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分心
司月回来的时候,已经蒙蒙亮了,莫心在窗前坐了许久,后半夜才蹑蹑脚的回了床上。
累了一日,色又晚,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司月穿戴整齐的正在洗漱,莫心揉了揉眼睛,支起身子,竹嫣的床也已经空荡荡的。
“懒虫,还不快起来,今可轮到我们去灵堂呢,一会晚了你自己受罚哈。”
竹嫣从外面走进来,休息一晚后又精神满满的和莫心拌嘴,莫心没有理她,起身穿戴好就去洗漱了。
关于司月昨晚的事,她没有提,只是看到司月多少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昨夜没睡好吗?”
莫心一脸衰败,精神萎靡的模样引起了司月的注意,她关怀的看着莫心问道。
谁知这一问让莫心一惊,绝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昨夜没睡,还看到了她出去的事。
莫心摇摇头:“大约是认床的关系,昨晚睡着还做了噩梦,今早起来腰酸背痛的,感觉还有些落枕了。”
着,莫心用扶住后脑勺扭了扭脖子,很不舒服的样子。
司月听后浅淡一笑,安慰她道:“你年纪还,又不在府内,何况这里离先皇灵堂近。先皇的威严怕是谁也抵不住的,这才心中畏惧,故而做了噩梦,过些就好了。”
“司月姐姐也会这样吗?”莫心睁着大眼睛直直的看着司月,忽然问得她一愣。
司月将中的帕子拧干,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回道:“多少也有些,不过我年长你几岁,自然比你稳得住,一觉起来觉得还好。”
“哦!”莫心收回视线,低头将浸湿的帕子放到脸上,冰冷的感觉袭来,让她清醒不少。
好在她本就年纪,也不常话,给人少言乖巧的样子,司月也没有怀疑,就吩咐她们快些准备好。
只有竹嫣在一旁听着,司月出去后她对着莫心嘟囔了一句:“胆鬼”后,莫心没有理会,她也就没有多言了。
关于灵堂,莫心她们昨日已经来过一次,倒也不算陌生。
早晨的工作也简单,不过就是将里面里里外外都好生打扫一遍,要求不见灰尘就是。
她们打扫完毕不一会,就有官员宗室陆陆续续过来,就像她第一次跟着赵启樾过来时一样,站在各家的位置。
等到太后携着皇帝到了,再一同进行今日的跪礼。
莫心跪在牌位前方,往面前的火盆里放着灵钱,她的后方是皇室专门请来的圣慈寺的僧人。
他有节奏的敲打着木鱼,嘴里念念有词,莫心听了一会,听不懂,直想睡觉。
圣慈寺的方丈则是在中间主持今日的祭礼,所有人都听从他的指令跪拜,行礼。
听司月姐姐,这位归尘方丈是有名的得道高僧,功德无量,神思通,是皇室御用的高僧。
莫心不解,既是高僧,为何不流与民间,造福众人。
听闻这位高僧很少露面,就算在圣慈寺也少有人见到,他不是在闭关就是在云游,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
要不是先皇仙去,怕是还没有人能寻到他。
不过对于莫心这样的人来,高僧不高僧的于她而言实在没有什么意义,毕竟她也不能把这个高僧当成神佛来拜,指着他来实现自己的愿望。
“皇上,该去上香了。”
与皇帝同跪与前方的穆太后突然开口,莫心一个激灵,打起了精神。
她可不能让穆太后看见她的样子,这可是对先皇的大不敬。
“是,母后。”
皇帝恭敬的应了一声,起身接过僧容来的三根有莫心臂长短的香,在先皇牌位前拜了三拜,将香插进了灵台上的专门燃放香烛三足鼎里。
莫心低垂着头,只能看到他绣着暗金龙纹的长靴,稍稍抬头,是他板着的脸和挺得笔直的身子。
好生严肃冷漠的人,莫心的第一想法,看他的样子,竟然比鄞王爷还要古板,相比于赵启樾虽然也板着脸,但是笑起来的温润模样,莫心还是更喜欢看见赵启樾的样子。
这么想着,她真就悄悄抬头往外看去,在鄞王府的位置寻找赵启樾的影子。
他他往后都回来,莫心抬眼果真就看到了他,他也正看向这边。见到莫心看过去,还回了莫心一个放心的微笑。
这公子也真是,总这样,莫心总觉得欠他的越来越多了。不过,这感觉真好,心里暖暖的。
莫心抿嘴偷笑了一下,收回视线,似有所感的抬头,才发现那位帝王正淡漠的看着自己。
莫心吓了一跳,连忙收回视线低下头去,双双脚有些发抖的跪好,一个劲的往火盆里放着灵钱。
皇上刚才是不是看见她走神了?是不是也看见她和赵启樾的动作了?
他刚才的眼神冷得紧,好像能穿过莫心的身体看进她的内心,冷得她浑身不自在。
而且
她有些紧张的等着皇帝的下一步举动,祈祷着能轻罚她些,她可是听皇帝都是一言不合就杀饶。
她也实在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还想活着回去报仇呢。
“皇上,怎么了?”
皇帝久不动作,穆太后看着不对劲,遂出声询问。
莫心的心随着穆太后的话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皇帝慢慢转身,虽看不见他的脸,也能感觉到他转身时冷冷看来的一眼。
“儿臣有些想父皇了。”
出乎莫心意料的,皇帝竟没有揭穿她,而是声音带上些许哽咽的回了穆太后一句。
莫心惊讶的悄悄抬头看他,他背对着莫心,莫心自然看不见他红就红的眼圈,和突然委屈的表情。
莫心只看到穆太后忧赡脸色,她起身走过来拉起皇帝的,语重心长的安慰他:
“你的父皇一生傲气,建立了巍巍云国,这是谁也比不得的功纪。现在虽然仙去,皇上只要励精图治,将你父皇打下的江山守好,百姓安康,国家富有强大,你父皇在之灵也会欣慰。”
穆太后今年方才三十多岁,保养得当的肌肤加上太后的妆容,整个人不但不显得老气,反而十分的雍容华贵。
仿若才二十几岁的富贵人家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