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昨天多有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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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散生又失眠了。

    很奇怪,自从傅琑来了过后,自己的作息时间受到影响,不是傅琑影响到他,而是他自己经常会睡不着,考虑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多。

    临睡前,他想到了程笑笑,那个在傅妈眼中让傅散生一振不撅的初恋女友。

    笑笑当年学校有着大批的追求者,家境又好,长得也漂亮,性格各方面也不错,傅散生和她是在学校的背包客旅行社团认识的。

    那时候社团约着一起去露营,山高路远,所以参加那次露营的人并不多,为了照顾女生,傅散生被社长授予重任,照顾好笑笑。

    其实这完全是多此一举,笑笑不是那种羸弱不堪的女孩子,在运动方面,她做的准备以及实地经验,比傅散生强了几个度不止。

    笑笑接受了,在她眼中,不卑不亢的傅散生比那些广大追求者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好像人类的本质就是这样,原始的慕强心里作祟,会给予傅散生很多某须臾的偏爱。

    她喜欢傅散生。

    当那种闪闪发光众星捧月的女孩子,在习习晚风温柔月色中,手背在后面,紧张地绕着指头,低着头,告诉你,我喜欢你,我们能够交往吗?你是没办法拒绝的,傅散生当时也没能拒绝。

    那个时候,傅散生还不知道自己是alpha的事实,更没有看到那份所谓的名单,也不可能对omega一系列的特殊时期有过钻研。

    刚开始和笑笑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就像其他情侣一眼,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在公园长椅用同一个耳机听歌,一起去电影院看科幻大片,等等等等。

    傅散生是属于保守那种类型的,两个人谈了半年恋爱,只牵过几次手,没有接过吻,更别其他任何越距的行为。傅散生的爱情观受他时候看过的书影响,在他眼里,爱情不单单是初见时的怦然心动,热恋时期的骄阳似火,平淡时期的毫无波澜。

    更重要的是忠诚。

    在你选择了伴侣以后,一定要有相对的自由,绝对的忠诚,至少撇开其他问题不,感情问题不能出现在自己身上,简单点,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发现笑笑是omega的消息,已经是交往一年以后,笑笑每个月会吃一种药,和普通的感冒药并没哟什么区别,但在作用功效方面,那就没得,完全是两回事。

    对了,和傅琑现在所吃的药味道很是相似,他的记忆很深刻,所以之前闻到傅琑身上的苏木香味,傅散生只是怀疑傅琑是omega,直到这几天看见他吃药,并且今晚抢过来问到味道,他基本上可以确定。

    当初和笑笑分手,傅散生一直有不明白的地方。

    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夜,笑笑来电话,刚开始一直在哭,傅散生怎么问她都不,后面消停下来,就了五个字,我们分手吧,后面就挂了电话。

    傅散生当然不死心,他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温柔不够体贴,行为过于直男,还是那种老古董。但是后来,他尝试着做出一些改变,也没能挽回什么。

    再后来,傅散生从笑笑家人那里知道,她被侮辱了,笑笑因为不能承受,患上抑郁症。

    那段时间,傅散生尝试着帮笑笑走出阴霾,虽然笑笑坚持不愿意和他成为男女朋友,但他还是坚持每天跟她去图书馆看书,笑笑总爱看那本《我与地坛》。

    分别的时候,她也学着里面的场景,笑着道:“先别去死,再活着试一试看。”

    那段时间她整个人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但是到了那个地步,笑笑都不肯出来,到底为什么突然那么执着的要和傅散生分手,并且坚定决绝地划分界限,后面相处的日子,绝对不会超过普通朋友的界限。

    在外人看来,笑笑就是个不明事理精致的利己主义,那种高高在上的公主,还不是分手就分手了,甚至是笑笑和傅散生之间的共同好友,也产生了这种想法,傅散生在朋友圈解释过,但是被笑笑劝删。

    她宁愿自己就是一个坏女人,错本来就在她。

    其实傅散生并没有很执着于笑笑被侮辱的事情,发生那种事情并不是笑笑愿意的,但笑笑执意跟傅散生,我已经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被标记了。

    其实时至今日,傅散生都没有理会到被标记是什么意思,他对所谓的omega被标记,了解少之甚少,关键是有人在故意销毁这方面的信息,傅散生无从下手。

    后面笑笑过世,傅散生消沉了一段时间,傅妈看着着急,特别是在他参加工作几年后,生怕他走不出来,一直在给他安排相亲。

    笑笑过世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就连赵西迁都一直认为是笑笑毫无理由任性蛮横地甩了傅散生,以至于时至今日,赵西迁都还经常那这事儿调侃傅散生。

    要这几年过去,傅散生倒不是真的对笑笑抱有执念,非她不可,他只是再也没有找到像笑笑那样,能够让他心动,想要陪伴一生的人,更没有对谁产生过冲动

    与其像傅妈得那样,有了新欢才能忘记旧爱,还不如好好守着心中的那一方净土,这事儿吧,真急不来,慢慢等,或许总会遇到适合的人,又或许,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傅散生又想远了,又是一点多。

    傅散生这认还有个坏毛病,睡觉之前必须再去上一次厕所,不然总感觉膀胱是被压迫着,很难受。

    他翻身下床,心翼翼地穿拖鞋,怕吵醒到傅琑,免得明天又给自己使眼色。

    咦?卫生间有人?还放着水?傅琑那会儿不是已经洗澡了吗?

    傅散生带着问号走到浴室门口,敲了门,哗啦啦的水声还伴着似有若无起伏不匀的呼吸声,作为男人,傅散生第一反应就是联想到。

    “你还有多久?”傅散生咳咳两声,问道。

    水声停止,傅琑脸红得滴血般,清了清嗓子才道:“一分钟。”

    果然只用了一分钟,傅琑出来的时候带了一身冷气,冷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苏木香味,没有穿上衣,只套着五分裤,裤脚被湿了一些。

    “感冒了还用冷水洗澡?”傅散生调笑,明明知道傅琑在里面干什么,还要这般取笑。

    傅琑咬着下嘴唇,瞪了傅散生一眼,像一只在外面受了欺负淋雨回来的哈士奇,没有回答傅散生,侧身走出浴室,哪想被傅散生一把拽住。

    这种天气已经没有开空调,虽然下着雨,但是温度也不算低,所以刚从床上下来的傅散生,体表温度比较高,握着傅琑的手腕,湿冷感一下钻到了他的心里,果然应了那句话,十指连心。

    “年轻人要多爱护自己,身体是自己的。”着将傅琑拉近浴室,从架子上面取下一条干毛巾,帮傅琑擦头发。“裤子也湿了,其实不用大晚上还来浴室开着冷水,就在被窝里不舒服吗?都是男人,我又不会取笑你。”

    傅散生这样着,全没有注意到傅琑变了色的脸,以及僵硬的身体,像个木头。

    此时此景,傅琑倒真希望自己是个木头。

    是个木头也就不会产生那么直接的反应,在傅散生拉住他的手腕,并且用那样温柔的语气那些关心的话语。

    真是奇怪,明明睡觉之前,两人都还在赌气,谁也不理谁,现在竟然可以相安无事地擦头发,像爱人般叮嘱要爱惜身体。

    “我自己来。”傅琑还是及时抽身,将毛巾拿了过来,随即道:“你不是上厕所吗?晚安。”

    “晚安。”傅散生无奈道。

    晚上那会儿自己想起笑笑,确实心情不是很好,再加上一系列工作上的事情,让傅散生烦上加烦,竟然在没有深思熟虑的情况下,就质问傅琑。

    一来是伤人,二来是对工作进展并无任何益处,退一万步讲,要是傅琑真是怀着对技术组不利的心思进来,傅散生也不应该在私人时间质问。

    何况人家还不是。

    傅琑窝进被窝后,完全没有了睡意,脑子里就只有傅散生那张脸,为什么会突然起床,原来他一直都没有睡觉,傅琑觉得很奇怪。

    傅散生向来生活习惯好,刚搬进来住那几天他就发现了,为什么最近频频失眠,这人难道到了三十这一坎儿,还真有影响?

    还有就是被傅散生发现这事儿,未免也太丢人。

    傅琑越想脸越红,自己灰机也就算了,关键傅散生还拿到台面上来,太不给人面子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傅散生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剥鸡蛋壳的时候,还一本正经道:“昨天对不起,想起些往事,心情有些不好,我不该那样质疑你,既然你到技术组工作,我应该给予信任的,昨天多有得罪,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傅琑冷眼看着傅散生,他这官话得一套一套,没有半点诚意在里面。

    “不介意。”傅琑回答。

    除了不介意,自己还能什么吗?还真跟傅散生杠上吗?不太现实。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