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此时的温启坐在星巴克里,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长相憨厚,略有些中年肥胖的男人。
他看上去似乎不善言辞,看着温启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吐出一句话来,“哎……你, 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还行。”温启看着他, “比以前强。”
听到后半句后,男人的身子一僵, “是……是爸爸没用, 护不住你……”
温启垂下了头,不愿意去看温建生看似愧疚的眼神。
看温建生的长相, 这个男人或许是个老实的男人,但实际上老实这个词用在他身上, 是玷污了老实, 只能他愚,愚蠢,愚孝。
当年,何珊和邵计选的父亲邵锡明有过一段情。两人家庭环境有很大的差异,并且当时,在何珊还没和邵锡明分开时, 邵家已经着手在帮邵锡明安排门当户对的对象。
这事,何珊当然是知道的。所以她设计怀了邵锡明的孩子,以为邵家看在孩子的份上,能让她进门。结果邵家压根不在乎何珊的这个孩子。
毕竟这个世界上又不是何珊一个女人能生孩子,就何珊这个身份生下的孩子邵家还看不上, 邵家的孩子当然得有门当户对的女人生下来。
那时,邵锡明逐渐对家里的逼迫妥协,但何珊怀着孩子跟他哭诉卖惨, 邵锡明和家里协商,最终以把何珊这个孩子抱回邵家为条件,接受了家里的安排。
何珊没了孩子,又失去了邵锡明,最后邵家还故意把她未婚先孕的事宣扬的沸沸扬扬,将她塑造成一个拜金,私生活混乱的形象。
何珊离开邵锡明后生活水平直线下降,每日还得承受邻里的指指点点,连她的父母都没脸,想把何珊找个人家快快嫁出去吧,近了,也没人会要她。只好想着,等过两年这事淡了再,不流言的事,就是何珊自己,还没有从被抛弃的结局中恢复过来。
而温建生一直爱慕何珊,顶着家人的反对,愣是要把何珊娶回家大家大概温建生这一辈子做过的唯一没有听老母亲话的事吧。
当年近三十的温建生像个青涩的刚刚触碰到爱情的毛头伙子,信誓旦旦地像何珊诉自己的感情,保证会一辈子对她好时,何珊心里则是一动,未免不是把温建生当做逃避的避风港。
当温建生真的顶着压力把何珊娶回去后,那些对何珊的流言蜚语,反而化成了对温建生的嘲笑,嘲笑他竟然娶了这么个女人回家,迟早得给他戴绿帽子。
然而事实证明,温建生这个避风港并不牢靠。温建生家里有个老母亲本就在意何珊的那些传言,再加上何珊是温建生这个孝顺的儿子这辈子第一次反抗她的理由,她就更加不喜了。在家里,没少嫌这嫌那的。
而温建生呢,虽想当老母亲和何珊之间的润-滑剂,但并不是这么个材质。最后只能化为没什么用的言语,“我妈也没有恶意的,你就听听过……别在意啊……”
慢慢地,温建生的天平已然是特别明显地向母亲倾斜,再然后连这种无用的言语都没有了。
何珊在生邵计选之后,没坐好月子,伤了点身体,再加上本身何珊嫁给温建生也不是因为喜欢他,所以和温建生的夫妻生活也不多,以至于她跟温建生结婚几年都没有孩子。
没有孩子,让温建生的老母亲不满的情绪加剧。
然而后来等温启出生后,何珊在温母面前仍旧没有得到好脸色,反而更差了。因为温母受到了邻里间碎言碎语的影响。
有嘴碎的大妈跟温母闲聊的时候,就总会有意无意地跟温母讲,以何珊以前的德性,这个孩子会不会不是温建生的……瞧着何珊对你家建生也就那样啊。还夸大其词了一些事,比如总看到何珊跟某某在一起话,走得还挺近的呀。我看温启跟你家建生长的不是很像……
反正世界上总少不了看热闹闲话不嫌事大的人。她们就负责胡八道,至于听的人怎么想,因为她们的那些话,家庭发生了什么变故,那个时候她们一个个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听的多了,温母不免想多了,每次抱着孩子左瞧右瞧,越瞧越不像。然后就忍不住私下里总跟温建生念叨。
温建生当初和何珊结婚,是因为爱慕何珊,对温建生来,何珊是他一直仰望的一个人,他想得到她。到最后不知道是喜欢更多一点,还是执念更多一点。
虽然他没,但是他不可能真的一点对何珊曾经为别的男人生过孩子的事不在乎。
外面的流言和蜚语,温母的絮叨与怀疑,也摧垮了温建生。他渐渐地对何珊漠然起来,甚至时不时地会同何珊发生争执。
何珊一直觉得温建生根本配不上她,当初下嫁也是情势所迫,结果嫁了之后,她在温家过的不好,当温建生怀疑温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找她询问的时候,何珊头脑一昏就承认了,“对啊,启不是你亲生的,我怎么可能会为你这样的男人生孩子!”
何珊嘴里一时爽,可却让温启在温家不好过了。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温启是何珊在外边偷生的流言就传了出去……慢慢地,还有孩子指着温启笑着喊他“野-种”!
有些孩子跟温启差不多大,但有些还很,未必知道野-种是什么意思,但孩子最是会学大人平时的话,他们能这么喊,明了平时没听自己的家长这么喊。
温启一开始的时候,知道的并不那么多,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猜出几分来。他不太信他不是温建生的儿子,可是正常的男人又有哪个会无中生有到处自己戴了绿帽子的?
差不多温启初中升高中那一段时间,温启无意间发现了何珊和邵锡明的暗中往来。何珊出轨了。那时候,温启并不知道邵锡明就是温母这些年来一直骂骂咧咧的,何珊给他生了孩子的男主角。
在此之前,温启甚至对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还存疑着,关于何珊和温启他们母亲外面的风言风语太多了,有几句真,又有几句假?再加上温母本来就不喜欢何珊,也不喜欢温启,胡八道的事情还少么。
知道何珊出轨,温启直接去找何珊摊牌。谁知何珊,竟跟他起了她曾经和邵锡明的一段情,那也是温启第一次真的明明白白地知道,肯定,原来他真的还有一个哥哥,虽然是同母异父的。
邵锡明这么些年,在邵家掌握了主动权,看着已然长大的长子邵计选,就想起了自己那段无疾而终,被迫放手的恋情。其实,如果没有邵家的插手,邵锡明和何珊不一定能走得多远,到时候自然分手,或许留给两个人的记忆都不会太过美好。但是,被分开,这让邵锡明不自觉地给何珊加了一层美化,于是邵锡明回过头来找何珊了。
两个已婚者互相出轨。
何珊跟温启,邵锡明答应她会离婚,到时候她也会和温建生离婚,她要嫁给邵锡明,她原本就是应该嫁给邵锡明的。温启在温家也不受待见,何珊自然而然地觉得温启会支持她的决定,还跟温启,到时候她一定会带他去邵家享福的。
而交换条件是,让温启暂时隐瞒她和邵锡明的暗中往来。她担心被温建生或者温母知道,到时候以温母的大嗓门,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
温启听了之后只觉得荒谬。
然而尽管又拖了两年,何珊最后还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邵锡明出了一大笔钱,让温母乐得合不拢嘴,把何珊母子都包给了邵锡明。
温母本就对何珊不满意,一直又以为温启不是温家的孩子,当然还是要钱实在,有了那么多钱,还能给温建生挑个更好的。
“我记得明天是你的生日……我,我好像没怎么给你过过生日,就买了个蛋糕,你别嫌弃。”温建生有些忐忑地看着温启。
温启仍旧不看他,只盯着那个只有四寸左右大的蛋糕:“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不是你儿子吗,怎么想到给我过生日了?”
温建生抹了一把脸,“我跟何……你妈离婚那天,你妈,她一直都是骗我的,你是我的儿子。”
温启不知道该不该笑,“她你就信啊?”
“当然……没有。我,后来去做了亲子鉴定。”
到这里,温启已经不用听亲子鉴定最后的结果,看温建生的这个态度就知道了。
温建生又怕温启误会什么,急匆匆地补充道:“我没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又是几个意思?温建生联系他的时候,温启当然是讶异的,但此刻知道缘由之后,又觉得自己本来心里生出的一丝丝的期待有些可笑。
“你在那边过得比以往好……那就好。”接下来,温建生翻来覆去就是差不多这几句话。
温启没有话,静静地与温建生对坐了几分钟,等到温建生也无可,终于开口:“没别的话,我就走了。”
温建生虽有些不舍才与温启相处了几分钟,但想到以前对温启的漠视,也没有脸面要求他些什么,“啊……好。”
温启站起来就要走。
温建生赶紧又叫住他,“启……”
温启脚步一顿。
“那个,蛋糕拿上吧。”
温启犹豫了半瞬,还是转过身把那个蛋糕拿上了。
“要是……要是你妈待你不好,你可以来找我……”温建生顿了顿,又低声呢喃,“……算了。”
温启没有留恋。
走出星巴克,站在马路边,看着车来人往,温启一时有些迷茫,他低头闻了闻蛋糕的味道,满满的奶油味。
这个味道其实有些熟悉,以前他们家附近就有一家蛋糕房,并不太大,但温启每天上学放学路过的时候,都能在外面闻到浓郁的香味,偶尔温启抵抗不了香甜的味道,还会眼巴巴地站在玻璃窗外看。
但此刻蛋糕就捧在温启手中,他忽然就没那么想吃,低头舔了一口……不是他想象的那个味道,也就那样。
四寸的蛋糕并不是很大,温启一边走一边吃,有行人偶尔好奇地瞥他两眼。
温启走到一个车站,他干脆就坐在那儿吃。
车站上,有个年轻的妈妈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在等车,那个孩从温启过来就一直眼巴巴的盯着他看,确切地是盯着他手里的蛋糕。
这个眼神让温启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在蛋糕房外,隔着玻璃窗,那渴望的心情。
他冲那个孩笑了笑,把蛋糕递出去,“想吃吗?”
孩有些机灵地转了转眼珠子,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噔噔噔跑过来。
孩一吃到蛋糕整个人都兴奋了,沾到奶油还用舌头舔好几遍,看着孩吃蛋糕的样子,温启觉得他们好像吃的不是同一个蛋糕。
那么好吃吗?
如果时间倒回到十年前,他还是那个眼巴巴隔着玻璃窗望着蛋糕房的孩子,也许那个时候的他,也会和现在的孩一样吧。
时光一去不复返,时候特别渴望的东西,等长大之后再得到,也不觉得有那么好了。
温启坐在车站,看着孩被妈妈抱着上了他们等来的车,孩的头搁在妈妈的肩头,直到上车的那一瞬间还在冲温启招手。
温启看着孩子脸上天真的笑容,也不由地笑了笑,挥了挥手。
大概三分钟后,从远处缓缓驶来一辆车,温启看了一眼,发现还是自己比较眼熟的班车,11路。这辆车直通他以前的家和定门的市中心。
温启摸了摸口袋,还真被他摸出三枚硬币来,他上了车。
他不知道这次以后自己还会不会再回来定门,虽然这个地方几乎充斥自己以前十几年所有的不美好,但也有值得他回忆的,那唯一一个。
他曾经遇到萧承的地方,他想回去看看。
这个点,11路车上人不多,温启选了个考车窗的位置,头倚着车窗。
那时候,他被一群差不多年龄的人欺负,其中还有两个看着比他大不的,至少个子比他高出了一个多头。那个时候他还是那个软弱的温启,所有的嘲笑,所有的谩骂,都只会委屈地吞进肚子里,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为他出头。
那是温启放学路上必经的一条巷。
他全程呆滞地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萧承三两下把那群人都跑了,包括那两个看着比萧承个头还高的人。
“弱爆了。”萧承瞧着那群人跑远,还有些不屑地道,随即看向温启,“哎,孩你就这么跟个傻逼似的等着人来围殴你啊?”
温启仍旧没有反应过来。
“懂不懂反抗的啊?”萧承看着温启吓傻的样子,似乎是觉得好笑,“你以为每回都能等到像我这么厉害的人来帮你啊,架靠自己懂不懂的?气势不能输啊……瞧你刚刚抖的那样,都不用别人挥拳头,轻轻一推就能倒。”
温启傻愣道:“我不会架。”
“来来来,我教你啊。”
那天萧承大概是真的挺闲的,真饶有兴趣地教了温启两个钟头怎么架。尤其是传输了那套主要靠气势,气势不能输的秘诀。
如果不是那天还真找不到能的群架,不定萧承还会带着温启去查收一番教学成果。
架这事吧,怎么教都是花把势,但当时萧承的花把势的确给了温启不少心理的安慰。也是从那时开始,温启第一次有了反抗那些欺负他的那些人的勇气。
虽然刚开始的战绩不佳,但是后来次数多了,他的拳头就练出来了。
没有人能帮自己,能帮自己的只有自己。
“下一站昌平南路口,要下车的乘客……”
温启选择了在这边下车,这儿离温家还有一段距离,不过穿道进,大概七八分钟的时间就能到那个巷口。
萧承今天也来了定门,但温启知道再遇到萧承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过往,温启也时不时地来这个巷口看看,再没有等到过萧承。
温启站在巷口,这里和多年前并无两样。就连出了巷子,对面的那家卖部都还开着。温启又走了过去,当年萧承离开前,就是跑到了这家卖部,给温启买了罐旺仔牛奶,“接着,你这个弟我认了啊……下次再见面可别再那么怂了。”
温启拿出钱,买了罐旺仔牛奶,然后就坐在门口的石凳上喝了起来。
“嘿!”没多会儿,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想喝旺仔牛奶还要特意跑到定门来啊,难道是这部的旺仔牛奶特别好喝?”
温启一口牛奶险些把自己呛着,眼睛眨了又眨,“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来的正是萧承,“你上午不你也来定门,我们可以一起来啊。”
“你有事,就是来这边办事吗?”
“事办完了,还有时间就顺路来找个以前的朋友。”萧承。
萧承过来医院看住院的外公,但萧外公在医院躺不住,总闹着要出院。所幸他这次住院也不是身体疾病,老爷子身子骨还算是硬朗,这回是下楼梯的时候没太注意摔了一跤,检查下来问题不大,就是扭了脚,留院观察了一天,没别的情况。
于是老爷子一闹,医院也就顺势同意出院。萧承一个时前才接了外公出院。陪着老爷子在家呆了会儿,两人对坐着半天聊不到一块去,老爷子嫌他太闷,赶着他出来自个儿玩去。
温启点点头,猜想,几年前那一回,他在这边遇到萧承或许就是萧承来这边找朋友。
“你在这儿等人吗?”萧承看温启稳坐在这儿,喝着牛奶,看着就不像是会动窝的样子。
温启摇摇头,“没,我过来这附近走走,待会儿就回三水了。”
萧承突然想到,“你以前是也住这附近吗?”
“没有,不过也不是很远。”
“哦……我以前也来过这儿,怎么就没遇到过你呢,不然咱们还能提前认识好多年。”
温启笑笑,从一开始萧承就没有认出自己来。
这时候,萧承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就在附近了,知道你想哥,别急,哥这就来找你。”
温启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光听萧承话的内容和语气,心里突然一咯噔,和萧承通话的人是谁?
萧承扯了两句很快就挂了电话,再看温启,突然在他衣领看到一抹白,“还不是孩子,喝个牛奶都会漏?”
“啊?”
“衣领上。”萧承指了指,突然发现不对,牛奶虽然是白的,但是沾到衣服上应该不会突然变固体,于是他稍微凑近了一点,“……是奶油吗?”
温启反应过来,伸手抹了抹,果然摸到了一点奶油,“我刚刚吃了个蛋糕。”
“你还爱吃蛋糕啊,又是蛋糕又是旺仔牛奶,果然是孩子。”
这时候温启可以顺势把自己明天生日的事出来,但话在喉间滚了滚,又咽了回去。
“我要去找朋友,你要是没事的话,要跟着来看看吗?”萧承发出邀请。
温启一愣,“可以吗?”
“没事啊。”萧承,“你等会儿就要回三水吗?可惜,我可能要明天上午才走……”
萧承这话是意思是?
温启琢磨了一下,“你是想跟我一起回去吗?”
“回去有个伴路上才不会无聊啊。”萧承道,“你要是回去没什么急事,要不今晚跟我回去住一晚,咱们明天上午再一块回?”
当然没问题啊!
温启回去本来就没什么事,他也不太想回邵家,能和萧承呆着,住一晚,就再好不过了。
心里万分愿意,不过嘴上还是内敛了一下,“这样可以吗?”
“可以啊,你可以,我就可以。”
“噢……”
“噢是什么意思?是答应了?”萧承追问。
“嗯。”
“行,”萧承拍板,“那就这么定了。”
“好。”
萧承就带着温启找朋友去了,在路过那个巷口的时候,他指了指那儿,“起来,就在那儿,以前还留下过我辉煌的战绩。”
“咳咳咳……”温启被牛奶呛到了。
不过萧承只一句话带过,没再提其他的。
萧承的朋友叫陈彬,他跟温启到的时候,陈彬正拿着一本书在看,白衬衫休闲裤,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很温文儒雅的样子。
温启没想到萧承的朋友是这么君子的一个人。
陈彬对于温启的到来并没有什么意见,反而还微笑着跟他招呼。
萧承就在一边撇嘴,“温启你可别被这他这样子唬住了,他骨子里就是个斯文败类,动起手来比我都狠。”
萧承和陈彬当初就是不不相识的。
陈彬风度翩翩地一笑,“随你怎么诋毁,反正也没人信。”
光看陈彬的外表气质,确实无法想象他像萧承的,动起手很狠的样子,不过温启下意识地就相信萧承的话,于是他默默道:“我信的啊。”
陈彬的目光落到温启身上,眉头一跳,“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朋友这三个字对温启简直是暴击,他现在知道他信萧承是没有错的。
“温启。”
萧承护了护温启,“你他妈别欺负我的人啊。”
陈彬眉头一挑,“我有什么做什么吗?你带来个新朋友,难道不是介绍给我认识的吗?那我就认识一下啊……”
“哼!”
陈彬看着温启好一会儿,“起来……温启这个名字还挺耳熟的……人也挺眼熟。”
温启的目光直直地对上陈彬,目光里已经带上了一点防备。
看到温启的这个神情,陈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温启:“有兴趣过两招吗?”
萧承立刻挡在陈彬面前,“要,我跟你,温启人家是乖孩,别挑软的欺负。”
“哦……”陈彬的语气里带上几分兴味,“乖…………孩……啊。那就算了,我也是个柔弱的君子,不动手的。”
萧承没听出陈彬的画外音,“嘁,你要是君子,那全世界的人都是君子了,要不要脸。”
温启察觉到,陈彬似乎认出他来了,的每句话都内涵满满,似乎是知道他是会的,这会儿再看陈彬,瞧着似乎也有两分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