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快！”梵落脚上力度加大，踩得她骨头咔嚓脆裂，疼得撕心裂肺，浑身痉挛。

    因为祭炼魂火心火，耗损的心头血和灵气有点过量，梵落微微眩晕，用力踩踏梵风芷时身子趔趄了一下。

    梵风芷眼底闪过一抹狡诈，原来，她也受了重伤，只要耗下去，指不定谁死谁生。

    她冷笑道：“你毁了自己，我就。”

    “不？！”梵落手一扬，炫月轮发出夺目炫光，就在梵风芷身上切开一道血口。

    她咬牙切齿，就是不，梵落便一刀又一刀的切割她身体，让她疼得死去活来。

    眼看她这具变质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根本经不起太多折腾，梵落也不敢下手太重，弄死了她澈就找不回来了，她也耽搁不起。

    梵风芷从腰间空间袋里取出一样东西：“看到这是什么了吗？”

    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梵落眼睛骤然血红，眼前黑了一下，是雪狐皮！

    是……谁的？

    她不敢想下去，一把狠狠扼住梵风芷脖子：“他在哪儿？！”

    梵风芷痛苦得咳嗽着，笑得眼角有泪，狂肆无比：“你终于也尝到心痛的滋味了吗？梵落，你害我得不到风凛天，我让你永远也痛失所爱！哈哈……”

    “梵风芷，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了？你能不能得到风凛天的心，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如果这世上没有你，我就不信我吸引不了他的目光。”

    梵落不屑的量她：“就你？在天倾帝都，没有撕下伪装时的你，也许有这个资本，可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你也配？”

    梵风芷狂笑声止住，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干枯变形的身子，像个骷髅或者恶鬼似的，别风凛天了，她自己都觉得恶心，不想多看一眼。

    梵落按耐住反胃道：“梵风芷，你想得到一个男人，就靠自身魅力去争取，别尽想着算计他喜欢的人。你要想想他喜欢的为什么不是你，你就算将全天下女人都害死，如果你自己动不了他的心，照样没用。你别再嫉恨我，无谓的自相残杀了好吗？”

    “闭嘴！你不死，他怎会看得到我？只有你死了，我才有机会入他的眼。梵落，想见北冥澈，就照我的条件做，不然你就等着他腐烂。”梵风芷被她掐得快要断气，挣扎着狂笑：“你狐狸皮被剥掉之后，最多能活几天？”

    真的是北冥澈？！梵落血红的眼睛瞬间蒙上一层泪意：“疯子，他在哪儿？！”

    “咳咳……”梵风芷气息急促，惨白泛着青黑的脸因为窒息而憋得通红：“放心好了，我将它浸在浓盐水里，还加了很多喜欢吃肉的蛊虫，他的肉身烂不了，不过，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被啃噬干净。梵落，你要是再不快点找到他，他也许就会被啃得只剩下白骨，不，也许骨头都会被啃噬干净，那你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哈哈……咳咳……”

    梵落手劲越来越大，梵风芷再硬撑着也撑不下去了，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梵落炫月轮狠狠砍在她身上，黑血迸溅，又狠狠踹了她几脚，她的腿骨肋骨咔嚓断裂几根，极致的疼痛让她醒来，梵落一刀划在她脸上：“不？！”

    梵风芷奄奄一息，止不住快意狂笑：“哈……有种你就使劲儿折磨我，反正我已经被你毁了，还在乎什么？”

    梵落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可是，没有找出北冥澈之前，怎么都不能杀她。

    “梵落，在伤口上撒盐的滋味你试过吗？你喜欢的狐狸是被剥光了皮泡在盐水里哦，我对他是不是太好了呀？”

    “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自尽了，他居然还在苦苦硬撑着，就是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是不是很想再见你一面，否则死不瞑目？”

    ……

    梵风芷癫狂的唇瓣翕动着，一直在着什么，梵落一个字都听不下去了，疯狂的杀意在胸腔里弥漫，发酵，心脏一抽一抽疼得快要寸寸裂开，滚落下来的泪珠变成了血珠的颜色。

    她死死咬着唇，咬得嘴唇破裂，炫月轮上七色彩电萦绕，排山倒海的杀气快要将她全身都燃爆，可她却不敢杀了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

    她情愿那个遭受种种非人折磨的人是自己，上刀山下火海，十八层炼狱，让她来承受，而不是傲娇天真，从来不喜欢杀生，甚至从来不食荤腥的北冥澈。

    双手沾满血腥的人是她梵落，北冥澈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唯一没有动过杀念的人。不对，他杀生过，就是司空霁月的十万凶兽围困飘香城那次。

    在必死无疑关头，是北冥澈以生命为祭，为她杀出一条生路，将十万凶兽全部杀死，可他也搭上自己一条命。

    他有什么错，要遭受无妄之灾？就因为他是她挚爱的男子吗？！

    梵风芷，我恨你，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澈，你在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煎熬，而我，竟然不能为了你牺牲一下，承受任何疼痛吗？

    梵落握着炫月轮的手剧烈颤抖，不就是剥了自己一层皮，自毁灵基，弄瞎双眼吗？好，她就如了这个疯子所愿。

    她狠狠盯着梵风芷：“你最好话算话，我毁了自己，你放了他。”

    梵风芷灰败眼神骤然一亮，狂喜道：“好！快动手，你多磨蹭一会儿，他就多受一会儿的罪。”

    梵落炫月轮扬起，狠狠切向自己腹，就要毁了丹田，一道虚弱至极的声音忽然在她意识深处响起：“落落，不要……”

    是谁？！北冥澈吗？！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到，却如惊天霹雳一般，让她浑身都是剧烈一震。

    澈，你能感受到我的意念波动是吗？

    她立即端坐下来，取出凰月琴，排除一切杂念，凝神弹奏起来，还是那首十万年前的定情之曲《沧海蒹葭》，且弹且唱。

    略有些哽咽变腔的声音，在灵力作用下，渗透到每一寸空间里，仔细触探四周，搜索范围一点点扩散。

    梵风芷一惊，扑过来想弄断琴弦，可这是北冥澈十万年前用三界最好的各种材质为凰公主精心锻造了数千年，才炼制成功的三界第一神琴，她徒手怎么可能弄断？

    她挥剑狠狠砍下来，铮然一声，琴弦上迸发出七色霹雳，震得她跌飞出去，撞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