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二十七岁,她做了他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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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珊走了。

    因为她待不住。

    自戴珍珠耳坠的女人进门,她就没法呆了。

    女人见她满脸是泪,似乎极为讶异,然后就要转身却被祁让一把拽住,听他不太高兴的:

    “躲什么!”

    再然后,他揽着女人以一种占有的姿态。

    “这是我媳妇”他对她:“我们会很快结婚。”

    完这句话,祁让就看不见她了。不,他是根本就不看她,他的眼睛都在那个女人身上。他皱着眉盯着女人,脸上是有些不满的神气。可即便如此,他的眼里却始终只有那个女人,他一直看着,好像忘了屋子里还有她这一个人。

    童珊走了,带着强烈的哀伤。男人的心是定向的风,现在她不是他风吹的方向了。

    办公室,一室静默。

    祁让眯着眼,陈遇言抿唇沉默。

    终于祁让耐不住,几分钟后,他掰她的脸,捏住她的下巴,有点不高兴的扯了扯嘴角:

    “话。”

    陈遇言看着他,眨了两下眼:“她好美,象一只天鹅。”

    “所以呢?”祁让心中一紧,墨黑眼瞳直直的盯住她,一对浓眉皱得更深。

    陈遇言默了默,低道:“你真的”

    “你他妈到底明不明白,老子只要你!”不等她完,他突然暴躁。

    陈遇言:“……”

    祁让瞪她,脸上神情是两人相爱以来,应该,是自他开始追求她后,从未有过的嗔怒。

    成吧,就许他逗她,她逗他是逗不得的,一逗就当真…就这么没安全感?或者这就是人常言的,关心则乱?

    多聪明的男人呢,在她面前常常象个傻瓜。

    陈遇言轻叹一声,凑唇轻轻碰一下他的唇。

    “傻子。”她。

    只是一个亲吻,一脸躁郁的男人瞬间被安抚。他哼一声脸色缓和下来,把她揉进怀里俯下脸深吻。

    嘴里低低咕哝,有些委屈的:“敢不要我试试……”

    陈遇言心口泛甜又有点失笑。多不好哄的男人,现在她面前特别好哄。有时不用哄,他自己就来了。只是今天,他大约是真的生气了,觉得她不够坚定,抑或认为她还不够信任他。好吧,是她不对,她不该一时兴起,坏心的捉弄他。

    可这个傻子,他也不看看,她戴着他昨天才送给她的耳环呢。他让江去接她,叫江告诉她,他被人“盯”上了,要她火速赶来救夫。这人呀,爱演呢。

    她听江了,才知,他昨天碰到了旧情人。那个美得成为H大传的女人。于是她戴上他拍下的珍珠耳坠。

    惹得江朝她竖大拇指趣:“老板娘,战斗力可以的!”

    百闻不如一见,童珊是真的美,雪肤花貌美人如莹的那种美。而她其实是最容易自卑的人,但今天她看见童珊却只觉得可惜,并无自惭感受。这只因为他的爱,给了她足够的底气。

    她进门看到童珊眼泪涟涟想转身,亦只因为以己度人,她想给人留点体面。譬如,她哭得狼狈的时候,就顶不想叫人看见。而大概,这也是他刚才对她不满,心下着慌的缘由。

    所以,他傻不傻啊,这个大笨笨!他都避嫌到叫江去接她了,她怎么可能还会怀疑他?她只是,唉,她只是逗他逗…翻车了。。

    谁知道,他这么不经逗呢……

    ※

    一对情人蜜里调油,相亲相爱,日子都过成了花。首先耐不住的还是祁让他爸妈。

    于冬英强了一辈子,但从来没强过她儿子。谁叫自来只有瓜连籽,没有籽连瓜呢。只是凭心而论,她家让是孝顺孩子,这些年没少给家里拿钱,那别墅都是他给买的。平常各种补品,高档的贵价的特别舍得给他们买。还给她请了两回保姆,因为心疼她,希望她安逸享福。

    人又争气老出息了,就出息特给她和他爸长脸,而自她让出了头,他们走出去都面上有光,谁看了不羡慕?她儿子生得俊,人材一流,还有才又有财。

    算了,她想,她不同意也没办法。她儿子是个有主意的,出息的性子强硬。但凡他决定的事,她和他爸就没能拗过他去。

    最主要,谁叫她儿子巴巴喜欢人家呢。为了那姑娘,已经同他们生隙。这几个月电话都得少,除了给他们钱,几乎都不愿意和他们话。她就这一个儿子啊!

    如今他们手里的钱够多的了,而人老了,稀罕的什么?稀罕的不外乎是那一点骨肉亲情,天伦之乐。儿子不跟他们亲,他们活得也没劲。

    至于孙子?

    唉…人不能太贪心,老天给了她一个如此出挑的儿子,她该知足也该惜福。

    关键,她贪心也贪不来不是。。

    因为祁让母亲退步,主动破冰,俩大龄青年的婚事被正式提上日程。在这个星辰漫天的夜晚,祁让抱着他媳妇儿看星星给她戴上戒指。他们俩没有谁求婚不求婚的问题,就都知道是这个人了。很清楚对方是彼此认定的伴侣,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就别的人都不行。这辈子,他们只要彼此。

    祁让买的对戒非常简单,铂金的素指环,造型简约工艺也简洁。没有宝石没有钻石。特素雅的一对戒指。这是陈遇言的要求。

    她,结婚戒指是要戴一辈子的,太豪华天天顶着颗鸽子蛋,不安全也显得人肤浅。别人瞧着,不会觉得这是夫妻感情的信物,更多只会认为你是在炫耀,在显摆。

    而且真要老戴着一大颗“石头”,也不舒适还特不方便。譬如,大冬天的手套都不好戴。更别提做事了,梳个头发都要勾着发丝。

    祁让很爽快的同意了。因为他喜欢她的,结婚戒指是要戴一辈子的。要戴一辈子的物件确实得方便,得人戴着舒服。

    对他们的婚事,祁让他家给了亲家七位数的彩礼。祁让又另外送了丈母娘一条翡翠项链,是同一块翡翠原石制作而成,精挑细选珍品级的项链。价值不比那七位数的彩礼低。可谓诚意做足。

    而陈家不比他们的家底,但也仍然掏出压箱底的钱,给自家姑娘准备了十五万的嫁妆。后收到祁家的彩礼,便又给添了六十五万凑成八十万。

    这都是长辈们的心意,是长辈们忙活的事。两口有他们要忙的事项。其中就有结婚礼服要挑,还有婚纱照要拍。

    祁让带着陈遇言直接高定了两套婚纱。简约大方,很优雅的款式。他不想租,不想她穿别人穿过的。一生一次,婚纱可以留做纪念。

    等婚纱到了,拍婚纱照的时候,陈遇言的头发已经能扎起来。是的,她头发又留长了。没办法,他太喜欢咬她脖子。有事没事都要被他捉了,抱着啃两口真的是啃。。

    尤其是她后&颈,她怀疑他有恋&颈&癖。而她总不能一年四季,大夏天的也戴丝巾……

    他们的婚纱照没有上影楼。因祁先生是很有想法的人,他不喜欢摆拍更讨厌人给他媳妇画亲妈也不认得的浓妆。他就要他媳妇儿的清水脸。

    他人脉广,认识的人多。找了个摄影大触,特特驱车寻风景优美的地儿,拍外景婚纱。不摆拍,让人跟着抓拍。。

    可怜摄影师一连两天被硬生生塞了一口又一口的狗粮。而陈遇言的脸更是红了整整两天。

    除了能给人看的婚纱照,某人还连哄带骗,又求又哄的给弄了一套私家珍藏。他自己亲自操刀,整得陈遇言的脸又烧了一天。

    时日在忙碌中流逝,终于到了日子。

    深秋,秋阳明媚。祁让牵着他的新娘走进教堂。他问她:

    “乖,紧张吗?”

    面纱下,陈遇言眼睫颤动,低低应了声:“嗯。”

    毕竟第一次结婚,她也没经验,人还多。

    “不紧张啊”他捏捏她的手心:“都是家人和朋友。”

    他不会告诉她,其实他妈他也紧张。。

    这辈子尽为她紧张了,举凡和她相关的事儿,他就容易紧张。而和她结婚,他盼了几年的念想就要实现,美梦成真他又怎能不紧张?

    陈遇言悄眼扫了一圈,确实都是两家的家人,和她见过的他的朋友,没一张生面孔。他体恤她,怕她不惯,婚礼办的很低调。应酬场上那些人,他一个没请。今天能到教堂的都是她认识的人。

    江和汪晓磊还有她弟是男傧相,哦,还有丑丑,它也穿礼服着领结是傧相。而她这边,祁让表妹妮妮是她的伴娘。陈遇言心里紧张,又兴奋甜蜜。今天她要结婚了,她要嫁给他了!

    婚礼按程序进行。最后他们宣誓,交换戒指正式结为夫妻。

    “现在我郑重的宣布:新郎你可以,以丈夫的名义正式亲吻你美丽的新娘……”⑴

    祁让掀开陈遇言面上的白纱,深情的看她。再然后,他低下脸寻她的唇深深的亲吻她。

    三十一岁,他成了她的新郎。二十七岁,她做了他的新娘。

    ※

    两天后,机场。准备蜜月旅行的新婚夫妻,即将踏上他们的蜜月之旅。陈遇言从洗手间出来,看见祁让身前站了个女孩。

    看着前来搭讪的女孩,祁让一句话没有。他抵了抵牙,微眯着眼,慢条斯理往外套口袋里掏。随后,陈遇言只见他拿了个什么,往人跟前亮了亮,那个儿高挑,扮极之时髦的女孩子,便脸色不太好看,很不大情愿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是什么啊?你给人看的?”她走近,好奇的问。低眸瞧他手里捏着的卡片。

    祁让对着她的脸吹气,将卡片懒洋洋塞她手里表情臭屁:

    “祁太太”他拖着声儿,惯常散漫的口气:“以后啊,你得看着点。你老公长得太帅,容易叫人眼馋。”

    他着,捏他太太的脸:“我可跟你,我这贞操都攢你手里了,你得给我好好护着。”

    稍事一停,他鼻腔里哼一声:“他妈我都帅成这样了,看着象没主的吗?现在的女孩子啊……”

    祁让摇头,微拢了眉面色不喜,很看不上的样子。他戴着婚戒,身上还挎着她的包呢,这尼玛一看就不是单身啊!

    陈遇言睇着卡片上手写的两行字——

    已婚人士

    相互尊重

    她抿着嘴笑,心里甜丝丝的。

    这人呀,鬼招儿多呢。

    可是,唉,可是她…她好爱他……

    陈遇言抬脸,伸手将他的眉抹平。随即,她踮起脚根在他脸上亲一口。

    祁让一愣,他家宝儿脸皮薄,难得在外这样主动。他眉梢轻扬,好看的唇角翘起来,瞅着太太脸色一秒放晴。闲人路人甲,关他们什么事!

    “走了,媳妇儿,准备登机了。”他礼尚往来,搂了人一连亲她好几下才肯放开。

    揽着媳妇的腰,祁让志得意满。真好,他想,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余生他们都会在一起,至死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