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二合一
梅素素对东街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前段时间?才逛过，她一路朝上次买馒头的摊铺寻去,上次她就是问摊铺老板怎么去码头，老板很是热心回答了她。
这次，她要问哪里可以租宅子。
离开?兰馨院时，林幼薇身边的嬷嬷告诉她，林侧妃心善，已经将她的卖身契撕了，她以后便不再是奴身。
不管怎样,梅素素对于林幼薇此举是心怀感激的。
既然她现在?不是奴身，那就可以去府衙补办户牒了，大魏国的户牒,就相当于现代的身份证,?入住店都需要这个，梅素素当初在?梁州就已经打?听过了,补办的话差不多需要一个多月。
原身户籍不在?这里，恐怕时间??久。
客栈她又住不了，城门又?不去，上次码头骗人搭船也是无奈之举,如今她可以正大光明离开?,没必要再耍些花招了。
?何况她是个谨慎的性子，如果要离开?京都,那必定要离开?的神不知鬼不觉,让人查不到她如何离开?的,也查不到她将要去哪儿。
不是她自作多情?觉得?狗王爷不会放过她，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觉得?要?心些比较好?。
梅素素找到卖馒头的摊铺,摊铺生意不错，一边卖着馒头包子，还一边卖着面食，这边靠近后街口方向?，商铺不多，所以地方宽敞，摊铺便在?路边支了几张桌子。
这会儿是半上午，几乎没人，梅素素直接走过去找了张空桌子坐下，“老板，一碗牛肉面。”
“哎，好?嘞，一碗牛肉面——”
开?铺子的是一对中?年夫妻，四?十?头模样，女人性子安静，站在?锅前下面，男人话多一点，揉面切面，没人就会?来收拾桌椅，干一些重?活脏活。
男人看到有客人，立马洗了拿抹布过来擦桌子，其实桌子是干净的，但为了让客人心里舒服，男人还是拿着干净抹布过来擦一遍，一边擦一边笑，“姑娘不是京都人吧，听着不像这边的口音。”
这话梅素素之前听过，上次过来买馒头这男人就问了这么一句，平时客人太多，他肯定是不记得?她了。
梅素素心里
松了口气。
这次，她换了个身份，开?口笑道：“老板耳朵真利索，竟然听?来了，我是南边的，陪夫君过来参加今年乡试。”
“哟”
老板一听，脸上露?惊讶神色，然后赶紧笑着称赞，“?娘子看着就是有福之人，您夫君今年必定高中?。”
梅素素捂着嘴笑，仿佛被夸的很高兴，“谢谢，那就借老板吉言了。”
“哈哈哈”
老板大笑，然后扭过头对下面的中?年女子道：“多放点肉，?娘子气度不凡，日后定是个官夫人，咱们也沾沾福气。”
中?年夫人听了，脸上露?腼腆笑意。
梅素素似乎被的害羞了，急忙摆摆，“什么官夫人，老板可别拿话羞我，我就是好?奇?来玩玩，夫君要是知道了，恐怕要我了。”
老板忍俊不禁，以为她面皮薄，“?娘子莫急，就当结个善缘，我女婿也是个秀才公呢，不定以后?娘子夫君与?我女婿还是同僚。”
梅素素似乎惊喜，“呀，不定还真有这缘分。”
好?像因这几句话放松下来，也不再急着辩解了，端起桌子前的茶杯喝了口茶，动作斯斯文文的。
然后仿佛不经意间?开?口，“对了，老板，能不能向?您打?听个事，我若是想租个宅子，应该去哪里找人？”
“?娘子要租宅子？”
“是的，客栈里太吵了，夫君都是半夜里起来看书，我实在?是担心他身体吃不消，而且我夫君有个同窗要成亲了，女方就是京都这里的，日子定在?四?月底，到时候我们应该一起回去，想了想，还不如花点钱租个宅子，老板可有认识的人？”
老板听了点头，“确实如此，会试在?即，?娘子夫君可不能拿身体开?玩笑。不过，我虽然没有认识的人，但?娘子若是想要租宅子，可以去找城南的王婶，她上有不少?空宅子，贵的便宜的都有，都道她人不错，价格合理公道。”
“是吗？那我该怎么寻她？”
“她在?城南开?了家酒坊，就是第三间?铺子，隔壁是打?铁铺，走过去一看便知了。”
“好?，那谢谢老板了。”
“不用不用，希望您夫君今年高中
?，也让我们家沾沾喜气。”
梅素素娇笑?声?，恰好?面端上来了，梅素素不急不缓的吃了面，顺便问了些王婶的情?况，吃完后付了钱，临走时特意买了四?个肉包子，嘴上还无奈笑道：“我夫君现在?吃饭都觉得?虚度时间?呢，还包子好?，一边吃能一边看书。”
这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有个要会试的夫君。
老板又赶紧了一些喜庆话捧她几句。
梅素素问清了去城南的路，然后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开?了。
一路去了城南，找到了王婶。
这次她又变成一个上京寻找未婚夫的可怜女子，“也怪我命苦，原本以为是个良人，怎么都没想到却?是个薄情?寡义之徒，当年他家徒四?壁，是我父母卖掉田地和铺子供他读书，如今高中?之后就翻脸不认人，还要与?别人成亲。既然他无情?，那我也没必要再死皮赖脸缠着不放，我虽是女子，但也生了一双，日后养活自己还是可以的。”
“昨日也是我大意，不?心被人偷了荷包，那里有我的户牒，客栈住不了，城门也?不去，打?听到王婶为人和善，所以想过来租个宅子，我明天就去府衙补办个户牒，望王婶能够通融一下。”
完，拿着帕子悄悄掩泪。
梅素素从馒头铺老板那里听王婶命不好?，嫁的男人喝酒赌博不，还爱逛窑子，最后得?罪人在?外面被人打?死，为了养活儿子，一边卖酒一边做租宅子的买卖。
对面王婶一听，心都揪起来了，最后叹了口气，“唉，又是个苦命人。”
也不为难人了，直接问她，“?娘子想要租什么样的宅子？”
梅素素故作犹豫开?口，“我想租个比较安全点的宅子，宅子可以?点。”
王婶理解，毕竟一个女子在?外面，“昇平坊和玉熙坊那里有两套宅子，昇平坊临近官差府衙，治安不成问题，是个二进的院子，租金要贵一点，一个月五两银子。玉熙坊则与?东街隔着两条巷子，素来有官差们巡逻，前段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官差们巡逻的?频繁了，如今夜不闭户都是可以的，那里是一进院子，一个月三两银子。我们这边
半年为一租，我瞧你可怜，便宽放一些，三个月一租，如何？”
梅素素心里默默换算了下，放在?现代，差不多就是五千和三千在?北京租套房子，价格确实还可以，不过古代虽然没有现代房子这么天价，但银子可比人民币贵重?很多。
好?在?她从王府里带了不少?钱?来，不然还真不舍得?。
梅素素略一沉思，便点点头，提?要去玉熙坊那个宅子看看，临近东街也好?，省的她自己做饭。
王婶见她爽快，便一收拾就带她去玉熙坊那里。
怕她一个人在?京都城吃亏，路上还了一些事情?提醒她。
梅素素有心要了解这个世界，顺着话捧场，加上嘴甜，两人到了宅子后，王婶的还有些意犹未尽。
宅子不大，一推开?门就看到两间?屋子，正屋大点，是住人的，旁边紧挨着一个?房间?，那是厨房。
没有茅房，不过每天晚上戌时左右会有人来敲门收夜香，直接将恭桶放在?门口就行了。
梅素素还进屋看了看，桌子椅子都是好?的，东西也都全。
王婶一边走一边，“隔半个月就有人来打?扫一次，屋子不脏，擦擦就能住了，柴火什么的，你要是需要，待会儿我去给你知会一声?，下午就能送过来。”
梅素素看了看，最后点头，“就这个吧，房子很好?。”
直接付了钱。
王婶见她直接就付了钱，脸上笑容深了些，将钥匙递给她后，忍不住多了两句，“?娘子年纪不大，举止文雅，日后还有大把好?时光，听婶子一声?劝，待办了户牒后就赶紧回家去，别为了那不值得?的浑人害了自己，哪里都没有家好?。”
梅素素听了这话，差点没反应过来，想起自己刚才随口编的话，脸上讪讪，好?在?有幕篱挡着。
赶紧对着人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感激道：“梅娘虽然遇人不淑，但这趟能遇到婶子这样的好?人，也算是老天爷眷顾，今日婶子照顾之恩，梅娘恐怕无以为报，只盼望婶子日后平安顺遂，财源广进。”
王婶听得?心里极为舒坦，觉得?她每句话都到自己心坎里去了，不停点头，“好?好?好?，有什
么事就跟婶子，我就在?城南那边，能帮的尽量帮你。”
“嗯，谢谢婶子。”
送走了人，梅素素直接在?屋子里逛了一圈，然后去了正屋，将窗户都打?开?通气。
院子里有井水，厨房里也有桶和盆，还有扫把，打?了一盆水回屋，梅素素从包袱里翻找?一张帕子来，先?用扫把扫了一遍，除了灰尘，又将帕子浸湿，将屋子擦了两遍。
弄完这些，梅素素有些饿了，吃了上午买的两个肉包子，已经吃了两个了，这是最后两个。
然后拍拍，重?新背起包袱?去。
直接去了东街，这边距离东街近，走几步就到了，梅素素从街头逛到街尾，买了被子枕头、盆、恭桶、碗筷、蜡烛、笔墨，还买了两身衣服，零零碎碎很多东西。
?的她自己拎回去，大的则多给了一点钱让人待会儿送过去。
一直逛的要天黑了，梅素素才回家，里还带着两个热乎乎包子和一杯豆浆。
她回到院子没多久，被子、盆、恭桶那些就被人送过来了，王婶联系送柴的人也过来了，两大捆木柴。
她没让人进屋，东西让他们放在?院子里，付完钱送走人，等几人走远了后故意朝屋里喊了一声?，“夫君，东西送过来了，快?来搬一下。”
然后转身回去，关门落锁。
梅素素又开?始忙活起来，先?把被子抱进屋子里，一床垫被，一床盖被，一只枕头。
然后是两只盆，水桶和恭桶，恭桶放进屋子里去了，水桶和盆放到厨房里去，大盆洗澡，?盆洗脸，水桶用来装水的，她虽然不做饭，但要喝水。
总共花了四?两银子，这些其实都不贵，最贵的还是她买的笔墨，整整花了她二两多，而且她还是捡便宜买的，早知道她将王府里的笔墨带?来就好?了。
梅素素心疼不已。
做完这些天又黑了些，梅素素赶紧去院子里打?了两桶水，把锅刷了一遍，然后开?始烧热水洗。
梅素素一点都没有奢入穷难的感觉，反而干劲十足，用火折子磕磕巴巴点着柴火，灶洞里噼里啪啦，整颗心都安稳下来了。
眼睛看着灶洞里的火光，默默计划着怎么从京都悄无声?息
离开?，谁知道狗王爷会不会哪天后悔自己没?气，突然把她逮回去补上一刀？
还有那个沈彦青，狗王爷人已经死了，但他万一有同伙怎么办？
这些梅素素不敢大意，她不仅要离开?京都，还要离开?的很彻底，让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这么一想，梅素素将原本直接回家的打?算掐灭，在?没确定自己安全之前，她不能将原身父母拖下水。
水很快就烧好?了，梅素素打?了一盆热水回屋洗漱，天还有冷，今天她跑了很多地方?了一身汗，不洗澡不行。
匆匆洗了个热水澡，把盆拖到院子里倒掉水，衣服也不准备洗了，直接扔进盆里，准备明天早上起来洗。
她则关紧门，直接钻进了被窝里，可能真的有点累了，原本还计划在?脑子里把明天要做的事情?想一遍，哪知刚想完办户牒的事，意识就模糊起来。
——
戌时，晋王回到府里。
甫一进门，便觉得?今日府中?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儿，心口那里?是无端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也没多想，抬脚就往前走，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
崔祖安落后几步，他是王爷的近侍，王爷这几天没回来，府里的状况他需要先?了解，然后再斟酌详细给王爷听。
他比晋王的感觉?甚，一进府便感觉到府里气氛不对。
本来还以为自己是想多了，这些天跟在?王爷身边，王爷情?绪不好?，他也跟着遭了不少?罪，天天绷着一根筋，感觉自己脑子都要坏了，崔祖安心下安慰自己，哪知道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就看到他干儿子鬼鬼祟祟藏在?一棵树下，见他一过来，就赶紧上前把他拽住往旁边拖去，焦急将今天府上发生的事给了。
这个干儿子就是崔宝盛，当初就是听了崔祖安的话，一心一意伺候着梅素素，哪知道今天居然发生这样的事。
他毕竟是在?前院，与?后院隔得?远，等他听到消息时梅主子已经?府了，他本来想?去通风报信的，但府里人现在?都势利眼，知道林侧妃势大，不愿意干这?力不讨好?的事。
而且?府得?有牌子，侧妃怎么可能会给？恐怕还得?罪了侧
妃。
崔宝盛哭丧着一张脸，不仅是为自己这段时间?讨好?白花了力气，还为自己失去一个心善的主子悲哀。
站在?一旁的崔祖安，原本还气自己这个干儿子鲁莽，竟然胆敢拉住他。
直到耳中?听见他的话，崔祖安才震惊在?原地，人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僵硬的扭过头看他，话都不清了，“你你再一遍？”
崔宝盛还以为自己没清楚，便重?复了一遍，“林侧妃今天将梅主子赶?府了，让她一辈子都不要再踏进王府一步。”
他完就低下头，抬起胳膊偷偷擦了擦眼泪，心里难受，觉得?梅主子今天的下场，就是他以后的下场。
所以也就没看到旁边他干爹瞬间?吓白了的脸色，崔祖安两腿一软，忙扶住身侧的树努力站稳身子，急急喘了两口气，声?音发虚道：“梅主子离开?了王府？梅主子怎么能离开?呢，谁离开?也不能她离开?啊，王爷他”
到王爷，他猛地想到什么，赶紧站起身子要走，但因为腿有点软，走了两步就不行了，气得?一把拽住旁边傻愣愣还在?抹眼泪的干儿子，吼了一句，“你个蠢货，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通知干爹，傻站着干嘛？还不快扶干爹去?院。”
崔宝盛被吓了一跳，不明白干爹怎么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但也知道这是跟梅主子有关，也不敢哭了，走近将崔祖安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带着人往前跑。
崔祖安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细细问起白天发生的事，崔宝盛不敢隐瞒，他知道的其实不多，但林幼薇将梅素素撵?府本来就是为了立威，对这事兰馨院自然要大肆宣扬一番。
听到他耳里便成了林侧妃宽容大度，梅主子认罪勾引王爷扰乱王府规矩，并自觉羞愧，主动请辞离开?王府，“听梅主子头都磕破了，从兰馨院?来后，身子都站不稳，是被丫鬟扶着回?院的。”
崔祖安不听还好?，一听这话，差点吐?一口血来，这林幼薇拿谁立威不好?，竟然拿梅主子立威，那可是王爷的心肝呀。
她真以为王爷有多喜欢她吗？要是真喜欢王爷怎么可能连碰都不碰？
她那个侧妃之位
，还是王爷跟梅主子置气才便宜她的。
这女人当初对他家王爷爱答不理摆脸色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将王爷的心尖尖赶走，还用这么侮辱人的做派，以梅主子那泼辣性子，别回来了，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愿意见他家王爷一面。
这是实实在?在?往他家王爷心口上捅刀子啊。
气得?在?心里将林幼薇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崔祖安最后在?岔路口看到了晋王，男人背对着他这个方向?，双背在?身后，似乎有些拘束，站得?笔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最后似乎做?了决定，男人身子一动，抬脚朝?院那条道走去。
崔祖安眼皮子一跳，抬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下腿也不软了，推开?干儿子，急忙跑上前去。
但到了跟前后，也不敢话，就落后一步跟着，心里暗暗琢磨着如何开?口，急得?额头的汗越来越多，最后到了?院前，也没憋?一句。
?院一点光都没有，黑乎乎的，连院子门前挂的灯笼都是黑的。
这下，姬长渊真正发现不对劲了。
没办法，眼见不能再拖，崔祖安只好?认命上前一步，硬着头皮将今天府上的事了，声?音越越低。
甚至都不敢梅主子将头磕破这事，就怕王爷承受不住。
但姬长渊还是愣在?原地，脑子里仿佛“轰——”了一声?，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他什么都没听见，只听到那句“梅主子被林侧妃赶?王府，?院里已经没人了。”
男人上东西掉落，砸在?地上发?“砰”的一声?，崔祖安吓了一跳，低下头去看，隐约看到是个摔碎的长形玉盒，和里面放着的精美钗子。
崔祖安眼眶一涩，认?是王爷在?东街逛了一晚上买的钗子，那是原本准备送给梅主子的。
他家王爷还是第一次要对别人低头，怎么就这么不凑巧呢？
心里再次骂了一遍兰馨院。
只是，他心里也清楚，若是梅主子对王爷有半分感情?，也不至于走的如此干脆。
这个道理，想必王爷心里?清楚。
姬长渊好?半天才回过神，眼睛看向?不远处?院紧关的大门，心口那里仿佛被撕碎了般
疼，他抿了抿嘴，垂下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心翼翼的开?口问，“她可有什么？”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崔祖安知道主子想问什么，心里有些难受，但不敢隐瞒，低下头轻声?道：“梅梅主子，祝您和林侧妃和和美美，恩恩爱爱。”
想来想去，梅主子嘴中?唯一和王爷有关的好?像就是这句了。
其实，还不如不。
姬长渊脸上血色尽失，瞬间?煞白一片。
他一点点抬起头，乌黑的眸子里，最后那一点光彩也暗淡下去。
他身子僵硬站着，仿佛一具没有生气的傀儡，然后张了张口，似乎想要些什么，但半天都没发?一个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身侧的崔祖安觉得?今夜天色真黑，王府里真安静，浓浓夜色中?，崔祖安好?像听到旁边传来嗯的一声?，打?破了这份死一样的寂静，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崔祖安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偏过头，就见男人已经转过身了。
人走了，脚步沉重?，背影凄凉萧瑟。
随即空中?传来一道轻声?喃呢，“孤成全她，孤成全她”
声?音重?复着，一声?比一声?轻，也不知道是给那个离开?的人听的，还是给他自己听的。
听得?人肝肠寸断。
崔祖安忍不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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