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梁景阳袒护苏宁悠
苏宁悠喂梁景阳吃完饭, 整个人都有些不自然。
特别是与梁景阳对视之后。
梁景阳自个儿也是好不到哪里去,苏宁悠离去之后,他靠在床头, 皱着眉头开始深思。
为什么这阵子, 他就觉得苏宁悠越来越好看了呢?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 甚至对他还凶巴巴的,他就是想多看看苏宁悠。
梁景阳捏了捏自己的眉头, 不知不觉的就叹息一声。
在一旁收拾的阿荣,听到梁景阳叹息的声音, 便忍住开口:“少爷,您怎的就叹气了?是不是太闷了?要不要找李公子他们去万春楼玩玩?”
梁景阳最喜欢去万春楼, 他里边的姑娘温柔,美酒也甘甜,去里边一趟,回来能舒适一整天。
如今的梁景阳要是想去的话,可以用步辇抬着去。
换做以前,梁景阳这会儿只怕早就让阿荣跑去准备步辇了。
现在, 他突然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不去。”
提起万春楼, 梁景阳莫名的有些烦躁。
阿荣不知道梁景阳的心思,便在那里叨叨:“少爷不是最喜欢去万春楼的吗?您现在伤好一些, 坐步辇去一会儿就到了。您怕不是担心少夫人您?”
起苏宁悠,梁景阳貌似有些精神。
之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开始烦躁起来。
如果苏宁悠明确的管束梁景阳, 不让梁景阳去万春楼, 梁景阳心里边还舒坦一些。
偏偏, 苏宁悠完全不管梁景阳出门会去何处, 甚至他与万春楼的花魁在一起,她也不关心。
“你刚刚没听见少夫人,要本公子每日看账本、背书、练字,哪里有时间去万春楼?你滚出去,别来这里烦本公子。
梁景阳心里边不太舒服,至于为什么不舒服,他自己也不清楚。
*
永安侯那边,已经开始商量着要去试探宰相的口风了。
苏姨娘听梁玉琪要嫁给宰相府的二公子,心里边畅快得不行。
这宰相府的门第再怎么高,也没有王府的高啊。
王府可是皇室的人,如今梁玉心嫁过去了,便是过得不好,那也是正儿八经的世子妃。
苏姨娘心里边为着这个事情高兴,就想去永安侯夫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奈何,她还没来得及行动,便收到了梁玉心派人送回来的书信。
书信上边,梁玉心问苏姨娘要银子,她需要点。
苏姨娘一看书信上边的银两数目,两只眼睛都瞪大了。
梁玉心她需要三千两银子。
“天杀的,哎哟梁玉心这个孽畜啊,嫁到王府里边之后,半两银子没带回来不,还要问我这个当娘的要三千两银子。我去哪里要这么多银子啊?”
苏姨娘心疼银子得不行。
心里边一直盼着梁玉心嫁入王府,她好跟着享福。如今还没嫁过去几天,就跟当娘的要银子。
梁景山回来之后听了这个事情,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妹妹怎的要那么多银子?三千两银子不是数目啊。”
苏姨娘将书信拿给梁景山看,梁景山看了之后,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
“都嫁出去,还回来问娘家要银子,萧世子就一点银子不给她用?”
梁景山很少动怒,今日这个事情,他便忍不住生气了。
“身为世子妃,还要回来跟娘家要银子,她就不担心丢份?”
“连银子都没有,她当初嫁这个男人有什么意思?”
苏姨娘就,梁玉心刚刚嫁娶王府,又是庶女出身,里边的人看不起她也是正常的。
了好些话,苏姨娘就是没有一句萧世子的不是。
母子两人商量了一通,梁景山:“你有银子便给她,我是没有银子的。”
如此,苏姨娘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着想,只能忍痛把自己的私房钱全部给掏出来了。
加上上次从苏宁悠那里偷来的一千多两银子,三千两银子苏姨宁还是凑得够的。
那么多的银子,一下子就没有了,苏姨娘心疼个不行。
又想到永安侯夫人马上就要嫁女儿了,苏姨娘又有斗志了。
她忍着内心的疼痛,去找永安侯,想与永安侯哭一哭自己的委屈,奈何刚刚走到外边,便见永安侯急忙忙的往外边走去。
苏姨娘大声的喊永安侯,问他要去何处。
永安侯着急出去,也不等苏姨娘,让她别跟过来,就急急忙忙的走出去了。
这般冷落,是往日没有的。苏姨娘心里边开始难受,之后便开始多想。
永安侯这般对她,是不是永安侯夫人同他了什么?是不是以后就不宠她了?
刚刚送三千两银子去给梁玉心,苏姨娘现在手头紧,最担心的便是失宠。
想着日后没有了银子,她又想到了苏宁悠。
若是梁府的账务由她来管,她也不至于这么缺银子。
“还是得把梁府的家业抢过来才行。”
苏姨宁恨恨的嘀咕一声,便是甩袖离去了。
下午,苏宁悠抱着雪团准备出府去,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一些的梁景阳,也不知怎的,就赶过来叫住苏宁悠。
“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怎么还抱着这只猫?”
梁景阳看到苏宁悠怀里的雪团,心里边就不太高兴。
奈何,现在他要当个乖巧的孩子,便是不高兴也得忍着。
苏宁悠揉着雪团身上的毛毛,:“出去转转。”
这几日,她名下的铺子都没有时间去看,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梁景阳笑呵呵的跟在苏宁悠身后,一边随着她往外边走,一边:“姐姐,这大热天的,你抱着雪团怪热的,我帮你抱着吧。”
雪团是一只公猫,现在已经很大了。苏宁悠抱在怀里边,那只公猫就一个劲的往苏宁悠胸口的位置钻,梁景阳看着,是越发的不舒服。
苏宁悠:“它又不是你相公,你抱着它做什么?”
梁景阳:“……”
这个女人,真的是很记仇。
自知理亏的梁景阳,这会儿识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苏宁悠出府,是不愿意带上梁景阳的。
梁景阳话多,跟在苏宁悠的身边,不是问这个,就是问那个,苏宁悠不想搭理他多少。
但是,这个人一直跟在身边,苏宁悠赶不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今日,是两个人头一次走在大街上。路上认识梁景阳的人有不少,但是看到梁景阳与苏宁悠走一起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边,认识梁景阳的人,看到他与一个模样貌美的女子走在一起,都以为梁景阳有了新欢。
路边的人开始议论起来,梁景阳刚刚娶妻没多久,放着新婚妻子不宠,跑出来与其他女子在一起。
苏宁悠在苏府时,出门大抵是乘坐马车,见过她的人没有几个。如今嫁了人,这才时常在外边露面,京城里边的人不认识她,也是在情理之中。
更有一些人议论,走在梁景阳身边的这个女子,是专门勾引别人相公的女人。
梁景阳听着那些议论,整张脸都黑了。
他本想在苏宁悠面前表现得乖巧一些,奈何情况不允许。梁景阳又跋扈,哪里让别人这么议论他?当下便是怒了。
“你们都睁大眼睛看看,本少爷身边的这位女子是苏宁悠,是本少爷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家的女人。你们哪只眼睛看到她是那等只知晓勾引别人相公的女子了?”
梁府嫡长子的威名在外,梁景阳这么发火,那些议论个不停的男人女人都安静下来了。
当下,一个个看着苏宁悠,脸上的表情又震惊又差异。
这……
“这是苏宁悠?怎么这么年轻?”
“是啊,看着不像是二十岁的女人啊。”
“不是,苏宁悠是老女人吗?怎的与梁公子走在一起,倒是像兄妹?”
梁景阳撑着腰杆子,对着那些人道:“怎的?二十岁就是老女人了?你们这些中年男人女人,岂不是要入土为安了?”
“自个儿的事情干不好,一天到晚的来关心别人的家事,你们这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了?”
阿荣跟水心站在后头,看着梁景天骂那些男人女人,都傻了。
堂堂梁府的嫡长子,与市井之人这般对骂,不觉得掉份?
偏生梁景阳就是不觉得掉份,一连串的话自他口中冒出,苏宁悠也听着也是忍不住挑起眉头。
周边闲话之人,见着梁景阳这般维护苏宁悠,自知理亏也不敢多呆,一个个的灰溜溜的离去。
一转身,看到苏宁悠看着自己,梁景阳脸上又恢复了乖巧的笑容:“姐姐别怕,他们那些人就是欺软怕硬,我将他们骂一通之后,以后他们就不会那样你了。”
刚刚那一番话,倒是维护苏宁悠得紧。
苏宁悠瞧着梁景阳这般,心里边大抵是感动了些。
当下,与梁景阳话,声音也柔和了些许:“他们不过是喜欢逞口舌之快罢了,你堂堂梁府的大公子,与他们这些,倒是有失身分了。”
梁景阳却是毫不在意,他的名声本就不怎么好,多一些坏名声,也是没有什么的。
边上没有了那些议论的声音,苏宁悠继续往自己的铺子走去。
苏父苏母给苏宁悠的陪嫁里边,有一家铺子便是做布料生意的。
苏宁悠走到那一家铺子,里边的掌柜的,连忙迎接上来。
对方又是关心苏宁悠累不累,又是吩咐店里边的二给苏宁悠准备吃的喝的。
待看到梁景阳也跟着进来,那掌柜的先是愣了愣,之后又连忙与梁景阳招呼:“姑爷好,姑爷随便坐,想喝什么,想吃什么,您尽管开口,我这便让二去准备。”
一声又一声的姑爷,梁景阳听着也是高兴得不行。
以前一直觉得苏宁悠那边的人这么称呼自己,是让自己掉份的事儿。如今听着,倒是舒畅得紧。
梁景阳高兴,对那掌柜的也好,于是笑眯眯的对那掌柜的:“姐姐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掌柜的:“姐姐?”
这……
掌柜的看向苏宁悠。
苏宁悠则是扫梁景阳一眼,用眼神谴责他别坏事,然后连忙与那掌柜的解释:“吴先生别见怪,我们这是开玩笑的称呼。”
吴掌柜闻言,了然的点点头。
夫妻之间相处,都有那么一些情趣在里边。
敢情这大姐与姑爷之间的情趣,便是这般弟弟姐姐的称呼对方呢。
这般也好,明他们两人的感情好,大姐在梁府也没有受委屈。
梁景阳饶有兴致的看一眼苏宁悠,见她同吴掌柜解释时微红的脸颊,又觉着可爱得紧。
想着女孩子就是这般娇嫩,话急一些也脸红,害羞的时候也脸红,生气的时候也脸红。
“姐姐,您这铺子还挺豪气,这楼子有三层,上边都是卖布料的?”
梁景阳十七年来,也是第一次进到这地方,一时间好奇得不行。
苏宁悠见他听话,便带着他往楼上走去。
一边走,苏宁悠同梁景阳这铺子的情况。
一楼是卖普通的布料,二楼是卖丝绸之类的,三楼则是卖蚕丝被。
丝绸跟蚕丝被都挺贵,一般是卖给那些大户人家。
有时候宫里边的娘娘也会托人出来买那些新鲜的布料。
梁景阳又问苏宁悠,为何只做布匹?不做衣裳?
苏宁悠就解释,他们苏家名下有专门做衣裳的铺面。
做衣裳的铺子是在另外一条街道,目前在她爹的名下。
两人刚刚走上楼,便有一些平日里与梁景阳熟悉的公子带着几个千金姐进来。
这些人是要看新鲜的料子,想着买回去做衣裳之类的。
吴掌柜带人上到二楼,那些人便与梁景阳碰了个正着。
对方看到梁景阳与苏宁悠,也是惊奇得不行。
那些公子姐,与之前那帮人一样,从未见过苏宁悠的真容。如今见到苏宁悠,也是误会梁景阳是带着某个良家妇人出来闲逛鬼混。
梁景阳听罢,又是气个不轻,一番带着咒骂的解释过后,一帮人这才知晓这位梳着妇人发饰的女子,是梁景阳明媒正娶的妻子。
众人一番尴尬,心不甘情不愿的与梁景阳苏宁悠道歉之后,又开始关心起梁景阳要给苏宁悠买什么布料做衣裳。
这些人里边,多少是有跟梁景阳不对头的,这么问也是想让梁景阳出一回丑。
其中一个姓张的公子,平日里边便是看不起梁景阳的做派,当下就开口问:“梁公子,今日到这铺子里边来,要买哪些布料?”
“这家铺子,卖的都是整个京城最好的布料。其他地方有的料子,在这里肯定有。这里有的料子,在其他地方未必有。好料子自然是要配有身份有品味的人。像您这般,平日里边只会流连在万春楼之地的公子,估摸着是配不上这么好的料子的。”
罢,那张公子嚣张又得意的笑了。
同他一起来的几个女子,这会儿用手帕轻轻的掩嘴偷笑。
吴掌柜要站出来解释一番,却是被苏宁悠眼神阻止了。
她慢慢的自后边走过来,站到梁景阳的身侧。
看到梁景阳那张气急的脸,忍不住的就笑了。
她这么一笑,好似百花突然间盛开,美得夺目耀眼。
边上的那些女子本是娇媚多姿的,与苏宁悠一比,终究是暗淡了一截。
“我家相公的品行便是不好,那也是朝堂二品官员永安侯的嫡长子。怎的?在您眼里边,这二品官员的嫡长子,还比不上您这三品官员的嫡长子高?”
“难道,如今的大禹国,三品官已经能够踩到二品大员的头顶上作威作福了?”
这一番话,硬生生的将一顶以下犯上的帽子扣在那张公子的头上。
张公子不过是想着逞口舌之快,平日里边与梁景阳不对头,更难听的话都过,也没见着有什么事情发生。
如今苏宁悠这般,那张公子的脸色也是难看了。
几个女子也是忘记了笑。
有些心思细腻的女子,则是站出来与苏宁悠,大家平日里边都熟识,辈之间开些玩笑、斗斗嘴是常有的事情,还让苏宁悠不要太过在意。
梁景阳要发作,苏宁悠看他一眼,示意他别话,自个儿却是笑呵呵的:“可是,我就是在意了。”
声音落下之际,苏宁悠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你们好料子要配有身份有品味的人。既然如此,吴掌柜,你将他们几个人都记下来,日后他们这些人,以及他们的家属要到这里来买料子,咱们都不卖给他们。”
苏宁悠什么便是什么,当下吴掌柜便站出来赶人。
姓张的公子与几个娇滴滴的千金姐都慌了。
“为何不卖料子给我们?吴掌柜,咱们都是熟识了,我们每个月都到你这里买料子,如此照顾你的生意,你怎的半点不知道感恩?”
当中,便是有一个女子着急的大喊。
吴掌柜带着铺面里边的几个二,听到那女子不满的话,一脸严肃地开口:“这是我们大姐的铺子,今日你们得罪了我们家大姐,还想在这里买料子?呸,你怎么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你什么?这是她的铺子?”
张公子惊得吼出了声。
京城的铺子千千万,这家卖布料的铺子,是整个京城最大的。
他们一直以为这是皇室开的,怎的就变成苏宁悠的了?
吴掌柜这会儿得意的笑了,他站出来,笑得耀武扬威的:“不是大姐的铺子,难道还能是你的铺子?你别忘了,我们家大姐的爹,叫苏庆明。”
苏庆明!
大禹国第一富商!
苏宁悠出嫁,随意给苏宁悠的几个陪嫁的铺子,也是张公子这辈子都拥有不了的财富。
士农工商!
当官的瞧不起满身铜臭味的商人,但是偏生诸多当官的人家,又羡慕那些商人手上的金钱。
“你爹是苏庆明?”
这……怎么可能?
梁景阳一下子便舒坦了。
他站在苏宁悠身边,嚣张的看着那些人:“怎的?不能吗?你们身上穿的衣裳,还是用我姐……我媳妇的料子做的。你们平日里边不是最不喜欢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吗?你们要是有骨气的话,现在就将身上的衣裳全部脱下来。”
“梁景阳,休得无礼!”
“如此恬不知耻的话,当着诸多为婚配女子的面出来,便是辱了她们的清白!”
姓张的公子大吼着。
梁景阳两手插着腰:“我辱她们清白?呸,你怎么不她们几个女的辱我夫人的清白?身上穿着我媳妇的布料,不知感恩便罢,还跑到我媳妇的铺子里边叫嚣,怎的?日后不卖料子给你们,你们不服气?有本事你们也开这么大一家铺子,将我夫人的这个铺子比下去啊。”
“哎哟,我倒是忘记了,你们没有多少银子,我夫人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便是倾家荡产的开了像这么大的一家铺子,我夫人还有其他铺子,你们比得过?”
这话万分的气人。
那一大帮人都是自命清高的,像梁景阳口中冒出来的这等粗俗之话,他们哪里得出来?
当下,一个个的都被气得满脸通红。
苏宁悠看到梁景阳骂得畅快了,便让吴掌柜将那些人都给赶出去。
一帮人灰溜溜的离去,心里边又生气又不甘。
京城里边的权贵,大都以穿着看人。
苏宁悠名下的这家铺子,里边的料子是整个京城最好最贵的。
权贵家眷都以买这家铺子的布料作为攀比炫耀的资本。
今日被苏宁悠赶出去的那些女子,日后不能再来苏宁悠的这家铺子买布料,身上的衣裳不再光鲜,便是出门去也是没有面子。她们心中自然是不甘,但是又无可奈何。
没有了那些碍眼的人,苏宁悠耳朵清净了不少。
吴掌柜的与苏宁悠了一些话,之后便是去招待新进来的客人了。
梁景阳面对苏宁悠,脸上又恢复了那般乖巧的笑容。
“姐姐真厉害。”
当初,梁景阳以为苏宁悠只会对他凶对他狠,今日一见,苏宁悠对外边那些找茬的人还要狠多倍,梁景阳一下子就平衡了。
苏宁悠冲梁景阳翻一个白眼:“油嘴滑舌。”
罢,便是去挑布料。
如今到了夏日,天气异常炎热,需要准备的衣裳也多。
前段时日,天气刚刚变炎热,永安侯夫人便为苏宁悠做了好几身衣裳。
苏宁悠衣裳够换,平日里很少从这铺子里边带料子回去。
今日来一趟,苏宁悠想着永安侯夫人也是喜欢漂亮衣裳的,于是就挑几样合适永安侯夫人的料子准备带回去。
梁景阳在跟在苏宁悠身后,见她挑的都是一些十分成熟的料子,便忍不住:“这些料子都不适合你,你挑着做什么?”
苏宁悠:“我给娘挑的,你也挑几样给爹。”
梁景阳想了想,于是也就挑了几样。
这些布料,都是如今最时兴的,不仅面料好,成本也高。
苏宁悠丝毫不心疼的挑了好些。
挑完了之后,那些布料都交给水心跟阿荣。
两个人抱着走在街道上边,连连引起路边人的注意。
苏宁悠还没有准备回府。
她让水心还有阿荣带着一堆的布料回梁府,自己则是直接去別庄。
梁景阳目前是苏宁悠的跟屁虫,苏宁悠去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进到苏宁悠的別庄,梁景阳又的震惊一番。
知晓苏宁悠家中富有是一回事,但是亲眼见到自己的岳父大人给了一套府邸作为陪嫁,梁景阳依旧是忍不住啧啧个不停。
进到別庄里边,里边的下人看到苏宁悠过来,连连与苏宁悠行礼问好。
后又见着梁景阳,又与梁景阳行礼问好。
梁景阳观察了这座府邸一番,心中越发的震惊。
他身为梁府的嫡长子,至今还没有自己的府邸呢。
忍不住的,梁景阳就问苏宁悠,这座府邸以后做什么用?
苏宁悠正忙着,听到梁景阳问话,便回了一句:“日后咱们和离,我便搬到这里来住。”
和离过的女人,再次回娘家住,爹娘自然不会她什么,但是旁边的邻居以及亲友,终究是会闲话。
日后嫁不出去,在这里度过一生,是再合适不过的。
梁景阳已经忘记了当初与苏宁悠过的和离之事。
今日苏宁悠提起这个事情,梁景阳先是一愣,之后便是满心的烦躁。
原来苏宁悠一直想着这个事情。
“日后你可以再嫁。”
梁景阳看一眼苏宁悠,话里酸溜溜的。
想着苏宁悠日后又披上一身霞披再嫁他人,梁景阳心里便不乐意。
但是,当初不愿意娶苏宁悠的是他,同意和离的也是他,如今若是反悔,好似自己离不开苏宁悠一般。
苏宁悠将账本翻开,一边看上边的帐,一边:“和离之后,哪里这么容易再嫁人?这个世道,最不缺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我如今已经二十岁,日后和离了,估计也有二十一二岁了。”
“如此年纪,又是嫁过人的,除了嫁作他人妾,不然是很难再嫁出去的。”
苏宁悠也是有脾性的人,若是嫁给那些中年男人做妾室,不如自己一人过一生。
梁景阳听苏宁悠有不嫁人的算,心里边那些酸溜溜的感觉又消失了。
他的脸上露出笑容,看着倒是比之前的灿烂。
“你哪里能不嫁人啊,找个人嫁了多好?一个人孤苦一生,没有人陪伴,你受得住?”
苏宁悠抬眼看梁景阳,见他眉眼里边都是笑意,甚至带着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站起来就去揪梁景阳的脸颊。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与你和离之后过得不好?梁景阳啊梁景阳,你的心怎么那么黑。”
苏宁悠用劲挺大,梁景阳的脸颊被苏宁悠掐得几乎变形了。
梁景阳倒是没多疼,但就想着装模作样一番,于是就哎哟哎哟的喊起来。
“我哪里是巴不得你过得不好?我是心疼你啊,这不是希望你日后能嫁个好人家嘛?”
起这和离之事,倒是提醒苏宁悠了。
她嫁到梁府来,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应该准备着和离之事了?
放开梁景阳之后,苏宁悠十分认真的同梁景阳:“你算什么时候跟爹娘提和离之事?”
苏宁悠这么一问,梁景阳原本有些舒坦的内心,又是不高兴了。
这就考虑和离的事情了?苏宁悠就这么想与他和离?
“咱们成婚不过四五个月,现在跟爹妈了提和离之事,他们肯定是不答应的。这个事情,还是得再等等。”
“你想啊,爹娘忙着玉琪的婚事,指定还是需要你的意见的,以后再吧。”
苏宁悠想着,认为梁景阳的有道理。
嫁过来只有几个月,就又和离,旁人怎么看?怎么也得一两年后再提啊。
“行,那就一年之后再考虑这个事情。”
着,苏宁悠就继续看账本去了。
梁景阳呆在苏宁悠身边,看着她忙,自己多少有些无聊,于是就拿起其中一本账本慢慢的翻看着。
翻到后边,梁景阳像是见鬼了一般看着苏宁悠:“姐姐,岳父大人陪嫁的这些铺子,都这么赚钱啊?”
这……一间铺子,每日的纯收入就是七八千两啊。
那一年得多少银子啊?
苏宁悠一脸平常:“我爹我娘送的这几间铺子,都是京城里边地段最好的,赚到的银子自然也多些,其他铺子就没有那么好了。”
到底是捧在手掌心长大的女儿,苏庆明自然是将最好的都给了苏宁悠。
梁景阳连连啧啧了好久。
就苏宁悠名下的这些资产,几乎有整个梁府的多了。
这……都是爹妈生的,怎的苏宁悠的爹妈就这般好?他的爹妈就这么抠门?给个几百两银子给他玩乐,就好像多得不行一般。
梁景阳心里边想的是什么,苏宁悠自然是知晓。
她任由梁景阳看,也不担心他暗地里动什么手脚。
两人一直在别院里边呆到太阳接近落山,这才回府。
梁景阳跟着苏宁悠,内心渐渐的冒出一抹自豪来。
晚上,苏宁悠刚刚吃完饭,永安侯夫人就派人过来叫苏宁悠,是有一些事情需要问问她的意见。
梁景阳听这个事情,连忙从厢房里边跑出来,是要跟苏宁悠一起过去。
苏宁悠没有意见。
这一次,永安侯夫人将苏宁悠叫过去,主要是商议梁玉琪的婚事。
今日,永安侯去探宰相的口风,这才知晓,宰相也有这方面的意思,但是没有明着。
关于梁玉琪的终身大事,梁玉琪自然是在场。
听自己的爹娘给自己物色了宰相府的二公子作为未来的夫婿,性子大大咧咧的梁玉琪,一时间居然是拘束起来,见到苏宁悠过来,也忘记对苏宁悠冷着一张脸了。
“爹,娘,这宰相府的二公子,会看得上女儿吗?”
宰相府的二公子,模样好,品行好,家世背景更是一绝,梁玉琪心中自然是满意。
永安侯夫人笑呵呵的:“那二公子是个好人,你们年龄相当,又正好没有婚配,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着,永安侯夫人见着苏宁悠站在那里,连忙招呼她到自己身边坐下。
梁景阳见苏宁悠坐在永安侯夫人的身边,于是找来一张椅子,搬到苏宁悠身边,挨着苏宁悠而坐。
这般的举动,屋内的所有人都看愣了。
偏生梁景阳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一脸坦然的坐在那里。
“都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要嫁人。”
梁景阳耸耸肩膀,一副纨绔子弟模样。
永安侯看一眼永安侯夫人,想问什么,最后还是没有问。
永安侯夫人也想问,但是梁景阳这个样子,她瞧着有些不善,于是也就不问了。
回头私底下问问苏宁悠比较好。
之后便是起这梁玉琪的事情。
永安侯将今日的事情出来,完之后,先是问永安侯夫人如何看,之后又问苏宁悠如何看。
永安侯夫人最相信的就是苏宁悠了。
宰相府的二公子就是苏宁悠指的,这个事情问苏宁悠是最合适不过的。
苏宁悠见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就慢慢地将自己想的话,给出来:“宰相府也有这个意思,那便是好的。女子本应该矜持,这个事情咱们着急不得,慢慢地等着便好。看几日之后,宰相府那边有没有一些表示。”
若是宰相府那边真的有心结亲,估计会让二公子上门来拜访。
若是不来,他们这边的人,就是强求也没有用。
永安侯也认为苏宁悠的法好。
之后,他们又了一些别的事情,等到高空上的月亮升至正空,一家子人这才各自散去。
人都走光了,苏姨娘才悄悄的从角落里边走出来。
想着梁玉琪要嫁给宰相府的二公子,她又有些酸溜溜的。
宰相府的门第也不低,梁玉琪若是嫁过去,日子指定是好过的。
又想到梁玉心在王府里边的处境,苏姨娘心里边跟刀子割一般疼。
“梁玉心如今嫁是嫁给萧世子了,也成了别人眼中羡慕的世子妃,但是啊,这日子过得比在家还要艰辛。早知道这般情况,当初就不应该让玉心嫁给萧世子,应该让她嫁给宰相府的二公子。”
“这二公子的品行好,玉心若是能嫁给二公子,指定是能管着家里的账,我想要多少银子,便能从玉心那里拿多少银子。”
“可惜啊,所有的好事都让梁玉琪给占光了。”
苏姨娘心中不满,看什么都不顺眼。
再加上刚刚拿给梁玉心的三千两银子,她心里边就越发的不舒坦。
回到自己屋子里头,苏姨娘坐立不安。
没一会儿,侍候苏姨娘的嬷嬷进来,悄悄的在苏姨娘的耳边嘀咕了几声。
苏姨娘听了之后,立马就坐不住了。
“你什么?苏宁悠今日送了好多上好的布料给大夫人?那些布料还都是出自贤和庄?”
贤合庄,便是苏宁悠名下那一家专门卖布料的铺面。
苏姨娘私底下也十分喜欢贤合庄里边的布料,奈何里边的布料实在太名贵,她舍不得买,平日里边也只能暗地里又羡慕又嫉妒的看别人买。
如今苏宁悠一声不吭的就给永安侯夫人送一大堆贤合庄的布料,苏姨娘怎么不嫉妒?
那嬷嬷又:“姨娘怕是不知道,那家贤合庄,是苏宁悠名下的产业。苏宁悠嫁入梁府时,那家贤合庄是苏庆明准备给苏宁悠的陪嫁。除了这一家铺子,苏宁悠名下还有好几家这样大的铺子。”
苏姨娘跌坐在椅子上边,两眼空洞、脸色难看。
“贤合庄居然也是苏家的产业。”
过了许久,苏姨娘才讷讷的开口。
想着那些名贵布料,苏宁悠想要多少就能拿多少,苏姨娘的心,好似针扎一般难受。
此时,苏宁悠已经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边了。
之前吃了晚饭就被永安侯夫人叫过去,苏宁悠还未沐浴。
梁景阳依旧是坐在苏宁悠的屋子里边。
看着趴在床上眯着眼睛睡觉的雪团,梁景阳心里边有些嫉妒。
“姐姐,雪团都这么大了,你有没有想过给它找个伴啊?”
苏宁悠正找衣裳准备沐浴,听到梁景阳这么,便停下来。
“倒是没想过。”
梁景阳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你想啊,这人都知晓娶妻生子,阿猫阿狗自然也是要找一个伴的嘛,雪团都这么大了,连一个伴都没有,天天呆在你这屋子里边,多孤独啊?”
苏宁悠点了点头,“我不知晓雪团喜欢什么样的伴。对了,当初你在哪里买的雪团?再买一个与它一样颜色的回来。”
梁景阳连连点头。
“这事儿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那您忙着去,我先回去了。”
梁景阳笑呵呵的走了,瞧着心情极好。
苏宁悠看着梁景阳,一脸莫名其妙。
这个男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
一夜过去,第二日苏宁悠起来的时候,梁景阳居然找来一只十分可爱的狸猫。
这狸猫跟雪团一样,通身雪白,好看至极。
苏宁悠一见就喜欢得紧。
梁景阳笑眯眯的将那只狸猫送到苏宁悠怀里,然后得意的:“这一只狸猫,是只母的,养几个月就能生下崽崽了。”
那只公猫有伴了,就不会缠着苏宁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