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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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旻儿身体害怕,神态却如此凶悍,眉宇之间的柔媚还在刹那间消失于无踪。

    刘鋆有些发懵。

    “你”他伸出想安抚她,却被尖利的指甲猛然划破了背。

    刘鋆的脸色怪异起来。

    “孤还没碰你呢。”他觉得自己委屈。

    旻儿却在了解清楚形势后立即切换到杨旻柔状态,树立起带刺的围墙,把自己包裹在了里面。围墙之外,危重重。谁敢靠近她,她就挠他、咬他,以命与他相搏!

    刘鋆见她眼神不对,当下一惊,连忙把安庆海叫了进来。

    “怎么回事?!杨佩是不是有事瞒着孤?你去把他带过来,孤要亲自问!”

    他一向自诩宽厚,对待女子从不用强。哪怕真是个被男人糟践过的破烂货,他也不愿意与那些人一样的禽兽。更何况,眼前这个杨闵柔,与他当日在马车上见到的可太不一样了,太扎,搞不好就会扎的自己鲜血淋漓,得不偿失呀。

    刘鋆咂了咂嘴,感觉有些晦气,心里那点儿旖旎心思也很快就消退了。

    他好歹是个皇帝,犯不上做那么没品的事情。

    想通了这点之后,刘鋆立即转身离去。

    偏殿之中,杨佩颤颤巍巍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脸上满是羞惭之色。

    刘鋆不轻不重地问道:“杨大人,孤瞧着五姑娘有些不对,孤还没把她怎么样呢,她就要跟孤拼命似的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杨佩心里咔嚓作响,心道孽畜无用,急忙告罪:“请陛下恕罪!微臣没有教导好女,让陛下扫兴了。她,她以前遭受过惊吓,所以,刚才很可能是被吓到了,所以才”

    刘鋆顿时冷笑起来:“杨大人,你不妨的再清楚些。什么样的惊吓能让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变成这样?孤难道是洪水猛兽,凶恶宵吗?”

    杨佩眉头紧拧着,脸色又青又白,“是女无状,还请陛下海涵!微臣这就把她带回去,好生调教,等过几日再送到宫中来。”

    “不用着急,孤近来国事繁忙,没工夫与个姑娘计较。杨大人还是想想,有什么东西真的能聊表诚意吧。”刘鋆现在是既盯上了杨旻柔,又盯着他里的好东西,旁敲侧击想要他主动叫出来。

    杨佩神色一黯,越发怨恨起不识抬举的旻儿来。

    “那我儿宥临”

    刘鋆嗤笑,面不改色地敷衍:“重光君在大牢里待的好好的,出来才是危重重。焦家已经放出话来想要他的命,孤这是在保护他,杨大人明白吗?”

    杨佩僵着脸,对于他这番话,根本无力质疑。

    “杨大人,孤想要什么你应当是清楚的。”

    “眼下局势不好,杨大人该知道有舍才有得。”

    刘鋆撂下这番话,嘴角勾起得逞的冷笑。

    南宫恕不久也被送出宫门,看到杨佩孤身一人,身子顿时晃了两晃。

    “皇上不肯放过宥临?老爷——宥临可是你的亲骨肉啊!”

    杨佩早已烦躁至极,脑袋里不断回想着皇帝的话,连头发丝里都渗出了冷汗。

    “闭嘴!”

    “宥临现在性命无忧,不过是关一阵子,等焦家的怒火平息了,皇上自然会把他放出来。”

    南宫恕显然不信,满脸的担忧愈发浓重。

    “不成,我再去求求太后!”

    “够了!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否则宥临才是真正的死无葬身之地!来人啊,扶夫人上车!”

    南宫恕面色发白,饶是她出生将门,涉及到与宥临有关的事,顿时也没了主心骨,摇摇晃晃坐进马车,才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

    “旻儿?旻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旻儿眼神木呆呆地,听到声音,神态游离地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用臂抱住了脑袋,俨然一副要与世隔绝的模样。

    南宫恕知道她这是犯病了,顿时看向杨佩。

    “你带她入了宫了?为什么?”

    杨佩无心解释,只冷冷地扫视她,随即闭上了双眼。

    犯病的旻儿就如同疯子一般,自然是无法侍寝的。要短时间内给她灌输服侍皇帝的好处,她只怕也听不进去。但杨佩实在不愿意把压箱底的宝贝就这样献给皇帝,因而想了半天,琢磨出一个阴损的法子。

    瘸子偷偷告诉他皇帝的秘密,知晓他对过世的悯贵妃恋恋不忘,杨佩才生出了进献旻儿的心思。只要旻儿顺从了皇帝,以她那张肖似悯贵妃的脸,乐不思蜀一段时日绝对够了。

    但要想让旻儿心甘情愿,除非

    “旻儿,抬起头来!你哥犯了事,现今被关在了大牢里,日日遭受严刑拷打。”

    “为父刚才去恳求皇帝,他却不肯放人。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救他。”

    “那就是你!”

    南宫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旻儿呆滞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她吃力地张开嘴,努力地发出声音:“救哥哥。”

    南宫恕不可置信地看向杨佩。

    杨佩恍然不觉,慈爱地对旻儿笑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就一定能把哥哥救出来的,好吗?”

    旻儿如同行尸走肉那般,点了点头。

    杨佩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那回府之后,仇嬷嬷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好不好?”

    旻儿鸦羽般的眼睫缓慢的扇动着,“好。”

    南宫恕饶是之前听不懂,此时也懂了。

    她指紧攥着帕,指尖一寸寸发白。

    这时,一辆满载着货物的油布车刚从从他们旁边经过,轮子发出重重的吱呀声。一个穿着黑衣,戴着兜帽的男子猛然回头。

    杨佩觉察到动静,轻轻掀开车帘往外瞧了一眼,喃喃自语:“都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要出城?”

    南宫恕不以为意,此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旻儿身上。

    她像是愧疚,又像是不忍,握住她的,轻柔地抚摸着。

    “只要你哥无事,不管你今后想要什么,母亲都想方设法地给你。”

    旻儿垂着头,无声地凝望着她们交握的,唇边似乎流泄出一抹浅笑。

    南宫恕心道这种时候你还笑的出来,果真是被亲爹坑的脑子不正常了。但为了宥临,也顾不得这么许多。

    “回头娘就给你做一套崭新的衣裳,你不喜欢紫藤嘛,就给你用云丝做一套紫藤花样的,再拿银丝压边,保管衬得你美美的。”

    杨佩在一边多嘴:“再打一套首饰,不要太繁复了,简单些,能和新衣搭配上就好。”

    旻儿低着头,表情再无任何松动。

    回到杨府,杨佩把仇嬷嬷叫到书房了足足一炷香的话,直到掌灯之时,才让她去冰兰苑,贴身教导旻儿。

    旻儿不客气地在仇嬷嬷身上种了几棵紫藤种子,表面上乖顺的不行,实际上已经做好了和杨家割裂的准备。

    棠七深夜听到哨声前来见她,听闻她要入宫,立即把自己这几日的揣测托盘而出:“属下已经去孤芳殿看过了,那是悯贵妃的寝殿。刘鋆那个狗皇帝,对先帝处死的这位妃子一直心思不纯。”

    “主子,你绝不能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