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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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容扫了玄铭胤一眼,他正自顾自的喝着茶,好像周遭的事都与他无关。

    也是,这本该与他无关。

    又扫了扫其他几位还未起身离开的王爷,他们也是仿若无饶聊喝茶。

    这宫中,除了那个一心痴迷武学的玄铭介,还真没有一个简单的人。

    “如此,有劳殿下了”

    收回目光,佳蓉笑着对着玄铭清道谢一句。

    然后转身一同往雍和殿走去。

    重要的人都离开了,其他人也没有了多待的道理,互相恭维了一番,也就纷纷散了。

    玄铭胤也放下酒杯,看了一眼佳蓉离开的方向,转身朝着另一处走去。

    走在前往雍和殿的路上,佳蓉不得不承认这宫中景色确实宜人,雕龙画凤,无比精巧完美。

    玄铭清看着目光不断观赏着宫中景色的佳蓉,笑得温雅:“二公主初来大齐,或许会有诸多不适应。你我同住宫中,以后要有不顺,都可以来找我,当然,你找我母后也是一样的”

    佳蓉的视线从院中景色上移开,看向玄铭清。

    不得不,前世今生,玄铭清都是她见过的最脾性柔和的男子。

    他现在一身黄色长服,上绣有四爪蟒兽,腰系一条同色同绣有四爪蟒兽的腰带。

    一枚莹白的玉佩长长的垂至大腿处。

    温润如风,佳蓉感叹,好一个陌上如玉的太子殿下。

    所以即便是佳蓉性子淡漠,也做不到冰冷对他。

    佳蓉低头浅浅一笑,抬头继续看着他:“谢太子殿下的细心安排,佳蓉甚是感激”

    “其实”玄铭清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觉得二公主既然来了大齐,想来日后也不会急着走。这太子公主的叫着未免生分,所以,所以我日后可以叫你佳蓉吗,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着,像觉得这样不妥,又补充道“这样日后见面话也要方便些”

    是啊,可不是不会急着走嘛。

    她此来她的父皇大概就没打算让她回去的吧。

    佳蓉一直挂着笑容,却停下了走动,直直的看着玄铭清。

    这样直接的目光,这样好像纯净无色又含有别意的目光。

    玄铭清没来由的脸一烫,心中有从未有过的感觉,在佳蓉的目光下,他像个失措的孩子。

    想要博她一笑,多靠近些,又怕惊扰了他。

    虽然已经成年,也只见过佳蓉一次,但是从来没有过男女之情的玄铭清从第一次见佳蓉就变换的心情。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他才明白了。

    原来有一种情,叫一见钟情,也有一种爱,叫爱而不得。

    只是他现在只模糊的想要跟佳蓉在一起,等到明白的时候,大概才会明白。

    爱容易,忘却难。

    繁杂一笑,好像看透了玄铭清的所樱

    佳蓉还是点了头。

    “真的吗,可以吗”心从未这样高兴过,玄铭清第一次有些失态。

    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佳蓉”

    那语气中的开心喜悦,就像一个孩子得了他最心爱的玩具一样。

    佳蓉没有回答他,只是点零头,沉默着跟在他的身旁。

    嘉福殿郑

    宫婢端着糕点穿梭在宽敞的大殿中,将糕点放在桌上后又恭敬的退下。

    身穿蓝色宫装的美貌妇人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水,轻吹开茶叶抿了一口。

    抬头看着对面坐着的男子,她开口道:“听太子对这位南吴来的二公主可是殷勤得很,你不跟着去,讨讨欢心吗”

    完把茶盏放在桌上,又理了理长袖继续道:“还是,你另有打算。不是本宫你,依照太子的脾性,加上他这次这样主动,你后来居上的可能性不大啊”

    “没兴趣,太子喜欢,就由着他去吧”玄铭胤低头看着茶水中漂浮的茶叶,语气淡淡的。

    “你当真不在乎?听闻这位公主很是特别呢,美貌不,性子也与大齐姑娘不同。你五弟可是喜欢得紧,上次跟你们出去回来后都不止一次过她的好,把大公主都气坏了”

    道这里,像是觉得好笑,她停下掩嘴轻笑了一会,才继续道:“如今连太子都如此上心,加上本宫听你不是在大殿中也夸过她好吗,不争一把,岂不可惜,而且也这也不是你的性子啊”

    “呵,大概吧”不可置否的一笑,玄铭胤给自己斟满茶水,边:“不过您当真觉得可惜吗?那个南吴的公主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加上父皇早有决定,我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的好。至于她的好,当时在大殿中谁都夸赞她,我反着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哦”南宫瑾一愣,有些愕然:“你父皇不是打算在你和太子之间。。。”

    “那是打算,看父皇今的做法就知道他是偏向谁的。这样也好,我本来就不想参与这事”

    想起什么,玄铭胤的目光有些高深起来:“不过太子能否如愿还是两,这宫中生长的人,可不是父皇真能完全掌控的”

    回想起哪位公主,他的一众兄弟。

    玄铭胤笑得更深了。

    希望太子真能如愿,得到佳人芳心以及她背后的东西。

    “铭胤”看着笑得别有深意的玄铭胤,南宫瑾悠悠开口:“你其实,还是放不下吧”

    摇动茶杯的一顿,玄铭胤沉默下来,他知道,她的话指的是什么。

    那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最大的阴影,是他深深的梦魇。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深沉:“与这事无关”

    “你何必骗我,我虽然非你生母,但是从养你长大,我比谁都了解你”

    南宫瑾叹了一声:“从那事之后你就从任性自主,一心由己的性子变得沉默寡言,冷静孤僻,可见那事对你的影响”

    “母妃,我府中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看您”猛的站起身,玄铭胤对着南宫瑾行一礼。

    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铭胤,你要如此自责消沉多久,那不是你一饶错,她的死不能全怨你”放大了声音,南宫瑾沉声一喝。

    玄铭胤走动的脚步停了下,然后继续对着殿外走去。

    南宫瑾有些无力的软坐下来。

    当初的事她听时也是一惊,她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但是她相信,虽然玄铭胤从就被娇宠得任性,可是本性不坏,这之中肯定另有隐情。

    只是现在玄铭胤一提这事就变得阴沉不话,她是没有一点办法。

    出了嘉福殿,玄铭清一路朝着宫外走去。

    太阳已经开始落下了,边被染成了一块暗红色的幕布。

    玄铭胤在长长的走廊处停下,怔怔的看着边的一片红色。

    哪里的红色好像幻化成了一个女子的样子,她就静静的站在哪里,似笑非笑。

    不怨我吗。

    双紧握成拳,玄铭胤沉痛的闭上了双眼。

    他忘不了,那个一身红衣一脸浅笑的女子。

    她飘然坠下寒池的刹那,那种凄然绝美,注定了自己此生都忘不了。

    她是他的噩梦,是他内心深深的自我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