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冰雪之墟解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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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家院恢复了寂静,气咻咻的毕方鸟盘踞在屋脊上,望天呵欠痛骂:“该死的王八羔子们,爷想睡个安稳觉都不成,下次再被我逮到,非把你们烧成灰不可!”

    雪狐惊魂未定走到梵落跟前,咬着她的衣角将她衣裙整理好,冲着毕方鸟道:“谢谢你出手相救。”

    “谢鬼啊!我可不是为了救她,只不过讨厌听到男的和女的做那种事的声音,为免我耳朵遭受荼毒,就提前将那些垃圾收拾干净了。可惜他们逃得太快,来不及烧死。”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做什么?”雪狐脸色微变,察觉到了梵落肤色的不正常,体温偏高,触手发烫。

    “切!我还没有出蛋壳的时候,就总是听那种最恶心的声音,何况,那种药物的气味我那时候闻到想吐,怎么可能闻不出来?”

    北冥澈咬着梵落的手腕想让她起来,可她早被埙声和药物衍生出来的幻境折腾得要死要活的,根本醒不过来,身上反而越来越烫,他赶紧幻化成人形,将她抱了起来:“毕方鸟,这种药该如何解,你知道吗?”

    “我又不懂医术,怎么可能知道啊?不过最通用最有效的法子也不是没有。”

    “什么法子?”

    “睡了她呀,多做几次,一个晚上不行就两个晚上,只要你体力够好,剂量再大的药都不是事。”

    火雷蛇被雷得一个没站稳,身子一趔趄撞到了墙上,疼得它龇牙咧嘴,赶紧化作袖珍型的,爬回苍龙空间袋。

    北冥澈目瞪口呆,脸色白了又红,狠狠斜了毕方鸟一眼,抱着落落火速向来路返回。

    梵落脸上热汗如雨,衣服也被汗水浸透,难受的在他怀里动了动,眼皮不住颤动,却始终醒不来,皮肤都被催化成了火炭般的颜色。

    毕方鸟没好气道:“狐狸,你不是很在意她吗?她都被折磨成这样了,你还不算救她?”

    “你有解药?”

    “你不就是最现成的解药?反正你对她不是有那么点意思吗,与其和风凛天他们争风吃醋,不如趁这个机会睡了她,既是救人,也是吃颗定心丸,以后再也没人跟你抢了。”

    “闭嘴。”在没有弄清楚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孩是谁之前,他连和梵落亲吻都自责得要死,怕自己辜负了最不该辜负的人,他又怎能在落落最神志不清的时候和她做这种事?

    可是看她如此难受,陷在痛苦中醒不过来,他真怕她就这样枉送性命,将掌心贴着她的心口,用自己的灵力帮她缓解燥热,然而,收效甚微。

    心急如焚的飞掠了几十里远,他忽然看到前方有一条河,心中一动,抱着她落入水中,将她圈在怀里,取出混沌空间袋里的凰月琴,略一思忖,弹奏最清心宁魂的修炼之曲给她听。

    仿佛有冰丝一般的清凉气息,一点点渗透到熔浆一般沸腾的无边炼狱里,被无数狰狞恶鬼压身般灼痛难当的梵落,忽然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一丝丝清凉。

    她挣扎着向那清凉的源头爬去,身边是无数恶灵厉鬼紧紧缠绕着她不放,她被压得快要窒息,浑身都要爆炸。

    濒死之际,一条冰凉的手臂揽着她的腰,有清凉的风,从混沌无序的彼岸传来。

    眼前渐渐展开了十万里冰河,耸入云霄的雪山之巅,有白衣如雪的少年在冰莲湖畔抚琴,旁边是美轮美奂的冰雪琉璃宫。

    高傲认主的翼豹,伸展着双翼低空盘旋觅食,顺便听着琴曲冶炼性情。

    淘气慧黠的绝美少女嘴里噙着一片冰莲花瓣,头枕着少年的腿,半眯着眸子,半睡,半听,对着澄净碧蓝如极品宝石的天穹出神。

    她的手,不安分的绞弄着少年长长的一缕发丝,在指间绕成一个个同心结。

    有鹿蹭到她腿边,挨着她卧了下来,嘴里还嚼着几根青草,惬意的闭目听琴,那神情动作,模仿得特别像她。

    几只飘逸的仙鹤噙着珍奇的七色灵芝,掠过茫茫冰湖,在他俩的上空盘旋,闻琴而舞,卖弄着高难度的动作。

    玩够了,就松开嘴里的灵芝,掉落在少女怀里,它们淘气的一飞冲天不见了。

    七色灵芝的香气让那少女动了生吃的念头,轻轻咬了一口,甜甜的,透心凉,好好吃啊。

    梵落浑身的燥热疼痛逐渐缓解,她意犹未尽的砸了砸嘴,太好吃了,冰凉清甜,最美味的雪糕也不过如此啊。当然,雪糕含有奶油,而七色灵芝是水果的脆脆甜甜,吃起来的感觉还是非常不同的。

    一个灵芝吃完,还是不解馋,她又拿起第二个,正要咔嚓咬下去,抚琴的少年劝道:“凰,不要贪吃太凉的东西,心肚子又痛。”

    “凰?”落落喃喃重复了一遍整个名字。

    北冥澈抚琴的手猛然顿住,如遭雷击,以至于琴弦割破了手指,他都没有感觉到,震惊莫名的看着怀里肤色渐渐恢复正常,低声又喃喃了一遍的梵落:“凰……”

    他激动万分的攥紧她的手:“落落,你看到什么了?”

    梵落愕然的看了看四周,又看看他:“我们这是在哪儿?”

    “河里。落落,我们已经从那座农家院里逃出来了。凰是谁?”

    “凰是……”梵落凝神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然而,原本清晰冰寒的画面,在她刻意回想时,竟然瞬间凌乱虚化,从她脑海里飘然而逝。

    她越是想记起,越是什么都抓不住,甚至,她连那白衣少年和那少女的样子都没记住。

    不对!是她一直都没有看他俩的脸,就像有预兆意味的梦境一样,总是阴差阳错,该留意的细节,往往会被忽略掉,不管那个梦循环多少遍,总是在最关键的部分断掉或者模糊了。

    她用力捶着额头:“凰是谁?是……她在听那个少年抚琴,那里茫茫十万里冰河,连绵雪山耸入云巅,非常漂亮酷寒……”

    其它的,她实在回想不起来了:“澈,是你刚才在抚琴,才产生了那些冰雪世界的幻象对吗?那你是不是看到画面中的少年和那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