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真疯假醉谁吃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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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离和叶听风不清楚北冥澈的功力深浅,所以此刻并不清楚他和风凛天的过招到底有多么凶险激烈。

    梵落却是看出北冥澈翡翠色眼底泛起的暗黑之气,猛然一惊,紫月箫不假思索就点在他指风和风凛天剑气交汇的中心点上。

    北冥澈体内的灵气晶核也不知道消化完没有,他记忆被封印,神智难以完全自控,很容易走火入魔,她却忘了自己眉心也封印着冥狱花,比灵气晶核的力量还要强大邪恶得多。

    风凛天和北冥澈尽管惊觉不妙,慌忙齐齐收回灵力,但是指风和剑气的余波还是震得修为尚浅的梵落气血翻涌,连连倒退十几步,再江离和叶听风双双化解搀扶下,才看看收住步子。

    她脸色煞白,冷汗涔涔,漆黑清亮的双眸有赤红色邪芒一闪而过。

    几乎是同时,北冥澈和风凛天的手指都点在她眉心处,以灵力强行压制住她体内就要翻涌肆虐的魔花魂力。

    梵落虚脱般坐下,北冥澈和风凛天互相冷冷对视了一眼,不再过招,隐隐的敌意却有增无减。

    风凛天这是第一次看到化作人形的雪狐,纵然他狂傲自负到了极点,也不得不承认,这雪狐少年实在是劲敌。

    看似天真无辜,清澈出尘,容颜有模糊性别的极致之美,可眉梢眼底,又隐隐有上位者的霸气。

    只是他的霸气被淡泊纯澈的气质遮掩了,很容易被忽略掉。

    四目相接的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同时在他俩的脑海一闪而过,为何素昧平生,竟然有王不见王的激烈气场碰撞?

    这雪狐究竟是什么来历?明明是淡泊无尘的澄净眼眸,却隐隐蕴含着不容侵犯的绝对权威。

    这样的眼神,就算是他的父皇风溯,那个手握生杀大权,最为狠绝强势的男人,都压不住北冥澈隐而不发的气势。

    风凛天百思不得其解,待要深思,背后的苍龙印记却又开始隐隐灼痛,似乎要裂背而飞一样。

    他强压下探究和敌意,与众人一起拼杯。

    江离和叶听风两人是私会梵落不成,满怀郁闷,大杯喝酒。

    北冥澈是莫名的烦躁不安,非常看不惯风凛天对梵落势在必得舍他其谁的枭狂劲儿,只想一醉解烦忧。

    风凛天第一次感觉到了强敌在侧,枕榻有可能被他人强占的危机感,偏偏一时间又无法强压对方一头,而且很明显的,梵落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投注在北冥澈脸上。

    一股无名业火蹭蹭直冒,烧得他浑身都难受,掌心处莫名又开始隐隐痛痒,一点点往心底和下腹蔓延,难以排解,便死死压制,以酒麻醉。

    他们想喝,梵落自然不会气,将自己酒窖里的好酒全部都搬了出来,任由他们痛饮。

    不知不觉,他们四个都有了六七分醉意,唯有口口啜饮着清甜米酒的梵落,意识还是相当清醒的。

    人虽清醒,她却做出醉眼迷离的样子,就等着待会儿狂吃师父豆腐。

    嘿嘿,想想那种美妙的画面她就激动得不行,师父呀,徒儿是先吃唇瓣呢,还是先尝尝你的锁骨?要是能摸一摸你的腹肌什么的,就更酸爽了。

    终于,风凛天、江离、叶听风他们醉得一塌糊涂,不得不走了,叶听风摇摇晃晃道:“落落,记得及笄礼上戴我送你的白玉莲花簪。”

    梵落装醉哈哈:“就不戴!你能怎样?”

    “我……”叶听风还能怎样?无奈叹一声。

    “就知道欺负我们老实的听风,你敢不戴,我就咬你。别以为你长这么丑,我就不敢下嘴了。”江离着就借着酒意凑近梵落的唇瓣,身子一个趔趄,就要吻上去。

    还没有触及唇瓣,就砰的一声,被风凛天一脚踹飞,跌翻在地,梵落落入风凛天铁钳般的臂弯里,他低头便要噙住她的唇。

    梵落猛地侧头避开,故意一个趔趄肩膀一撞,脚下又用巧劲一绊,风凛天摇摇欲倒脊背狠狠撞在手臂粗的葡萄藤上,碎叶子、葡萄串儿掉落他一头一身。

    她恶意陡生,出手如电摘了一大把绿豆般大的青葡萄籽儿塞到风凛天口中:“吃点葡萄醒醒酒。”

    才挂果没多久的葡萄粒儿又苦又涩,瘆得风凛天颤,酒意也醒了三分,他似笑非笑瞅着促狭挑眉的梵落:“野猫,别以为我吃不到你。不是不能,只是不忍。及笄礼上见。”

    修长手指在她唇上用力一碾,尝了尝她残留的米酒清甜和胭脂香,轻笑一声,飒然飞走。

    “靠!太子你是真醉还是假疯啊?这挑情的手段太高了!”江离大叫,飞身急追。

    叶听风醉意朦胧的无奈摇头,也飞追而去。

    看着三人身影先后在墙头消失,梵落装作不胜酒力的呵呵傻笑两声,一回身,就扑倒北冥澈怀里:“师父,酒呢?不过瘾,再来一杯!”

    北冥澈踉踉跄跄站不稳,扶着她劝道:“天都快亮了,落落听话,回屋睡觉去。”

    “唔……我不困啊……也不醉……”梵落东倒西歪,潋滟唇瓣不心就触碰到了他的,用力砸了两下:“好吃,这是什么呀?”

    北冥澈醉得不轻,却依然被惊了一下,赶紧推开她,她一个立足不稳,狼狈跌倒,脑袋狠狠撞到桌脚,痛得哇哇大哭:“谁我?”

    北冥澈赶忙俯身去搀扶她,无奈双膝发软,晕乎乎也不知绊到了什么,扑通一声摔倒,好巧不巧,正好砸到她身上,唇对着她的唇,也不知道是电了一下,还是蒙了一下,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几乎一片空白。

    迷迷糊糊中感觉嘴唇好痛,他蓦然惊醒,才发觉唇瓣已经被这妮子吃得肿胀沁血。

    他抡起拳头用力砸了自己额头一下,想要清醒,梵落双臂软绵绵的缠上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垂轻咬,吐气如兰:“好吃,好吃,师父,蛇,扶欢……明天我要给你们做凉拌耳朵和果冻吃。”

    耳垂被她轻轻啃噬得酥痒难耐,北冥澈受不了想要推开她,挣扎间胳膊蹭到了她后脑勺,粘粘的,一看竟然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