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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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的祭典其实就是向外界表示友好的一个外交手段,各界的佼佼者和一些原本是妖魔后通过自身本领修炼成仙的神,全都有受到邀请,而炎黎便是跟随狐仙一行从阳明山出发,再混入各类妖魔的队伍之中进入魔界的。

    对于活动范围只限地府的炎黎来,外面的世界无疑是新鲜的。什么都是第一次,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妖魔鬼怪,第一次看见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炎黎就跟初次进城的乡巴佬似得,一张嘴大大的张着,震惊得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你要是敢发出那种让人丢脸的惊叹声,我就把你关进随行的箱子里—】罗刹实在是受不了炎黎这只土包子了,担心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问些弱智的问题,忙用蹄子踹他的脑袋,警告他不要发出声音。

    不过炎黎可没心思理头顶上的罗刹,他从出地府的第一时间起,白嫩的脸上就没休息过,简直是一秒钟一个表情,就连石头缝里生出的一朵野花也能让他兴奋半天。

    “这孩子也真是可怜啊,不会是在地府里关傻了吧?“罗刹的爷爷现任狐仙大人看着炎黎直摇头,要不是知道这子的身份,他还真以为是个脑袋有问题的傻子呢。想起出发的时候,他抓起山脚下那阴沟沟里的一朵野花眯眼直笑的场景,狐仙大人的眼中就满是同情,不臭么?那可是茅厕边上的土里长出来的花啊,还跟金子似的拿在手里玩。

    【啊—麻烦死了,早知道就不带这子出门了—喂,你又往哪跑?不要随便摘些乱其八糟的花花草草,这里是魔界不是咱们阳明山脚底,这里的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可以采着玩的—】罗刹咧着嘴警告着,可惜土包子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撒着腿美美地往前直冲,对着一旁路上的一颗颜色奇怪的果子看了半天,然后伸手一摘,丢进嘴巴里就准备品尝一番。

    炎黎土包子;“啊—”

    罗刹火眼晶晶,伸出蹄子勐地一拍,果子落地【白痴,都不要随便摘东西了,你还给我塞嘴里!】

    狐仙看着滚得老远的果子;“哎呦,怎么跟个野猴子一样,看来阎王爷的福利也不咋地啊,把自己孙子养的跟地狱里的饿死鬼一样,看来还是咱们阳明山的资源丰富啊—”

    【呵呵—】

    狐仙的话惹得同行的随从都偷笑了起来,对一旁这个傻得可爱的皇子喜欢的不行。炎黎就这么心惊胆颤的一路闹着,然后再被头顶上的罗刹教训,没多久的功夫,一行人就到了祭典的现场。

    他们的位置在比较中间一点的地方,而身为主角的魔界之王与皇后则在离这边很远的专座上,所以炎黎也没有看到自己的父皇母后,反倒是皇兄过来接待的时候看了他一眼,顺便用目光警告他要老实听话,不要引人注意。

    祭典的规模很大也很热闹,可炎黎看了一会就有点瞌睡了,实在的,地府除了没有生物之外,基本上什么东西都有。像这样的活动,每年的鬼节都要弄好长的时间,让那些表现良好的鬼们休息娱乐,顺便接待些人类赚些油水。所以眼前这些节目在炎黎眼中根本就没有刚才的野花吸引眼球。

    伸手了个哈欠,炎黎偷偷瞄了瞄不远处的皇兄,见他正在低头处理些什么,脸上便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笑容,身子一动,就准备偷熘。

    【喂,你要跑哪去?】屁股才挪了一下就被发现了,罗刹脖子一伸,站在炎黎脑袋上质问他。

    “没有啦,屁股都坐痛了,起来走走—”咬了咬嘴,炎黎撒了个谎。

    倒掉着脑袋的罗刹露出一个怀疑的眼神,看着炎黎没话。

    【你们不看就别乱动,走开走开——】身后的一只魔物不爽的大叫了起来,伸出手一抓就把挡着自己视线的罗刹给揪了起来,然后看也没看就随手丢了出去【真是的,精彩的地方都没有看到—】

    【嗷—】只听惨叫一声,自己的脑袋就瞬间变轻了。看着被丢出去老远淹没在妖魔中的罗刹,炎黎捂住嘴爆笑了起来:“哈哈—”笑了一阵后,炎黎发现最佳逃跑时机到了,于是便弯着腰蹑手蹑脚的跑了出去。

    所有的魔物与外来者都聚集在了祭典上,现在的路上根本就是空荡荡的,没有半个影子。

    “嘿嘿—”捂嘴兴奋的一笑,炎黎乐得现在这样的状况,这样他便不用偷偷摸摸畏手畏脚,就怕被看出有哪里不对劲了。

    这里摸摸,那里瞅瞅,仰天看着蔚蓝的天空,炎黎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对于自己的身体和身份他其实都清楚,也知道自己不能来魔界的原因除了不适应障气以外还有一个,这个是连皇兄都不知道的真相。

    母后与父皇的联姻其实是灵界与魔界的一种相互约束,希望两界能够在爷爷与父皇掌权的时候互不侵犯,而自己就是这个条约的牺牲品——也就是所谓的人质。

    这个事实当然不是谁告诉他的,而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自然而然就知道了。也许是从风中传递而来的,也许是从四周的动物口中得知的,具体是怎样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总是能知道一些故意被隐瞒的东西。

    但是这些外在原因其实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爷爷,父皇,母后以及皇兄全都是爱着他的,所以即使是被作为交换条件监禁在灵界,永世没有自由,他也愿意。所以,他十分感谢皇兄特意为他求来的这个机会,让他能出来看一看这个叫做魔界的地方,看一看外面的一草一木,这样,他也就满足了。

    拍了拍自己突然间有些感伤的脸,炎黎一边跑一边欢快的喊;“我要逛便魔界的所有地方在回去—哈哈—”

    有着这样一个宏伟的目标,炎黎抓紧时间在魔界的各个角落里冒险,不紧弄得全白的衣服上全是泥巴印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拐到什么地方来了,毫无危险意识,炎黎顺着眼前的道不停的走着,在拐了几个湾后,他傻傻的停下了脚步惊叹一声;“哇—好美—”

    眼睛都亮了,眼前一大片桃红色的花朵让炎黎看呆了。地府唯一的生物就是曼珠沙华,所以他从来没有见过其他成片的生物,而眼前的花朵虽然没有曼珠沙华的艳丽,却是一片俏皮的桃粉色,让他的心情都雀跃了起来。

    “这是什么花啊,怎么会长在树上?”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炎黎拍了拍粗壮的大树(魔界的桃树跟人界的是不一样滴,壮的狠!),仰着脑袋往上看。

    “好高啊—”脖子都有些酸了,炎黎看着六七厘米高的大树歪头调皮一笑,然后拍了拍手心,就这么几下子爬到了大树的树干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嘿嘿一笑;“开玩笑,地府十八层地狱全都被我爬过了,这一颗树根本就不在话下嘛!”

    坐在树干上向四面望去,炎黎被满满的桃粉色花给簇拥着,眼前是又温柔又惬意。刚好还能受到太阳的照耀,懒懒的了个瞌睡,炎黎闭着眼睛就这样在树干上睡着了。

    “哈欠—”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炎黎突感一阵凉风吹来,然后喷嚏一,才眨了眨迷煳的眼睛醒了过来。

    “啊,完了完了!”呆愣了几分钟后才发现自己睡着了,而且还不知道睡了多久,慌张的叫了一声后炎黎便准备从树上下去,却不料树下竟多出了一对男女,正靠在大树下不知在干些什么。

    呜,这两人什么时候来的啊?而且—他们在干嘛?

    觉得两人的姿势有些奇怪,并且时不时还有一种奇怪的女声传出,越听越不对头,炎黎好奇的趴在树干上偷偷向下面看去,只是不看还好,一看简直让炎黎羞得想找个地方把头钻进去了!

    这—这两人竟然在大白天—做—做—呜!

    后面的字眼炎黎实在是不出口,只有慌忙伸手堵住二只耳朵,然后将一张脸死死贴在树干上,就这么趴着不敢动了。

    呜—赶紧的走人啦—

    心脏碰碰跳个不停,没见过“世面”的炎黎受到的刺激可不,连连在心中祈祷树下偷欢的男女赶紧离开,他也好爬下树熘回去。这种尴尬的气氛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那令人耳根发烫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偷偷的瞄了一眼,炎黎看见了一个红衣女人离去的背影。

    “唿—终于走了么?”又向着前面爬了一点见女人的背影完全消失,炎黎才长唿了一口气,只是放松了才几秒,炎黎便赶紧整棵树都震动了起来,随即自己便重心不稳的从树上落了下去。

    “哇—”

    惊慌的大叫一声,炎黎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坐在树下的黑衣男子,而这名男子也正微抬着头,用刀一样的锐利眼眸审视着他。

    “呜—救—救命—!”眼看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炎黎心慌得只知道喊这两个字,然后便眼睛一闭不忍直视后面的画面了。只是想像中的剧痛并没有降临,炎黎觉得自己似乎是落在了什么东西上,软软的,一点痛感都没有。

    “你是谁?”

    低沉而冰冷的疑问声突然响起,炎黎茫然的抬起了脑袋,却正好对上了一张俊逸且冷漠的脸。一口气都憋在了嗓子眼,看着眼前只隔了几厘米距离的脸,炎黎睁大双眼跟他问了同一个问题:“你又是谁?”

    ?作者闲话:感谢对我的支持,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