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就特喵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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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了半年。

    不算过去他痴傻时稀里糊涂过的日子,李歌在这里迎来了第一个重阳节。

    水怀国的节日和李歌去过的现代世界没有什么不同,就连历史也很相似,但因为这里是女尊国家,所以很多留名青史的伟人都性转成了女人。

    性转卧龙先生,性转大都督。

    什么曹刘吕张,女尊世界天下割据变成了女人的战场,而貂蝉、褒姒,则变成了一个个冰清玉洁,温柔多情的美男子。

    看着那些在史学家笔下或飒爽或狡诈的女性,实话李歌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

    【据曹操因为刘备胸比较大,所以一直敌视她,噗,哈哈哈,笑死劳资了。】

    【还有那谁,当胸中箭未死,竟是因为她是36-D,敌方未能穿透我方护甲哈哈哈卧槽……】

    系统笑的满地滚。

    【原来这才是女尊世界的福利吗,大师,俺悟了!】

    拒绝了竹要往他头上戴茱萸的李歌闻言忍俊不禁,侧身方便侍从给他佩戴上茱萸香囊,压住了眼角的笑意。

    他顶着华贵的东珠凤冠,披上和君主同样规格的墨赤双色外袍,在穿素色服饰的宫人侍从中,由竹搀扶着,最后把手递给了来到殿门前的男人手心。

    看到那张年轻俊美,凤眸流转间顾盼生姿、威仪天下……但到了晚上完全不当人的脸,李歌笑容顿了顿,面无表情。

    “皇夫不高兴?”

    宫九虞侧头斜看过来,唇角上扬,五指张开故意缓缓地陷入李歌的指缝,扣紧后用力攥紧了李歌的手,指缝磋磨着勾连,他压低了声音,嗓音充满了恶趣味。

    被揩油的老歌扯了扯唇角,弯着眼睛看过去,微笑:“没,我就是嫌弃。”

    “陛下手汗这么重,可能是肾虚,回头一定要找太医看看,不然以后不能人道就糟了。”

    “……”

    宫九虞脸上的笑顿时消失。

    冷冷的横了李歌一眼后,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李歌和他在宫人大臣的跪拜中一步步登上高台。

    都过了好一会了,李歌身前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然后在李歌皱眉疑惑的表情中,年轻的君主扯着他的手将他拉到身前,俯下身咬牙嚼着字,连同气息狠狠扑在李歌耳廓。

    “……朕虚不虚,以后皇夫会知道的!”

    “……”

    果然,是个男人都很在意这个啊。

    他还以为宫九虞能憋一路不反驳呢。

    重阳节需要登高祈福,全族聚在一起祭祖。

    水怀国的传统稍稍有一点不同,水怀国临水建国,连国都都是靠悬崖而建造,下面是惊涛拍岸的梅江,易守难攻。

    而水怀国的人有水葬的传统,所以每年重阳节,国主和臣民都会来到一处建造了高台、保护措施安全的崖边,将酒水祭品以及菊花倒入江中,寄托哀思。

    然后再从四周挂着白纱席帘的亭下举行宴席,宫人会铺上软垫和矮桌,周围撒上菊花花瓣。食品通常都是重阳糕、菊花酒等等糕点,不需要厨子,只简单吃喝一些,主要内容是由文臣做诗词歌赋,大家感怀一下先祖,畅想一下未来。

    在这种场合,臣子们的交流才是主流,君主起的作用主要是谁做的诗好,就负责笑着颔首个“赏”字,简单来就是透明人。

    宫九虞手指间摇晃着碧玉的酒杯,锋利邪气的眉眼慵懒,他一条长腿盘着,另一条屈膝踩在软垫上,放松又惬意地靠在藤木靠背上。

    那边夏成偷偷摸摸地想要偷酒,被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幕掉了爪,韩光舒跟苏含青又腻歪在了一起,你侬我侬旁若无人,另外几个李歌不认识的宫九虞的假后宫揣着袖子,笑眯眯的终于露了个面。

    而另一边已经喝的半醉的大臣们,一边用手指有节奏地扣着桌子,一边唱起了行酒令,

    难得过节,年轻的君主也放下了冷酷,眯起了那双浓黑化不开的眸子,俯视着下面笑浓酒香的场景,神情缓和。

    偶尔他会看向李歌,然后唇角凹陷仰头喝下一大口酒,本来靠在靠背的宽阔肩膀,渐渐跟李歌挨在了一起……

    正吃着糕点的李歌顿了顿,看了他一眼,到底没躲开。

    最后不知谁喝多了,抱着古琴铮铮地附和曲调,弹不成曲的和声,跟背后滔滔江水混合在一起,真有种笑傲天下,我自疏狂的豪情!

    惹得无数大臣直接站起来,激情澎湃地念起了重阳哀思的词,还有几个感性的一边念一边哭。

    李歌不由看过去,心想这气氛组谁呀,还挺牛。

    然后发现,哦,我娘。

    平日死板严肃而身体干瘦的宰相李鹤,此时像抱着吉他似的抱着古琴,酒液湿襟,摘冠散发,真情流露的两眼泪汪汪,情到深处闭眼摇头晃脑,仿佛夜店DJ。

    李歌:……妈你这样,我爹知道吗?

    李歌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低笑出声。

    难得大家都放开了,气氛正好,连带着李歌的心境也开阔了,他也端起酒杯,瞧着这群疯狂的文人耍酒疯,喝了起来。

    他对这个世界有了真实感。

    过去他必须要把自己放在‘外来者’的位置上,完成任务,没有感情,穿越司更不允许攻略者对任务世界和任务对象产生归属。

    可今天李歌骤然豁然开朗!

    现在不同了。

    他已经不是攻略者了。

    这里就是他的世界,那个披头散发弹吉他的是他老妈,素未谋面但据很爱他的那个男人是他老爸,还有夏成他们。

    李歌再也不用控制自己,收敛感情。他可以坦然地对这个世界敞开胸怀,放任自己融入!

    “统儿。”

    【嗯?】

    “这个世界没什么不好的,我挺喜欢。”

    系统看着自己的任务条猛地往前蹦了一大截,还差一丢丢就满了,落下两滴欣慰感动的泪,【嘤嘤嘤,崽你喜欢就好!】

    宴会举行到后面,已经尽兴的大臣也不如刚才高昂,神色懒倦起来。年轻的君主拍掌几下吸引过众人目光,众人停杯,在宫九虞做完最后的祈福词后,君臣共饮,重阳节祈福祭祖活动到此便划上了句号。

    大臣们笑着把臂同游,宫人手脚麻利收拾宴会上的杯盏桌椅。

    “李歌。”

    宫九虞突然喊了一声李歌的名字,李歌抬眼看过去时,见到了面前的手掌。

    李歌愣了愣,沉默几秒,他看着和自己穿着同款同色华服的男人,把手放了上去。

    宫九虞双眸亮了一下,眼底沉浮着笑意,牵着他往亭外走。

    这场惬意的宴会本该到这里也就完了,然而众人笑着没走几步,两个收拾桌子的宫人突然暴起!

    她们撞翻了挡在前面大臣直奔帝夫而来,两个女人冷着脸努起嘴,一点寒芒从唇缝闪现,毒针就要冲着李歌和宫九虞的身上射去!

    倒在地上的醉醺醺大臣懵了一瞬,屁股还没反应过疼来。

    谁也没想到宫人里竟然能混进去刺客,还是幕骤然回神,大喊了声护驾,抽刀冲了上去。

    这声大喊喊回了众人的理智,大臣们唰地落了一脑门汗,禁军将僵硬的大臣围起来,那边正准备去山下安排马车的夏成,也在暗卫的哨声中脸色大变,抽刀疯狂往回跑。

    发现遇刺,李歌只有一秒的惊讶,但他并没有害怕。

    首先是他自己能确保自己不会被刺中,其次他清晰感觉到,那只握紧他的手力道产生了变化,肌肉绷起,全身气势陡然凌厉。

    可就算这样他也没松开李歌的手。

    并非慌张,而是无所畏惧。

    “自不量力!”

    宫九虞沉下脸,纯黑的瞳孔阴森的盯着两个冲过来的刺客,左手在腰上一抹,制作精美雕刻着图纹的腰带,便在李歌眼中咔哒一声,被男人抽出一把短剑出来。

    不出意外,以宫九虞的武艺,这两个刺客绝对是送死。

    就算射出毒针,也不过被一剑斩断,根本进不了男人的身。

    李歌见状心态平和悠闲地,还和系统讨论是哪伙人狗急跳墙了,希望一会血溅出来不要喷到脸上。系统笑嘻嘻地询问李歌需不需要马赛克服务。

    可谁也没想到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陛下——————不要——!!!”

    这一嗓子实在出其不意。

    不仅大臣们吓的颤了颤,李歌干一愣,宫九虞竟也手抖了一下,只劈开了一根毒针。

    李歌:……!

    宫九虞:……?!

    系统:我靠!什么鬼!!

    眼瞅着那根毒针就要刺中宫九虞,刚才人群中尖叫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从辣————么——远——的人群中冲到了宫九虞面前,英勇就义般张开了双臂!!

    ……好快。

    ……真的好快。

    你想,飞针飞过来的速度多快啊?而一个正常人,竟然比飞针还快!

    当时别系统目瞪口呆下巴落地,就连数一数二的高手幕,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李歌看着挡在宫九虞身前,噗地挨了一针,柔弱地倒在宫九虞怀里的陈疏,唇瓣抖了抖没忍住抖出了一句经典国叹:“……卧槽。”

    这尼玛……

    多少沾点离谱!

    因为一只手还要拿剑,陈疏又嘴角流血地倒在怀里,宫九虞只能皱眉松开李歌的手,改为抱住他不让他摔下去。

    刺客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失败,不甘地死于禁军的刀下。

    而陈疏眼角含泪,嫣红的唇角流着鲜红的血液,眼神不舍且充满爱意的看着表情复杂的宫九虞。

    “陛下……您没事吧……”

    宫九虞:“……”其实你不瞎喊,谁都没事。

    年轻的君主沉默片刻,眼底不仅没有感动,还划过一抹冷酷的猜疑盯着他:“你习过武?”

    ‘难道你就是幕后主使?!你接近朕有什么目的?’

    ——李歌在心里给宫九虞的话配上音,差点没笑喷。

    陈疏也怔住了。

    虽然没想到心爱的人此情此景的是这句,可他虚弱地笑了笑,吐出一口血:“疏没有习过武,只是见陛下受伤……疏不知怎么……就冲过来了……”

    陈疏:“疏怎么样没关系……只要、只要陛下您没事就……”

    宫九虞:“嗯,好。”

    陈疏:“…………”

    陈疏话还没完,就见俊美的帝王点点头,冷酷无情地想把他交给上前的幕。

    “陛下!”

    李歌看到陈疏也不知道是郁闷的还是气的,眼泪哗啦喷涌出来,又歪倒在宫九虞怀里吐了好大一口血。

    他脸惨白我见犹怜地红着眼眶,手指紧紧攥住了男人胸口的布料。

    “陛下、陛下您……心里真的一点都没有疏吗……?”

    他哀戚而命不久矣,看的周围人皆有些不忍。

    但宫九虞是谁?

    生来薄情寡性的人会因为舍身相救而动容?

    宫九虞听着他口中的儿女情长已经有点不耐,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脑子这么蠢,这时候还废话那么多,不赶紧躺平找医师。

    他眼神示意幕快点把人带走救治,还叮嘱了李歌一句。

    “山上冷,皇夫不用等朕,先下山去马车里坐一会儿。”

    “好。”

    李歌点点头,也没有在乎陈疏盯着他恨得眼珠发红的模样,转身离开。

    然而当宫九虞执意要把陈疏交给幕的时候,本来就有些风的高台突然平地刮起了一阵妖风!

    不仅把大臣们吹的东倒西歪,幕和夏成等禁军同样踉跄着睁不开眼。

    危急时刻陈疏死死扒着宫九虞不放手,而宫九虞皱眉一把拽住不停后退的李歌,三人就仿佛被无形的大手驱赶着往悬崖边上走,最后砰地撞上了为了安全围起来的铁链。

    “陛下!”

    “李歌?!”

    “咳,我没事。”

    李歌感受着腰上紧紧揽住他的手臂,暗中松了口气,这铁链有成年男人手腕粗,怎么也不会被吹断——

    “咔!”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

    李歌:……

    宫九虞:……

    在宫人的尖叫声、夏成的吼声、幕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他们仨,掉了下去……

    【作者有话:。

    宝贝们车车推迟一天,我都写到四千字了都没写到,害,我特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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