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怒火(二合一)
凝聚灵流的一掌轰向对方腹部,蔺宇阳发出一声闷哼被击退数尺。
白景轩怒声道:“你怎可......大逆不道。”
他时,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极度愤怒于蔺宇阳的肆无忌惮,还是因自己方才竟然真的有一瞬间忘情。
简直不可原谅!
只见蔺宇阳一手扶着腹部,垂首叹了一声道:“弟子并非有意轻薄师尊,只是一时情难自禁,我......”
听见情难自禁四个字,白景轩怒火中烧,不等对方完,他便挥掌而去,却被蔺宇阳侧身单手接过,力道被四两拨千斤地卸去。
他脚步一歪,被对方轻轻一拉手腕,整个人再次落入一个温热的怀里。
他抬眼看见蔺宇阳正直直地看着他:“其实早在四年前的上元节,弟子就已经......”
白景轩心神一震,四年前?
他竟然毫无察觉?
四年来,他的饮食起居,甚至贴身衣物都是蔺宇阳事无巨细地准备好。
想到这里他羞愤难当,再次双掌蓄力向前一推,同时挥臂后撤拉开丈余距离。
可在他后撤的同时,眼前人影却忽地一闪,眨眼又从他身后出现,他正落进一个臂弯里,腰部被牢牢地环住了。
“师尊,您听我完......”
“住口!”他一个翻身飞踹,正击中对方左肩。
蔺宇阳受这一击终于后退数步。
他本是全力一击,气劲四散甚至将激起泉水激起丈余高,可对方却似乎不为所动,似乎毫发无伤。
这令他感到不可思议,激起的水花四溅,将他刚穿上的外衫淋透了。
水滴沿着青丝落下,浅青白的衣裳紧贴着身体,他明显看见对方的瞳仁微动了一下。
眼见掌力无用,他怒地挥臂,召剑而出。剑锋的银白倒影掠过他清澈的瞳仁。
清脆的嗡声后,调转剑尖直指蔺宇阳。
他挥剑而去,对方侧身闪过,两道身影在空中你来我往,对方却只是一味避让。
数道剑气袭去,却都被巧妙躲过,他眉间一凛,口念剑诀,凝聚灵流一剑斩去,磅礴剑气掠过温泉上方,掀起丈余高的水花。
蔺宇阳见状迅疾后撤,飞身高空。
白景轩目光凌厉,旋即飞身追去。
两道影子在空中疾驰着,挥出的剑气几乎撕裂苍穹。
蔺宇阳一个闪身躲过驰来的剑气,只听轰地一声,凌然剑气落于身后的山脉,轰然击碎了半个山头。
只见其侧身看向轰然坍塌的偌大山体,目光微垂,轻叹了一声,“师尊......”
*
剧烈的轰鸣声通天彻地,惊起飞鸟一片。
人们听见这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纷纷蹙足仰头观望。
只见不远处的山峦顶部被凌然剑气生生削去了一半,强烈的震感袭来。
鸟兽四散奔逃而出。
有人惊慌失措地道:“发生了什么?有人攻谷了吗?!”
人们胆战心惊踟蹰不前,亦有人鼓起勇气御剑前往,却在距温泉的院门外被结界拦下了。
守在院外的池文越率侍卫拦住了来人,摇摇头道:“没什么大事,回去吧。”
“没大事?”
有人吃惊地指着摇摇欲坠的山脉,还有震得持身不稳的地面。
“谷都快塌了,这叫没大事?”
池文越回首望向在结界半空中迅疾交织闪过的两道影子,叹了一声,“吵架罢了。”
*
不断有剑气闪电般驰来,蔺宇阳迅疾闪过,侧身时见刀锋般的气劲贴着他衣衫擦过,扭头眼前人怒意盈然的模样,叹道:“弟子过,师尊若要杀我,弟子绝不还手。”
白景轩闻言微怔,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措。
见他动作停滞,蔺宇阳瞳仁一亮,正欲上前,却见他再次挥剑而来。
剑锋驶到近前,蔺宇阳却一动不动。
眼见剑尖就要刺中对方,白景轩手腕微颤,顷刻间,剑锋偏离半寸,顺着蔺宇阳的脖颈擦过,划破了颈间的皮肤。
颈间立即溢出一股鲜红血液,顷刻染红了衣襟,这一剑几乎要划破动脉。
他心脏忽然停滞了一瞬,怒声道:“这么想死?”
见到他神情中的异样,蔺宇阳眼底闪过一缕欣喜之色,“师尊,您心里果然有我。”
白景轩闻言迟滞了一下,持剑的手腕也微垂了些。
他忧心地地盯着那道伤口,竟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蔺宇阳见状试探性地上前,见他没有反抗,便难掩笑意,牵过他的手十指相扣,随后顺势一拉,拦腰将他搂过,调头向下落回温泉。
伴随着哗啦的衣摆声响,二人矗立池边,白景轩却完全没有顾及搂着他腰的那只手,满眼都是那鲜红的血液不停地涌出。
惊鸿剑的伤口难愈,会不停流血直至失血过多而亡。
可上回蔺宇阳被刺中心脉仍能死里逃生,此次未伤及命脉应不在话下,可他还是不自觉地有些揪心。
鲜血不断溢出,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抚摸对方的脖颈,染红了纤白的手指,他全神贯注地注入灵流愈合伤处。
温和的灵流涌入伤口,蔺宇阳瞳仁颤动,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灼热目光扫过他的脸颊,令他浑身不自在,他连忙抽回手,见伤口终于止血后一把推开对方,怒道:“放肆。”
蔺宇阳的手心落了空,便微微攥了攥拳头,又垂了下去。
白景轩微露忡怔,即便怒极攻心,可只要看见对方受伤的神情,他的一颗心便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去。
只见蔺宇阳提剑交到他的手里,沉声道:“师尊若是认为弟子大逆不道,其罪当诛,便用此剑斩杀了弟子。”
听见这句,白景轩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见他踟蹰不决,蔺宇阳顿了一会,又道:“您若是不杀我,弟子只怕会误会......”
误会?
白景轩先是有些疑惑,须臾后却听明白了,于是冷声反问道:“你在逼迫为师?”
这意思是要么杀了他,要么接受他?
荒谬!
白景轩气急的模样,看在蔺宇阳的眼里却煞是可爱,他几乎忍不住想要逗逗对方。
他唇线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还想再些什么,却见师尊的神色由愤怒转换为一丝痛苦。
他微露诧异,“师尊?您怎么了?”
许是因为过于愤怒,气血翻涌直冲脑海,白景轩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凭空出现一个影绰的人影与蔺宇阳渐渐重叠。
那个身影是那么熟悉,甚至似乎与之关联着很重要的事情,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此时从天穹的裂缝那头传来不可名状的低语,一种热切却极度痛苦的感情裹挟着他,脑海里涌出一个名字。
“昭阳。”
他又轻又低地发出这一声,同时脚步踉跄,几乎持身不稳。
蔺宇阳见了他的异样微怔了一下,连忙上前接住了逐渐瘫软的他,“师尊,您什么?”
白景轩抬头望向眼前的人影,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头疼欲裂,随后双腿一软,落进一个温热的怀里,再次陷入昏厥。
*
“叶师叔,师尊到底怎么了?”
耳边传来的声音冰冷里却含着一分焦急,白景轩的眼睑颤动了一下,缓缓睁眼,听得身旁一个叹气声。
“只能依靠施针缓解症状,其余的我也只能是尽力而为了。”
白景轩看见自己的手腕处扎着数根银针,他张了张口,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发出的声音也有些沙哑。
蔺宇阳见他醒来,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师尊,可好些了?”着握紧了他的手。
他微微一颤,之前十指相扣时的心悸感再次袭来。
此时耳边传来叶青不满的声音,“起来你到底干了什么惹他生这么大的气?连谷都快被震塌了。”
蔺宇阳没有答话,见他的唇色有些发白,招了招手,侍从便端上清茶来到榻边。
随后心翼翼地将清茶喂入他的口中。
他刚喝下一口,见到对方近在咫尺的唇畔,之前的那个深吻再次涌入脑海,他浑身一震,彻底醒过神来,一把将其推开,冷声道:“出去!”
蔺宇阳被这么一推,手中的茶碗一颤,清茶撒了一身,他顿了顿,叹气道:“师尊若不想见我,我出去便是,别动怒。”
他着将茶碗递给侍从,对叶青道:“有劳师叔。”
叶青有些莫名,这一向如连体婴一般的师徒,如今怎么倒像是仇人?
见蔺宇阳沉默地出得门去,他疑惑看向榻上的人影。
“吧。”
白景轩诧异地看他一眼,“什么?”
叶青坦然地往椅子里一坐,“你到底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你的心病。”
*
蔺宇阳斜倚重檐上,眉间紧锁,师尊昏厥前出的那个词,他听得不太真切,却总觉得有些熟悉。
不远处传来一阵猫叫。
一黑一白两道影子嗖地蹿上屋檐,轻巧地落在瓦片上。
白猫肆无忌惮地踩上他的腿根坐下,还伸出爪子挠了挠脸,一幅悠闲的模样。
黑猫也凑近他的手边,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
他心领神会,揉揉黑猫的头,后者微微眯眼,似十分享受他的抚触。
蔺宇阳叹出一口气,轻点白猫脑袋,唤了一声:“师尊......”
白猫眯着眼,往他怀里一钻,又蹭了蹭,软茸茸的毛球轻触到他的脖颈间,有些麻痒感。
他一把拎起白猫的后颈,悬在面前,猫立即老实了,他直直地盯着猫那铜铃般的眼珠,阴沉的脸上目光却异常柔和,“别闹。”
猫喵喵地唤了两声。
他将其轻放于一旁的屋檐上,挥了挥手示意其离开,可白猫却发出一声喵,撑着前肢端坐他面前寸步不离。
他无声地扬笑,“你一点也不像师尊。”
此时黑猫凑了过来,伸出舌头舔起白猫的脖颈,后者一幅十分享受的模样。
蔺宇阳就这么看着两团毛球在他眼前翻滚玩闹,眸色深沉轻柔。
此时一个轻快的声音从下方的屋内传出,一袭青衫人影踱出门外,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道:“我没辙了,告辞!”
蔺宇阳闻言目光一凛,闪身来到那人身前。
正欲离开的叶青眼见他挡在面前,轻啧了一声,挥手道:“让让。”
“师叔要走?”
只见叶青摊开双手,无奈道:“病人不配合,神仙也难救,我没办法,你另请高明吧。”
“师尊?”
蔺宇阳疑惑问道,却见对方点点头。
他一把拦下叶青道:“师叔别走,师尊那,我来想办法。”
叶青轻啧了一声,丢下一枚传音符道:“何时他肯老实开口了,你再唤我。”完便闪身消失。
*
白景轩的病情令蔺宇阳心忧,他本想劝几句,可别院的院门却一直紧锁,还上了一道结界。
他沉下口气,传音道:“师尊,您若是不遵医嘱,教弟子如何能够放心?”
“你走吧,为师不想看见你。”白景轩盘膝端坐房内,闭眼传音道。
院门外那道熟悉的气息时刻萦绕着,令白景轩浑身不自在。
他只要一闭眼,蔺宇阳的一张俊脸就出现在脑海里,连带着那个吻也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他浑身一震,强迫自己沉静下来。
静心,摒除杂念,他告诉自己。
可思绪却因时刻感应到的那道气息而陷入混乱。
他调匀呼吸,强迫自己入定。
以往他能够随心所欲地入定,可如今却费了好大功夫清除杂念,许久后才终于感到灵台清澈明净起来。
许久之后院外之人叹了口气,“好吧,师尊好生歇息,弟子不扰了。”
可白景轩却陷入了入定状态,并未听见这句。
不知过了多久,待他终于感到身心一片舒畅,心情平复时,再次睁眼,发觉一直萦绕着的那道气息却消失了。
他微露疑惑,蔺宇阳走了吗?
他缓缓踱步至门外,见院子里也是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果然走了。
不知为何,他松下口气的同时竟然隐约有一丝失落感。
甚至......有一丝不满。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忽然面色一滞,他在不满什么?
他嗔了自己一句,地转身回房内。
原本他的内心就像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可蔺宇阳却往这潭死水里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漾起了层层涟漪,久久不散。
这样下去不行,他需要静心。
他默默颔首,心道不来最好,他正需要闭关,以清除杂念。
若是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算是平静,每日侍从会送来蔺宇阳精心准备的饭菜,他不想见的人也确实不再出现。
可数日后白景轩却发觉了不对劲。
他沉着脸,放下筷子,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侍从布菜的动作顿了一下,“天尊是指何事?”
白景轩不想提起那可气的家伙,可好奇心又占据了上风,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勉为其难地道:“这菜......不是他做的。”
侍从面露难色,“谷主最近......有些忙。”
忙?
白景轩忽然有些担忧,忙着查下毒的幕后主使?
若是查到了,会如何?
想到之前蔺宇阳过要清扫冥天宗,他忽地站起身,“他在哪,我要见他。”
*
主殿院外传来一阵惨叫声。
蔺宇阳扶着前胸,唇色有些苍白地坐于高座上,冷眼看着被阵法束缚悬在半空的人影。
无数尖针围绕着那人,尖锐的针眼倒映在其恐惧的瞳仁里。
“千机堂的暗器。”他时声音冰冷,“倒挺聪明。”
那人咬牙发出一声呜。
一旁池文越剑已在手,指着他切齿道:“竟敢暗伤谷主,这梅花针便奉还给你!若再不从实招来,我要你千刀万剐!”
密密麻麻的尖锐的针眼逼近至眼前。
那人浑身一颤,衣衫已被汗水浸透,有气无力地道:“我......”
“是......华真人......”
蔺宇阳眉梢一挑,之前被撤职派往外门的前任戒律堂首座?
他沉吟道:“只他一人如何成事?你休要避重就轻。”着目光一凛,针尖嗖地再进一寸,几乎紧贴着对方的瞳仁。
那人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道:“还有......前任回春堂首座方真人。”
蔺宇阳冷笑了一下,的确,若无回春堂参与,断没有这么高明的制毒手笔。
又问道:“没有与外派狼狈为奸?”
“外派的事,我实属不清......”
不过不用他也都猜到了,华微宗温诚虽成了废人,却始终不忘为他的儿子复仇,沧海宗又与华微宗是姻亲,怎能不帮忙呢?
若无这两个宗门的奸细趁师尊不在时对那几个老蠢货吹耳旁风,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对师尊下手。
而书圣本人心直气傲,不过是这些家伙以冠冕堂皇的理由推出来的挡箭牌罢了。
也许他是真心为维护正道声誉,却不曾想成了别人的手中剑。
蔺宇阳很快就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推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于是微咬下唇,心道该干点大事了。
这时有侍从通传天尊正往这边来,他旋即冲池文越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立即撤下阵法,又冲侍卫们挥挥手,那名冥天宗弟子便立即被收押下去。
而蔺宇阳早已一个闪身回到房内。
他迅速褪去外衫只留中衣,又伸出二指在胸前一点,原本用于止疼的点穴术被解除,旋即一阵剧烈的痛感袭来,他轻啧了一声蹙紧眉头,随后躺卧榻上。
又冲池文越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后者量一眼后冲他点点头,又伸出一个大拇指。
他这才放心地躺下。
白景轩一路不停地来到正殿,却见这里一片平静,井然有序的模样,来往的侍从们见了他纷纷行礼。
他虽挑不出毛病,却总感觉有些异样的氛围。
直到他正欲入门,却被侍从给拦下了,“谷主有恙,正在休息,天尊改日再来吧。”
“有恙?”
他面露诧异,前两日还好好的,这就病了?
他冷声道:“让开。”
侍从面露难色,此时门却从里面开了,只见池文越看见他似乎很意外的模样,“天尊?”
“他人呢?”白景轩仍堵着气,较劲似地不肯喊出那个名字。
池文越使了个眼色退下侍从,对白景轩笑道:“歇下了,不过既然是天尊来了,想必谷主自然是要相见的。”
着侧身让开一条道。
白景轩面露一丝疑惑,待看见帷幔后的躺卧的一个人影,他心下一紧,脚步也有些迟疑,犹豫了一会还是缓步上前,隔着帷幔清咳了一下。
“你......病了?”
他时语气疑惑,心道这子也会生病?
此时池文越上前来撩开帷幔将其扶起斜依凭几上,他这才看见对方有些惨白的脸色,白色的中衣前襟还渗着一层血迹。
脖颈间还有不久前惊鸿剑的那道剑伤,虽已止血,却仍是鲜红一片。
蔺宇阳见了他来,虚弱的脸上扬起笑意,“师尊,您终于肯见我了。”
他眉间一紧,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些,想要伸手触碰那伤口,手指悬在半空中迟滞了片刻后又收回了。
“怎么回事?”
池文越叹了声道:“前日追查投毒之事,捉住一名奸细,那人心知无处可逃,便佯装招供求饶,骗取信任,谁知却趁谷主不备之时行刺,这才......”
着又补了一句,“好在谷主身手矫健,躲过了致命处,只是那奸细狡猾,竟在暗器上淬毒,致伤口久久不愈。”
淬毒?
白景轩终于紧张起来,“让我看看。”
蔺宇阳见对方伸来的手,连忙掩着伤处道:“伤而已,师尊不必挂怀。”
着冲池文越使了个眼色,后者便施礼告退,走时还不忘将房门掩上。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白景轩忽然有些不自在,可见对方胸前那殷红的一片,又无法视若无睹,犹豫了一下还是强行揭开对方的前襟。
数个密集的针眼状伤口处呈一片紫黑,确实是中毒的模样。
他微露吃惊之色,可视线微一游移,却见到胸前另一处旧伤,令他瞳孔一震。
那是他刺的那一剑。
这神情被蔺宇阳捕捉了去,他目光游移了一下,轻声道:“师尊,已经解毒了,休息几日便好。”
虽然回春堂制毒非同可,但他坐拥整座通明涧的天材地宝,解毒便不在话下。
他本是想利用自己的伤势获得师尊的关注,可当他果真看见师尊为他面露难过之色时,又不免心疼。
白景轩没来由地有些恼怒,“什么样的刺客竟然能伤得了你?”
见他如此焦急,蔺宇阳轻笑了一下,“是我自己不心,大意了。”
他紧紧盯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莫名感到一阵揪心。
他伸手抚上伤处,将灵流缓缓注入其间。
可手指却被握住了,他微愣,视线上移,正对上一道灼热的视线。
他慌忙抽回手,又后退两步,却见蔺宇阳忙直起身一把扯住他的衣摆,“师尊!”
一双星眸含着恳切,“别走。”
他明显有些慌乱,强作镇定道:“你既无恙,便好生歇息吧。”着一把扯过衣裳正欲转身离开。
却见蔺宇阳立即翻身下榻,忽然发出嘶的一声,一手扶着伤处面露痛苦之色。
他的脚步顿住了。
只见蔺宇阳面露苦笑,“师尊,别走,弟子错了。”
一面着,一面忍着疼缓步上前,一把拉过他的手,放在胸前伤口处,目光凝视着他。
掌心传来对方胸腔的心跳与温热,他整个都僵住了。
见他面色凝滞,一双如玉的耳根都红透了,蔺宇阳无声地轻笑了一下,“师尊......您心里分明有我,为何不认呢?”
作者有话要:心机BOY蔺~~
感谢在2021-07-14 15:02:53~2021-07-15 22:10: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呆呆呆呆25瓶;袋袋鼠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