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虞的身体在水面起伏,她那双澄澈的眸子映出季归褚的样子。

    男人的发披散，像妖怪，勾人。

    他喜欢缠着她,与她纠缠不休。

    他的爱与寻常郎君的爱不同。

    是一种再疯一点，再偏执一点的爱。

    “”

    滴答水珠滴落地面,洇出墨水晕染般的水痕。

    苏娇虞懒懒地窝在季归褚怀里,被他抱着走向床榻。

    男人身上简单披了外衫,宽松清雅,苏娇虞侧眸,她的脸一下子就能搭在他胸膛的白玉肌肤。

    季归褚拿了帕子,细细擦干苏娇虞身上的水，胳膊上的雾气被他擦掉还有皓白脖颈、娇下巴苏娇虞浑身软绵绵，任由他伺候。

    季归褚动作轻柔温和,就像心翼翼地触摸琉璃珍宝。

    然他在那与她的一番混乱中，却没有这么温柔,甚至有些失控。

    想到刚才的情景,苏娇虞下意识抬，揉了揉额角。

    娘子动了动,窸窸窣窣。

    “虞儿,清醒了些么”季归褚的嗓音温软。

    “一直醒着呢。”苏娇虞眨眨眼。

    季归褚丢下帕子,他搂着苏娇虞的腰肢,把她抱起，随后唇贴上她的唇瓣,轻轻贴了贴。

    男人那张白玉般脸靠的很近,睫毛轻轻翕动，似有似无，轻轻柔柔的,勾着苏娇虞，让她的脸蛋都感到些许酥麻。

    季归褚直勾勾盯着她。

    看见他漆黑的眸色，苏娇虞心里嘭的一跳，她推了下季归褚，“不行。”

    苏娇虞这次并没有推动季归褚。

    也许是因为她此时身体太过无力，没有任何力气。

    或者是因为季归褚不想被她推开。

    “夫君，你要节制呀。”苏娇虞声。

    季归褚咬住她的耳垂，磨了一下，没有回答。

    看样子，他并不想节制。

    “你还要养身体”苏娇虞又推了推他，嘟囔。

    “可我有你。”季归褚的脸蹭了蹭她。

    他的发丝冰冰凉凉，还带着湿意，几缕发丝轻飘飘搭在苏娇虞的怀里。

    “娘子，继续陪陪我，好不好。”季归褚低声祈求。

    男人瘦白的指节漂亮，柔柔拂过暖玉素雪。

    娘子的肩膀突突地抖了抖，苏娇虞的抓了一下季归褚，季归褚轻嘶了一声，他抬起苏娇虞的脸，用力亲吻她的唇瓣。

    “虞儿，矜持克制，我现在统统不需要。”

    季归褚搂住苏娇虞，红色绯意晕染他的眼角，他乌色的眸子像深渊，将苏娇虞牢牢地吸引。

    锦衾软被被推开，床帐罗幔晃地厉害，苏娇虞只得陪他一起疯下去。

    “”

    床笫之事以外，季归褚在苏娇虞面前极其温顺。

    他待苏娇虞温柔，偶尔会露出黏人的脾气，总喜欢守着她，不让她离开。

    即使他的疾病已经好转，身体疼痛消失减弱，他仍然喜欢抱着苏娇虞不撒。

    苏娇虞不再推开他。

    又一日，季归褚去军营处理军务。

    苏娇虞则落得清闲，她独自带着巧莺到殷国都城的街道上闲逛。

    因为她此时即位为殷王，城中百姓有的认得苏娇虞的面貌，所以为了避免麻烦，苏娇虞戴了张面具，又换了男装，挡好面貌换好装后，她与巧莺在街道上走走停停，闲散自得。

    然而没想到，苏娇虞站在人群间时，忽然被人一拽。

    那人指骨冰凉，用力拽住她，让她倒向他的怀抱，苏娇虞心里一惊，差点以为是歹人。

    “巧莺、唔”苏娇虞的面具被摘掉，他捂住她的嘴巴。

    “虞儿，是我。”季归褚。

    苏娇虞眨巴眨巴眼睛，见季归褚戴着一张红色的恶鬼面具，他低头看她，天空的阳光落在他的身后，镀在他的周身，清清浅浅。

    “夫君，你怎会在这里？”

    季归褚没有话，他抬袖遮住娘子的面庞，半抱半拽，把她带到一个巷子。

    红色的恶鬼面具被季归褚丢到地面，巷子外人群百姓熙熙攘攘，贩吆喝叫卖声清晰地响起，季归褚捏着苏娇虞的下巴，直接亲上去。

    他亲的急切，苏娇虞明显察觉到他心情有些不好。

    “怎么了？”

    “军营里有什么事情惹到你了么？”

    苏娇虞被季归褚又亲又咬，她一边颤着嗓音，一边声柔和问。

    “你没有等我。”季归褚指腹擦过她的唇珠。

    苏娇虞睁大眼眸，见季归褚流露出脆弱，他眼皮垂了垂，眸子漆黑。

    “我回到殿内，发现你不在。”

    “我找遍殷国宫殿，也没有找到你。”

    “虞儿，我差点以为你要丢了我。”季归褚扯了下苏娇虞的衣襟，低头吻住她的锁骨。

    接着，他很快系紧她的衣领，继续向上亲吻她的下巴。

    季归褚的动作变得轻柔，柔柔地。

    “下次不管去哪里，都带上我。”他。

    苏娇虞踮起脚，让他低下腰线，她的唇印在他的额头，“好，不丢下你。”

    “”

    季归褚出现后，苏娇虞没有立即回宫殿，她想了想，决定带着季归褚一道在外面玩乐。

    她先是回去对焦急等在原地的巧莺解释了一下方才是季归褚过来了，让巧莺不必担心，接着，苏娇虞牵着季归褚的袖角，带着他在街道上闲逛。

    苏娇虞其实没什么确切要前往的目的地，她只是闲逛罢了，所以她拽着季归褚，左看看右看看，季归褚乖巧，任由她抓着她的袖角走来走去。

    走了一段路后，季归褚忽然伸出，直接抓住苏娇虞的指尖，与她的握紧。

    苏娇虞回头，对季归褚笑了一下。

    娘子眉眼弯弯，眼眸清澈，脸蛋娇嫩美丽。

    季归褚也对她笑。

    二人此时没有戴面具，刚才被季归褚摘了面具后，苏娇虞想，就算有人认出她与季归褚，那也无妨。

    夫妻一道来街市游玩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是么。

    一道戏腔传来，苏娇虞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她抓着季归褚的，脚步轻快地凑到戏台外面。

    台上花旦生穿着戏服，面带戏妆，唱着引人入胜的戏曲。

    苏娇虞眼睛亮亮，突然拽了拽季归褚，转身望着他，眨眨眼。

    季归褚见她神情灵动，嘴角不由得笑，他笑音柔柔，“娘子想到什么了？”

    “夫君，我们现在回宫好不好。”她望着季归褚，语气温软。

    “嗯。”季归褚微笑，百依百顺。

    “我想到一件趣事，你可以陪我玩一玩么？”苏娇虞又，嗓音软软，带着点撒娇。

    “嗯，自是可以。”季归褚根本没有问苏娇虞到底要对他做什么，直接同意。

    等二人回宫，苏娇虞让人拿了粉黛，拽住季归褚，她就像沉迷玩乐的昏君，在男人白皙的脸上化了戏子的妆容。

    季归褚一动不动，任由她胡来。

    他知道苏娇虞只是玩乐，苏娇虞内里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乖巧，她与他，都有一些离经叛道。

    “好了。”苏娇虞放下脂粉盒，她并没有在季归褚脸上化太重的妆容，只是轻轻地，让他的眼角多了绯色，在他的唇瓣，点了血一般的殷红，美丽如艳鬼，清冷诡谲。

    他轻轻颤了颤眼睫，无比勾人，如同真正的狐妖。

    季归褚抬睫的瞬间，就把苏娇虞拽到怀里。

    “夫君果然像妖怪呢。”苏娇虞笑着点了点他的胸膛。

    季归褚笑了一声，低下头，咬她的耳朵，“会吃人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