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珠碎

    巨物措不及防向他们攻来，君胤辞反应极快，立刻开启护罩挡在他们面前，挡住了鲛人的一击。

    江北音和元子谨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多月的历练让他们的实战经验进步了不少。。

    他们各自摆开，君胤辞居中，将鲛人围成各圈。

    各自配合，攻击极迅速，鲛人更加狂怒，鱼尾扫荡摧毁着一切。一场恶战就此开启。

    鲛人鱼鳞固若钢铁，几乎挡住一切攻击。

    僵持之下，君胤辞唤出弑灵赤魂，操控着弑灵牵制住鲛人。元子谨的寒封剑在敌后发起攻击，江北音却不知去向。

    眼看鲛人就要突破牵制了。赤魂被鲛人咬散，一阵厉叫从回笛中，君胤辞重创猛地后退。

    鲛人转向元子谨，鱼尾摆开他的寒封剑，将他圈住，墨蓝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

    元子谨一时动弹不了。

    就在鲛人彻底向他而来，元子谨看到了正趴在鱼腹的江北音。

    他瞪直了眼，她是怎么做到的？

    江北音终于找到了鲛人身体最柔软的地方，她稳住身形，运尽全身的灵力狠狠刺下去。

    “北欲兄！”

    鲛人痛彻不已，疯狂扭动身躯。

    江北音一蹬，纵身跃在空中。鲛人腾空而起，利齿全出，暴戾的神情似乎要将江北音撕碎。

    元子谨望着那一刹那，屏住了呼吸。

    鲛人利齿而下，江北音双臂交叉护前，袖中的泪珠不知何时抛出，堪堪撞在鲛人的利齿之上。

    泪珠，碎了。

    一线幽光闪过，零零的碎片如若星光从空中散落。

    鲛人悲恸，嘶厉的鸣泣震破耳膜。

    江北音被剧烈的声波荡开，直直落地。

    重伤的君胤辞在一刹那飞身接住了江北音，冲击力几乎都转移到君胤辞的身上。

    “嗯哼。”涌上来的腥甜被君胤辞吞了回去。

    江北音睁开眼，没有想象的痛感传来，原来是男主给自己当垫子，怪不好意思的。她

    拍了拍他的肩：“谢谢啊，你没事吧？”

    君胤辞撇开脸。

    害，也是，男主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

    鲛人的身形渐渐缩，最后变成人形，脸色苍白，垂着头颓唐的看着自己里的泪珠碎片，渐渐黯淡不见。

    江北音有点可惜。

    哎，这回好了，白来一趟，还什么都没得到。

    “忆不起来了忆不起来了”他收紧五指，喃喃道。茫然的眸子里又有着悲凉。

    众人默然。

    不知道为什么，江北音竟有些同情，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殿门开了。

    只见他无力的站起身，慢慢的向外走去，嘴里喃喃着，徒留落寞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深暗的长廊之中。

    “所以，他一直是这么一个人，空守着一座废墟几万年么，他在等谁”元子谨想到他与自己的对话。原来，是妖，亦有真情。

    “子谨兄，你你怎么哭了？”江北音有些惊诧。

    “啊我没有啊。”元子谨摸了摸自己的脸，还真有水啊。

    “喂！”江北音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主吓了一大跳，原来他伤的这么重了，竟也不？

    元子谨拿出一颗修灵丹，江北音喂君胤辞服下。

    “此地不宜久留，子谨兄，我们走吧。”

    “嗯。”

    江北音看了一眼君胤辞，有些纠结，不过想着他也算是就自己而受伤的。好吧，她将他的搭在自己的肩上。

    然后，把他给背起来了。

    重重重死了！

    她是最倒霉的反派，哎！

    他们出去的时候，竟然依旧什么妖物也没有遇到，这也太奇怪了吧？

    临走前，江北音望了一眼雕像，依旧笑得诡异。

    果然啥用也没有。

    路上，江北音告诉元子谨自己在梦境中的种种遭遇。

    沉默不语的元子谨突然开口：“北欲兄，我懂了！”

    “嗯？”

    “我曾读到过一段古籍，有关于鲛人的记载。‘世鲛人之语，音寂无声。浅唱低吟，难遇一人可解；世鲛人之泪，透若明珠。泪落珠成，承载一世悲欢；世鲛人之忆，忆短情长。情深凉薄，执琴只为一人痴等。’我一直不懂，可现在我突然有些明白了。”

    “鲛人之语，音寂无声”江北音想到梦境里的鲛人，从未过一句话，“鲛人应该是个哑巴。”

    “不对啊，他和我过话。”

    “和你？”江北音记得，那个黑衣女子叫他哑巴。所以，为什么元子谨可以听见他话？

    “重点在后面呀，那个鲛人告诉我他在等一个人，等了几万年。而且他好像不记得她模样了。”

    江北音想到自己走过的第一个梦境，他执琴，而她身边的是黑衣女子。他虽不语，但江北音却能看得出他对她的温柔与爱意。

    能让他等几万年的人，应当就是那个女子吧。

    可是

    “既是深爱，又怎会忘却？已然忘却，又何必执着等待。”江北音不懂。

    “这答案应该在第三句话。”元子谨道，“鲛人的记忆极短，忆短却情长。纵然情深，可是他却永远无法记住自己的爱人，又未免有些凉薄。”

    江北音默然，确实凉薄，对他，也是对她。

    这是应该是一段永远重复在起点的爱情。

    元子谨沉思，“泪落珠成，承载一世悲欢。那个泪珠应当有摄取记忆的作用。鲛人为了避免自己彻底的忘记自己要等的人，就把自己的泪珠作为了他记忆的载体，缔结一扇扇记忆之门。北欲兄，我觉得你们所经历的，与其是梦境，倒不如是记忆。”

    “怪不得”泪珠破碎的时候，他是如此的悲恸，痴痴念着忆不起来了。

    江北音有些惊讶，所以这泪珠竟然还有这样的功能！

    可是这么好的宝贝，终究还是没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