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我们俩都要刷牙！我早上出门刷过了！”

    五分钟前, 王然从床上起来，拉着黄婷婷去刷了个牙，才又重新躺回来。

    “你猜……”

    王然翻身, 再次压着她，一只手抬起黄婷婷的下巴, 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目光太灼热, 黄婷婷心脏突突直跳，有点不敢和王然这样对视，她只能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不敢。”

    “啧，看看你这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王然手里的动作加重了些, 把黄婷婷的嘴捏得变形, 而后又松了力道。

    黄婷婷只能睁开眼睛, 和王然对视, 不到两秒, 脸颊以可视速度飞快蹿红。

    王然就爱看她脸红, 白里透红的脸蛋，让她想起了时候爱吃的粉苹果, 很想咬一口。

    她以为她只是想，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时，发现其实已经咬了黄婷婷的脸蛋。比想象中更嫩更光滑，一边咬了一下, 又在另一边咬了一下, 成功在黄婷婷脸上留下两个牙印。

    “呃！！！”黄婷婷觉得很痒, 也很热，一股其妙的热气从身体里往上蹿，最终停留在她颅顶, 嗡嗡嗡的愈发晕眩。

    “黄婷婷，你好受啊。”王然食指在她下巴轻轻摸了几下，眼睛眯了起来。

    黄婷婷临受之前还在嘴硬：“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然细细的眉毛挑了一下，“哦~你的意思是我不够攻？”

    “你攻个毛攻，你做过吗？啊？”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更何况要吃你这头猪，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吃。”王然拍了拍黄婷婷的脸蛋，食指从她的侧脸拉到耳朵，又从耳朵往下，停在她的锁骨处，开始画圈圈。

    痒意蔓延，黄婷婷肩膀颤了一下，一种极其陌生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甚至觉得自己呼吸有些不稳，而且嗓子很干，想喝水。

    “你干嘛？”嗓音都在发颤。

    王然勾唇，笑出声，“杀猪。”

    “喂！你才是猪！”黄婷婷眉头紧蹙，想起身，却发现王然死死压住她，压根动弹不了。

    “黄婷婷。”王然表情突然正经起来。

    “干嘛？”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王然松开攫住她下巴的手，盯着黄婷婷的眼睛，目光里多了几分认真。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氛围，黄婷婷突然紧张起来。

    她咽了一口唾沫，嗫嚅道：“嗯，对啊。”

    “你和女生谈过吗？万一谈了发现不喜欢怎么办？”

    “那人家余牧和左老师不也是第一次和女生谈吗？你看她们多简单多好啊。这和有没有恋爱经验没关系吧，我就是喜欢你了，没想那么多。”

    黄婷婷的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她虽然有点害怕和王然对视，但现在正经起来突然不怕了。

    她看到王然眼神里的期待，好像是等待她什么。

    也许每段感情都需要一点仪式感，大多如在一起之前要吐露心思之类的。有些话因为害羞，不愿意，但就算不想，还是得，不的话，对方怎么能明白你的心思呢？

    既然都了，黄婷婷也不怕多一点。

    “我是真的想和你谈恋爱，认真的那种，不是好奇也不是想试试。要真的想和女生试试，在国外那几年早就和别人试了。”黄婷婷完，看着王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那句：“王然，其实你也喜欢我的，对吗？”

    “你好自恋哦。”王然嘴上虽然这么，却伸手轻轻捏了一下黄婷婷的脸蛋。

    这个动作无疑给了黄婷婷回答。

    “当我女朋友好不好？”黄婷婷轻轻拽了一下王然的衣角，眼里闪烁着光泽，她的喜欢快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王然看着她满脸期待，嘴巴却有点笨笨的样子，觉得有点可爱。

    想了想，估计也从黄婷婷嘴里听不到什么华丽的辞藻，这句“做我女朋友”虽然朴实无华，但王然觉得够了。

    今年她二十六岁，是不是也该谈谈恋爱了？

    其实够幸运的，这些年虽然一直单着，但不觉得孤单，也许是因为黄婷婷一直在她身边，并且一直喜欢着她吧。

    “嗯？”黄婷婷看王然犹豫了一会儿，有些心急，“你不会又要拒绝我吧，我可是——”

    王然断她：“好。”

    “诶？你答应了？”

    “嗯。”

    “诶？你是我女朋友了？”黄婷婷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她还算二次周旋呢。

    “怎么？不可以？”王然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在她唇角咬了一下，“黄婷婷，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

    “嗯？”黄婷婷此刻顾不上其他的，她觉得王然刚刚咬的那一下好痒。

    “不过在确定关系之前，我得确定一下。”

    黄婷婷闭着眼睛，迷糊道：“确定什么？”

    她在等王然回她，却没声儿了。

    正想睁开眼睛看，倏忽间感受到嘴唇一热，那种软软的感觉贴着她，席卷全身。

    有什么东西撬开了她的嘴巴，又滑又灵活，巧的舌在她的唇齿之间游走，带动着她的舌，奔走追逐。

    好喜欢和王然这样亲密接触啊。

    原来朋友和恋人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有多不同呢？天上地下吧。

    黄婷婷觉得自己陷在棉花里，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了，她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只觉得天旋地转，很甜很软。

    本能地回应王然，其实她们技术都一般，但出奇的有默契，她追时，王然退，王然进时，她又想逗逗她，舌尖往后退些，这种无声的嬉戏，让欢快悄然爆炸。

    心头好像有冒泡泡的感觉。

    王然唇离开那一刻，她看到黄婷婷脸上浮了一层红，喘着气，眼里闪烁着迷离的光泽。

    只在梦里见过，王然这么想。

    她在无数个梦里，梦到过这样的黄婷婷，而接下来要做的，是否能和梦境重叠？

    “还记得六年前，我们看的那部电影吗？”王然一半的身体压在黄婷婷身上，声音有些沙哑。

    黄婷婷脑子有点乱，但还是抓住了那片的记忆，“《姐》？”

    “嗯。”王然一只手去拉黄婷婷的衣带。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王然俯身，唇抵在黄婷婷耳边，“你觉得呢？”

    在黄婷婷的世界里，“性”是她的盲区，除了知道一点理论知识之外，她毫无实战经验。

    其实也幻想过和王然做一些嗯嗯的事，但是，想归想，她胆子，基本上想到一半就不敢往下想了，所以真正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无措。

    ＊

    “不拉窗帘吗？”黄婷婷问她。

    这是白天，还是清。

    “我想看你，可以吗？”王然伸手，解掉了黄婷婷衣服的第一颗扣子。

    “太阳光照在我身上呢...”黄婷婷抬起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也遮住了阳光。

    她其实有点害羞，她以为都是在晚上进行的。

    *

    夏天的尾巴，清还是有些凉，阳光带着早秋的气息，洒在她两片薄瘦的锁骨上。

    她肌肤上镀了一层暖暖的金光，很美。到肌肤的每一处细微缝隙都能一览无遗。

    王然其实想过很多次，她的第一次是怎样的呢？

    大概就算是圣人，对这种事应该也有过好奇吧？更何况她不是圣人。

    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黄婷婷。

    万千个梦不及一次实在的触碰。

    好像连阳光都在鼓励她，在夏日的最后时刻，该做一些疯狂的事了。

    *

    都秋天是凋零的季节，意味着夏的繁茂走向死亡。

    可王然很确定，她看到了花开，是绽放在初秋清的花朵，一瓣两瓣，在她唇边绽放。

    褪去了夏的溽热熏蒸，只剩秋的凉意，但这清爽中还包裹着一份狂热，是夏滞留的礼物。

    她不敢伤害那片花瓣，只能一遍又一遍去亲它。

    自然的花香。

    王然从来没发现，这花这么香。

    她唇贴了一片花瓣，又去贴另一片花瓣。

    也许是太喜欢，舌尖轻轻点了点花瓣。

    *

    黄婷婷阖上眼睛，王然的样子在她脑袋里闪烁。

    有初见时，晚自习放学的那天夜晚，王然背着书包路过，她敲l诈了她两百块钱。

    也有转到高三8班那天，坐在王然身后，看到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

    还有冬天，捧着一杯奶茶，她们着冷笑话，笑到不能自已欢声大笑的青春。

    某个雨天，她寄宿在王然家，那天夜晚她搂着她睡了一晚，做了最甜最香的梦。

    她对王然的喜欢很自然，没有过多的曲折，是直抒胸臆的情感。

    正如她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王然面前，尽管有羞赧，但更多是坦诚地告诉她，她多么喜欢她。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很早，比你早。”王然回她。

    黄婷婷昂起头，不敢往下看，她觉得如果多看一眼，心脏都会跳出喉咙。

    *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好像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

    那里有一池湖水，不断泛起涟漪，一圈、两圈、三圈......

    仿佛一舟泛在湖水上，哗啦哗啦，浆在水里划开……

    空气里注满了水声。

    初的露水从叶片欢快滑落。

    一滴。

    两滴。

    三滴。

    简直就是上天的恩泽。

    作者有话要：　　可能太爱大家了

    约会完回来还是把这章码了

    赶在了12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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