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绝配 万一她吃醋来又该如何哄才好?……
余嫣一进宫便直接被带去了戚贵妃住的翊坤宫, 向贵妃行礼请安之后,便在那里住了下来。
原本她想象中的贵妃必然的高高在上不苟言笑,将规矩与礼教守得极为严苛的那种。
没想到戚贵妃虽如传闻中那般美貌无双, 性子却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老成持重。
虽贵为贵妃端庄自是少不了,但余嫣听她话只觉得熨帖77ZL又舒服, 半点不叫人害怕, 反倒生出了一股亲近感。
“妹妹别嫌我这儿, 也别拘着自己,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只管吩咐人便是。你是进宫来陪我的,便是贵客, 我拿你也是当自家妹妹看的。”
余嫣自然不敢放肆,但看戚贵妃待她确实颇为真诚,倒也放心了几分。
宫里不比王府,人多屋子,住着确实不如外头舒服。但这里的每个人皆极为守规矩,话做事颇有分寸,有时候屋子里站了十来个人,竟也是静得听不到一点响动,没来由地就叫人安定了下来。
余嫣既是来陪贵妃待产的, 自然整日里就陪在她身边,轻易不离身。一时些外头新奇的故事逗贵妃开心, 一时又关心起贵妃的饮食来。
她去的头一日贵妃正为没吃着冰而不痛快,一整日都没什么胃口的样子, 人也显得悻悻的。厨房里为了哄她吃下东西忙了一整天, 结果端上来的东西还是惹了贵妃不快。
“这般清淡,吃到嘴里连点味道都没有,拿下去吧本宫不饿。”
她身边的大宫女云苏便赶紧道:“厨房里还炖了燕窝和胶, 娘娘可要喝一碗。”
“天天喝日日喝,喝得都快烦死了。”
余嫣虽是刚到了几个时辰,却已有些摸透了贵妃的脾气,知是她为了吃不着冰的事情在那儿生闷气。
她当初怀关关的时候也是这样,尤其是快到临产时,时不时便燥热得难受,恨不得舀不瓢井水灌下去才好。
但韩星云不让她乱吃东西,别是井水便是被井水冰过的瓜都不让她碰一口。
如今贵妃肚大如箩,自然也同她那时一般难受。但这冰是万万吃不得的,燕窝桃胶类的东西也是大补,到了这会儿也不适宜多吃。万一孩子长得太大到时候生产可要遭罪。
思来想去余嫣唯有提议叫人炖一碗核桃酥酪来:“……娘娘若是嫌烫便叫人炖好后放冰水里过一过,待凉透了再呈上来。这东西清甜养人,核桃于身子也颇有裨益,娘娘不妨多吃些。”
戚贵妃见她了解自己的心意,总算露出几分笑来,当下便摆手叫人下去炖酥酪。余嫣却开口叫住了来呈汤的宫女,笑道:“娘娘旁的也就罢了,这碗萝卜杏仁汤最好还是喝一些为好。我看娘手指微微发肿,萝卜有袪湿消肿的功效,喝了后娘娘的腿脚自然也会更舒服些。”
余嫣想起临产前的一两个月自己手肿脚也肿时,韩星云便整天逼她喝消肿的汤水。虽喝下去的水,但却能将身上的浮肿消去几分,人便也轻松了不少。
贵妃现在遭的这些罪和她当日几乎一样,她便照着韩星云照顾自己的法子,一一同贵妃细细讲了。
也不知是贵妃给她面子,还是因为不是宫女话更有用一些,戚贵妃还真是信了她不少话,一一照做。
她一面喝汤一面笑道:“妹妹这才刚成婚没多久,可于照顾孕妇77ZL这方面倒颇为精通。要不是知道你刚成婚,我真当你已同王爷生过好几个孩子了。”
余嫣脸上一红,摇头道:“娘娘快别趣我了。”
“不是趣,是真心喜欢你。你这般冰雪聪明讨人喜欢,他娶到你该是很高兴的事情吧。”
余嫣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贵妃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沉默了片刻后才道:“娘娘谬赞愧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你这般漂亮,宫里所有的女人加起来都及不上你。又是这么聪明乖巧讨人喜欢,皇上这桩婚事真是赐得天作之合,本宫从心里替你们高兴。”
余嫣好半天没话,颇为真诚地望向戚贵妃。后者也毫不避讳地看向她,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只是这笑意里隐约有一丝苦涩,一闪而过。
余嫣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虽是吃惊却不敢再往下想,只得按规矩回了一句:“娘娘才是福泽绵绵之人,妾身如何比得了。”
“怎么比不了,你又哪里比我差了。”贵妃着凑近到,装作让余嫣帮自己吹汤的模样,贴在她耳边悄声道,“你嫁了他,便是这一世最叫人羡慕的福气了。”
余嫣听到这话便知方才心中所想皆是真的。
戚贵妃年纪不过比自己略大几岁罢了,入宫也才几年而已。她入宫前必定也跟大多少女一般,对未来的夫君有一个美好的构想。
他必定是年轻有为又风度翩翩之人,或许才高八斗或许文武双全,但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是皇上那样的。
毕竟当今圣上的年纪做戚贵妃的爹也是可以的,哪个少女会将叔伯爹爹想成未来夫君的模样。
所以哪怕戚贵妃入宫后颇为受宠,偶尔记起从前那个梦里都记挂着的少年郎,必定也是有所遗憾的。
所以贵妃的那个少年郎,是他对吗?
余嫣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倒是贵妃笑着直起身拍了拍她的手,一脸释然的表情。余嫣看得松了一口气,倒是与贵妃更亲近了几分。
用过午膳后贵妃便回房歇息去了,余嫣一大早起来也犯了困,便也回自己屋子里眯了一会儿。
待得贵妃起身后她又去了她身边侍候,两人刚坐下没几句话,便听云苏回禀道:“娘娘,琬贵人来了。”
余嫣来了这么久这还是头一回有妃嫔过来串门,当下也有点好奇,听云苏的意思这琬贵人似乎也住翊坤宫,来来去去是很稀松平常之事。
因她是郕王妃,论品级比一个的贵人还来得高,于是戚贵妃便把她按在了椅子里,只知着冲云苏道:“快请琬妹妹进来。”
云苏立马便出去迎人,不多时便听一个少女娇笑着走了进来:“戚姐姐,我今日不曾吵着你吧?听你屋里来了贵客……”
话没话琬贵人同余嫣皆是愣在了那里。两人都未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对方。
余嫣震惊于贺琬何时入了宫成了皇帝的嫔妃,而贺琬则比她更震惊77ZL,虽郕王娶妻一事满宫皆知,但她死也不会想到郕王娶的女人居然是余嫣。
她、她不是没入贱籍做了郕王殿下的外室吗,怎么几年不见摇身一变,竟成了正妻了?
贺琬天生性子高傲,也被宠出了一身的脾气,虽入宫有所收敛但此刻还是下意识喊了出来:“余嫣,为何会是你?”
这话一出满室皆惊,跟在贺琬身边的宫女更是吓得满头大汗,刚想要上前扯她衣袖提醒她注意话的分寸,便见戚贵妃淡淡道:“妹妹是不是午睡还未醒?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贺琬被她一提醒这才后背一凉回过神来,自知失言的她赶紧讪笑着给贵妃行礼:“是,妾身是有些没睡好。”
“既未睡好便回去休息吧。”
这赤/裸裸的逐客令毫不掩饰,叫贺琬有些下不来台。但贵妃身份远高于她一个的贵人,贺琬无法只能强咽下一口气,默默退了出去。
余嫣蹙眉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里流露出几丝不安。倒是戚贵妃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不用理会,他既选中了你,便是你值得。”
余嫣心头一暖,冲贵妃露出一个笑来。这一笑倒把贵妃看呆了,过了许久才悠悠道:“我听闻你是他亲自选的王妃,求皇上下的赐婚旨意。看来他真是选对人了。”
从前她也肖想过萧景澄,因戚玉书的缘故她与他也算有几分交情。只是那时的她无论怎么明里暗里示好,萧景澄都从未接过招。
身为戚家大姐的她自然也有她的骄傲,也曾气恼过萧景澄,不明白自己这般出众他究竟还有何不满意。
一直到今日见到余嫣她才明白过来,原来能叫他动心的女子要长得这般倾国倾城才好。
那她自己是及不上了。
戚贵妃一瞬间纠结了几年的心便放了下来,反倒轻松了几分。
这回让皇上把郕王妃叫进宫来陪自己,她是存了私心的。结果见到余嫣之后倒是真心实意喜欢上了这个姑娘。
她与萧景澄,确实是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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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刚过,岱山山脚下已是被侍卫们层层包围,三五步便立了一人放哨。而上山的路前几日便已清空,别闲杂人等,便是这整座山头连只野猫都不会放进来,以免惊扰了圣上。
黄河水患死伤无数,沿河两岸还起了瘟疫,近一个月来关于救灾的折子如雪片般送到了英宗的跟前,令他不得不在拨款赈灾之余抽出时间来这岱山祭天一趟。
一路舟车劳顿好容易到了山脚下,英宗突然来了兴致,想要骑马上山,于是便叫了萧景澄作陪。
在前后左右无数侍卫的护送上,英宗和萧景澄两人两骑慢悠悠地往山上行去。
英宗看一眼身边的侄子,忍不住趣道:“这回朕命你护卫上山,可是扰了你的新婚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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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澄却拱手道:“护卫圣上本就是臣的职责,何来扰一。”
“言不由衷。”英宗77ZL笑着指了指他,“你这刚新婚没多久,朕便把你拉来了这岱山,你敢没有半点不情不愿?”
萧景澄微微一笑,拱手道:“皇上恕罪,昨日送内子出门时,确实有几分不舍。”
英宗听了不由哈哈大笑,手里的马鞭不住地指着萧景澄:“你啊你啊,叫朕你什么好。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一个两个都叫你这般动心,看来也是个多情种子。”
“皇上这话什么意思,微臣愚钝。”
英宗在马背上晃晃悠悠,一面看着山里的景色一面回忆往昔:“朕记得大约四五年前吧,有一回你从江南回来后便来寻朕,要向朕讨个恩典,除了一个女子身上的贱籍。那女子如今人在何处,是不是已是只见新人笑未听旧人哭了?”
英宗是过来人,自然明白男人的劣根性。他虽从年轻时便钟情于李氏,这些年对她和萧景澄都颇为照拂。但这并不妨碍他宠幸宫里的其他美人。
在他看来萧景澄也是一样,当初为个女子要死要活,竟还开口向自己讨恩典。结果去了张相家一回便看中了他家的姑娘,又来开口问自己要赐婚。
“你,这不是多情是什么?”
萧景澄却听得眉头紧皱,半晌露出一丝不置信的神情:“此事臣丝毫不记得,皇上可是记错了?”
“朕记错旁的也不会记错这个。你这子如今是想不认账是吧?那会儿你刚去了趟江南,抓了几个与越国公有关的匈奴人回来。朕本来是要嘉奖你的,结果你竟是不要,只叫朕除了你那外室的奴籍。听你当时话里的意思,你还算叫朕赐她做你的侧妃。只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事儿便没了消息,你你是否也是个薄情之人?”
萧景澄越听脸色越沉,倒不是惊讶于自己会置个外室,而是震惊于自己对此竟是丝毫记不得。
“皇上臣有个外室,那这外室现在人在何处?”
“这得问你啊,你怎么反倒问起朕来了。那余氏颇得你的欢心,难不成你为了娶妻,将她给发卖了?”
到这里英宗突然脸色一沉,喃喃道,“来也是巧了,你这外室姓余,你新娶的王妃虽是张家收的义女,但本姓也是余。这么来你倒是对姓余的女子情有独钟了。朕还记得当日你为了这个余氏不惜同晟儿翻脸,这事儿差点儿闹到朕的跟前。怎么几年过去你竟是连人也忘了。”
“皇上可还记得我那外室叫什么名字?”
“名字朕哪里记得,不过朕倒是记得她的出身。她本是大理寺正余承泽的女儿,余承泽贪污受贿被判了流放,此女又卷入了工部尚书唐庆之子被杀一案。她那杀人案子还是你帮她洗脱的冤屈,你当真一点儿不记得了?”
萧景澄默默摇头,面色沉得犹如乌云罩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还有那么一段风流的过往。
若是叫余嫣知道了,是否77ZL会不高兴?万一她吃起醋来同自己发脾气又该如何哄才好?
关键的问题是他怎么会完全不记得自己置了个外室一事呢?
萧景澄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若非要陪英宗上山,恨不得立马调转马头跑回王府将此事弄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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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自那天见了贺琬一面后,便再没见过她了。倒是从云苏那里听了一些关于她的事情。知道她是去岁入的宫,一入宫便住进了翊坤宫,对贵妃娘娘倒也颇为尊敬。
她初入宫时封的是常在,后来贵妃有孕皇上心里高兴,便时时来翊坤宫探望。偏怀孕初期贵妃有流产的征兆不宜侍候皇上,于是就便宜了与她同住一宫的贺琬。
年轻女子哪有不讨人喜欢的,贺琬又是个聪明的,把皇帝哄得颇为高兴,于是趁着今年过年的当口便升了她的位份。
云苏虽未明但余嫣却听出来了,贵妃身边的人皆对贺琬这种趁火劫的做法颇为不满,但谁都不敢多什么,人人憋着一口气都在等贵妃这胎落地,若一举得了皇子只怕能加封皇贵妃。
到时候琬贵人再怎么邀宠也是无用了。
余嫣听了这宫里的争斗也是颇为感慨,突然庆幸自己嫁给萧景澄的时候,皇帝没有一时兴起再赐两个侧妃进府。
别看王府人不如宫里多,斗起来只怕不会比宫里更省心,她又是没有娘家可倚仗的人,到时候指不定怎么被人欺负。
就算萧景澄初时护着她,也护不了她一世。到时候妻妾争宠,甚至为了以后王府的世子之位明争暗斗,萧景澄就算再喜欢自己,只怕也会厌弃她这么一个整日里勾心斗角的女人。
幸好萧景澄不是好色之徒。
贵妃自余嫣来了后心情便好了许多,也不整日闷坐在屋里,倒是日日都会拉着她到园子里去逛。
两人边走边话,到有趣的时候那掩饰不住的笑声便飘飘荡荡钻进了后面西配殿内,听得贺琬一阵气结。
她本前途无量,入宫时虽位份不高,偏偏被分到了戚贵妃的寝殿,又因戚贵妃有孕而分得圣宠,叫她好不欢喜。
她也深知戚贵妃在宫里的地位,日日想着就近讨好。没成想贵妃临产在即却把余嫣给叫了进来,两人看起来还颇为亲近的样子,整日里有有笑,倒把她给冷落在了一旁。
虽余嫣迟早是要出宫的,但贺琬一想到从前她与自家的恩怨,便气不一处来。
要知道当年她哥为了余嫣差点没命,母亲听闻他被抓进皇城司后当场便昏死了过去,吓得她也是大哭不止。
此后哥哥虽是被放了出来,却是斗志皆无,再也不复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探花郎。这些年他既无意于仕途又不肯娶妻,把母亲愁得整日掩面哭泣,而这一切都是拜余嫣所赐。
贺琬越想越生气,同时又极为好奇她一外室是怎么哄得郕王娶她做了正妃的。于是在屋里愈发坐不住,思来77ZL想去还要走出门来,借着向贵妃问安的由头,趁机与她们一道赏起花来。
戚贵妃虽恼她那天当众失礼,但也顾念着往日的情分,见她今日安分守己便也未多什么,对她的脸色也好了几分。
几个人在园子里逛了一会儿,只觉得日头越来越晒,余嫣生怕戚贵妃晒坏便提议回屋去歇息。
贺琬难得没有与她唱反调,只附和道:“是啊,妾身扶娘娘回屋去吧,听娘娘宫里新来了一座金转花水法人钟,很是稀奇有趣,妾身也想开开眼。”
戚贵妃道:“就是一座钟罢了,西洋人的东西,看着是颇有趣,不过每回响起来也是叫人心惊。”
罢便笑着由余嫣扶着穿过长廊往正殿走去。贺琬也不往前挤,只乖顺地走在余嫣身边,一双眸子始终留意着余嫣的脚边。
待她将要走下台阶之时,贺琬神不知鬼不觉借着长裙的掩护,悄悄地伸出半只脚来,想要绊倒余嫣。她若摔倒必定会带倒贵妃,到时若是动了胎气龙颜大怒……
贺琬越想越欢喜,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而余嫣此刻一颗心都扑在贵妃身上,确实没留意到身边伸出来的脚,待踩上的时候已是来不及收回脚,身体一下子便失去了重心。
只是她并未像贺琬想的那样去抓戚贵妃,反倒是立马放开了贵妃,生怕连累她。而自己则因没了倚靠直直地倒了下去,不仅扭伤了脚头还磕到了旁边的石凳上,顿时磕出了血来。
云苏眼尖第一个反应过来,立马扶稳了戚贵妃,又吩咐身边的宫女道:“快,快扶郕王妃起来。”
贺琬在一旁也装模作样地伸手去扶余嫣,脸上的笑意适时地掩了下去。
虽没能害到贵妃,好歹叫余嫣吃了苦头,她的心里还是颇为得意。刚刚压下去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又立马心虚地压了下去。
戚贵妃被云苏扶到了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切,抿唇一言不发。她虽未看到余嫣是如何摔倒的,却清楚地抓住了贺琬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心里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但她也不便当场发作,只叫人赶紧扶余嫣回房,又叫人去请太医过来,整个翊坤宫顿时忙碌了起来。
贺琬便趁这个机会悄悄溜回了自己的寝殿,关起门来好好地笑了一场。
岱山顶的行宫里,萧景澄正陪英宗下棋,突然眉心一皱只觉得头如裂开般疼了起来。他下意识呲了一声,伸手揉了揉眉心。
英宗见状笑道:“怎么,朕布的这棋局当真这般难解,竟叫你如此头痛?”
萧景澄一时间疼得竟不出话来,像被无数根针在脑里不住地刺一般。他试着运气调节内里的真气,总算将这一波剧痛熬了过去。
英宗见他脸色不对也是神情一凛,问道:“怎么,身子不舒服?”
“圣上见谅,臣确实有几分不适。”
“那便先回屋歇息去。”
萧景澄没有逞强,起身告罪77ZL后便一路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一颗心随着那扎针的感觉越跳越快,总觉得有事要发生的样子。
明明一切尽在掌握,为何会这般不安。难道是余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