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柯米尔从梦中惊醒。
窗外是沁凉的夜, 以及一轮孤高地挂在天?空的冷月。
月牙惨惨地照射进来,高冷而又?傲慢。仿佛丝毫没有?情?感,一味地铺设这苍白的月光, 有?气无力地照着?大地。
明天?真的该催一催供暖公司了。
因?为最近停气检修, 所以柯米尔家里?变得格外冷冽。
天?还没有?到京都最冷的日子, 但是街道上的树叶早已泛黄, 折卷, 被吹落到地面,让环卫工扫起。
如果?没有?算错, 明天?, 陆承乾应该走了。
他们到底还是没能?如愿, 一方面是养父这边没有?时间——他到了年底,自己那个店也忙得太厉害, 陆承乾提着?礼物来了两次, 然后, 都刚好错过。
等养父这边忙完了,陆承乾那边又?开始忙, 星外过年和星内一样,在十一月底到十二月之前, 都争先恐后地想要多囤积年货,也是虫星上每一轮大商品售卖的时候。
陆承乾明天?要登舰船, 柯米尔想想, 就不扰他了,干脆同他, 养父一直没有?时间,等陆承乾回到了星内再。
只?是不知道,这次一去, 又?需要多少?时间。
星内、星外的网络不同,需要特殊的星际网,二者中转,颇要费一番周折。
光是办理专线的费用,就是一大笔,快要吞掉了一个平常家庭半年的收入。
柯米尔早早办好,也给了陆承乾,他也从陆承乾那收到了个同样的,然后,两位拿着?彼此交换好的信物,默然无语。
柯米尔知道,那个东西在床边柜子的角落里?,反正现在他还能?见陆承乾,也就放着?在那里?。
柯米尔轻轻倚在后面,感受到寒冷的温度,确实在不断地入侵着?他的身体,使他感觉非常难耐。
但其实,更使他心冷的是做了的噩梦。
门被忽然敲响。
走进来的是柯米尔的养父,养父穿着?厚厚的睡衣,手里?还提着?夜灯。
养父不喜欢开满屋的灯,他起夜就会带上一盏夜灯。
他把橘子梗的夜灯放在床上,他也同样坐下,用手揽住柯米尔,道:“又?做噩梦了?”
“嗯,”柯米尔含糊地嗯了声,他把头歪下来,整个地枕在了养父的大腿上。
“叔叔,我又?梦见了雄父。”
养父理顺着?柯米尔的头发,柯米尔最近半个月一直在休假,也就偶尔会应当地一些?学校、高中,军校的邀请,去做一些?讲解,所以他的头发很快变长。
“你雄父啊,他你了?”
柯米尔摇摇头,他把脸埋进了养父的腿上,他:“他看?起来很强势。”
柯米尔一直讨厌强势的雄虫,但是,绝大部分?雄性,不只?是强势,还自以为是,他们就像他的雄父一样,很惹虫讨厌。
“那是你还太了,所以什么都不记得,雄虫啊,只?有?面对雄性的时候,才会把他们的头颅低下来,没有?雄虫愿意在雌虫面前低头。”养父安抚着?柯米尔。
他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实际上也有?订了一门亲事,只?是那家雄虫的雌父,不满意像他身份这么低的,认为他不配做雌君,索性就放出消息,养父在外面和别的雄虫乱搞。
“对他们有?利的事情?,他们才不会站出来呢,而且也只?会躲在雌性背后,嚼红利。”养父缓缓地对柯米尔。
“不要太相信他们,我宁可你只?把他们看?作是生育必须要用的机器,也不愿意你被他们伤害。而且,都过去了。柯米尔。”
养父声音低柔地对柯米尔。他的声音很温柔,是时候哄睡柯米尔时那种别样的温柔。这在柯米尔成?年以后,就很少?见到了。
柯米尔了个哈欠,他掀起被子,又?给他们捞上来,紧紧地盖住了自己。
养父收养柯米尔,也并非是一帆风顺的。
他养了柯米尔不久,柯米尔的雄父就找上门来,一方面,是为了京西当地,赔给柯米尔雌父的抚恤金,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柯米尔是个雌虫,如果?把年幼的柯米尔提前交给另一户急需童养婿的家庭,能?够为他的家换来一笔钱。
雄虫们,有?的有?商业头脑,懂得娶一位不喜欢、但可以给自己带来的钱财的雌侍,而更多的,还是庸庸碌碌,只?会不停地驱赶雌性,去为他们赚钱。
柯米尔的雄父显然属于后者,他赶走了柯米尔的生身雌父,又?另立了一位雌性为君,但是生活可不是光有?宠爱就维持的下去,柯米尔的雌父走后,他们的生活就陷入了困境,而柯米尔和他已故的雌父,就成?了他们眼前急于能?换钱的最后一根稻草。
养父带着?柯米尔搬家,转学,最后一直换到了柯米尔后来的高中,又?找了领导,这才帮助解决了柯米尔雄父的问题,但是,抚恤金,以及在柯米尔不知道的地方,养父还付出了一大笔钱,欠下不少?的情?。
以至于后来养父从高中辞职以后,他还会时不时地回去偿还。
养父一直以为,自己那两年做得很隐蔽,柯米尔没受到影响,不成?想,柯米尔其实已经连续做了几年的噩梦。
他在收养了柯米尔三年以后,才发现,柯米尔有?过那段经历。
多的孩子,知道了自己雄父一直纠缠养父,还让养父付出了那么多,也难怪,后来柯米尔在他面前总是很乖,生怕他把柯米尔给丢出去。
也就是进了军校,成?年了,这才好转起来,不知道,怎么又?开始做噩梦了。
只?是,就这样了,柯米尔为什么还能?与雄虫交往?
淡淡的疑惑浮现在了养父心间。
但他并不着?急,时间合适,柯米尔自然会把对方带过来给他看?。
如果?不合适,那么,柯米尔当然也会自行处理、解决掉。
他的柯米尔,从来都不是吃素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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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乾坐在玻璃温室的花棚里?,尽管已经是秋季的尾巴,马上就进入冬季,但是在这个玻璃花棚内,依然暖意融融,而且,鼻间还能?嗅到花的芬芳。
不远处,游泳池内,几个年龄的虫崽正在里?头扑腾,不用,又?是轻云请进来的。
轻云不喜欢不热闹,陆承乾更喜欢安静一点。正如他们相反的个性,彼时,二者也坐在桌子的两边。
陆承乾在左,轻云在右,如果?在更早一些?,陆承乾的位置,该是他雄父的。
“我希望,在我离开以后,雌父请不要去扰柯米尔。”陆承乾对轻云客气地。
虽然语调客气,但是,轻云却?从中读出了威胁的味道。
“我要是去呢?”
“那就别怪我,回头会过来怪雌父了。”陆承乾笑。
笑面虎的姿态,陆承乾一贯是在生意场上,或面对下属,恩威并施才用,这也是轻云习惯用的,然后,轻云就看?见他的儿子,一点毫无保留地给了轻云。
“你!”轻云一拍桌子,“谁养你这么大,你忘记了?”
“您怎样辛苦,我有?眼可见,但是,雌父,也不要忘记了,现在的荣耀,是谁给您的。”
陆承乾缓缓地靠向后面,他向着?玻璃房门外的助理招了招手,助理知道,这是在向他,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陆承乾没有?动桌上的温水,雌父知道他的喜好,放得是温水,但是准备的却?是两杯花茶,符合亚雌的口味。
陆承乾桌上的那杯,还是刚才助理进来,给陆承乾端上来的。
在陆家,这种对权利的争夺,会体现在各种地方。
陆家的房子里?,最活跃的是哪边的虫,经常是谁在住,或者是谁讲话时,另一个必须得听。
从陆承乾有?记忆起,他的雌父就不断地在和他争抢。
幼年陆承乾还不太懂,后来也就明白了,不过就是在宣布自己的地位,谁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
在陆父面前,轻云会收敛,会装柔弱,在陆承乾面前,轻云就不再有?顾忌。
陆承乾对这些?地方手段看?不上,索性就搬出了陆家,自己一个居住,而陆家的房子,也堆满了轻云请回来的“客人”。
“如果?我不呢。”轻云脸色阴沉,没有?想到,一向疼爱的儿子,居然真的敢为了一个不重?要的军雌,反抗自己。
“雌父,”陆承乾叫了一声,“虽然我不是很想,但您别忘了,我也是雄性,只?要我一句话,您被相信,还是不相信,您也知道吧?”
陆承乾晃了晃并不热的温水,他只?是想端着?一些?东西,避免手里?空空。
果?然,轻云又?想拿什么砸过来,但是,看?见陆承乾手里?的水,又?怕水溅,烫了他,他道:“好!你好得很啊!为了一个外虫!就威胁你父亲!”
轻云从座椅里?站起来,别提聊天?了,他真的,也很想去惩罚陆承乾。
但是,陆承乾已经不再是时候,也不再是对他听之任之的雄虫。
只?要他肯两句软化,就愿意乖乖地陪他一起跪下。
陆承乾已经不是他的护盾,而他,也不再是陆承乾的。
轻云深深吸一口气,嫁出去的雌虫,就不再属于他原来的家庭。如陆承乾所,他的荣耀,都是这个作为陆承乾的雄子给他的。
“你们结婚之前,都不要来我面前乱晃!”
轻云背对着?陆承乾,狠狠地。
“谢雌父成?全。”
陆承乾在他身后,用手中的水,敬了敬他雌父的背影。
轻云负气走出,助理过来,他疑惑道:“主君他……真的会乖乖听您的吗?”
陆承乾放下了手中的杯,水纹依旧在杯里?荡漾。
他:“管家那边,和他过了吗?”
助理:“啊,我去过了,您原话给他的,他以后会留意主君的动向,不再让他擅自做主张。”
陆承乾垂了眸,道:“那就好。”
如果?真的再去扰柯米尔,陆承乾不知道,又?会不会负气,再反过来,觉得与他生活太过麻烦,从而远离。
这是陆承乾并不想看?见的。
那么,就让这一点,从他家里?杜绝了吧。
“我走后,你再跟管家,如果?主君有?任何出格举动,我并不介意将他们二位,一同送去雄保,改造。”
助理了个寒颤。
他颤巍巍地道;“好。我这就转达。”
不能?完美履行雄性命令的,雄虫确实有?这个权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陆总从前都没有?用过。
这个疑问在助理信笺了个圈,立刻被他收回。
他疯了吗,要窥探陆承乾的隐私。
陆承乾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助理点了点头,道:“都好了。”
“星外通讯器呢?”
助理愣了一会,道:“通讯器?不用啊,咱们和陆氏的通讯在舰船上就有?,不需要额外配备………啊,您的是私用的!中校那个吧!我带着?了!”
起了这个,陆承乾像是有?了点尴尬,他轻咳了一声,道:“那走吧。”
起身,迈步,离开。
步伐依旧稳健儒雅。
但助理却?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就是个私用通讯器,尴尬什么啊?又?不是带了两个,难道还能?他们俩一虫送了一个,然后发现送重?了?太蠢了吧!这两位都二十七快三十了,不可能?不可能?!”
助理摇了摇头,立刻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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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米尔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在一个秋风萧瑟的傍晚,来电的对方是在四军区柯米尔的原属副官。
现在正在担任第五军营的营长。
“什么事情?,你啊!”柯米尔提着?要重?死虫的超市袋子,没有?车就这一点坏处,根本?不能?搬到车上,还要拎到路边,再去等车。
“……中校,是论?坛里?的事,你还不知道吗?”副官话有?些?吞吐。
这位副官,在军营里?时就看?柯米尔不顺眼,原因?是柯米尔两年前空降,顶了他原属的第五营长的位子,但是现在柯米尔休假回家,他反而觉得有?些?同情?这个中校了。
至少?,他还不会在离开了军区没多久,就被军事论?坛里?,黑得快要把老底都扒光了。
副官这边正唏嘘着?,却?听到了对面一阵骂声。
“叫你停下来!看?见我跑什么!我快要重?死了!帮一把,帮我一把啊!”
副官:“……”
这位中校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论?坛里?被黑的事情??亏他还怀了这么悲痛的心思。
柯米尔手里?的东西,被雌虫司机提到了后备箱,柯米尔简直要累惨了,上午和中午,大好的白天?,他被迫同养父那边的亲戚照看?一堆萝卜头,陪他们玩,闹,还要讲故事,还要负责被抱腿,还有?就是要把时不时逃跑的萝卜们拎回来,柯米尔再来超市,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原来对他分?量很轻的袋子,也让他完全失去了耐心。
司机在前面开车,从柯米尔的坐姿,外形上,看?出来他是个军雌,也没敢搭话,于是,柯米尔缓和了一会儿,这才有?了充足时间,去梳理副官到底了什么。
“哦,你论?坛,我看?了两眼,怎么了?”
副官:“……您不生气?”
论?坛里?把柯米尔这次的停职原因?,经过,都梳理得明明白白,还有?的直接攻击到了柯米尔的家世,因?为他是被收养的,根本?改不了原来的穷家庭带来的劣性根,只?会惹是生非,这才使检察署盯上了他。
柯米尔显然更冷淡:“我生什么气?里?头没有?一样对的,”柯米尔气如浮丝,“我被检察署盯上,因?为我家庭?放屁,他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师兄弟恩怨?一个内部人都没有?,就敢瞎编?我都举报过了,要是还没删帖,你那头麻烦给我找论?坛审核的虫,催一催,把我的提前处理了。”
副官对柯米尔的心胸有?了新的认识。
他一边上网催着?那边审核的,一边也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在那两年就是嘴上不快,怼了两句,没真惹到柯米尔,一边有?意思想和他修复关系,随便找了个借口,他看?着?论?坛帖子,道:“您看?那个最新的回帖了吗?上面,好像把大字报什么的,贴到您家里?去了……”
然后,副官就听到了柯米尔极其冷静又?危险的声音,“再一遍。”
“啊……这个,”副官顿了顿,他道:“贴到了您的家里?,是门口,我把信息发你,您看?一下。”
柯米尔闻言,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图片,一边直接挂断了电话,另一边,他对司机,
“转头,不去那边了,直接去我叔叔的店里?,地址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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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我不懂您的意思,”养父给眼前这位尊贵非常的亚雌倒了杯茶。
亚雌只?是笑意盈盈地,推开了茶盏,他看?不上这种廉价的东西,纤细白嫩的指尖在碰到了茶盏以后,还刻意捻了捻,丝毫不避讳这个动作,有?可能?会刺痛眼前的雌虫的心。
但养父从来都心大,不然,也不会未婚,独自领养了柯米尔,还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索性直接坐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还请您好好管教管教自己家的孩子,军部惹出了事情?,让我的儿子,巴巴地去询问了我弟弟,而且,这两天?,又?闹到了论?坛上面,整个京都的军区,都在议论?,你家的孩子,都被检察署停职了,却?还有?脸,去四军担任长官,竟然还率领了军事大典的策划,唉,”他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道:“谎这个事情?,从要是没有?管好,长大了,连军方都欺骗,我那可怜的儿子,也不知道受了你们家军雌什么蒙骗,现在为了他,和我这个雌父关系都不好了。”
“哦,”养父平淡地一声,然后,他自己端起了茶,喝了一口,他等轻云完,才从手里?正在追剧的终端屏幕上抬起了头,他:“您的意思就是,我家柯米尔骚扰了你家雄虫?”
轻云傲慢地点了点头。
“您家雄虫也二十七了吧?”养父在终端上找到了轻云的身份,同时还有?他的儿子,也就是陆氏,陆承乾的年龄。
“这么大了,还受欺骗,可能?回去得控一控脑子里?的水,免得哪日被拐走了随便和什么雌性结婚,这好像也不太能?让您舒服。”
养父此时仿佛才注意到轻云难看?的脸色,他笑笑,高中时面对过的熊孩子,熊家长,养父应付过不知多少?,一个没太见过中下层撒泼、滚、刁蛮的、被养护的好好的亚雌,又?怎么能?是养父的对手。
“你……”轻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孩子们怎么样,我不管那么多,”养父把终端收了起来,他道:“但真正礼貌的,不该是直接来别人家长面前,他家孩子的坏话。而且,我的儿子,品行如何,我自然清楚。”
轻云也不理会养父的辩驳,他往后一靠,毕竟曾经多年掌管了陆氏,要压制一个普通的雌虫,还轻轻松松。
“您家的店,没记错,就开在陆氏附近吧,我来的时候,顺便查了一下,这段时间生意不太景气,我和负责那片地的一,也许,你家这个开了很多年的店,就要另择地方了。”
轻云优雅地把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上,他道:“我可以让整个京都,再无了你们生存的地方,这位先生,您真的要忤逆我,试试吗?”
那个店确实是现在养父家的命脉,他脸上沉默一阵,就在轻云以为自己的威胁要成?功时,养父:“先不京都不是您一个轻家的地盘,就算是,这是孩子们之间的事情?,您身为一个长辈,怎么非要来插上一脚,还要来拉我帮偏架?如果?您认为,我会帮着?你,像一般雌虫一样,只?会骂自己的儿子,那你就错了。”
养父站起了身来,轻云几乎以为他是不是要动手,下意识躲闪,然而,养父只?是泼了倒给轻云的茶,养父凌厉而客气,“我的家不欢迎你,还请您自己离开,不要让我发脾气。”
亚雌在面对雌虫时,确实没有?胜算,轻云压着?气,:“你等着?。”
养父:“随您的便。”
在轻云快步离开以后,他用力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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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柯米尔从守店的店员那里?,得知养父和一个衣着?尊贵的亚雌离开,柯米尔觉得有?些?发黑。
他大概能?猜测到,陆承乾的家长不喜欢他,不然,陆承乾不会在起去见陆家的主君时,神情?那般躲闪。
他来,陆承乾的雌父来,又?要找他叔叔,要做什么?
柯米尔心中围绕很多的疑问。
上次军中的事情?,柯米尔一开始怀疑是王氏做的,后来找了关系,确认了与王氏那个亚雌无关,又?不是自己师兄下的手,那么,顺着?检察署署长这条线,就只?有?一个虫,同样是陆承乾的雌父,那位昔年一度掌控了陆氏,并且使陆氏数度从破产的边缘挽救回来的轻家亚雌,轻云。
曾经是被轻家当继承者来培养,原想招赘,但是,却?因?为轻云倾心于陆家雄虫,这才嫁了过去。
柯米尔赶到了楼下,他正好看?见了衣冠整齐,正准备要上了车的柯米尔。
柯米尔放下了给养父拨的电话,他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轻云的手臂,把瘦的轻云拉到了巷子里?。
轻云被他拖拽的踉跄,还把柯米尔当成?了狂徒,他道:“你……心我报警!我一定会报警!”
“我就是想问问,”柯米尔一把松开了轻云,轻云险些?摔倒,他扶着?墙,厌恶地看?了眼周围阴暗的环境,在柯米尔身后面,那些?愚蠢的司机,和保镖才要过来,但轻云惧怕柯米尔乱来,示意他们安静。
“你……你想问什么。”
脱离了保镖和身份的掩护,轻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娇的亚雌。
尽管他们能?凭借体型引起雄虫的怜爱,但也仅止于此,真正生活中,还是不便更多。
恰如此时,如果?轻云是一个雌虫,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和柯米尔对峙。
“为什么要找我养父,又?为什么,要两度借事,抹黑我?”
柯米尔的眼睛晶亮如昼。
轻云知道了,柯米尔是谁,于是,他没有?在颤抖,更是大大方方地对后面的保镖,不用上来。
摆明了自己是陆承乾雌父的身份,轻云更有?了底气,他抱着?臂,:“能?为什么?谁让你的身份,根本?配不上我儿子。”
轻云立得宛如一尊雕像,坚毅,又?理所当然。
几乎让柯米尔以为真的是自己有?错。
柯米尔笑了一声,轻云闻言,道:“你笑什么。”
柯米尔上前,他道:“我以为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结果?,这么可笑。”
柯米尔步步逼近,轻云步步后退,在柯米尔身后的保镖也都紧张地绷了起来。
柯米尔凑到了轻云极近处,几乎是贴着?了他的耳朵,柯米尔轻轻道:“嫌弃我的身份、地位,那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但你不应该去找我养父,而且,我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脑子很可能?有?一点毛病,像我这样的疯子军雌,有?时候啊,如果?不心杀了谁,真的,是不用负责的。”
柯米尔轻轻地笑,他:“你以为我为什么敢招惹陆承乾?又?为什么不在乎你那点手段?”
“因?为啊,军雌们是都知道,我疯起来,可以杀虫的。”
柯米尔用手比作了扣扳.机的举动,他嘴上模拟“啪”地一声,然后,满意地看?见了轻云煞白的脸色。
“所以,劝您还是收一收没用的手段。不要招惹我叔叔。”
柯米尔拍了拍轻云细嫩的脸。
然后,柯米尔擦着?轻云,走开,在轻云对面的保镖想要拥上去,被苍白着?脸的轻云,用手止停。
“让他走。”
他的儿子,招惹得究竟是什么怪物?
一个两个,都不是正常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