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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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里的家丁尽数都派了出去,寻了一晚上都没寻到祁望去了哪儿。

    这刘家少爷不是别人,正是京城里有名的刘有财的儿子,刘有财人如其名,家财万贯,祖上就是做钱庄生意的,只是这刘有财的独子刘满钱与祁望一样,不学无数也就算了,偏偏的都还好女色。

    如今祁望一听,自己喜爱的丁香姑娘被刘满钱赎了去,料想着也是去刘府找人了。

    只是这派去的家丁,每个回来都祁望不在刘府。

    不在刘府,还能去哪里?

    祁怀安气的后脖颈发疼,破口大骂几声后,竟然晕倒在了大堂。

    柳氏吓得脸色惨白,瘫软在地上,杨氏虽也是着急,但还是镇静的吩咐管家去找大夫。

    半斤和八两陪着祈盼等在房外,直到大夫出来,祈盼才觉得浑身都要没了力气。

    “大夫!我爹怎么样了?”祈盼担忧的问道。

    房内大夫人和三娘都在,他进去也只能添乱,还是等在外面较好一些。

    大夫叹口气,安抚道“祁老爷的症状是急火攻心所导致...我已写了处方,按着方子慢火煎熬半个时辰,趁热喝下,几日便可痊愈.”

    “我这就去抓药!”祈盼伸胳膊在额上抹了一下。

    如今祁望已是对这家不管不顾,柳氏虽是正房夫人,可除了每日惦记着祁衣坊,其余的顶不上什么事,三娘的精力也全都放在了爹身上,现下他能做的,就是把这个家顾好。

    祁怀安一病倒,寻祁望的事就被放了下,祈盼从屋里拿了些银两,叮嘱好管家后便带着半斤和八两出了门。

    这抓药的事交给仆人他不放心,总归自己亲手做了,才能安心一些。

    最好的药铺在城安街最里面,祈盼快步往前跑着。

    衣裳已经乱了,一晚上没有休息,脸色瞧起来也没有精神。

    “少爷......”半斤眼角微红,心疼自家少爷,“少爷回去歇着吧,这些活儿有半斤和八两在呢。”

    “躺在床上的是我爹,祁望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也寻不见踪影,如今能靠的只有我,我哪里还有闲心歇着。”祈盼伸手在眼睛上擦了擦,微怒的表情里带了些倔强。

    八两拉了半斤一把,安静的跟在祈盼身后。

    药铺里的掌柜瞧着祈盼来了,笑问道“祈盼公子又是哪里摔了?”

    “郝掌柜,我这里有处药方,您快帮我抓药!”祈盼慌忙从怀里把药方拿出来,拍在郝掌柜的面前。

    许是看出来祈盼现在有些着急,郝掌柜有些疑虑,拿起药方看了几眼。

    “这方子...”郝掌柜仔细又瞧了一下。

    “为何有话不?”祈盼抓住郝掌柜的胳膊摇晃几下“我,我带了银两!”

    “不是我不抓...只是这有一味药,方才卖出去了!”郝掌柜在处方上指了指,对着祈盼道“这金花根,有清火补气之效,虽不是什么珍贵药材,但这城安街的药房也只有我这里有...只是不巧,最后一支方才刚被买走,再来货要等些时日。”

    祈盼险些要哭出来,怪也只怪自己晚来一步。

    现在爹躺在床上,府里已是乱成一团。

    病是被祁望气出来的,祈盼想到这里什么都顾不上了,转身就往药房外走。

    “少爷!”半斤和八两追在身后,心知祈盼是要去哪里。

    “别拦我!”祈盼生气的甩开八两拉着他的手,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对着身旁的一个草垛狠狠一踢,鞋险些要飞出去,“待我把那畜生抓回去!”

    “少爷......”半斤伸手环住祈盼的腰,怕祈盼做出冲动的事来。

    “少爷......现在老爷的病要紧!大少爷他......大少爷?”八两在一旁劝着已是有些没了理智的祈盼,无意间转身,却看到了祁望跟着三人正在话。

    祈盼停下动作,微喘着粗气朝着八两眼神的方向望去,只见祁望随着刘满钱,身后跟了两个家丁正朝着自己走来。

    “祁望!”祈盼怒吼一声,跳起来就要往祁望身上扑,“爹因为你病倒了!你个畜生!”

    “放屁!”祁望没想到祈盼会当街骂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想着自己偷跑出来,心里也没有底气,话锋一转对着祈盼道“和我回去!我有事要与爹。”

    “你还有什么好的!”祈盼挣脱不开半斤和八两拉着他的力量,只能把脸转向另外一边,不想看祁望恶心的嘴脸。

    “我的好弟弟。”祁望突然换了个语气,居然一改常态,凑到祈盼身前来指着身边的一人问道“这是刘满钱刘少爷,你可知道?”

    祈盼在刘满钱身上瞧了一眼,与那祁望一样,浑身横肉瞧着就恶心,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干净。“与我有什么关系!”

    “现下是没关系......”刘满钱突然插嘴道,殷勤的笑着,伸手过来想要揽住祈盼的腰身,“这之后...就不一定了。”

    祈盼远远的躲开,半斤和八两也护在祈盼身前。

    “你们什么意思?”祈盼皱眉,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只见刘满钱对着身后的两个家丁挥挥手,得意洋洋的笑道“你大哥,已经将你许给我了!”

    “什么?”祈盼惊呼,后背一阵发凉。

    没想到这个丧心病狂的祁望能做出这等事......

    刘满钱才不管这些,有些不耐烦,脸上的横肉随着他话的时候一颤又一颤“我们只是公平交换而已,他心许丁香,我心许你......用丁香换一个你绰绰有余。”

    祈盼已是气的双眼通红!

    看来这祁望想必早已和刘满钱好,等将他抓了回去,到时候如同祁望轻薄了姑娘一般,在传出些他与刘满钱的消息,怕到时候爹不同意,也要同意!

    刘满钱带来的家丁人高马大,半斤和八两不是对手,拉扯几下便被刘满钱的家丁推到了一边。

    “少爷!少爷!”半斤急的要尖叫出声。

    眼瞧着祈盼被刘满钱扯进怀里,半斤和八两慌的哭了出来。

    “放开我!”祈盼想要伸手在刘满钱脸上挥一巴掌,却被一旁的祁望捉住。

    “你乖乖听话...刘少爷家境富裕,想你一辈子荣华富贵,你到时候还不是要感谢我这个大哥。”

    “呸!”祈盼一口吐沫吐在祁望脸上。

    周围已是看热闹的百姓,在瞧着这场闹剧,祁望朝着刘满钱使了个眼色,两人准备带着祈盼先走。

    “放开少爷!”

    “放开我!”祈盼心恨自己不早些将祁望撕碎,绝望慢慢袭来。

    他怕是...没得逃了。

    几人推搡的没走几步,倏地从人群里跳出一人,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刘满钱的腰上。

    刘满钱一声惨叫过后,踉踉跄跄带着祈盼往地上扑去。

    祈盼机灵,在刘满钱要倒下的同时又踩了刘满钱一脚,接着挣脱开跑到了半斤和八两身边。

    只见踹了刘满钱的那人阴沉着脸,一只手背在身后,方才踹在刘满钱腰上的脚,已经挪到刘满钱的脸上。

    “少爷!”刘满钱的家丁扑过来想要与那人厮,却没想被那人身后的另外两人拔剑抵在颈上。

    祈盼已是吓到魂飞魄散,要不是半斤和八两扶着他,他都要瘫软在地上。

    盯着那人瞧了几眼,祈盼才有些惊讶的叫道“将军!”

    单冀禾此刻正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拔剑的念头,脚下的人惨叫声不断,荆南和绍北已经将刘满钱的家丁控制住。

    方才要不是闲着无聊想出来走走,在顺便去一趟祁府,今日这事他可就见不到了!

    人群里听着这边有些吵闹,单冀禾只不过是随眼一瞥,便瞧到了这场令人发指的场面。

    祁望早已吓得蹲在地上,抱着头嘴里喊求饶。

    祈盼缓了一下语气才道“将军......”

    “可有伤着?”单冀禾语气低沉,剑眉皱在一起,看到祈盼衣衫不整之时,脚上的力度更是加重一些。

    刘满钱紧接着发出一声粗狂的喊叫。

    祈盼有些吓着了,急忙道“多谢将军搭救......只是,还请将军脚下留情......”

    单冀禾眸色一沉,皱起剑眉不满道“他轻薄你,你还为他求情?”

    “祈盼不是求情......是怕弄出人命,在脏了将军的名声。”祈盼故作镇静的道,心下却是把刘满钱狠骂一顿。

    单冀禾想了片刻,将脚放了下来。

    身后的荆南绍北收回剑插/回剑鞘,刘满钱的两个家丁立马将已是奄奄一息的刘满钱扶坐起来,却也不敢在多言。

    “盼儿你可知本将为何会去杀敌?”单冀禾突然柔声问道。

    祈盼还未从那声‘盼儿’里回过神,要不是半斤心推了他一下,他还在发愣。

    想了片刻,祈盼摇摇头,心里还是有些慌张,忐忑的回道“祈盼不知。”

    “敌人侵占朝国国土,虐杀百姓无数,该死!”单冀禾在围观的百姓里冷眼扫了扫,最后将目光放在祁望身上,“本将手上早已沾满鲜血,平日里瞧不得那些鼠流之辈做的这些龌龊之事!今日你连你亲弟弟都能出卖!本将你是畜生都不为过,既然是畜生,本将杀一个畜生有何不可?”

    祁望吓得已是尿了裤子,跪地求饶不止,围观的百姓嬉笑出声,有些百姓还在为单冀禾叫好。

    “将军使不得!”听了单冀禾的话,祈盼急忙护在祁望身前,“虽然大哥做的有些过了...却...却并未真的想害祈盼,只是...只是...”

    一时想不起措辞,祈盼着急的直跺脚。

    “我奉皇上之命,上万人马随着我出生入死,想保护的不过是朝国的无辜百姓!”单冀禾语气低沉,浑身散发着戾气,一身玄色衣裳更是让他添了几分阴冷,“百姓无辜,可这百姓中却有些枉为人的畜生,在这太平的京城内做些苟且之事,那盼儿,本将再问你,本将为何要去杀敌?”

    祈盼答不出,红着眼眶轻声哽咽。

    许是看出自己的样子让祈盼吓到了,单冀禾挥挥手,示意荆南和绍北将百姓劝散,接着也未曾管刘满钱还能不能听进去,不屑的对着刘满钱狠狠道“祁家的二少爷与我相识那便是与我相关,除了皇上还未有谁能动得了我,现下岂能容你这畜生在此造次!若再有下一次,休怪本将不客气!”

    刘满钱已是翻了白眼,家丁跪着求饶几声便抬着刘满钱走了。

    不过片刻,这街上只剩下祈盼等人。

    祁望早已吓晕过去,半斤和八两使力想将他扶起来。

    祈盼回不过神,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单冀禾方才又了许多他听不明白的话。

    荆南和绍北等在一旁。

    单冀禾盯着祈盼瞧了一会儿,才心从怀里拿出个东西,递给祈盼,“本想着今日去祁府找你,将这个还与你。”

    祈盼定了下神,看向单冀禾的手。

    只见昨日丢了的香囊,正安静的被单冀禾拿在手里。

    作者有话要:  明天对咸鱼作者来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关注微博的天使或许应该知道。

    所以明天(周四,21号)准备休息一天,这两天码字也不是很在状态,22(晚上)号见了。

    谢谢支持和喜欢,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