么人讨论这件事。
他多想了解焰熹的过去啊,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孤僻的魔神,究竟是什么样的,反正绝不是现在他所熟悉的样子。
然而那样的焰熹,却会跟宋和真成为朋友,让他的内心深处怎么都控制不住嫉妒的藤蔓蔓延。
这种负面的情绪让他苦恼不已,就连上课的时候都不怎么敢看宋和真,觉得自己用凭空臆想来揣度他人,很对不起对方。
他百无聊赖地翻手机,看见同学四人群里龙发了个苦兮兮的表情:“我闯祸被关禁闭了,至少有一周不能离开家了。”
看来下雨天大家在家里都很无聊,林琼秒回:“你干什么了?”
敖耀:“就是上回喝了你的二锅头,虽然当天没什么感觉,但是第二天就觉得很热,很想发泄一下,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闹挺大的,把我爹最喜欢的海珠都给吞了,我妹妹也吓哭了,她哭起来太可怕了,整个东海都开始翻腾,渔民没法出海不,还引发了大规模海啸和不正常降水,幸好有防备控制得当没有发生伤亡,不然我真的要被治罪了。”
原来这几天的大雨是龙女哭出来的……
忆瞳道:“起来,我喝了二锅头,也有搞破坏的症状。”
他把自己当晚耍酒疯的事情了,不过他是家庭规模破坏,还有人给他收拾残局,所以没有当回事。
两只狐狸都很奇怪:“不是吧,一杯就那么严重?”
他们两个喝顶多昏睡一整天,并没有搞破坏的不良反应。
敖耀问:“你俩那二锅头是不是加料啦?”
照这么的话,很不对劲啊。
两只狐狸直接否认,如果他们真干了什么,是不会隐瞒的,可他们的确只是在超市买了普普通通的酒,无任何添加剂。
于是他们苦思冥想得出结论:猫和龙都不可以喝二锅头。
敖耀道:“算了,就这样吧,关几天没什么大不了的。周五是我的生日,要在龙宫举办成年仪式,你们一定要来啊,到时候我会派人去接你们的。”
这本来就是好的事,三个人爽快答应了。
晚上焰熹电话来的时候,忆瞳便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他不在的时候每晚都会个简单的电话,简单听忆瞳报告一天的日常,有时候只是两三句的对话,但总归是报个安心。
焰熹问:“要我送你吗?”
忆瞳问:“你周五就能回来了吗?”
焰熹道:“不能,就送你一下。”
他那边风声很大,也不知道是身处什么地方。
忆瞳道:“不用啦,龙会派人来接。”
他虽然这么着,但内心还是会忍不住期待对方会坚持回来的,然而焰熹对他的话信以为真,只淡淡“嗯”了一声,又简单问了他两句今天干了什么,吃了什么,煤球有没有闯祸,便挂了电话。
到了周三的时候,东海龙宫就来接人了。
煤球本来也是想去海里看看的,但他在巷子里玩时被人投喂了太多东西,吃得肚子难受,躺在家里动弹不得,只有虚弱地喵喵叫,忆瞳带他去找妖怪医生看了,好在对方是消化不及时,躺几天就会恢复,不是什么大问题。
忆瞳松了口气,训了他两句不可以再无节制地吃东西了,便拜托月浮帮忙照顾煤球,自己去赴宴。
龙宫似乎还没有实现现代化,开的是一艘十分复古精致的船,自云层中飞下来,停在忆瞳家门口,上面走下来一个穿着古装的青年,恭恭敬敬作揖请他上船,两只狐狸已经在船上朝他招手了。
据青年龙王比较守旧,活了几千年,就是弄不明白现代的东西,才把唯一的儿子送出来学习,指望他日后给龙宫搞改革开放。
他给了每人一颗避水珠戴在脖子上,嘱咐他们睡觉的时候都不可以取下来,不然他们这种陆地生物直接下海,恐怕活不了几分钟。
忆瞳上船后一直心不在焉的,不停往外张望着。
林琼问他:“你在找什么?”
忆瞳摇摇头,表示就是瞎看看。
一直到船化成一头蓝鲸,驮着他们潜入了碧蓝的海水中,他也没有等到焰熹,心里不免有点失落,又觉得自己想太多,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懂猫咪复杂的心思,他真的送惊喜才是太阳西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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