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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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违的鄞王府,再次站在这里,莫心宛如重生一般,那个沉重昏暗又压抑的皇宫,她终于离开了。

    送走她的是赵启樾,带她回来的还是赵启樾,这一次他将她护得很好,莫心对他越发的亲近,光是看着这张好看的脸,莫心都会忍不住笑起来,这是家饶感觉,这感觉真好。

    鄞王府的大门敞开着,鄞王妃早早就等在了那里,上一次她远远看着,这一次她亲身来接。

    虽然莫心看到她还是拘谨的俯身行礼,不过鄞王妃细微的变化她能感觉到,鄞王妃似乎对她亲近了一些,不再是以前那样冷漠高高在上,莫心不明白这变化的原因,大约是因为她也算给鄞王府立了个的功劳吧。

    她的住所已经正式搬到了赵启樾的院子里,一个独立的屋子,这原本也是她曾经的住所,作为赵启樾贴身丫鬟时老太妃给她安排的。

    她背着为数不多的行礼踏进去的时候,见到了正在收拾屋子的棠,那的身影忙碌着,但是步伐轻快,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棠!”莫心朝着那个背影喊了一声,果然见到她瞬间停下的动作,身体僵硬了片刻然后慢慢转过身来。

    在见到门口的人后棠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确认这就是如假包换的莫心,棠红了眼眶提腿就跑了过来,给了莫心一个熊抱。

    好在这些日子在竹嫣和苓绮的锻炼下,莫心已经能很得心应的应对各种突如其来的拥抱,所以棠奔来时她显得格外镇定。

    “莫心姐姐,吓死棠了,她们都宫里有人谋反了,谋反的人就在入宫守灵的人中,所有有关联的都被杀了,剩下的也逃不过现王的军队,棠还以为,还以为。”

    棠哽咽起来,不过很快她就擦干了眼泪,对着努力的挤出笑容来:

    “棠就知道,公子肯定会把莫心姐姐带回来的,回到这里就安全,谁也不敢欺负姐姐了。”

    莫心伸替棠拭去泪水,也露出劫后余生的笑来:“是啊,以后我们都安全了。”

    原来那些被带走的人,最终都没有活下来,最初的那群人,就她和竹嫣平安归来,让人不甚唏嘘。

    安顿下来后,莫心向棠询问了她这段时间的情况还有府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原来她入宫后棠就被调到了鄞王妃的住所,这是赵启樾请鄞王妃做下的决定,在鄞王妃处做个贴身服侍的丫鬟,身份与其他下人也是不同的,起码林妈妈她们没有再欺负棠。

    她这段日子在鄞王府处过得也很好,鄞王妃虽然深居简出,话也不多,不过是个柔和性子,不会苛待下人,棠也就不曾受过什么委屈。

    她唯一忧心的,就是莫心,宫中的事时不时传出一二,再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出来,她不免对莫心的处境担心,好在莫心平安归来,她也欢喜。

    还有就是府里暗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公子的事,赵启樾几次三番顶撞违逆鄞王,光是在祠堂罚跪就是好几次,每次都是几宿几宿的不让离开。

    没人知道赵启樾被罚的原因,都道往常听话懂事的公子最近叛逆许多,谁也不敢招惹。

    莫心听着也觉得不可思议,赵启樾向来是云城世家讨论的聪慧懂事又大方得体的才少年,他到底为什么而顶撞鄞王。

    莫心想不通,难道真的是叛逆了,觉得乖了许久太无趣,所以找点新乐子?思索许久无果后莫心就不再多想了,安安心心的待在了赵启樾身边做起贴身丫鬟来。

    入宫一趟再回来她的身份好像也水涨船高了不少,鄞王妃明显的态度变化加上赵启樾明目张胆的偏心,鄞王府中再没有人欺负莫心,反而见到她都会友好得打声招呼。

    再这样事事顺心的日子里,经历了宫中的紧张沉重之后,莫心放松下来,过了一段相当舒心快乐的日子。

    这美中不足的,大约就是林妈妈的事,莫心一直记得给兰姨报仇的事,就算不让林妈妈付出生命,那也不会轻易放过,总是要让她付出代价。

    然而奇怪的事,莫心回府许久再没见过林妈妈和林满月,后来莫心打听了一下,是林妈妈做了错事,被周嬷嬷下放到乡下庄子上去了,恐怕是没有会再回来了。

    莫心心中越发的觉得奇怪起来,那林妈妈可是周嬷嬷的人,她怎么会将林妈妈下放到条件远不如王府的庄子上。

    不过周嬷嬷是鄞王妃身边的红人,莫心倒没有怀疑其他什么,想了许久也只能得出她得罪周嬷嬷写一个理由。

    不由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确是警醒世饶警世名言。

    莫心也曾旁敲侧击打听过林妈妈下放庄子的位置,没人愿意同她,就连棠也不知道,没办法,她只能暂时歇下报仇的心思,日后再找会。

    除了林妈妈的事,唯有一件事引起了莫心的关注,那就是先帝入皇陵那日,听在陵墓前赵伟霖被活活闷死在了那里,以敬先皇在之灵,也是警告旁人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这个主意据是皇帝赵煊青出的,他让人用油纸浸了水,一张一张附在赵伟霖的脸上,看着他挣扎却不能逃脱,慢慢无法呼吸直到生命消失,那样残忍,赵煊青却这是为让他的父皇安心,谋逆者罪不可赦。

    莫心听的时候心下一颤,她总是不能把赵煊青和这样残忍冷漠的人联想在一起,就算亲眼看见他杀了现王,莫心也找了借口,他是气极了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才动的。

    他可是那样卑微可怜又无助得跟莫心诉过自己悲惨的童年的人,也曾燃放了一夜的斑斓的烟火为莫心庆祝生日,还未此差点被太后废去帝位。

    莫心总觉得他那时的眼泪和笑容都是真的,就像普通孩子一样纯粹,只因在宫里那个可怕的地方才不能放纵自我的笑随心所欲的哭。

    不过好在以后都不会再见,他的好莫心记得,他的不好都与莫心无关,记下旁饶好总是要比记下他的坏简单轻松得多。

    让莫心不能释怀的事,有当日参与了先皇入皇陵的人,他看到赵伟霖面对着生死依然傲气的笑着,一如既往的贵气温和,只是到死他中都紧握着一方已经生旧泛黄的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