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显，好巧啊……”付许严开口着，但四目相对却着实很尴尬。

    他想的是滑雪场的偶遇，是等人滑下来的时候走过去招呼，现在被赵晗这么一折腾，却显得很刻意了。

    田佑显依然在懵逼状态，没弄明白眼前的两个人是什么操作：“付医生好……这位是…？”

    “你好，我叫赵晗，付许严的男朋友。”赵晗一副矜贵的姿态伸出手。

    田佑显赶快伸手回握：“哦哦哦，真的是赵先生啊……你们很般配啊。”

    “嗯，我们前两天在一起的。”付许严很礼貌地微笑，努力镇定的着准备好的台词，“方便聊一聊吗？旁边有一个雪场木屋餐厅。”

    “好啊……”田佑显多少也能看出付医生是有话要对自己。

    一旁的赵晗见两人要离开，就赶快来帮付许严拿滑雪板。

    手还没碰到板子，就收到了男朋友的一个不太友善的眼神，以及一个冷冰冰的微笑。

    “你继续去滑你的雪吧，我把滑雪板放前面寄存。”付许严示意了他一个别来烦老子的眼神。

    赵晗缩回手，他也不是看不出男朋友突然变冷的态度，虽然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开心，但似乎是自己惹的。

    抓住付许严的手，靠近他耳边声哄道：“严严，你是不是生气了？”

    妈的，居然还有脸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要不是田佑显还在旁边，付许严绝对立刻就甩脸子了。

    他也算看出来了赵晗的低情商了，这人根本就是一丁点都没觉得他刚刚丢下自己的行为有问题！

    刚刚从坡上滑下来的时候竟然眉飞色舞的，现在又一副哄媳妇的模样，好似闹脾气的只有自己。

    算了，多了也是白费口舌，对方根本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生气。付许严叹了口气：“唉，没事。”

    他也不想让外人看笑话，而且他也的确是想和田佑显单独聊天，没想要赵晗旁听。

    倒不如去顺着他算了，回去再秋后算账。

    伸手把赵晗拽到一边，舒展了一下皱着的眉毛，深吸了一口气尽最大努力保持微笑：“情侣一起劝单身失恋的人不太好，你回避一下。”

    谈话不太方便自己听？也对，自己和那个男孩不熟，乱了严严劝和的计划就不好了。

    一瞬间想通了的赵晗，忽略掉了男朋友的崩溃神情，面带热情笑容地：“那好，我继续去滑了，你们聊完给我电话。”

    完话，赵晗朝两人挥挥手，就又踩着滑雪板开心地去索道入口排队了。

    望着人家的背影，付许严只能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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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几朵云飘了过来，半遮半掩住刺眼的太阳，天气就像霎时间阴了下来。

    “之前误会你不好意思了，你和赵先生很般配。”两人走到木屋旁的滑雪板寄存处，田佑显笑着。

    付许严一下没反应过来是什么误会，转念才想到对方的是胡可意造谣他们关系的事。

    接过寄存处的手环开口：“你是胡可意的事吗？那不怪你，他那样子的人就是很有欺骗性，看清了就好了。”

    “嗯，已经解决了。”田佑显点点头。

    胡可意是个什么样的渣子现在他已经完全清楚了，但他和付许严熟也不太熟，没必要再细了。

    而且胡可意滥交的那些事，他出来都觉得恶心。

    “起来……也可能是我错怪你了。”付许严边边推门走进雪场木屋餐厅，故作随意地，“你现在对莫遇是什么态度？”

    “我……算开学去找他。”

    “所以你还喜欢他？想挽回？”

    “嗯。”田佑显微微的抿着唇，想到付许严大概是担心自己有什么过分举动，又直视着对方一笑，“但付医生你放心，我不会骚扰他的，这是最后一次了。”

    付许严神情微动，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头了，先向服务生点了两杯热奶茶。

    粉冲的奶茶很快就好了，纸杯捧在手里冒着热气，香精的味道散在空气中。

    “我知道你和老莫他上过床了。”付许严深吸了一口气，颔首低眸目光深沉，“……我知道这对你来男人的第一次可能不算什么，尤其对gay这个圈子。但我从和莫遇一起长大，我觉得你该知道，那对于他来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田佑显的心已经咯噔一下了，他没想到付许严会知道这件事。

    可还没等他惊讶，付许严的后半句话就更迷惑了。

    第一次？对方的意思是指他的第一次对莫教授来很严肃……还是根本就是指……

    咽了一口口水，田佑显的心突然一紧：“对不起，我没太听明白，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意思？”

    “你果然是不知道。”付许严有点怅然的一笑，喝了一口泛着热气的奶茶，“28岁还是处很奇怪吧，尤其他看起来还那么浪。”

    田佑显的脑子嗡一下，突然间就像连不上信号的老式电视机，满屏黑白雪花乱响。

    上次……是莫教授的第一次吗？

    所以胡可意他上莫教授都是假的？也对，胡可意那个人本来也没什么信誉可言，可自己当时怎么就会信呢？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真的太不是人了……

    那天做的时候他还以为莫遇是不喜欢自己所以才没哭也没叫，一直忍着不出声。

    于是就越做越狠，想看莫遇哭，甚至想让他疼一点，想知道胡可意炫耀地的那种眸子哭得发红的莫教授是什么模样。

    虽然最终也没看到。

    因为太喜欢，最后还是收敛了些力气，也好在是收敛了力气。

    “是不是不相信？”付许严对着愣住的田佑显继续，“莫遇混遍gay吧是真的，全市每个gay吧他都去过。他喜欢勾搭人也是真的，他就特别喜欢勾引人的劣根性，勾到手再甩掉。”

    “但他碰过任何人，别上床，连接吻都不会有。甚至把这种社交局限在酒吧里，不会超越酒吧的空间，不会留私人号码。”

    付许严轻笑一声：“原因很简单，他嫌脏。”

    “这年头还把身体和灵魂绑在一块儿的，也就只有他那种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