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孙波诶了声:“快上课了,你干什么去。”
他急忙跑进高三一班,拉起黄烨就往外走,黄烨正跟人聊天聊的起劲,被孙波这么拽,他骂道:“孙波,你有病是不是?”
孙波难得没反驳他,有些急:“阿见找杨虎架去了。”
黄烨一惊,一个机灵,瞬间反应过来:“操,阿见不会知道了吧?”
这孙波迷茫:“知道什么?”
“言清被杨虎调戏啊,他不是因为这事找杨虎啊?”
黄烨瞪了瞪眼:“操,原来是你的啊。”
孙波也一惊:“我怎么知道,你也不跟我发个消息示意一下。”
黄烨叹气:“我以为这事只有我跟李元两个人知道。”
孙波:“李元是谁?”
黄烨:“我们班一同学,一个目击者,话你怎么也知道的?”
孙波:“杨虎他弟到处找言清。”
黄烨惊讶的抬眼:“怪不得阿见去找杨虎,这他妈不是往枪口撞么,杨虎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傻逼吧他?”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道:“去看看。”
两人急匆匆的往操场方向跑,还没到现场,就看到有人惊慌的从操场跑出来,耳边还夹杂着尖叫声。
“快去叫主任,常见人了。”
黄烨跟孙波赶到时,常见已经把杨虎撂倒了,他一拳头落到了杨虎脸上。
鼻血瞬流。
杨虎挣扎大声叫:“你有病啊。”
还不忘向周围的同学求救:“救命啊,快去叫老师。”
常见发着狠话,把他的头摁在地上,不让他动弹,另一只一手狠狠揪住他耳朵往后一扯:“你找死呢。”
杨虎疼的大声嚷:“常见,你等着,我舅在公安局上班,你死定了。”
常见忽地笑了:“我等着。”
“看看你能不能联合你舅舅把老子弄到牢里。”
他这话时,语气狂傲至极。
黄烨跟孙波凑上前把常见从杨虎身上拉起来,好言相劝:“阿见,快松手,等会主任来看到你摁着他,到时候有理都难,八成会向着他。”
常见面无表情的揉了揉痛的手腕,眼神阴冷可怕。
周围围了许多人看热闹的人,探头探脑。
不一会儿,主任来了,学生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主任匆忙赶来,急得满头大汗,梳的油光发亮的头发也掉下来几根,垂落在眼前,有一丝滑稽。
他推了推眼镜,严肃道:“谁在架,又是你常见。”
黄烨瞬间叫苦:“冤枉阿主任,你看阿见的脸也被杨虎了。”
主任把他们二人都骂了一顿。
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明晃晃的进入学校。
主任登时气急败坏道:“谁叫的救护车。”
结果没人应。
两人都左右挨了两拳,顶多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叫救护车的倒是有些大题做了。
主人脸色发白,这下要全镇闻名了。
杨虎躺在地上不肯起来,非自己胸口疼起不来,救护人员抬着担架把他抬上去。
孙波拽着常见的胳膊倏然道:“医生您好,能不能把他也一起带上。”
医护人员拧眉,视线落到常见身上,看到他脸上的淤青时,挥了挥手:“算了,一起上来吧。”
这件事情引起了学校高度重视。
有人校长被约谈了。
也有人学校要换校长了。
杨虎的父母得知此事闹到了学校,非要学校给个法,还要让常见承包所有医药费。
杨华现在也头疼不已,关键是现在还联系不到常见的家人。
校长让杨华把常见开了,杨华再三情校长才给他个面子。
校长若是他认错态度好,便饶他一次,但他还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要写检讨。
言清得知此事时正在厨房洗水果,顿时惊在了原地。
外婆常见的家人都不在家裕镇,外婆收拾一番去医院当了常见的家属,走前,还让言清拿上冰箱里的枣子。
到了医院后,外婆话十分客气:“您好,您就杨虎的妈妈吧,我是常见的外婆,他父母都忙,来不及回来,他又都不是本地的,平日都是我这个老太婆看照他。”
语罢,把手中的枣子递过去:“这是自家亲戚种的枣子,很甜,您拿着尝尝。”
一位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坐在杨虎的病床上,视线略微嫌弃的在外婆身上扫了扫,嫌恶的在鼻头上扇了扇,那神色好似是看到了什么恶臭的东西:“赶紧拿走,谁要吃你这青不拉几的东西。”
“我也不过多要求,给我儿子做个全身检查,在另外支付五万元医药费。”
言清挡到外婆面前,颦眉:“你怎么话呢。”
女人语气瞬间变得尖锐起来,她起身猛地推了言清一把:“哪里来的黄毛丫头。”
“你们搞搞清楚,是常见了我儿子,拿几颗寒酸枣子就想平息此事,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不给钱,他就等着坐牢吧。”
外婆心疼的扶着她:“清清。”
言清摇头:“外婆我没事。”
言清咬了咬唇,直视那女人:“您别忘了,你的儿子也了常见,他现在脸上也有伤,不比他伤的少。”
女人拧眉:“你这死丫头在颠倒黑白些什么,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们全家在裕镇待不下去。”
常见刚到病房就听到如此一幕。
脸瞬间沉了,他大步走进病房把言清跟外婆护在身后,站到女人面前,他比女人高了足足一个头,瞬间把她嚣张的气焰压了下去,常见面无表情的推了那女人一把,女人还穿着高跟鞋,被他这么一推,趔趄几步,一下坐到了病床上。
她不可置信:“你竟然敢推我?”
常见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是又如何?你刚刚不是推的起劲吗?让你也感受一下这滋味。”
女人气急败坏的指着他:“好啊,犯错不认错,如今还敢对我动手动脚,依我看啊,这五万块钱你不仅要赔,这牢你也必须要坐。”
常见冷笑:“你也配?”
不管女人是何神情,他转身看向外婆跟言清,安抚:“没事吧,我们出去等。”
言清看到他脸上的淤青,胸口猛地一紧:“你没事吧。”
常见笑笑:“没事。”
他们去了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
外婆先开了口,语气似安抚:“这事你家里人都还不知道。”
常见敛眉:“谢谢外婆。”
外婆笑呵呵拍了拍他的肩膀:“跟外婆还客气什么。”
常见:“外婆您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妥当的。”
外婆点头又叮嘱他几句,这才起身跟言清朝医院门口走去,常见目光落在言清渐行渐远的背影上,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回了家后,她还是跟常见发了个信息,刚才外婆在场,她不好问出口,如今在手机上问也应当是一样的。
【常见,你为什么跟别人架?】
她总觉得常见跟人架肯定是因为什么事,过了许久那边都没有回。
医院。
杨虎家里人报了警,让警察处理。
警察调查了此事的来龙去脉,黄烨跟孙波不知怎地跑去供了词。
常见的妹妹言清被杨虎调戏,之后还不死心,到处派人去学校听言清的消息,常见爱妹心切,知道此消息后,怕杨虎纠缠,迫不得已才了杨虎。
这么一,言清也确实算常见的妹妹。
最终结果是警方还是让双方调节,由于是常见先动的手,杨虎也了常见,两人脸上都挂有相同程度的彩。
如若调节不成功,只得按照法律惩处,先人的要被拘留。
杨虎的母亲不同意,杨虎是正当防卫,要让常见赔偿五万元,为此还特地去给在警察局当差的弟弟电话,看看能不能在这件事情的处理方面多多偏向他们。
她弟弟也是一脸为难:“姐,不是我不忙你,上头对校园架事件重视的很,这个风头上造不得假,一切还需秉公处理。”
女人哼唧两声,挂断了电话。
刚回头就看到常见站在门口,他斜靠在门上,手里攥着手机,狭长深邃的眸透着点稀碎暗淡的光,他扬唇嗤笑。
扬虎看到他即刻装睡。
常见转身走了。
孤傲冷清的背影在医院长廊显得愈发清凉,他垂眸撩了把垂到眼前的碎发,又不听话的滑了下来,他不耐的啧了声。
把手机翻来看了两遍。
手机上赫然显示的是一则长达三分钟的录音。
他去了医院门口。
恰巧碰到匆忙赶来医院的杨华,班主任看到他叹了口气,便去里头探杨虎去了。
今日的太阳也是毒辣的厉害,医院里面开着空调不觉得热,出来时才察觉到热。
热的脑壳有些发懵,又想起外婆那番话,他转身回了医院。
他在长廊里安静坐了会儿,眼神淡淡的暼向脚尖,沉默淡定。
—
言清回到家心底总有些惆怅,她想去了解一下常见为什么跟人架,她发的那条消息,他至今没有回她。
结果刚到学校,她就听到有人议论,还不止一个人议论。
“听常见人是因为田秋染。”
“据因为杨虎追田秋染,被常见知道了。”
“他不是不喜欢田秋染么?”
“男人嘛,好面子,你懂的。”
言清蹙眉。
他们的话她显然没信,如果常见真的对田秋染有好感,哪怕是一丁点儿,那日去公园都不会那么对她。
只是,学校传的版本貌似都是这个,听不到什么,她心底又隐约有些惆怅,为什么何惆怅,她自己也不清楚。
等她反应过来后,整个人已经走到了医院,面容犹豫片刻,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常见靠在长椅上闭了会目,做了个短暂的梦,他梦到有人喊他,那声音很软很甜,好像就在耳边。
他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眸盯着面前的人,半响,他翁动唇:“你怎么来了。”
言清抿唇,鼻头上还沾着些少许的细汗:“我给你发信息你没回。”
常见扯唇笑了:“就因为这个?”
言清点头。
见他不话,言清问:“他们你架是为了田秋染。”
话刚落,常见抬眸看她,眼眸深邃的好似要把她吸进去。
他笑了声:“他们?听哪个王八孙子胡八道,老子吃饱撑着为她架?”
言清目光直视他:“那你为什么架。”
常见目光柔柔的看向她,言清心中已大致明了,她还是试探着问:“因为我?”
她上次被杨虎堵的那次,他是不是知道了。
常见整个人靠在座椅上,痞笑,眼底闪着半分玩笑,好似要把她看穿:“是啊。”
言清一怔。
常见突然起身把她堵到角落里,男生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话时喷洒的热气悉数落在她身上,倒显得暧昧。
言清推了推他没推动,她仰起脑袋,撞进了那双漆黑的眸中,言清呆了一下。
她听到头顶上的人低笑:“言清。”
他故意压低声音,音色低沉好听,还带着诱人的磁性,如今两人的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
常见把言清整个笼罩在角落,从后面根本看不到言清的存在,只有腿部空隙处露出的一抹白色能看出还有个人。
她仿佛整个被常见抱在怀里。
言清捏了捏手心里的肉,迷茫看他。
常见伸手刮了下她鼻尖,手指细细摩擦她垂到额前的青丝,宠溺道:“傻子。”
“别多想,不是为了你架,刚刚逗你呢,是我看杨虎那子不顺眼。”
常见又捏了捏她脸蛋:“等我明天找你,你今天就先乖乖回家睡一觉好不好。”
言清胸口突然漏了一拍,话都结巴了:“找……找我干什么。”
常见挑眉:“你呢?”
常见视线落到她饱满的唇上,因为话一闭一合,带着致命的诱惑,他喉结滚动,声音有些暗沉沙哑:“怎么办。”
言清迷茫:“什么。”
殊不知,她这种无害的神情又刺激到了他,常见吸了口气,极力克制,尽量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我想亲你。”
言清一阵羞耻,双手紧紧攥着裙角。
这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恼怒的喊他。
就待他以为可以一泽芳亲时,他低下头去,慢慢的靠近,周围的气息愈来暧昧,连空气都带着几分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