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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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我将简单宣布几件事情。”

    在一众老头子中,堂而皇之地坐在主位上的太宰治抱着猫,兴致缺缺地和他们着话。对于“太不庄重”“不懂得尊敬”等闲言碎语充耳不闻。

    “第一件事——撤销二年级学生乙骨忧太和一年级学生虎杖悠仁的处死判决。”

    立即有人气得站起来:“口出狂言,这种事即使是五条悟在这儿也没有权利做决定。”

    “所以在这里的是我啊。”她斜斜地瞟他,“而且我只是在通知你们。”

    那个人愤怒地拍桌:“你眼里还有咒术法则吗?”

    “我眼里为什么要有这玩意儿?”太宰治疑惑地撸了一把猫,“你为什么会以为一个在过去近三个月里在东京大开杀戒的人,眼里有你们这群无用之人制定的规则?是五条悟给你的勇气吗?可是他已经被封印了哦。”

    她向后靠在椅靠上,嘲笑他们的天真:“我你们啊,完全就被他宠坏了。来,让我告诉你们几件事实。”

    “其一,我不是针对谁,我是在座的各位,没一个值得我手下留情的。你们在我眼里,和那些已经处理掉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她虽然用五条家代家主的名义欺骗着这群人,让他们以为她是代替了五条悟的存在,但她完全就和对方是两类人。

    五条悟是被期望和责任束缚起来的“最强”,明明有着无视一切规则的力量,却委屈自己在规则限定里活动,连偶尔的“任性”都显得可爱了。

    而她是蛮横专政的暴君,不会承认任何非自己制定的规则。

    “其二,我依然不是针对谁,我是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有能力阻止我的任何决定。关于这条,你们尽可以尝试。”

    她把中原中也喊到身边,扩大羽衣狐在东京的势力,难道是为了和这些人讲道理的吗?

    森鸥外听了都会笑得从港口黑手党五十层掉下去。

    “其三,我的耐心非常有限度,且限定为学生们提供。我劝你们在找到方法杀死我之前,不要挑衅我。”

    总结一下上面的这三条: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就不要想着反抗我了。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有人试图挽回场子:“你这么做,得到五条悟的允许了么?”

    太宰治的表情终于发生变化,却是变得非常糟糕:“你们脑子是被夏油杰洗脑了吗?真当我是他老婆啊?”

    躲在窗子外偷听的夏油杰对着满脸八卦的学生们吐了吐舌头:“我可不是造谣,我真的觉得他俩有问题。”

    伏黑惠:“但这两个人怎么看都是注定孤单终老的类型。”

    夏油:“互相祸害岂不是更好?”

    大家一致觉得确实如此。

    “您对于五条老师的关心让我非常欣慰,想必是会努力去找解开狱门疆封印的方法的。”短暂的失态之后,太宰治恢复原先那副从容淡定的样子,“接下来我继续宣布剩下的事。”

    “第二,我们之中出现了叛徒,为了找出这位叛徒,我会采取一些相对激烈的手段,你们不要惊慌。”

    有人冷笑:“你有就有啊?”

    “我有就有。”一个眼神扫过去把人冻在原地,她继续,“第三,从今天起,委派到所有东京校学生的任务,都要过我的手。”

    又有人觉得离谱:“你没有这个权利。”

    “我有就有。你们大可尝试一下略过我把任务委派给他们看看。”

    太宰治站起来愉快地宣布:“散会。”

    一群老头子气得不行又在她身后那几个祖宗的杀气压制下不敢多逼逼,纷纷摔门离开。

    “啧啧啧,悟要是有太宰治一半的心计,估计也就不会落到被我封印的地步。”夏油杰感慨着,而听见他这句话学生们眼中杀气渐起。

    虎杖悠仁:“他刚才五条老师被他封印了吧?”

    钉崎:“没错。”

    曾经经历过百鬼夜行的几个二年级比较谨慎地问了一句。

    禅院真希:“你的咒灵还有吗?”

    夏油杰:“没有了哦。”

    胖达原地跳起就是一个泰山压顶:“那就得罪了——”

    一分钟后。

    夏油杰坐在熊猫的身上,手按着禅院真希的头把她摁在草地里,不远处躺着狗卷棘和一年级的两个(伏黑惠被伏黑甚尔拖走了)。

    “你们对我是有什么误解吗?”他翘着腿,漫不经心地,“怎么我当年也是和悟一起号称过最强的,凭你们几个就能得过我?”

    在术式上不能够再获得进步之后,他就开始修炼体术,将多余的咒力用于增强躯体,之后又变成了鬼,拥有了更强的身体和非人的自我治愈能力。

    就强度而言,甚至超过了伏黑甚尔,只是战斗本能不如对方而已。

    不过五条悟,不过开污浊的中原中也,还不过这几个学生?

    要真是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怒火中烧的钉崎冷笑一声:“我听你一年前被刚入学没多久的乙骨学长得落荒而逃。”

    夏油杰:“那是在同时于京都和东京投放了一共四千只咒灵的情况下。”而且他也没用全力来着。

    当时的他,差不多已经对这个自己无法改变的世界绝望了。所以在明知结局的情况下发起了进攻。

    不过腐朽的咒术界终于还是迎来真正可以改变它的人,悟最后还真的是通过学生做到的呢。

    假装不知道窗外发生着什么的太宰治在会议室里整理着名单,顺便等人。

    “叩叩叩。”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太宰大人,您要的东西到了。”

    太宰治:“请进~”

    芥川银开门向她问好,气喘吁吁的中岛敦抱着一个盒子走过去放到她的面前:“是侦探社的国木田先生托我带给您的。”

    “嗯嗯,和侦探社的诸位相处还顺利吗?”

    敦点点头:“几位前辈和社长都挺好的。”

    算在对方毕业之后把他包送去武装侦探社的某人满意地点头,开盒子,露出里面满满一盒手指。

    由国木田独步异能复制出来的宿傩手指,从外表看没有任何区别。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假装没有看见学生们的惨状,兴高采烈地喊:“悠仁~”

    恢复能力极强的虎杖悠仁直直坐起,举起手:“哎~”

    “你喜欢吃辣的还是甜的还是咸的?”

    尚且不知道有什么等着他的悠仁:“我不挑食。”

    十几分钟后,在学校的操场上,虎杖悠仁看着一整盒几十根的手指笑不出来:“您是在开玩笑么?”

    这不是挑不挑食的问题,实在是宿傩手指太难吃了。

    太宰治微笑着把盒子放到他手里:“我给你捎了番茄酱沙茶酱辣椒酱孜然粉等等,你可以按喜好调味。”

    他:“好的宿傩只有二十根手指呢?”

    太宰:“所以你能分辨这里面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吗?”

    他摇摇头,表示这只有吃下去才知道。

    太宰拿起一根复制品就塞到他嘴里,然后看着他一边作呕一边摇头表示是假的。

    “看来只能复制外表和味道,却不能复制咒力啊,我还以为可以借此搞个宿傩1.0,2.0什么的。”

    随后她遗憾地表示虎杖悠仁只需要吃十五根手指就可以了。

    虎杖悠仁体内有两根手指,咒术高专保存的加上她这段时间找到的一共有十六根,她留了一根以作不时之需,剩下的算都喂他看看能不能唤醒一下宿傩。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

    蹲树上吃瓜的天元理啧啧啧地摇头,心想这是哪里来单纯天使,过分懂事和可爱了。

    虎杖悠仁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开始往嘴里塞手指。

    比起刚开始时的担忧和对宿傩的警惕,短短几个月之后的他开始觉得自己身体住个两面宿傩不算什么大事。

    区区诅咒之王。

    “区区?”森白的骸骨堆上坐着阔别多日的男人,对方那居高临下的态度还是熟悉的讨厌。

    虎杖悠仁毫不意外地挨了顿毒。

    连头都掉的那种。

    现实世界中,太宰治蹲在吃完手指之后原地倒下的他身边,有些头疼地戳了戳他:“该不会是食物中毒了吧?早知道应该分批投喂的,稍微有些心急了……”

    昏迷的人突然暴起,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甩出老远。

    宿傩从地上站起,咒纹浮现在皮肤上,狷狂地笑:“意外吗?即使你触碰到我,也没有办法把他换出来了。”

    还得谢谢太宰治一次性给他投喂了那么多手指,这具身体一下子涌入太多他的咒力和灵魂,使他获得身体的主权。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的只有控制权。

    所以太宰治的“术式无效化”不能起作用。

    “现在,让我试试你身上的,‘不死’之术。”疯狂记仇的某诅咒之王转瞬冲过去掐着太宰治的脖子把她举起来。

    太宰治是不可被杀死的。

    但不抱着杀死对方的想法,某些不直接攻击就会奏效。这对其他人来很难,但他可以做到。

    “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嘛,但你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当着她的面对我下死手吗?”血顺着嘴角流出,久未受伤的太宰治也笑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高天原来的吗?”以为她只是在嘴强的宿傩不屑地瞥了一眼树上的天元理,“她几乎全部的力量都用来维持天元上人的术式了,本人也就和你一样是不死之身而已。”

    “你是在看不起我吗?”一直相当无害和没架子的天元理歪了歪头,耳坠上的勾玉发出亮光,“本来还想看你她一顿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宿傩冷笑一声,似乎对她的虚张声势十分不屑,却暗自警惕起来。

    “众所周知,咒术高专是天元的地盘。”天元理嚣张地叉着腰站在树枝上,突然大喊一声,“羽衣狐!!!你家孩子被了!”

    以为她要发大招的宿傩:?

    以为她要把中原中也传送过来的太宰治:?

    被传送过来的羽衣狐掩着唇笑:“这就是你给妾身的惊喜吗?太宰。”

    太宰治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希望您觉得惊喜。”

    她预想里羽衣狐回到东京的时候就会惊喜地发现讨厌的家伙全都不见,这里全是她的地盘的。

    哪里想到是被对方看到自己挨。

    “你不会觉得她能够得过我吧?”宿傩表示这只狐狸确实实力还不错,但比他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天元理哼唧一声,得意洋洋地问:“那你知道,羽衣狐是谁母亲吗?”

    宿傩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