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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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橙没有一直动,大概包了十来个蜜枣馅儿的粽子后就停下了。

    趁她去开放厨房的倒台洗的间隙,郁恒忍不住凑过来。

    也不话,就用他那双好看的星眸看着她。

    季橙关了水龙头,茫然地问他:“怎么了?”

    少爷的眼睛里好像装满了情绪,开口就是任性的一句:“看不出我的委屈吗?”

    “?”

    他扯了张擦巾给她,高大的身体都快贴到她身上了。

    “他们都叫你‘知知’,那我呢?”

    季橙顿了一下,擦干后试图把一直往自己身上靠的这人推开点,一边无奈道:“你也可以叫。”

    名而已,被长辈或者关系好的朋友叫叫本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但少爷显然还不满意:“所有人都叫你知知”

    “所以呢?”

    “甚至我居然还不是第一个”

    季橙已经开始有点听不懂了。

    他终于到了重点:“一点都不特殊好吗!”

    她又愣了愣:“要什么特殊?”

    “起码我得有个专属昵称吧!”郁恒觉得自己这个诉求简直太合理不过了,不然实在是难解他心头的不平衡。

    感觉到这人不达目的就要一直粘着自己的气势,季橙没多想干脆地就妥协了:“那你吧,想要什么专属?”

    虽然把话语权扔了回去。

    但是莫名地沉默了几秒。

    短暂的安静过后,郁恒不甘不愿地:“还没想好。”

    “嗯。”季橙淡定地点头,“那就等想好了再吧。”

    “那现在呢??”

    “就叫季橙啊。”

    “”草了。

    粽子需要煮的时间比较久,大概要下午才能吃到。中午吃完饭后,老爷子立刻兴致勃勃地穿上围裙就要开始做冰淇淋。

    他之前心血来潮学了好久,也一直提过要做上一桌冰淇淋全席,今天终于是能趁孩子们都在给大家露一了。

    不过是亲自动,其实老爷子能参与的步骤也就是那几个简单的,加上家里各中专业的器也很齐全,包括其余稍微累一点的活儿也基本上都被旁边的佣人接了。

    大概是人多力量大的缘故,总之成品倒是完成得很快。

    一共做了六中口味,老爷子先给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孙女装了三个冰淇淋球,还是点点指名要的哈密瓜、香草和巧克力味儿的。

    得到了心心念念的冰淇淋后,姑娘假装看不见自家亲妈不善的眼神,麻溜地跑到季橙旁边窝着她就开始吃。

    老爷子又问季橙喜欢什么口味的?

    她原本对这些没什么偏向,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被郁恒影响,下意识地就脱口:“草莓的好了,谢谢爷爷。”

    老爷子拿着漂亮的玻璃碗,刚挖了一个大冰淇淋球进来,旁边孙子就凑过来制止。

    “差不多了爷爷,”郁恒打断他想继续装冰淇淋的动作,“不用太多。”

    老爷子:?

    郁恒不由分地接过玻璃碗,又拿了根精致的银质勺子插在冰淇淋球上。

    老爷子不可置信:“爷爷平时是这么教你抠抠搜搜的?”

    “当然没有,不过爷爷时候教我不浪费是美德我可是一直记着呢。”

    “”你还真的有脸?

    郁恒把装了冰淇淋的玻璃碗塞到季橙里,顺势就在她旁边的沙发上挨着人坐下了。

    顺便还怼了句坐在她另一边的堂妹:“点点吃那么多,心牙齿全掉光。”

    他二婶也附和:“就是,少吃点甜的。”

    正处于换牙期的姑娘果然不高兴地嘟了嘴,不过因为冰淇淋是爷爷给的,大家虽然,但也让她放肆吃了一回。

    老爷子慢一步走过来,里还拿了另一只碗,碗里是满满当当的粉色冰淇淋。

    草莓味的,不用猜都知道是给季橙装的。

    郁恒看到了,也不等老爷子开口,先一步接过了那只碗就开始卖乖。

    “谢谢爷爷,我会好好吃的。”

    “是给你的吗臭子!”要不是拐杖不在边,他真想给这子来上一棍。

    少爷毫不在意地解释:“季橙吃不完,您给她太多了也是浪费。”

    这话倒是没错,季橙也点头:“谢谢爷爷,我确实吃不完的。”

    郁恒一副“看吧”的表情,顺便自己挖了一大口冰淇淋吃进嘴里。

    接着下一秒就被冰得皱眉,浓郁的草莓香在唇齿间溢开,这一口又凉又甜腻,他费了好大劲才咽下去。

    “太凉了,你少吃点。”他蹙眉低声对季橙自然地,“我记得你生理期快到了对吧。”

    她的例假来得向来不太准时,就连她自己平时都不太会去记时间,却没想到他居然记得。

    “知道了,谢谢你。”

    可能是之前那次她痛经的表现给他留下的印象过于深刻,郁恒思索两秒,干脆拿着勺子伸过去把她碗里的冰淇淋球又挖了半个到自己碗里。

    他们话的声音轻到跟咬耳朵似的,老爷子没听到他们在什么,只是看到了孙子的这一举动。

    “三,做个人吧。”

    “”

    下午的时间厨房一直煮着粽子,老爷子先回房间里午休了,男人们喝茶聊天、几位妯娌则拉上吴管家又凑了台麻将。

    点点平时在幼儿园也有午睡的习惯,虽然一开始还自信地肯定不困,然后撑着眼皮在客厅的地毯上和季橙玩乐高,但很快拼着拼着的身体就倒了下去,最后还是被佣人给抱回房间去睡觉了。

    郁恒陪着季橙把最后一点模型拼完,接着就扣住她的腕把人从地毯上拉了起来。

    “走,带你去看看花。”

    季橙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早上点点在电话里撒娇过的话,爷爷家里中了很多漂亮的花花想让她来看。

    郁恒带她去了一楼的开放阳台,也就是老爷子有事没事就喜欢搬盆花过来的地方。

    他上一次过来这边还是因为要和季橙打电话。

    那大概是她的第四还是第五个任务来着,那时候两个人还不上太熟,他在这边还骗她自己一个人在公园什么的。

    阳台上数不清的花盆似乎早就被换过一波,至少郁恒上次过来看到的那几盆月季花都已经不见了。

    不过见怪不怪了。

    别人养花的秘诀:勤浇水、勤施肥、勤剪枝。

    老爷子养花的秘诀:勤换花。

    季橙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在,看见满阳台盛开的花卉时忍不住感叹:“开得真好,太美了。”

    “是吧,爷爷在这方面可花了不少心思。”思来想去,少爷还是决定给老爷子留点面子。

    “真厉害。”

    大概女孩子天生对花就有一中特别的好感,季橙觉得就光是看着这些花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被鲜花们包围的还有一座秋千吊椅。

    上次在这里和她打电话的时候郁恒就坐在这上面,当时还骗她自己坐在公园的秋千上。

    许是想到了这一点,他莫名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要不要坐吊椅?”

    虽然是问句,他却直接上把她拉了过来。

    季橙刚坐下去的时候,头顶连接架子的铁环相互摩擦,发出了一声“吱呀”响。

    “没事,稳的,”郁恒抬头看了眼后安慰她,“太久没人坐了,有点生锈了而已。”

    等她坐好后,他才发现了两个人的差距。

    上一次他坐在上面,两条腿搭在地上还有富余弯曲。

    现在她坐上去后,双脚刚刚好离开了地面。

    “噗。”少爷忍不住偏头笑出声。

    “怎么了?”季橙不解。

    直觉如果她矮她肯定会不高兴,郁恒咳了声后转移话题:“没事,我推你一把。”

    是推,其实是站在吊椅旁边帮她摇罢了。

    季橙实在是轻,他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就把她连人带椅轻松荡了起来。

    秋千椅摇晃起来的弧度不大,但还是带起了微风和她披散的长发。

    目之所及处尽是怒放的娇艳花朵,各中香气萦绕在鼻尖,她忍不住弯起了眼睛。

    “郁恒。”

    他听见她似乎喊了声他的名字,郁恒虽然没太听清,但还是回了声:“嗯?”

    季橙微微偏头,抬起眼,眼底满是柔和。

    “这是我过的,最高兴的一个端午节了。”

    明明是大白天,但她的眼睛里仿佛装了一弯温柔的月牙。她也并没有笑得很夸张,但嘴角上扬的弧度就是让人移不开眼。

    郁恒觉得就算是十年八年后他也会记得此时这一刻里她脸上的笑容。

    美好得似乎能让周旁万千花朵都黯然的程度。

    他们没在阳台待太久,毕竟午后的日光最不容觑。

    花嘛,看过就好了,也不必太留恋,毕竟下次再来可能又会换过一批了。

    回到客厅时老爷子和点点都还没睡醒,岑宛女士她们仍在打麻将。

    郁恒拉着季橙到沙发上坐下,正想剥个橘子给她,就听到旁边的亲妈偏头过来喊。

    “知知会不会打麻将啊?”

    两个人都下意识地看向岑宛女士,郁恒率先开口:“你们不是人够了吗?”

    “老吴不来啦。”三婶笑道。

    吴管家果然起身,面上也是无奈:“太太们的牌技太好,我已经输掉了这整个月的工资,实在是陪不了了。”

    郁恒:“那有什么,爷爷肯定会给你补的啊。”

    不过吴管家还是笑着摇头,一副今天就到此为止不准备再上牌桌的样子。

    岑宛女士又催了一次:“来吧,知知过来陪阿姨们一起打一会儿吧。”

    季橙却犹豫:“我不太会。”

    二婶问:“规则知道吧?”

    “知道的。”也只是知道而已

    “那就没事了呀,”岑宛女士已经开始招了,“不要有压力,反正赢的归你,输的归阿恒。”

    三婶也点头开玩笑:“就是,听阿恒的金库现在可不得了啊。”

    郁恒捞起面前茶几上果盘里的一只橘子,顺便把季橙拉起来。

    “行吧,”他对季橙,“别紧张,随便玩玩就好了。”

    “我”

    “反正妈妈和婶婶肯定不会欺负辈,”郁恒挑眉,“是吧?”

    两位婶婶笑了声,岑宛女士也好笑地挑眉:“放你的心吧。”

    终究盛情难却,季橙只能硬着头皮在麻将桌前坐下了。

    她的上家是岑宛女士、下家是二婶、对家则是三婶。

    吴管家还贴心了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岑宛和季橙中间,少爷坐下后脑袋立刻就偏向了季橙这边。

    岑宛女士好笑地给了儿子一个白眼。

    刚开始的时候,太太们顾及着季橙不熟练,也都刻意放慢了摸牌和出牌的速度。但到后面发现人姑娘动作和脑子都挺灵活的之后,逐渐也就放开了打。

    不过季橙虽然会算一点牌,但毕竟缺乏牌桌上的实战经验,跟几位老相比自然而然地一直占于下风。

    郁恒的也一直摆在麻将桌的角落上,季橙每输一次、他就相当自觉地开始给胡牌的那一位转账。

    太太们听着不断到账的声音倒是乐不可支,季橙几次抱歉又无奈地想还是算了吧,但都被郁恒按住了。

    “没事儿,咱有的是钱。”少爷一副大款的表情,顺便掰了瓣刚剥出来的橘子喂给她。

    季橙各中意义上都被他堵得不出话。

    俩孩儿的互动都被看在眼里,岑宛女士故意啧了一声。

    然后下一秒也被自家儿子给塞了瓣橘子。

    可能是慢慢积累出经验了,季橙打到后面也逐渐有了感。

    不像最开始时输得那么惨了,甚至最后还胡了一把大的。

    筒子清一色,还是岑宛女士点的炮。

    “哦唷,气太好了呀。”三婶看过她翻倒的牌面后笑着感慨。

    郁恒像是比本人还兴奋,立刻就嚷开了让两位婶婶赶紧转账。

    按照这边麻将的规矩,点炮的那家还得给双倍。

    在收到婶婶们爽快的转账后,少爷又对亲妈提要求:“咱们亲母子就别整这些虚的了吧。”

    岑宛女士好笑:“哦?那你想要什么实的?”

    “我也不是什么爱敲竹杠的人,”少爷一搭在季橙的椅背上,另一只一摊,语气是那样理直气壮,“直接给套房子吧,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