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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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寒在回金三角途中遇袭, 他派藤井去办,而这一次藤井抓住活口,是砂姐的人。

    娜塔得到消息后通知砂姐, 砂姐震怒, 摔了手中酒杯, 先是陈正,后是曲寒, 到底是谁在从中挑拨,两人的事不是她做的, 却处处指向她,她看明白了, 两件事冲的不是陈正和曲寒,而是她。

    想要掐断她的生意和人脉,砂姐命娜塔去查,她直接拨了曲寒电话,而电话那端的人,拒绝接听。

    陈正闭而不见, 曲寒也不见她, 在两者之间,她认为找陈正比曲寒更容易一些。

    她没电话, 而是带着手下出来直奔陈正所在酒店,却在酒店扑空,陈正已经离开。

    砂姐气得发疯,回到赌场把一众手下骂得狗血淋头, 尚孟揽下罪责, 武装势力内人多心杂, 无法确定每一个人都忠心效劳, 心怀叵测之人大有人在,也有可能是被人故意安排在他势力范围的内鬼。

    裴征抱臂坐于窗边,嘴角噙笑,“真热闹呀,这一拨拨的太有意思了,性子忒急,这才藏了多久就要露出尾巴。”

    曲寒与裴征相约在大其力的高尔夫球场,这是一家设施豪华的赌场,黄,赌,毒,休闲,应有尽有的娱乐场所,开车的路上,路边的宣传牌“让毒品从这里消失”十分醒目却也格外讽刺。

    裴征对高尔夫不感兴趣,随意玩玩,进不进洞对他来讲无所谓。

    曲寒先到,裴征乘坐摆渡车远远看到男人挥着球杆的背影,车子停下,曲寒上前,两人握了握手,“陈先生,别来无恙。”

    “曲先生,别来无恙。”

    两个接连被伏击的男人相视一笑,曲寒,“原本想慰问一下陈先生,却不想,要你来安慰我。”

    “互相安慰,虽然,我们并不需要。”裴征接过球童递来的球杆,与曲寒向前走,“曲先生,你确定是砂姐所为?不是我提醒你的那方人马?”

    曲寒摇摇头:“怎么,陈先生要替砂姐当客?”

    “哟,你看我像吗?”

    曲寒一笑,眼底的光带着精明,“如果是,我们便不会有今日的碰面。”

    裴征莞尔,曲寒约他不代表关系进一步,只是走走场面,谢他之前的提醒而已,想从曲寒这套出他的罪证难于登天,他太谨慎,谁也不信。

    他们还没开杆,远处有人靠近,来者正是找了他们多日,被拒门外的砂姐。

    曲寒被人伏击,揪出活口不论是否真是她所为,砂姐都难辞其咎,她得知陈正与曲寒相约大其力,而告诉她这个消息的,却是纷朵。这个丫头看似不声不响,总会给她惊喜。

    时雨跟在砂姐身后,远远看到了裴征,他也看到了她,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停留几秒,给了她一个旁人看不到的深意。砂姐带她来只有一个原因,曲寒,砂姐认为曲寒待她不同,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曲寒为何对她不同。

    砂姐身材婀娜,一身休闲运动风也不减她半分风姿,“两位,看到我很惊讶?”

    曲寒对于砂姐出现有讶异,不过也无所谓,他看向身旁的男人,裴征耸肩,一副关老子什么事的表情。

    曲寒是那种即使不给你面子,也不会当众拂你面子的人,这样的修为放在普通人身上是修养高有内涵,但在曲寒这个恶魔的身上,却是极深的城府,杀人不见血的刀。

    三人球,三方手下站在身后保护,时雨与娜塔站在一起,她目光盯着球场上,三个各怀心思的人。

    一场球结束,砂姐开口请吃晚餐,这是她来的目的,时雨跟随是负责调酒,还有一点,砂姐知道曲寒对她不一样,至于怎么个不一样,那就不得而知。

    晚餐就在球场内的餐厅,砂姐已安排好客房 ,晚上要喝个痛快。

    裴征和曲寒没聊太多,砂姐来的目的所有人都清楚,拒而不见只能找上门,她是一方势力老大,这样做总不会被拂了面子。

    至于伏击曲寒的人,砂姐再三解释不是自己所为,一定有人陷害想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如若是她,决裂的关系她无需维护。

    砂姐举杯:“敬陈先生,曲先生,近来两位的事都与我脱不开关系,虽不是我所为,却也难辞其咎,这杯酒我先干。”

    砂姐连干三杯,曲寒和裴征都没有抬杯。

    时雨给砂姐倒酒,然后在曲寒和裴征的酒杯中稍点了一些,曲寒抬眼,目光相交,她想了想:“曲先生,请。”

    砂姐越来越满意纷朵,虽然话少却极会看清事态,因为曲寒端杯了。

    这个酒局暗潮汹涌,彼此怀疑,彼此合作,暗杀,出卖,却坐在一张酒桌上,针锋相对,又虚以委蛇。

    晚餐过后倒去了酒吧,砂姐要求让她来调酒,酒吧经理亲自安排。

    时雨调了多少杯自己不记得,砂姐一杯杯的喝,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婀娜的女人尽显媚态,时雨没见过砂姐喝多,她可谓千杯不醉,砂姐频频举杯,时雨便一杯杯地倒酒,裴征不想她受累,抢下她手中酒瓶,“妹妹,一边呆着去。”

    时雨手中一空,砂姐掩唇而笑,她倒了一杯酒,指着酒杯,“纷朵,敬曲先生陈先生。”时雨微顿,“砂姐,我,酒量不好。”

    “一杯而已,醉不了。”砂姐的要求,时雨只好照做,她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灌进嘴里,砂姐满意地笑了,“纷朵是个乖孩子,我很喜欢。”

    “纷朵,去敬曲先生。”

    裴征一听,登时不乐意了,“诶诶诶,我这还喘气呢。”

    时雨听出他的弦外音,但砂姐不明白,“我陪你喝。”

    裴征心中骂道,却也端杯与她碰了下,“砂姐,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光在时雨脸上流连,砂姐往他这边靠了靠,“我可没有怠慢你,我亲自陪你喝。”

    时雨端着酒杯走向曲寒,“曲先生,我敬你一杯。”

    曲寒挑唇一笑,“就这一杯吧。”

    裴征并不明白曲寒为何对时雨特别不一样,以他一贯的手段,怀疑便可杀之,他没有动时雨,此时的话,便是替她解围,要曲寒看上时雨,他并不这样认为,虽然时雨很好但只有他知道。

    他妈的,这酒喝的一点也不爽。

    他架着长腿,长臂向后伸展搭在沙发上,不喝了。

    时雨自然感觉出他的不悦,她给自己倒了酒,向他举杯,“陈先生,我敬你。”

    裴征不想让她喝,但这杯酒他还是喝了。

    时雨连着喝了几杯,之后便坐在一边低垂着脑袋不再话,也不再动。

    砂姐轻笑,“纷朵的酒量着实差了些。”

    做为一个调酒师,在酒吧工作多年的酒保,酒量差也并非不过去,她表面上看着不大,谁也不会逼迫一个孩儿喝酒,时雨被娜塔安排在了客房。

    后半夜结束酒局,裴征靠近五,“雨在哪个房间?”

    “806。”五。

    “我们旁边有房间吗?”

    “我和四元。”余天。

    “钥匙给我。”

    余天把钥匙给他,裴征上楼。

    时雨倒在床上,浅浅入眠,突然听到敲门声,她开门,裴征闪身进来,他看着她笑,“看到哥一点惊喜都没有,你给点表情好不好。”

    她没喝多,只是有一点头晕,裴征直直地盯着她看,那双勾人的眼看得她突然脸颊发烫,她转身时,男人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就这一间,你想跑哪去。”

    “这两天有事没去找你,想我了吗。”他亲吻她的发顶,耳廓,脸颊。时雨低着脑袋,感觉自己越发不清醒,她明明没喝那么多,却觉得脚下飘浮不稳,像踩着软软厚厚的地毯。

    她微微转头,他在笑,好看的眉眼笑得暖暖,她勾起嘴角,也笑了。

    裴征陡然一顿,心中瞬间腾起无数亮光,就是她眼底的那抹光,晶亮的,闪耀的,他的雨笑了,她终于笑了,这么多年他从没见过她笑,她多数是没有情绪,要么用着冰冷的眼神看着你,笑与哭的情绪终于肯释放给他,他捧着她的脸,“雨,你笑起来真好看。”

    她没话,就这样仰着脑袋看着他,好像被他的笑容感染,她轻轻抬起手,触碰上男人刚毅的侧脸。

    裴征很激动,甚至感动,这么多年追着她护着她,即使那一晚的热情,她也没有太多情绪表达,此时的她,可能是醉了,变得勇敢了。

    “想我了吗?”他诱导她,时雨点点头,他又,“你,别只顾着点头,我想听你。”时雨抿了抿唇,过了半晌,才软软的轻轻的吐出一个字,“想。”

    裴征觉得酒这东西真他妈是个好玩意,他太喜欢喝酒后的时雨,不抗拒,不冷清,甚至温柔得过分,令他身心都在躁动。

    他低首,靠近她,“亲我一下。”

    时雨踮起脚尖,浅浅的一个吻落在他唇上,裴征吞了吞口水,“看来雨是真的很想我。”他扣住她后颈,埋首吻上了她。

    一个吻把室内气氛燃至最高点,突然敲门声破了室内温情,而敲得是隔壁他房间的门,裴征锁着眉头,暗骂了句哪个不长眼的这个时候来找他,紧接着就听到女人话的声音,“陈先生,是我。”

    “艹,这个女人真他妈会挑时候。”他抱着她,“没事,不开门她就不知道我在你这。”

    敲门声响了几次,之后高根鞋的声音越靠越近,笃笃笃,三声敲门声,“纷朵。”

    时雨:“……”

    裴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