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柯米尔把手里的触控板又挪了一?下。
倚在他身边睡着的陆承乾, 成为了柯米尔此时最大的阻碍。
柯米尔还真的不?知道,发生过关系后的雄虫,会这么?黏雌性。
柯米尔还是后知后觉才感受到的。
他以前大致也听过一?些, 但是并没有?像今天一?样感受明显。
一?个从来没有?考虑过婚姻的雌性, 更是不?会去多关注怎么?把握雄虫的宠爱、再让他更离不?开他相?关的一?点事情。
柯米尔就是这样, 他还以为陆承乾只不?过是很自然的, 没有?事情做, 所以就会贴着他,无聊地发时间。
直到柯米尔发现, 陆承乾的终端里满是消息, 陆承乾回?复简短, 时不?时会拿起来看一?看,再然后, 他就又会放下, 重新又挨上柯米尔。
倒不?是觉得陆承乾烦, 陆承乾愿意靠上来,柯米尔又怎么?会不?愿意?
只是柯米尔觉得, 现在不?太算是好时候。
陆承乾推了事情在他这里,然后, 柯米尔却急于了解更多前些日子,虫星上面闹得沸沸扬扬的“无法接受雌君阴沉冷酷”所以选择离婚的事件。
这件事情, 在虫星上, 评论两极分化。
一?边,军雌们觉得雄虫太题大做, 包括政务院里面的议员雄性。
另一?边,很多雄虫却表示能体谅这位雄性,因为他们也表示, 脆弱的神经,在一?看到平日恭顺、但在战场上却冷酷无情的雌君时,纷纷产生了割裂感,就连床也不?想再上去。
但是又碍于军雌的特殊地位,他们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看着靠在肩膀的陆承乾,侧颜完美,无可挑剔。
柯米尔一?直觉得,陆承乾就是个艺术品。
精美,又脆弱。
尽管陆承乾不?愿意承认,但是在柯米尔的眼中,雄虫确实脆弱。
脆弱,又胡搅蛮缠。不?一?定什?么?话会触动了他们的神经,又可能忤逆到了他们哪一?项精巧的忌讳。
柯米尔对雄虫这方面向来粗枝大叶,就连在四军区的时候,恩也不?敢把接待外宾的事交给他,也是吃尽了柯米尔会莫名其妙就惹来一?群雄虫警告、诉状的事。
但是陆承乾。
柯米尔很愿意去把他的所有?事情记在心上。
就像一?个艺术家?,对待自己最珍爱的、最精美的宝贝。
有?时,经常连柯米尔自己也惊讶。
他惊讶于自己的耐心,诧异于他对陆承乾如此多的“愿意”。
本以为一?切都只是因为“他太好”,所以才会主?动愿意去珍惜。
可是,如果脱离了陆承乾本身的好性格,变得再蛮横一?些,焦躁一?些,甚至不?耐,像别的雄虫一?样,动不?动就骂,柯米尔还愿意吗?
柯米尔向后靠了靠,他尝试把普通的雄虫代入进陆承乾的身体里,但是,他失败了。
陆承乾仿佛受到了他细微的举动影响,柯米尔连忙安抚了他,这才让陆承乾又一?次扶着柯米尔的肩,然后,他掩着口,了个呵欠。
“我睡了多久?”
“不?长,三十分钟。”柯米尔看了看腿上移动终端道。
“那一?会儿又该去忙了。”陆承乾下午约了另外一?伙负责方吃饭。
陆承乾一?手勾在了柯米尔的脖子上,手掌心扣着柯米尔最脆弱的搏动的动脉,然后,鼻尖凑近,在柯米尔脖颈间嗅着。
“你?干什?么?啊,痒。”柯米尔笑着推开他。
“安抚安抚你?的雄性,”陆承乾对柯米尔:“又要两个时见不?到你?。”
两个时是保守的,以柯米尔这几天积攒下的经验,星外的负责方完美继承了星内京都里面磨叽风范,一?顿饭,十个菜,柯米尔进去一?口一?个,十分钟干完,连带付款结账走?人一?气呵成,但偏偏就能让雄虫们端端正正坐着两个时,一?个下午,不?饱不?饿,反正也不?知道在谈什?么?。
柯米尔问及到陆承乾时,陆承乾一?副早已习惯的态度,道:“大家?需要氛围。”
……氛围,什?么?氛围?难道不?是赤手空拳,直接一?场吗?
当柯米尔真的了出来,陆承乾抱着柯米尔笑得快出了眼泪。
“哪里有?那么?粗暴的方式?你?们军营吗?”陆承乾这么?道。
柯米尔现在是不?太肯参与?陆承乾的起雄虫们谈商务合作的话题了,他依然坚定地推开陆承乾,道:“那你?晚上再回?来。”
脖子上被不?轻不?重地噬了一?口,微微刺痛。
柯米尔手都不?用?抬,就知道,陆承乾一?定是又在他脖子上咬出了个蚊子包。
关键是这都快进入冬季了,在京都早就要下雪了,还哪有?蚊子?
也就是陆承乾,一?定要在上面啃一?啃,噬一?噬,吮出一?个红色来,这才肯放过柯米尔。
柯米尔由?着他,然后胳膊肘给了陆承乾一?拐子,道:“陆总,您该上路了,别在这祸害别虫了。”
陆承乾原本是要放开,听柯米尔一?,牢牢把他怼过来的那只手腕握着,然后,捉起来,又在手背上落下一?个吻,道:“洗干净,等我回?来。”
陆承乾翩然而去。
柯米尔原地站着,耳尖生热。
陆承乾,有?病吧。
不?声不?响,都走?了,还非得要撩上一?把。
呸。
混蛋。
柯米尔抚了抚脖子上的红,悄悄地想。
-
军雌和雄虫离婚的消息,终究还是传到了陆承乾的耳中。
在一?片温润袅袅的茶香中,陆承乾和对面的雄虫都慢悠悠的,他们身后放着舒缓的音乐,偶尔还能听到假山淙淙流水的声音。
“这事情陆总没听过?”对面的雄虫抱着润泽的杯子,道。
雄虫上了年纪,皮肤保养得好,但是四十岁许,就可以见到皮肤上的皱纹,这在雄虫之间很是常见。
因为他们多思?虑,或者容易受惊。
“一?直在忙,也没时间关心新闻八卦。”陆承乾坦然。
他最近算是忙到了一?定地步,恨不?得分成两半,一?半没日没夜缠着柯米尔,另一?半,代替他来工作。
工作从前是陆承乾赖以为生的,他不?太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儿,似乎把家?族的企业带出来,使之名扬,就已经足够谱写?成他的成就。
但是最近,陆承乾也在犹豫,是不?是该放下一?些,让别虫去代替自己忙碌。
他不?再是从前在虫星那般,一?点八卦也不?再沾,反而生出了几许兴致,他道:“这个,您能不?能再讲一?讲?”
雄虫的八卦欲望从来不?逊于雌性,或者,八卦就是每一?个种族的天赋,这位雄虫口才很好,话又沉又慢,总是在陆承乾刚刚升起地兴趣时,又适时抛出下一?个更大的问题。
陆承乾这种对八卦了无兴趣的雄性,也被对方勾动的,一?直听到了最后面。
“现在法庭还没有?做下最后判决,陆总,要是你?,你?希望怎么?个判法?”
雄虫端起杯,饮了口里面的热饮,笑道。
雄虫是久在这里居住的,他住了差不?多有?三年多,活了也差不?多有?四十年,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像陆承乾这样寡淡的雄性。
雄虫爱奢靡,爱热闹,他们喜欢一?切能使他们迷醉、迷乱的事物,更美的亚雌,更可以折腾雌虫的新方法,以及如何去攻陷或是玩弄一?个雌性,对他们来讲,都会很有?乐趣。
这就意味着他们不?可能离奢靡太远。
陆承乾除了戴着一?张温和儒雅的面具,在底下却是一?番素气,着实惊到了他。
戴面具他见多了,但摘了面具,却表里如一?一?般素净的,
素净,也寡淡,身边不?唤亚雌陪侍,也没有?个奴的存在,逗他欢心,只听每日一?结束了工作,回?宿处急得和什?么?似的。
就这样的雄性,要么?是大坚韧之辈,要么?,则反过来,会是个极端的祸害。
这位雄虫是哪一?个?他真的很好奇。
似乎是感觉到对面探究的目光,陆承乾放下了手里的温水——在雄虫至少都需要一?点果茶,或是其它名贵植物来配,陆承乾依然也只饮水。
白水,寡淡得很。
“您还是不?要试探我了,我虽对您的故事感兴趣,但对这些,”陆承乾摇了摇头,道:“实在没什?么?动我的。还不?如让我多谈下一?份合同,来得更痛快。”
对面的雄虫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他道:“明白明白,事业心,事业心。比起只知道在雌性堆里混的,也好啊,好啊。”
陆承乾低下头,他看着手里的白水面上倒映出来的倒影,没有?再饮,放下,然后,适时地,助理从外面敲了敲门,然后,探身进来,告诉陆承乾,他们该走?了。
陆承乾顺势向对面的雄虫道别,直到走?出包厢的前一?刻,他还是带着温文?笑意。
对合作伙伴,陆承乾春风如沐,对待下属,执行?工作,陆承乾又一?不?二。
助理也习惯了这样的变化。
他只是低着头,记录陆承乾所的事情。
“这位伙伴喜欢自作聪明,自以为年长,于是便任意试探。”
陆承乾在晚秋的风里,他看向西边通红的火烧云,淡淡:“回?头让对面去谈生意的,表现蠢一?点,故意急躁些,卖他们个破绽,估计会很愿意上钩。对了,要雌性,就叫达的那个,他脾气爆,符合他们对雌性的印象。”
如果,陆氏能凭什?么?被一?个雄虫拉扯着走?到今天。
大抵也是他这份很过于、也过份的,能窥透对方心思?,摸清楚性格,再对症下药的本事。
又怎能无往不?利?
助理习以为常。
“还有?,”陆承乾忽然顿了一?下,他的神态似乎有?一?点微微地凝滞。
是和中校有?关的,助理心,然后把记事簿前画了个大大的加粗。
“再找技术部的查一?查,最近很流行?的军雌被离婚的新闻,在人族那边是怎么?看待的,当然,主?要是科研类网站,或者严肃新闻,拿咱们这里做研究对象的。”
陆承乾看着天,淡淡地。
三分钟视频广告,柯米尔又能读懂,那明应该配备了人与?虫族的两边的翻译。
而近些年,那边对虫族生态状况又研究正热,好多星内的学者,偷懒,都会跑去看人族的研究记录。
既然是大热的,人族的,柯米尔又关心的。
应该是那边的哪些研究报告,又使他担心了吧。
陆承乾在心里默默地。
作者有话要: 最后那章明早上看,早上六点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