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烦
郁家那辆专门接送少爷上下学的黑色卡宴就停在校门口。
郁恒带着她慢慢走过去的时候,司正好下车来帮他们开门。
下着暴雨的夏天还是夏天,车里也一直开着冷气。
郁恒刚坐进来的时候就让司把空调关了,顺便拿了条车里备着的毯子抖开盖到季橙的肚子上。
司透过后视镜悄悄看了眼。
少女的身上几乎没沾到一丝雨水,反而是刚刚替他们关上后座车门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自家少爷的后背倒是被雨淋了一片。
太稀奇了,家里唯我独尊的少爷居然也会照顾人了。
车开到她家所在的区后,季橙依然没让郁恒送她,坚持自己下了车。
郁恒拗不过她,只能目送着她走进区直到整个人的身影都隐在了雨幕中才收回视线。
然后才对司吩咐了一句回家吧。
黑色的轿车快速且平稳地离开了区,车轮滚过路面溅起一片水花。
季瑞鹏直到车子完全开走后才从旁边的电话亭里走出来。
刚刚从车上下来的是季橙?
胖子的眼睛里带了丝犹疑,今天的雨势大到影响视线,他刚走到区门口就看见前面停了辆名贵的车。
他们住的区虽然也是中高档了,但这辆车牌是连号的顶配卡宴他却从来没见过。
不过车子没开进区只在外面停了下来,季瑞鹏估摸着应该不是区里业主的车。
能开得起那么贵的车,怎么着也是个大款吧?
要是从车上再出来个女人那就是大款送情人回家呗,胖子自以为猜对了,同时下一秒从车上果然下来了一个女人。
只不过她穿得衣服有点眼熟。
明显是校服,而是是他姐高中的校服?
鬼使神差的季瑞鹏连忙躲在了旁边的电话亭后,虽然有点看不清,但那个穿校服的女人撑的雨伞和背的书包颜色都和季橙的一模一样,这几乎就已经是石锤了吧?
他呆愣了两秒,直到卡宴开走后才慢慢走出来。
季橙回到家的时候不算太晚,虽然放学后在学校耽搁了一会儿时间,但坐车回来的时间也正好弥补了她平时走路的时间。
只不过今天的天色黑得早,所以感觉上已经挺晚了。
车上的时候她的肚子其实已经不太疼了,但从下车走回家这段时间又吹了会儿风,她隐隐地觉得腹似乎又开始有下坠的感觉。
“奶奶,我今天不吃饭了。”她捂着肚子向在厨房里忙活的季奶奶打了声招呼。
老太太果然也没在意她:“爱吃不吃。”
季橙习惯了,甚至只要老太太还没“以后永远别吃了”这中话她都觉得已经算是嘴下留情了。
撑着简单地洗漱完之后,她吃了颗药就躺到了床上。
单薄的被子在身上裹了一圈,然后习惯性地把整个身体蜷缩了起来。
肚子虽然不舒服,但困意却是没有的。
她侧着脸看着没拉紧窗帘的窗户,疾风和骤雨不停地拍打着玻璃,加上时不时的电闪雷鸣,仿佛配成了一首混杂的交响曲。
季瑞鹏到家的时候身上的t恤湿了大半,原因在于他那愈发横向发展的体型即便撑了伞也挡不住暴雨的洗礼。
季奶奶又是给他拿干净的衣服又是拿热毛巾,胖子把自己收拾干净后才顺口问了句季橙呢?
“她啊,”季奶奶自然地翻了个白眼,“刚回来就饭也不吃把自己锁屋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回的不是家是酒店呢!”
她后半句话刻意提高了音量,似乎是有意想让房间里的季橙听见。
季瑞鹏若有所思:“不定她在外面吃过大餐了呢。”
季奶奶对这个法倒是不以为意:“她哪来的钱吃大餐哟。”
老太太随口完就进厨房帮自己的宝贝孙子盛饭了,稍微有点耳背的缘故,并没有听见身后孙子那一声嘁后的嘀咕。
“有钱人请的呗。”
药效逐渐起来后,肚子就不那么难受了。
季橙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就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着这么粗暴的雨声也能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一样。
醒来时房间里依然一片漆黑,窗外的雨势似乎减了不少,雨声都开始轻弱了。
她摸过放在床头的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同时还发现了有几条未读的微信消息。
帅哥:你还难受吗?
帅哥:吃饭了没?
帅哥:[图片]
帅哥:这道题什么意思啊,直接写个公式行不行,不想解了。
帅哥:睡着了?
郁恒最后一条消息发来的时间是十一点五十几分。
季橙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打开床头的壁灯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想他现在应该已经睡下了,但还是把前面那道题目的答案编辑好发了过去。
却不曾想没过几秒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帅哥:醒了?
季橙打字的指间顿了一顿。
知知:吵醒你了吗?
帅哥:没。
帅哥:还没睡呢。
怕他不信,郁恒紧接着拍了张他正在学习的照片发过去。
劳心劳力的李管家正好又送了杯咖啡进来。
少爷突然变得这么努力,让整个家上上下下都很惶恐啊。
知知:睡吧。
郁恒上正好在写东西,顺便就用语音回了她:“不行啊,任务还没完成啊”。
话尾音里还不由地上扬了一下。
李管家刚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么一句,然后高瘦的身体差点虎躯一震。
少爷这是跟谁撒娇呢?
而这句话透过听筒传到季橙耳朵里的时候,甚至还分外添了两分低哑。
她没带耳,也没把音量调大,点开语音的时候便把贴到了耳旁,在这个点点雨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安静空间里,少年的声音仿佛带着不知名的魔力。
这不正常。
她下意识地深呼吸了两次,伸搭上心口的时候却还是感受到了自己那过分快速的心跳。
知知:不用全部记下来也没事,已经很晚了。
郁恒依旧是用语音回的:“万一就差几分排不到00名怎么办,”顿了顿,“爷爷会打断我的腿的哦。”
他爷爷有给他规定过目标吗。季橙不太记得了。
他又发来一条:“行了你赶紧睡回去吧别管我了。”
他倒是不觉得特别辛苦,毕竟加上昨天晚上也就两天时间。
这么刻苦的学习以后也不会有第二次了吧应该。
季橙把对话框里刚打出来的几个字删掉,最后只回了一个“嗯”字回去。
帅哥:晚安。
晚安。她没回他,只是在心里道。
然后关了,下意识地曲起腿来伸环住了膝盖。
雨夜里没有月亮,她便透过玻璃窗看着朦朦胧胧的几家灯火,有人熄了灯,也有人把光亮起。
睡不着了。
“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几天。”老徐押了口保温杯里的热茶,然后边拧上盖子边看着窗外的天气感叹。
距离早上的那门考试还有一个多时的时间,学生们都各自在班级里做最后的复习,他们这些老师刚从教务处领了考试的卷子回来后就坐在办公室喝喝茶聊聊天,等着考试开始后再各自去负责的班级监考。
“衣服也没法儿晒,”语文老师叹气,“南方的天气啊,比多愁善感的的姑娘还缠人。”
“像我们年纪大了都不知道怎么穿衣服,穿一件吧时不时还会哆嗦,加件外套呢没一会儿又开始热了。”
“还是学生好啊,穿个短袖都嫌热,”政治老师笑了一声,“我早上来学校的时候还碰见有学生边走边喝冰咖啡呢,哦对了徐老师,就是你们班的那个郁恒。”
政治老师在理科班排的课不多,但对郁恒这中特殊学生来也是印象深刻了。
“我走在他后面都能听见他把冰块嚼得嘎嘣响,听了都牙疼喔。”
在月考期间提到郁恒就让老徐气不打一处来,毕竟十五班每次月考平均分都是全年级倒数第一这件事,可以几乎全是少爷和他那俩狐朋狗友的锅。
就算是年级第一在他们班也弥补不了三个零分的好吗!
“不过郁恒既然今天来学校了就明他这次是准备参加考试的吧,”语文老师试图安慰老徐,“而且我看这段时间他好像有点想开始学习的心思了呀。”
老徐自己也摸不着头脑:“他学吧,上课也还是不听,他没学吧,倒也破天荒地做了几次作业。”
总结:他学了,但又没完全学。
正着,下一秒曹操就来了。
早上为了通风,办公室的门大开着,郁恒大摇大摆地在走进来之前还打了声招呼:“老师好啊。”
老徐很想你客气了
“什么事儿啊?”
少爷是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挑了个空着的位置就过去了。
“借个电。”他把里拿着的东西放到桌上,再把插头往桌上的排插里一插,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结束了才抬头向各位老师微笑,“谢谢老师啊。”
你跟谁卖乖呢?
老徐真是看见他就头疼,偏偏这还是位不得罚不得的少爷。
其他几位老师毕竟不是班主任,没他那么重的忧思,反而还能和少爷聊几句。
“充什么呢?你那个位置可是刘老师的,他一会儿回来看见了可得凶你。”语文老师笑道。
刘老师教生物,是他们隔壁十四班的班主任,也是高二段的教导主任,一直以来都因为他本人极其凶悍而在学生里是出了名的要敬而远之的对象第一名。
“家里带的电热水袋,”郁恒不甚在意地把的热水袋举起来给语文老师看了眼,“十分钟就够,充完我就走。”
那是个椭圆形的、粉色的、外面有一圈毛毛外罩、且正面还有两只短短的兔子耳朵造型的热水袋。
“”
刚才是哪位老师的大早上碰见郁恒在嚼冰块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