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合魂化丹终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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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挚爱,真的到了刻骨铭心至死不渝的地步。

    梵落不禁酸痛难当,抱住它的头哭道:“父亲,你们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地步的?你不是战死沙场,我娘为你殉情了吗?怎么会成为这么恶心的怪物?”

    兽王嘶哑低沉难听的声音催促道:“快点,别让她的魂魄散失得找不回来!”

    梵落赶紧抬起头来,摒弃杂念和悲伤,抹去满脸泪水,将无名指上的红色戒指取下来,变回潮汐鼎的原形,托在双掌之间:“父亲,你后悔吗?”

    兽王不耐烦的摇摇头。

    梵落不再犹豫,一扬手,将神鼎推向半空,凝聚全身灵力于十指,化成三味神火,轰然一声点燃神鼎。

    瞬间,强大无比的潮汐之力,将整座山谷所有的怪物,连同地上的残尸碎骨,还有每一滴血,每一点灰烬毛发,都吸附到鼎里。

    兽王在入鼎之前,回头看了梵落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就进去了。

    整座山谷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潮汐鼎炼化群兽的声音。

    风凛天北冥澈等人全部聚拢过来,纷纷将自己的灵力也投注在神鼎之内,催化炼丹速度。

    澹台羽刚才施展万化同灭法阵,折损了一半的灵力、鲜血和寿元,此时已经趋于半昏迷状态,他不想让梵落他们看出他付出了怎样惨重的代价,只让属下向梵落告罪一声,便示意心腹佣兵们抱起他,飞速离开了轮回谷,回玄雪山养伤。

    梵落他们一心都在炼化群兽上,也没有过多注意澹台羽的伤势究竟重不重,只匆匆叮嘱了那佣兵一声。

    那佣兵叹口气,不敢多什么,立即告辞追向少主一行。

    足足炼化了一个多时辰,朝阳升起时,潮汐鼎里传出空灵一声脆响,一颗丹药滴溜溜旋转着停了下来。

    众人齐齐上前观看,梵落拈起那枚灵丹,只见此丹色泽纯黑炫亮,黑中透着一点红,宛然如一颗心的形状,在纯黑中浮动。

    难道这颗心形之物是父亲梵霆的心?也或者是父亲和母亲的魂魄共同凝结而成的?

    梵落出神的看着,感慨不已,赫连衡猛地劈手便夺,幸好风凛天、北冥澈、扶欢等人都密切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等他的手触及灵丹,他们的剑就全部招呼过去。

    赫连衡无奈,只得飞身疾退躲闪。

    梵落将灵丹收在掌心,叹气道:“不知道我母亲所的洞府在哪里?”

    灵丹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忽然从她手心里挣脱出去,冉冉浮空,向他们避雨的那处山洞飞去。

    众人互相看一眼,立即紧紧追随其后。

    赫连衡和林枫途中拦截了几次,都无法将灵丹截住,他也就消了据为己有的心思。

    等到了山洞里,那颗灵丹依然不停,继续往洞腹深处飞去。

    曲曲绕绕的洞府深处,镶嵌着很多明珠,每隔几米还有一盏头盖骨灯,光线还算明亮。

    前方出现一个数丈见方的冰池,寒气森森,冰棺就放在里边,众人走进一看,冰棺里竟然是大大不知道多少块残碎的肉块碎骨,零零总总,起码也有几千块吧,的只有黄豆大,大的也不过拳头那么大。

    难道这就是秋涟漪这十年来收集的梵霆残躯?

    这么的碎块,要怎样才能从怪物的身上找到并且弄下来?

    众人无不感慨万千,要怎样的执念挚爱,才能以冥灵之体,待在这只有怪物的轮回谷里,一点点寻找抢夺属于夫君的残体。

    那颗灵丹急切的围绕着冰棺飞来飞去,梵落立即跳下冰池,将棺盖开,那珠子咻的一声就飞了进去,却不得其法,只能急不可耐的乱飞乱转。

    梵落其实也心里没底,但是,她想起了秋涟漪的话,她想要她和雪狐全部的血,来粘合梵霆的残躯,那么,有了这颗灵丹,再加上她少许的血,应该就可以了吧?

    她立即用炫月轮割破手腕血管,将鲜血滴落在那些残碎的肉块和骨头上。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残碎之物全部以极快速度移动起来,各自寻找自己所在的部位,当那颗灵丹浸润在血液中时,很快便化开了,与那些碎物和血液融为一体。

    在众人惊疑万分的注视下,冰棺里的全部东西聚合成了一个略微有些残缺的二十三四岁的男子。

    他手臂、脖子,胸腹等各处都有残缺,但是缺失的不多,两只耳朵都不太完整,右边脸似乎也缺少一块骨头,微微有些下陷,左眼瞳仁似乎也少了一点,显得有些怪异。

    十根手指只剩下七根,还少了半只脚掌,不过,不管怎么,这年轻男子总体身形和五官轮廓,还是无可挑剔的,极致峻拔精致,正是风凛天、叶听风和梵落这具身体原主记忆中的军候梵霆。

    他头痛欲裂的扶额坐起来,沉思看着冰块浮动的池子,还有所处的冰棺,好半天,目光慢慢移到梵落脸上,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面无表情又看向其他人。

    当看到风凛天时,他眼神微微一变,用力握紧手指,似是想起了什么很痛苦的事情,越想越悲愤,忽然飞身而起,恶狠狠扑向风凛天,扼住他的脖子。

    以风凛天的功力,本来可以及时拔剑相抗,然而,梵霆看向他时的愤怒悲痛目光,让他震惊,他又是梵落的父亲,他不愿意一见面就生死相拼,所以忍了忍,没有动手反抗:“霆叔叔,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吗?”

    梵霆冷厉目光环顾了一下叶听风等人,又落在风凛天脸上,眼底杀气时而暴涨,时而收敛。

    最终,他松开了手,后退两步,看了看冰池里的梵落,和她身边的北冥澈,再看看叶听风等人,有些话,他不便公之于世。

    想了想,他以意念传音到风凛天脑海里:“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万古以来的名将谁也逃不脱这下场。我不该恨皇上,更不该迁怒于你,不过,风凛天,你我往日的情谊,到此为止,我梵霆这辈子,再不踏入天倾国土半步,再不做你们风氏皇朝的臣子!”

    风凛天心头一沉,传音相问:“你是,你当年的战死,并非必然,是……我父皇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