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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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份文件要急用,下班之后宁思音先回了一趟蒋家。

    到家时,看见花园凉亭,两个双胞胎把下巴搁在桌子上,垂头耷脑地趴着。

    她脚步一转,走过去。

    “你俩脑袋对脑袋趴在这里干嘛呢?做法啊。”

    “三奶奶。”昕昕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昳昳噘起嘴巴:“大家都在看弟弟,没人理我们。”

    依六太太和蒋家人的作风,有了儿子女儿就遭冷落,一点不奇怪。

    不过今天是一家人聚会,那么多人,怎么会让两个朋友感受到如此冷待。

    宁思音在旁边坐下:“你们不去看弟弟吗?”

    起这个昳昳更失落了:“我妈嫌我们碍事,不让我们总去看弟弟。”

    “还不是因为你把弟弟弄哭了。”

    “我没有!我没弄哭他,我就站在那里看他,他自己突然开始哭。”着昳昳眼眶里转起泪珠,冤枉极了。

    宁思音募地想起来时候的自己。

    大人的责骂有时候是不讲道理的,他们并不在乎你是不是冤枉,是不是委屈,只是因为不喜欢你,或者更喜欢别人,你做什么就都是错的。

    宁思音怜爱地摸摸昳昳的头。

    “走,带你们出去玩。”

    昳昳抬起委屈巴巴的脸,有点心动又有点犹豫:“可是奶奶今天要一起吃饭”

    “你奶奶那里我去。”宁思音捏住她的脸蛋,“今天我生日,请你们吃蛋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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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思音带走两个朋友,想着蒋措既然都不介意那么大个侄女,再多两个孙女也无妨。待会儿让蒋听月照顾,正好给她找点事情做。

    可当她领着昕昕昳昳到医院,病房中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出院了?不会吧,下午明明还和蒋措通过电话。

    她纳闷地正要出去寻人,国字脸出现在门外。

    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换了一身颇正式的西装,胸口还插着一朵玫瑰花。

    他看起来分外精神,一见宁思音,清清嗓子:“宁姐。”

    宁思音看他这副样子不禁挑眉:“你要结婚?”

    国字脸一蒙:“啥?”

    视线扫过他胸前的花,偏头:“还是给别人做伴郎?打扮这么骚包。”

    双胞胎在她背后吃吃笑,国字脸嘿嘿乐了两声,背在背后的那只伸出来,递给她一枝黑色蔷薇。

    宁思音接过那多花。

    “蒋措呢?”

    国字脸不答,做了个请的势。

    宁思音随他穿过走廊、下楼,停车场,同样穿正装的司已经在车前等候,里同样握着一枝蔷薇。

    把花递给她,恭敬地打开车门。

    宁思音奇怪:“蒋措不在医院?你们在搞什么?”

    国字脸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们是受过正经培训的,老板不让我们的事情,我们是一个字都不会的!”

    “三爷爷肯定是要给你准备惊喜。”昳昳很懂行地猜测。

    惊喜?

    国字脸赶紧嘘了一声:“不能。这个不能。”

    昳昳捂住嘴巴偷笑,看起来心情已经好多了。

    三个人被领到酒店,宴会厅布置华丽绚烂,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都笑吟吟递给她一朵同样的花。

    黑色蔷薇在宁思音中越积越多,也把她搞得越来越疑惑。

    “你怎么把她们俩带来了?”蒋听月与李希突然出现。

    昕昕昳昳乖乖地叫人:“姑姑。”

    “乖,你俩先去吃东西,别乱跑,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着和李希把两朵花往宁思音里一塞,一边一个将她拖进化妆间,门一关,便开始扒她的衣服。

    宁思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扒得只剩内衣,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你们俩干嘛?是不是想偷拍我果照出去卖钱?”

    蒋听月十分强横地把她的拉开:“想什么呢,你的果照也就在我三叔那能卖几个钱。”

    扒完,蒋听月拿来一条裙子,跟李希两人左右开弓往她身上套。

    宁思音犹如一只被放在案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刀俎。

    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两人摆布着换上礼服,红丝绒抹胸,下摆却是粉色的蛋糕纱裙,漂亮又公主。

    接着各种刷子往她脸上一顿乱扑,将她头发拆开,定型喷雾随便一抓,蒋听月便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宁思音去找蒋措,每个房间都推开看了看,不见他的影子。

    一直走到宴会厅,她四处搜寻轮椅和保镖,两者在人群里应该都很显眼,可始终没找到。

    她从人群之间穿过,向问候的人点头微笑,回应几句。忽然,目光在某处顿住。

    蒋措穿着白色西装站在柱子旁边,静静望着她,显然早就看到她了。

    宁思音马上走过去,捏住他袖子把他左拉起来看了看:“你的石膏拆了?”

    蒋措任由她拉,等她确认完了,才将捏在右中的最后一枝花递给她。

    自从知道她喜欢那株黑色蔷薇,这人就总拿这些花来讨她欢心。

    一路过来,一共有二十二个人给过她花,这是第二十三朵。

    今天是她二十三岁生日。

    越相处越发觉,蒋措根本不是她最初以为的那样。

    宁思音接过花看了看,从中间折断,剩下十来厘米的长度,插进蒋措左胸口袋。

    白色的西服配一朵黑色的花,倒也别致。

    灯光就在此时暗下去,宁思音回头去看,华尔兹的舞曲在同一时间响起。

    舞会开始了。

    余光里,蒋措朝她伸出了右。

    宁思音瞧了眼她的,又瞧他的腿。裤腿遮着,谁也看不出那里受过伤的痕迹,蒋措闲散舒适的站姿,也完全看不出异样。

    但宁思音知道他没好全。才养没多久,医生刚刚嘱咐过要注意,尽量不要走路。

    “你都瘸了还想跳舞,自己心里没点数啊。”宁思音他。

    “瘸子的心愿是和你跳一支舞。”蒋措左背在身后,风度翩翩做出邀请的姿势。“赏脸吗,蒋太太。”

    宁思音耳朵被“蒋太太”三个字烫到,便不由自主交到他掌心。

    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但别人叫的,和蒋措叫的不一样。

    可能人长得好看就会有许多加成吧,同样的称谓,他叫的就觉得比别人好听。

    充满感情。

    蒋措牵着她走到大厅中央,暖橙色灯光下方。他的放在腰上,宁思音才忽然想起来。

    “我不太会跳。”

    学是学过,回到宁家之后要学的东西有很多,华尔兹只是学了个皮毛,除了教她跳舞的老师,从来没跟别人跳过。

    “没关系。”蒋措。

    华尔兹是优美、浪漫的,学的时候并不觉得。

    可是和蒋措一起在灯光下慢慢旋转,她望着蒋措,望见他浅淡的笑意,也望见他眼中的自己,宁思音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多学一些。

    如果教她的老师是蒋措,也许她对华尔兹会更有兴趣。

    “你和别人跳过舞吗?”宁思音觉得这个问题像恋爱时争风吃醋的气女生,但她这个人心胸确实也不宽广。

    “和你一样。”

    “嗯?”

    蒋措的声音里多了点笑:“只和老师跳过。”

    宁思音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只和老师跳过”,到了嘴边又没问。

    过了一会儿,她又:“不准和别的女人跳舞。”

    这条件有点蛮横,但她实在太气了,蒋措和别的女人跳舞这样的画面,只是想一想就会生气。

    离这么近对着这张脸,谁会不想亲一口呢?

    反正她不能接受。

    至少在她和蒋措离婚之前,不许。

    “好。”蒋措没有去确认边界,没有笑话她善妒,就这样答应。

    他眼神沉静而专注,仿佛只看得到她一个人。宁思音有点顶不住,虽然今天是她生日,但也不用对她这么温柔吧。

    她不自觉将眼睛移开一秒。

    就在这时看到蒋听月急匆匆跑了出去,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便被蒋措携着转向其他地方。

    一支舞跳完,灯光啪地一下灭了。

    黑暗里亮起烛光,“23”的荧光蜡烛闪烁着火苗被推到她面前。足足九层的生日蛋糕,每一层都亮着蜡烛。

    钢琴师开始弹奏生日快乐的曲调,全场的人一起哼唱。宁思音不太习惯这种场面,却也觉得这样被人簇拥着过生日的感觉很幸福。

    她闭上眼睛许愿。

    现在的她已经拥有数不清的财富,似乎也没什么愿望可许了。

    那就

    祝蒋措早日康复。

    祝老爷子平安长寿。

    祝她自己能经营好光启,不负爷爷所托。

    要睁开眼睛的前一秒,感觉到发心落下一吻,蒋措在她头顶轻声:“生日快乐,一一。”

    宁思音一僵,还未睁开的眼睛差点溢出酸涩的眼泪。

    他最近总叫她一一,她早就习以为常。可这句话,是给她听,又像是给那个一直奢望着一句“生日快乐”,和一个生日蛋糕的陈一。

    她赶紧把眼泪忍回去,吹灭蜡烛。

    蒋措这个死鬼,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