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咬伤【VIP三合一】【求订阅】
“怎么?对我好奇啊?开始对我感兴趣了?”秦无双随口调戏他两句, 将他的问话岔开,只笑着朝他来了个wink,道, “女孩子神秘一点才更有魅力。你慢慢了解我咯!了解之后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炎烁并不因她搪塞就恼怒, 他想, 反正自己失忆,记不得自己是什么人, 无法对她坦诚身份,既如此, 对方隐瞒他也无不可。
他甚至觉得……她朝自己轻眨一只眼睛的模样很可爱,于是忍俊不禁道:“好。”他认真看着她, “那我慢慢地认识你。你也慢慢地认识我。”
“嗯嗯。”秦无双笑眯眯地乖巧点头。
炎烁收回视线,专心剥柚子,剥好一个后,他把柚子瓤递到秦无双唇边:“可以吃了。”
秦无双张口咬住叼过来,眼睛眯得更弯了,她含糊不清道:“谢谢……你真体贴。”
炎烁的手掌接在柚子瓤下面, 待她用手拿住才收回来:“不客气。”
他继续剥柚子瓤, 剥好后就摆在盘子里,摆了有六瓣才停下来。
柚子酸酸甜甜的, 很好吃,秦无双已经吃到一瓣果肉的最后一口,她笑道:“很好吃,你也吃呀。”
“嗯, 这就吃。”炎烁挑了一块的, 吃起来。
秦无双一连吃了三瓣才停下来。她用帕子擦了擦手, 将马桶图纸拿到一旁, 又开始画别的——厨房的橱柜、灶台等改造方案。
古代的灶台跟现世常用的毕竟不一样,她不习惯,要慢慢改成自己顺手的样式。
接着是院子的使用规划——花圃区、蔬菜区、果树区、休闲锻炼区。
她房子自带的这座院也有个一百来平米,休闲锻炼区和供人行走的甬道得额外开辟出来,或铺木板或铺鹅卵石之类的东西,其他区域不必大改,都保留原有的土地就行。
啊,对了,她还要引流溪水过来。
如果能在家里或家附近造一口井就更方便了,用水会方便很多。
秦无双画好一张,炎烁就很有眼力见地拿走一张,并细细看一遍。
他越看,内心就越佩服秦无双,也越充实,对未来充满希望。
有时候,这种一点一点的规划未来的行为,很容易将空白的心填满。
非常治愈炎烁现在的状态。
“明天我先把院子彻底扫规划一下,然后去买木材。”秦无双道。
“那什么时候收药材?你的……那位表姑也会帮你收吗?”炎烁问。
“她应该会帮我,我明天早上先去找她商量商量,下午再收比较合适,因为被雨浇了的土地没那么快干。不定下午也不太合适,得后天才能下的去脚。”秦无双着,对炎烁摊开掌心,道,“元舒,麻烦把院子的图纸给我一下。”
“给。”炎烁也慢慢吃完了三瓣柚子瓤,他停嘴了。把图纸找出来递给秦无双后,他略微俯身问道,“你要改什么吗?”
“嗯,我要再加一块区域——晾晒区。药材、粮食等需要晒的东西以后就专门在晾晒区晒干。”
炎烁看她几笔改动后,房屋屋檐下便多了块区域,又方又正,占地也不。
“这里其实也可以跟休闲锻炼区重叠吧?”炎烁建议道。
秦无双垂眸思索片刻,摇摇头:“不太好,如果晾晒了东西的时候想锻炼就没地方了。就这样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和地方,咱们可以再多买块地开荒。”
“也好。那就这样吧。”炎烁拿起她改好的纸,吹干墨迹和其他图纸收到一起,“还要画吗?”
秦无双放下毛笔,伸了个懒腰,哈欠道:“不画了。我去裁一块布,做两个荷包以及挎包。”
这样出门的时候带钱方便。
她又望了一眼炎烁的头绳,笑道,“顺便给你做两条发带。”
“发带?”炎烁眨眨眼,抬手去扶了扶自己束得高高的头发和绑头发的发绳,疑惑问道,“长这样的吗?”
“不是。”秦无双用了一个炎烁能理解的词汇来替代,“你们好像称呼为‘抹额’。跟抹额类似,但有不一样的地方。”
“原来如此。”炎烁有点期待了,“那还需要再剪头发吗?”
“不用。到时候我给你编辫,换另一种造型就好。”
炎烁看向秦无双的辫子:“像你这样?”
“不是。比我这个要细多了。”秦无双见他一脸期待的懵懂,不由解开自己的辫子,拨出一绺儿,熟练地编了条很细的辫子,就在鬓边,“这样的,看明白了吧?”
炎烁一脸崇拜:“你懂得好多啊。”虽然他内心觉得这样的发式稍微偏草原风格了些,但不影响他钦佩她。
“我现在就帮你编一下吧。”秦无双心血来潮,就把炎烁拉到榻边,给他解开发绳,将头发都散开来,然后给他在一侧编了四条细细的辫子,又去裁了一块长度差不多的布回来,给炎烁戴在额间比划着。
顿时呈现出另一种帅气!
这样还蛮不错的,改动比之前又大了一点,如果是相熟之人,不会仅凭一眼就认出他来。
秦无双笑道:“以后你就保持这样的造型吧,可甜可盐。”
“可甜可盐?”炎烁总忍不住抬手去抓垂感比发丝重许多的、能经常随着歪头贴到脸颊旁的辫子。他一边在手指上缠绕,一边好奇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戴了发带笑起来就是阳光甜美的大男孩。不戴发带不苟言笑的时候就很像睥睨天下、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
“原来如此。我喜欢这个形容。”炎烁笑起来,然后活学活用道,“你也可盐可甜。头发都束起来弄成一个花苞的时候干练飒爽,像是驰骋沙场的女将军;头发散下来的时候又特别温柔甜美,很像被呵护的无忧无虑的公主。”
秦无双听得有些心虚,公主嘛,‘她’的确曾经是,但不是无忧无虑,而是九死一生。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炎烁在夸她。
他这番话虽有学舌嫌疑,但胜在表情诚挚,甚至还有一点呆萌。
他这样一本正经地对着她出这么直白的夸人的话,简直太可爱了。
秦无双的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上扬了,她压下心虚,大方接受:“多谢夸奖。”
秦无双把这条发带给炎烁绑好,嘱托:“那你先这样带着辫造型适应适应,我再去裁一块布,做两条换着戴。”她退开两步量一番炎烁,道,“这发带还得改装一下才行……对了,你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比较有弹性吗?类似射箭时的弓弦那种弹性的物品……”
炎烁脱口道:“牛筋!”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或其他兽筋。”
完他一时有些失神,好像脑中闪过他跨坐在马背上弯弓射箭的画面,周遭是列阵的士兵……
他是谁?!
秦无双继续问道:“这东西……集市或铺面有卖的吗?”
“应该有吧。”炎烁回过神来,随口答道。
他有些奇怪她竟然会问自己,她今日不是才去了镇上采买东西吗?
“你准备用牛筋来做什么?”
“在发带里嵌入牛筋,发带就有弹性了,不容易脱落,也方便戴上。”秦无双道,“在买到牛筋或其他兽筋之前,你就先凑合戴没有弹性的发带吧。”
“好。”
秦无双做好第二个发带雏形,交给炎烁。
她瞥见盘子里还有一瓣柚子瓤,便拿起来,一掰两半,自己吃一半,递给炎烁一半:“把剩的这个也吃掉吧,免得放到明天就没什么水分了。”
“谢谢。”炎烁心事重重地接过,机械地咬了一口。
柚子酸甜的味道唤醒他的低落情绪,炎烁轻轻抬眸望向秦无双,秦无双三两口就把半个瓤吃完,然后拿起新的布料,继续穿针引线缝起新东西来。
——应该是在缝制荷包跟挎包。
她真有活力。
炎烁敛眸,笑着将最后一口柚子吃完——经此一幕,他对‘分享’有了深刻的记忆。
至于他究竟是谁,在此时此刻,并不重要。
……
“燕将军,属下一队未能寻到殿下下落……”
“燕将军,属下一队亦未能寻到殿下下落……不过在齐川道附近发现了不少黑衣人尸体,那些黑衣人应该就是刺杀殿下的刺客……目前属下正派人继续追查殿下踪迹。”
“燕将军,属下一队虽未能寻到殿下下落,但捡到了展七大人的佩剑……目前已加大那附近的搜寻力度。”
燕平疆脸色黑沉地站在账内,听着几个派出去的队首领汇报接应情况,越听脸越黑。
“穆十一呢?他回来没有?”燕平疆问道。
穆十一率领的队是最初燕平疆派出去迎接大胤和亲队伍的。他们半路遇袭,一些受伤的士兵被穆十一派回来报信,穆十一本人和剩下的人还没回来。
——和亲队伍全军覆没之事,还是唐嚣和姜飞星带过来的消息。
无论如何,都应为和亲队伍收尸的。
可能穆十一也这样想,所以迟迟未归。
“还没有……”
“再去找!”燕平疆深吸一口气,此时此刻,他必须稳住,“京里呢?可有什么新的消息传出来?”
“……没有。”几个部下垂头,心有愧疚。
燕平疆再心焦也无奈——他需得坐镇军中,无暇分身,只能等。
“封锁消息,公主遇刺一事切勿传出!”
虽然大胤国内部正乱着,但人家的公主是送过来和亲的,结果却死在赤焰,谁能保证对方真的不会有附近闲暇的兵将攻过来?
就算是大胤的叛军……不准也会有人想借一国公主来大做文章,不可不防。
燕平疆还要再些什么,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看见唐嚣一掀帐帘,神色激动道:“燕将军,展七回来了!”
燕平疆提着一口气大步迎上去:“那殿下呢?!殿下也回来了吗?”
唐嚣拧眉摇头:“只有展七一人,他受了重伤,硬撑着回来的,话没两句就晕过去了。飞星已经请军医去为他疗伤了。他现在暂时安置在我帐中。”
燕平疆朝他军帐大踏步走去,唐嚣也快步跟上他。
走到半路,确认周遭没有旁人,唐嚣猛地拉住燕平疆的衣襟,压低声音道:“将军……”
“怎么?”燕平疆意识到什么,他屏住呼吸望向唐嚣。
唐嚣神色凝重地回视他,而后一手宽袖遮挡,一手慢慢摊开:“展七带回了这个,是奉殿下之命……要交给将军的。”
他的掌心,躺着一块虎符。
燕平疆看到虎符那一瞬,瞳孔微缩,然后快速握住唐嚣的手指将他手掌合上。
两人对视一眼,唐嚣翻转手腕,将燕平疆的手压下,指尖一松,虎符落到了燕平疆掌心,他认真道:“将军收好。”
燕平疆握紧虎符,眼底还满是不可置信:“这……”
殿下都将虎符转交给他了,那殿下呢?殿下岂不是……不,不会的!
唐嚣深吸一口气,目光平视燕平疆。
燕平疆也稳了稳心神,他认真收起虎符,将表情恢复如常,对唐嚣一点头:“走,先去看看展七。”
展七还在昏迷。
燕平疆和唐嚣到的时候,军医仍然在为他包扎伤口。
燕平疆和唐嚣都没扰军医,姜飞星看见他们,起身向他们行了礼:“燕将军,大人。”
燕平疆挥手让他起来,等军医给展七包扎完毕立刻询问:“徐先生,他怎么样?”
“除心脉附近一道剑伤严重,其他地方还不算棘手。今夜如能平安度过,便算捡回一条命。”徐军医道。
“需要什么药,徐先生尽管开口。”
“嗯,我这就去开药方。”
徐军医开好药方,交给助手去抓药了。
燕平疆问姜飞星:“他中途可有醒来?”
姜飞星摇头:“没有。”
“他有殿下在哪儿吗?京里发生什么事他可否透露一二?”
姜飞星道:“他只他奉命先回军营。殿下跟翁良才走的是另外一条路,他跟他们是分开行动的。所以听到殿下翁良才尚未回营,他一时激动,晕得更彻底了。”
“翁良才?”燕平疆愣了一下,“他怎会跟殿下一同出宫?”
旁边的徐军医也诧然接话:“翁良才?可是平安州出身的翁良才?”
姜飞星和唐嚣毕竟都曾是大胤国的降将,对赤焰国宫廷之事并不清楚,因此两人面面相觑,无法回答。
燕平疆对翁良才也所知甚少,但平日偶尔也会听展七提到此人——展七,多亏有翁良才在宫里照料丽妃娘娘,殿下在边关方能稍微轻松放心一些,能专心练兵对战。
不过……燕平疆再知之甚少,也知道翁良才是名内监。
内监自入宫起,往后余生几乎都将在宫里度过,很少有离宫的可能。
此番……他怎会与殿下同行?
殿下将他带出宫的吗?
“徐先生认得他?”燕平疆所思很多,但表面不动声色,他反问道,“起来,徐先生好像就是平安州的人吧?”
倘若徐朗认识他,那应该是翁良才进宫之前就相识的?
翁姓毕竟不太常见。两人的年纪似乎也差不多,是同一辈的人。
这可真是巧了。
“不错。”徐朗道,“我的确认识一个叫翁良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将军的那位。”
燕平疆道:“他入宫也有二十余年了,徐先生认识的那位长什么模样?是否二十余年不曾见面了?”
徐朗算算时间,点头道:“还真是二十余年……二十三年不曾见了。确切地,是二十三年都没有过他的音讯了。当初有传言他已经死了。”
“死了?!”燕平疆很惊讶,“因何而死?”
“他幼年时期立志当一名游医,纵横各国,救治疑难杂症的病人。十六岁他离家后就再没回来,有人曾他卷入了什么江湖秘籍秘宝纷争,或许已死了。”徐朗道,“不过,如果他是入宫了,那没有音讯倒也可以理解。”有一个办法能验证,他问,“将军所知道的翁良才医术可好?”
医术?会医术的话去太医院岂不是比当内监要更好?
燕平疆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应该多少会一点吧。要不然也不会在宫里待那么久,还一直侍奉在丽妃娘娘身边。”
“这样啊……”徐朗若有所思道,“殿下是不是被他带大的?”
“此事还是等展七醒来再问他吧。他自随侍在殿下身边,对宫里的事知道的比我多。我常年在边关,从未离开过,很多事也是听来的。”燕平疆道。
徐朗表示同意:“将军得是。”他拎着药箱起身,“将军,我去看看药熬得怎么样了。”
“去吧。”
燕平疆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徐朗如此探翁良才是何用意呢?是真的认识还是另有所谋?
可他是医者,在军中也有十数年,能在一个内监身上谋什么呢?
秘籍秘宝吗?
当然,希望是他想多了,徐朗跟翁良才真的是旧识,但二十三年未见,有些想念罢了。
燕平疆在唐嚣帐中等了一会儿,不见展七醒来,便先离开,回自己军帐——现在殿下将重任交给了他,他必须要肩负起这个责任来,如今可是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呢。
一个时辰后,帐外传来喧哗,燕平疆吩咐身边兵:“去看看怎么回事。是不是展七醒了?”
兵跑出去,没多久又跑回来:“将军,是穆大人回来了!还带回了……带回了不少裹着草席的尸体。”
“什么?!”燕平疆放下手中公务,站起身来,“他人呢?”
“将军,我在这儿呢。”穆十一人还没进帐声音先传进来了,他进来后单膝跪地,向燕平疆行礼道,“属下幸不辱命,将和亲队伍‘接’回来了。”
他年纪不算大,二十出头,左鬓边留着一绺儿长刘海,看起来飘逸又潇洒。不过身上衣衫褴褛,手臂上带了伤,多少有点狼狈。可见这一趟出行的艰难。
燕平疆挥手让他起身,皱眉看着他,百思不解:“你把尸体都带回来做什么?当战利品吗?你以为这是仗啊?”
穆十一道:“将军,战利品可一点都没有。属下等人去得晚了,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全便宜那帮山贼了。”
“那你这是……”
“总要把这些人好生安葬了吧。他们总归是来和亲的,是大胤公主——殿下未婚妻子——的部下,扔在荒郊野外不管,太不厚道。”穆十一起身后走到燕平疆身边,声道,“而且……尸体会话,属下还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燕平疆挥退兵,帐内只剩他们两人后他才问:“何事?”
“那些尸体中……并没有公主。”穆十一道。
“当真?!”燕平疆目光一亮,“那……”
穆十一不等他完便道:“我们去寻过了,没寻到。那附近有一处断崖,如无意外,公主或许跌落悬崖死了,或许……是被刺杀之人带走交差。”
燕平疆瞪他一眼:“就没有逃走的可能吗?和亲队伍那么多人呢……还保护不了一个公主?”
穆十一摇头:“公主虽尊贵,可眼下大胤仍处于乱局中,叛军此起彼伏,大胤能战的将军都在各地平叛,哪有闲人来护送公主?如果真有那么厉害的将军,大胤又怎会与我们联姻求援?”
“护送公主不一定要厉害的将军,武功高强的禁卫军或侍卫就够了。”燕平疆不同意他的看法。
穆十一耸耸肩:“那就是公主不受宠呗,都送过来和亲了,想也知道不受宠,跟咱家殿下一样……”
燕平疆威严的目光扫过去,穆十一闭上嘴,但也只闭了一会儿:“殿下呢?不会还没回来吧?如果当初殿下直接去迎亲而非回京就好了。”
“殿下不知所踪。展七受重伤回来的,人还没醒。”燕平疆把现状跟穆十一了。
穆十一拧眉:“这么严重?早知道我也跟殿下回京了。但怎么就只有展七回来了?齐三、季五他们呢?”
燕平疆沉吟道:“应当是都留给太子了。殿下一向爱重太子……此番太子被陛下斥责、废去储君之位,定是大受击,殿下怎会置之不理?”
“炎阳这回可真是一石二鸟之计啊……”穆十一心有不甘,“有个坐镇江湖武林盟主的外祖有什么了不起?我跟展七也都武功不凡,若非殿下心善,不屑用那下三滥的手段,别武林盟主了,就是……也一样拿得下。”他最后这句话终就没出来,而是消了音,拱手做了个动作来表示。
燕平疆摇摇头:“你就别大话了。炎阳有个武林盟主的外祖的确不一样,他身边的护卫就都比御林军的武功高出一截。而他外祖振臂一呼,多少武林人马首是瞻?连陛下都会顾忌那些没规矩的武林莽夫一二,就凭你?还是老实待着别给殿下惹麻烦得好!”
穆十一也泄了气,叹道:“得是。殿下太容易满足,也太……心系天下百姓了。他宁愿在这边关吃沙子,也不愿回朝堂去争夺些什么。在哪儿都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确还不如就在这边关一亩三分地当个霸王,当个战神!只要兵将们爱戴,殿下就将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先不这些了。殿下如今失踪,还需派人去找。”燕平疆道。
“那我这就去——”穆十一转身欲走。
“你回来!”燕平疆叫住他,“找人的事我安排了别人,你轻功好,我有别的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穆十一眨眨眼。
“这几日,你暗中跟着徐朗,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看他是否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徐朗?徐军医?”穆十一挑眉,“他有什么可疑吗?”
“他跟翁良才认识。”燕平疆道。
“翁良才?翁公公?”穆十一更惊讶了,“他们怎么认识?”
“好像是同乡。”燕平疆道,“最主要的原因是,翁良才懂医术……而且殿下离京的时候带了翁良才一同出宫……我怀疑这其中有什么内幕……你去盯一盯徐朗,心总没错的。”
“听唐嚣唐大人和姜飞星也来了?”穆十一问道,“将军准备怎么安排他二人?”
“暂且收留,用来防范昌民镇新来的驻军。不过盯人一事只能你来。交给他们我不放心。”燕平疆道。
“我明白的,我就是问问。”穆十一耸耸肩,“那我走了?”
“去吧,心一点。”燕平疆嘱托。
“嗯,放心。”穆十一离开军帐,趁着夜色身形一闪,便在周围的大帐中消失了。
燕平疆掏出炎烁的那块虎符,托在掌心,看得有些出神:殿下,你究竟在哪儿?
……
被部下心腹挂念的炎烁此刻正在秦无双的房子里休息。
秦无双缝了两个荷包雏形,因为她发现荷包也需要牛筋来做封口才完美,所以算是半成品,暂时搁在旁边,继续缝挎包。
挎包就好缝多了。
填充一点旧衣碎布,内层就能鼓起来,做出一个圆乎乎可爱的包来,再缝一根宽一点的带子,带子也是两块布折叠缝的相对软一点,不勒肩膀。
“怎么样?好看吗?”秦无双缝完后自己试了试,还跟模特似的来回走了几步展示挎包。
炎烁量过后,回道:“跟你的衣服很搭,长度合适,如此斜挎在肩膀能腾出双手作别的,旁人也很难偷走,除非……拿刀割断带子。”
秦无双听了前面一句话还忍不住夸赞炎烁懂女孩儿——一般女孩子买了衣服鞋子什么的穿好后给同行之人看,如果是闺蜜就会出好看或不好看的一二三种理由来,如果是男朋友或老公同行那大部分会收到敷衍——没想到炎烁竟然知道跟衣服搭。
听到后面么……秦无双忍不住笑了,炎烁这是过于认真品评了。
也不错。
秦无双今日的计划的事差不多都做完了,也松了一口气:“好啦,天色不早了,我不在这里扰你了,你早点睡,我也去隔壁睡了。晚安。”
“……晚安。”炎烁这次送她到门口,两人的卧房门是对着的,秦无双在自己门口缓缓关门,见炎烁目视她,便笑了笑,才彻底关上房门。
炎烁回以一笑,等门彻底关闭,自己才把这边的门也关上了。
他坐在床边,没有立刻吹熄烛火,而是轻轻解开衣衫,盯着伤处缠绕了多层的布巾看了好一会儿,在犹豫要不要揭开看看……
吴琴那么心防范……她给自己用的药……安全吗?
倒是没什么不适的地方,只有头疼没太大缓解……
炎烁闭上眼,眼前闪过秦无双笑靥如花的面容,他垂下手,放弃了查看伤处,而是拉过被子,吹熄烛火,躺下睡觉。
人家好心救了他,他怎能怀疑人家?
而且……拥有那样明媚笑容的人,不会是坏人的。
秦无双把门关好,又轻轻挪了个长凳过来挡门——心为上嘛。
不是单为了防隔壁的人,也为了心可能出现的山贼坏人。
秦无双:【777,你……明天我要用编好的辞给别人介绍元舒,别人会信吗?】
777:【那要看他演得像不像傻子。】
秦无双:【……也、也对。】
777:【微笑.jpg。】
一夜好眠。
秦无双第二天醒得早,她挪开长凳,开房门,伸懒腰去隔壁,敲门之前顿了顿,先侧耳倾听里面动静。
里面挺安静的。
应该是还在睡……
不过,今日得早点起床做准备,比如跟元舒商议他扮演傻子的时机……
而且她还想去买木材呢,如果时间充裕,再去砍几棵竹子,接着装饰院子。
秦无双敲了敲门,门是虚掩的,被她手指一碰就开了。
“元舒?你醒了吗?”她问。
里面没人回答。
“元舒?”秦无双探头看了看院子里,也没看见人,就探头看房间。
元舒还躺在床上。
没起啊……
秦无双叫道:“元舒,起床啦!今天要早点起哦。”
炎烁眉心紧蹙,双拳紧握,仍陷在梦魇中,无法被唤醒。
秦无双也发觉他的异状,上前去推他:“元舒!醒醒!元舒!”
炎烁猛地睁开眼,眼底藏有一抹戾色,他盯着近在咫尺的秦无双看了一眼,而后倏然抬手扼住了秦无双纤柔的脖颈!
秦无双瞪大眼睛,赶紧后移,试图挣脱,结果炎烁见她挣扎更加用力扼住她的喉咙,另一只手将她胳膊一拽,拽倒在床,自己翻身压上,长腿发挥了优势,压在她腿上,令秦无双的挣扎变得徒劳。
“元舒——你疯了!我是你恩人!你——咳咳!元舒……你放开我!”秦无双万万没料到这人还有这么疯的‘起床气’,不,不是起床气,而是杀气。
果真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啊……她以为自己救的是个失忆傻子,没想到人家是个动辄杀人的大疯子!
她试图用膝盖去撞元舒的脆弱之处,这一招应该能自救的。结果这动作被炎烁洞察,炎烁长腿移动了一下,就让她的腿一丁点都动不了,仿佛压了一座大山。
秦无双这具公主身躯年纪,力气也,就算以前是练家子也无用。她拉不开炎烁铁钳一样的手,最终只好另寻他法——她不再管自己脖颈,而是抬手搂住炎烁的脖颈,将他的头猛地搂下来!
炎烁也没料到她竟有此举——他以为她松开双手是没力气挣扎了,没想到!
身体猝不及防失去平衡,他的头不由自主被秦无双搂近,两人唇齿相碰,脸颊相贴——
女孩子柔软香甜的气息由触觉嗅觉传至全身,炎烁整个人一僵。
他掐住秦无双脖颈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劲。
秦无双见这有效,推是推不动的,不如咬!她咬住了炎烁的唇!很快见了血!
炎烁神智逐渐回笼,他的眼神由狠厉突然变得茫然最后变成了无措!
秦无双一直瞪着他观察他的表情,见他眼神变化至此,才松开了他。
她一松口,炎烁立马从她身上弹开,手足无措又懊悔万分:“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他一话,唇上的血就顺着下巴流下来。秦无双咬得也够狠的。
秦无双大口喘息着缩在角落,咳嗽几声,她抬眸盯着炎烁,自己抬手擦了擦唇瓣上的血。
炎烁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也抬手抹了一把血,他语无伦次道:“我刚刚……好像不是我了……”
“不是你?那是谁?”秦无双气道。
“我、我不记得……我好像是……生病了……做什么完全不受我控制……”炎烁看着她通红的眼和脸,愧疚感淹没了自己。
秦无双问777:【他这是中毒后遗症吗?还是人本来就有人格分裂?】
777:【应当是中毒后遗症。不过也可能中毒后遗症就是人格分裂的症状。】
秦无双:【太新鲜了,这本里还藏着这样一个人……我可真‘幸运’……】
777:【赶他走吗?这时候赶他走,他肯定无话可。你也算仁至义尽了。】
秦无双:【……我再审审他。】
秦无双问他:“你以前也会这样吗?时不时就发疯一次?”
炎烁摇头:“我不记得了……”
秦无双:“那刚才发生的事你可记得?不会掐完我就忘了吧?”
炎烁:“不会忘,但攻击你的行为不是我本意。真的,请你相信我。”
秦无双:“好,我可以相信你。但是……”
炎烁:“我明白,这样的我是一个隐患。我这就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朝秦无双鞠躬行礼后,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
嗷嗷嗷——我来了!天使们这两天不要养肥呀!爱你们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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