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向丹讪讪一笑:“怎会。”
陈婉柔放好碗后, 帮他解了衣裳褪至腰际,坐在她身后,为他轻轻挠背。他的皮肤很白, 白到恨不得用力给他挠出几道血印子来。
看到向丹吃瘪,赫连筠心情痛快了不少,道:“没事,你们该聊聊。不用管我。”话这么着,手却一直放在身后女子的腿上, 反复抚摸流连。
陈婉柔立时被他撩拨起了欲望, 为转移注意力,开始与向丹起遇刺经过。
向丹之前接手过形形色色的案件, 通过陈婉柔的叙述,他觉得此案疑窦重重。
首先, 对方是如何知道的她们的行踪?
陈婉柔平日里嫌少出门,而一出门便遭遇这种事情, 那身边定是有内鬼才对。
然后问题就来了, 那内鬼埋伏在身边的话, 为何不选择就近下手,这么多机会, 非要选择在外面?再有,对方只出手了一次, 失败后立时就撤走,不免令人迷惑。
想通这些后,他与陈婉柔反馈自己的想法,陈婉柔听后面色立刻凝重起来。两人居然想到了一处。
这就更可怕了。
向丹问道:“公主仔细想想, 你身边这些近身服侍的人, 可有什么行为可疑之人?”
她认真想了下, 摇摇头:“这些人都是我从王宫里面带过来的,如果有细作和刺客,早就对我下手了,何故等到现在?除非是被人收买了,临时起意。”
向丹轻轻颔首,沉吟了一下:“这样吧,以防出现纰漏,我稍后将所有人聚到一起逐一盘问一遍。公主以为如何?”
陈婉柔没什么意见,允道:“可。向军尉多费心了。”
向丹听到这个称呼,怔了一下,露出一抹酸涩的笑:“你我之间,已经这般见外了吗?以前,你都是直接叫我名字的。你还过一直把我当哥哥看,如今,不知可还作数?”
他想,做不成夫妻,能做兄妹也是好的。至少思念她的时候还能来见她。
赫连筠微微皱眉,面沉如水。
陈婉柔一时语塞,考虑到室内两个男人的感受,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清楚,顿了顿,“是,我把你当哥哥。一直来只是哥哥。”她后面特意强调了一句。
赫连筠抚摸在她大腿上的手不自觉用了用力,她吃痛险些叫出声,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一气之下狠狠掐了他肩膀一把,警告他,他把自己弄疼了。
赫连筠手劲果然松了,但脸色仍然不好,沉到了极点。
向丹并没有发现这些细节,只是勉笑一声,迟疑了一下,道:“公主能否方便出来一下,我有话……”
“夫人,”
赫连筠再次断了向丹的话,侧过头,轻声道:“你帮我看看,我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怎么突然就疼起来了?”
“我看看,”
他的意图全部被陈婉柔看在眼里,但陈婉柔原本也没算答应向丹,应完他后,对向丹道:“有什么话,你就在这儿吧。没关系,这里没有外人。”
赫连筠神色有些得意。
向丹默了片刻,还是道:“其实我想问一下,之前给你送来的那些木简,你可都看了?”
赫连筠神色微微一滞,微微心虚了一下。
陈婉柔一愣,瞟了面前之人一眼,心中很快有数,淡淡点头:“看了。”
听到这里,赫连筠一怔。奇怪她何时看的。
“那你为何没有去?你在梅林等了……”
“向丹,”她平声断他,正色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无论你想与我什么,我如今已经成婚了,你我二人之间还是保持距离才好。否则,有人会不高兴。”
向丹苦笑:“是我逾越了,抱歉。”
她轻叹一声:“言尽于此,你回去吧。以后不用再送木简来了,我是不会去的。”
向丹看着她,默了良久,见她意志坚定,没有一丝动摇的意思,不由长叹一声,神色无比失落道:“好,我答应你,不会再来扰你了。祝你们夫妻二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告辞了。”话毕失魂落魄的起身,慢慢退了去。
人一走,陈婉柔起身给他把衣服拉好,径自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赫连筠装糊涂:“何意?”
陈婉柔懒得拐弯抹角,坐到他身边,直接:“他送来的木简,是被你收走的吧?”
赫连筠不否认:“没错,是我收的。我倒也想知道,你何时看过了?”
他明明吩咐人都烧掉了,她怎么会看到?除非那人背叛他了,如果是这样,他一定不会手软。
背叛他的人,都得死……
正这般兀自猜测时,恰听陈婉柔有些不悦的道:“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刚刚还不是为了给你留点颜面,不得已才这么的。倒是你,为何不告诉我这件事?”
赫连筠恍然明白过来,给她解释道:“我这么做只是替你扫清麻烦而已。他天天纠缠你,实在是让人心烦。”
她蹙眉:“你为什么要擅自作主为我做决定?为什么不找我商量?你不想我见他,我不去就是。但你骗我,你让我今后如何再相信你?”
她感觉对方没有尊重自己,并且破了刚刚才对他树立起来的一丝信任。她很清楚,这对于想要维系一段长久的婚姻来,其实是个不好的预兆。
他一时哑口无言。
换以前,他有很多种借口反驳回去,但现在见她不似玩笑,真的有些不高兴了,他忽然有丝慌了,几次欲言又止。
默了一瞬,他还是松口,声音放柔道:“好,我承认这件事我做的不对。我答应你,下次再发生类似事情,我一定会和你,好不好?”
见他主动认错了,态度也算诚恳,陈婉柔情绪缓和一些,暂且原谅他一次,“罢了,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那你不生我气了?”
她哑然失笑:“不生了好了吧。”
他松出口气,笑着轻轻将她揽进怀里,低头,亲上她的发顶,整个人柔情似水的抚着她背心,一双眸子阴测测的盯着前方,心下愉悦的笑: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可转念想起两人刚刚的对话,胸口还是有些闷闷的。再想到他们两人青梅竹马一起玩到大,他就嫉妒的发疯。
“哥,哥。”
他忽然一字一顿地念道。
陈婉柔一愣,没懂他的意思:“什么?”
“你叫我一声‘哥哥’,我想听。”
陈婉柔嗤笑出声:“为什么要叫‘哥哥’,我叫你夫君不更好吗?”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凑近她,语气固执:“不好,别人有的,我也要有。”
罢嫉妒心起,不顾她的反对迅速吻住她的唇。他第一次那么用力,像是要把她生吞入腹。
陈婉柔只觉他的吻很烫,燃烧着欲望,拼命的向她索取,几乎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而她刚刚就被他撩了一次,眼下见他又来,索性反客为主,手下摸索着,很快轻车熟路的将他玉带弃于地上,推开他,唇齿分离,她将一只青葱玉指抵在被她蹂躏红了的粉唇上,轻声细语,极尽魅惑,“大夫交代过,不能用力的哦。”所以这次换她在上面。
赫连筠被她连推带揉,瞬间被她蛊惑的失去了神志,但还不忘逼她叫自己“哥哥”。
真是拿他没办法。
陈婉柔腰肢摇曳,笑起来眼里有星星:“哥哥,喜欢我这么对你吗?”
年轻的男子早已神志涣散,舒服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成:“喜……欢。”
回复他的是更加妖冶的笑容。
……
陈婉柔醒来时已是中午,她伸了一个懒腰,起身由婢女服侍着穿好衣服,问他去了哪儿。
玉鸾道:“就在外面。驸马爷起来后不让我们叫你,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陈婉柔简单盥洗后,走出去,看到冬日的阳光下,俊美的男子正坐在一棵桑树下,倚着榻,轻轻闭着双眼,沐浴着冬日的阳光。
一个婢女端来药,放到榻旁的案上,他睁开眼,余光看到一抹鹅黄色的身影立在门口,心思一动,将药碗轻推开去:“拿走,我不想喝。”
那婢女面色为难的看向陈婉柔,陈婉柔挥退了她,走过去道:“大夫交代了,避免伤口恶化,这药必须得喝。”
话间,她已走到他面前,同他坐在一起,将药端到了他的面前。
赫连筠面带着笑,垂下眉:“你喂我,我就喝。”
陈婉柔知道他伤不至于此,但谁让她喜欢他呢?再昨日把他折腾惨了,由他耍点性子又有何不可。
于是她忍着从药碗里散发出来的难闻气味,舀起一勺黑色的汤汁,轻轻吹了吹,一勺一勺的喂他。
他似乎并不觉得苦,表情不变,十分从容的喝下去每一口,让她险些怀疑这药根本不是苦的,而是甜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赫连筠忽然浅笑着道。
她立时一愣,不由脱口而出:“因为你是我的夫,我是你的妻啊。”
赫连筠一瞬不动的盯着她的眼睛:“你会一直对我好下去吗?永远不离开我?”
“你怎么了?为何突然这样问?”
陈婉柔觉得他今日怪怪的。
赫连筠:“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陈婉柔抚摸上他的脸,娇笑着:“只要你不负我,我自会一直对你好。”
“乖。”
他握住少女放在自己脸上的手,然后一副贪恋着迷的低头吻了又吻,轻声,“你真香,你身上的味道,比那个女人好闻多了。”
什么?!
陈婉柔一听,顿时怒火攻心,恼怒着抽回手来,起身质问他:“哪个女人?你把话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