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现代番外2
加了闵危好友后,林良善没有再去想这件事。
十六岁时她就被父母送去国外进修艺术,一个月前才回国。因天赋高,又刻苦,加上上学期间积累的关系,读完研究生后倒是不愁工作。
给客户画一幅山水,足够她出去旅游三个月。
林良善喜欢旅游,在国外时,几乎把周围的国家都游玩了个遍。回国后,更是计划好把国内的大景点都卡一遍。
这段时间以来,除了哥哥来过一次,也没再有其他人。认识很好的朋友都还在国外。
每天,她都待在工作室画画,饿了干脆点外卖,简单省事。
终于在完工的那个晚上,林良善心翼翼地把画挂在墙上晾干,才下楼去倒了杯水喝。
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翻看了下明天的飞机票,定好了下午两点飞往金市的机票。
看了网上的评价,金市还保留着千年前比较奇特的民族遗风。她想去那里看看,也当做存蓄灵感,顺便放松心情。
在把杯子的水喝完后,她又把这件事编辑好发送到朋友圈,才去洗澡准备休息。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在把行礼准备好后,林良善车到了机场。
等了半个时,终于快登机。
也是在这个时候,在往来的人群中,她看到一个人,穿着一套蓝色条纹的白色运动服和白色的运动鞋,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一双好看的凤眼含笑,也正看向她。
闵危?
他背着一个双肩包,穿过人群走过来,问:“好久不见。”
林良善不知道该什么。
“好久不见。”
刚完,就想起距离上次见面才十多天的样子,也算是好久不见吗?
“你要去哪里?”他问完,又看了看登机口,面露惊讶:“不会是金市吧?”
林良善点了点头,:“是。”
“我正好也要去。”
他解释:“我和朋友本来约好一起去那里旅游,但他昨天要陪女朋友,放我鸽子。我只好自己来了。”
这么巧?林良善看着他,想起昨晚发出去的朋友圈。
她眨了下眼,看着他有些委屈巴巴的脸,道:“我也是去那里旅游的。”
他又笑起来,:“这么巧的吗?”
像是征求同意,“那我们可以一起吗?”
他往周围瞧了瞧,:“你应该也是一个人吧?”
一个人该算无聊,之前在国外都有朋友一起的。林良善想了想,也没有拒绝,笑道:“可以啊,我一个人。”
碰巧的是,两人的座位竟然是相邻的。
两个时的飞行,两人也没有怎么话,保持着安静。
等下了飞机,闵危帮她拿着行礼,问道:“你有没有做好旅游攻略?”
林良善没想到他顺手就把自己的行礼拿上了。
“没,我准备按着网上评价高的几个景点随便逛逛。”
“我已经做好了攻略,要不先发你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按着上面的游玩。”
林良善点了点头,对他:“我自己拿行礼吧。”
“我来就行。”着,闵危垂眼,把那份花了一个晚上做好的攻略发到她的微信上。
这样的话好像两人多熟悉一样。
林良善抿唇,翻看着攻略。越来越吃惊,太详细了,吃喝玩乐什么都安排地妥妥当当,就连她在网上看的那几个景点也考虑进去了。旅游路线的长短,以及出行方式都一一标记好。
“这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她问,还有可爱的兔子图标?
他点头,唇角上扬,等着表扬。
“嗯,我一个人做的。”
她也确实夸赞道:“做的很好啊。”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两人白天按着攻略在金市游玩,晚上又回到酒店各自的房间。
最后一晚,闵危在好不容易入睡后,再次陷入梦境中。与之前那些支离破碎的噩梦不同,这次是春意四散的梦。
古色古香的床帐中粘稠潮湿,他闻到一股寡淡苦涩的药香,柔软的身躯漾在朦胧水意中,伴随有低声压抑的娇.喘。
“不要了……我不要了……”是哀求声。
“真的不要了?”
“善善,只这次,好不好?”
泛滥的潮,往来不断,翻卷起浊花。
闵危猛地睁开眼,缓了好一会儿,伸手把床头立柜的台灯开,坐起身。
额上细汗直流,划过他上挑沉寂的眼尾。
眼中的欲色未褪,他不断回想着刚才梦中的一切,视线直直地盯着前面的电视柜,像是透过它,穿过白墙,看向另一间房中正熟睡的人。
他将手伸进潮热的被中。
第二天清早,林良善见到闵危,主动了招呼:“早啊。”
“早。”他笑,自然地替她理顺耳边的一缕乱发。
林良善微微后退,他也收回手,看了眼她稍红的脸颊。
两人一起在酒店餐厅吃了早餐后,就准备回房收拾行李去机场。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从一来金市,林良善就感觉不舒服。
她不上这到底是什么感觉,总之不想继续在这里。但想着还有同行的人,她又纠结了两天,终于还是和闵危:“我工作上有些事,要先回去了。”
她以为他会继续在这里游玩,但没想到他:“那我也一起回去好了。”
“不用,不是还有好多地方没玩吗?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的。”和他一起,她确实玩得挺开心,也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他放弃。
“正好学校里有事,我也是要回去的。”他。
这一件件的事,都是那样的凑巧。
林良善想了一整晚,也不知道猜测对不对。
电梯里只有两人,安静得很。
在走出电梯,快到房门前时,身边的人忽然转身看向她:“我有事想和你。”
他的表情很严肃,像是接下来要的事极其郑重。
林良善心里咯嗒一声,问:“什么事?”
“能去你房里吗?”
她正掏出房卡的动作一顿,笑:“直接在这里好了。”
走廊里有人经过,一直看着他们。
“这里不太方便。”闵危又:“如果你觉得去你房里不行,那你来我房里好了。”
这有什么差别?
林良善想了下,他应该不是那种人,还是用房卡开了门,:“进来吧。”
两人房间的布置都是一样的。
闵危的目光始终在她的身上。
“有什么事就吧。”她假装镇定地拿过桌上的汽水喝了一口。
仍是冷淡的样子,与梦中截然不同。闵危喉咙有些干涩,终于扬起唇角:“我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可以吗?”
林良善没想到真应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在漫长的学习生涯中,追求她的人都是学弟,还没加上通过其他途径认识的,甚至还有比她年纪的,以要定制画作来要联系方式的。
她就真地只能招这些“弟弟”的喜欢?
“你多少岁了?”
闵危乍听这个问题,就觉不好,但还是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十八。”
“十八就大三了?”林良善的注意点跑偏了,又看了看他的脸,确实挺嫩。
才刚成年啊。
“嗯,跳级了。”
她把可乐瓶子放下,一本正经:“我不喜欢年纪比自己的。”
显而易见地拒绝了。
其他事,闵危可以努力做到,可年纪这事要怎么逆转?
他抬眼看她,争取道:“从到大,我只喜欢过你,没有其他人。”
“虽然我年纪是点,但我会努力照顾好你的,不会让你操心的。”他握紧了身侧的拳。
林良善看着这纯情的大学生,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迅速地恢复平静。
“不行,我还是不能接受。”
“对不起。”
她的道歉,一直到两人返回江市的机场,闵危都还在想。三个字像是魔音,在不断地绕回。
人来人往中,他抓住她的手腕,最后问道:“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他的表情太可怜了,微皱着眉,眼角泛着薄红,唇紧抿着。沮丧至极。
林良善刚要挣脱他的手,见着他的模样,顿了顿。
“也不是没有。”
他骤然看向她,目光灼灼地,完全没了可怜样。
又后悔了。林良善简直想拍死自己,怎么和上回一样,又答应了。
嗯,怪他长得太好看了。
“不过我只给一个月,要是这段时间我还没喜欢上你,以后我们就当陌生人好了。”
听到这话,闵危立即松了一口气。一个月,够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眉眼笑弯:“好。”
林良善有些脸红地甩开他的手,:“我还没真地答应你,先别动手动脚的。”
“好。”闵危赶紧放开,强忍着笑:“你现在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去。”她要抢行李箱。
他巍然不动。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还是我送你回去。”
从她松口的那刻起,他仿佛就承担起了男朋友的职责,一点不在乎一个月的期限。
*
一个月中,闵危在得知林良善总是日夜颠倒地工作时,只:“调整好作息,不然身体会累垮的。”
上次机场送她回去,当然知道她住在哪里。
虽然很想去找她,但还是没有贸然。又想起她的话,开始思考两人的将来。
想着想着,就推掉了一切的娱乐,彻底沉浸进学习的海洋,涉猎起金融的知识,又答应了学院里华裔教授的项目邀请。
这样的结果就是同宿舍的舍友常不见他的人影。
林良善每天都能收到“善善,早上好,起了吗?”“善善,晚上好,要睡了吗?”诸如此类的话。
她懒洋洋地着哈欠,在中午十二点回复。
“才刚起。”
不过五秒,那边立刻发来一条消息:“都中午了,赶紧吃点东西,不然会得胃病的。”
比她爸妈还唠叨。
林良善笑了笑,手指触碰着屏幕,回道:“好,你也是。”
“好。”
言简意赅。
周末,两人会约着出来吃顿饭,然后看个电影,逛下附近的公园。
分明两人认识没多久,但在这不断的相处中,林良善却觉得他好像很了解她。
吃饭时,他知道自己喜欢吃哪些菜,又不喜欢吃哪些菜。
有一次,在一个西餐厅,服务员推荐店里新出的一道菜。
他:“她不喜欢。”
等服务员走了,林良善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蘑菇的?”
他没有立即回答,似乎陷入疑惑中,最后皱眉:“我也不知道,就觉得你应该不喜欢。”
短短一个月,很快过去。
两人都默契地没提当时的约定,彻底当男女朋友了。
两人仍各自忙着,直到林良善无意漏嘴近来有两副大画要完成,工作太忙,总点外卖的事。
她看了眼闵危的脸色,有点阴沉,还挺吓人。
“别生气啊。”她晃了晃他的手臂。
“我没生气。”他别扭道:“你太忙,我理解的。”
有时候,林良善真觉得当初他的话是对的,自己才是让他操心的那个。
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闵危要给她做饭了。
嗯?她摸不着头脑,那回怎么就在逛完超市后突然下雨,然后她就拎着他回家了。
厨房里,他系着崭新的花猫围裙,熟练地切着菜。热油,下锅,翻炒,还会颠锅。
“善善,你先出去,这里油烟大,会熏着你。”
闵危回身看了眼趴在厨门上的人,。
“哦,哦。”她连声,心慌地回到客厅。
可脑海里还是他拿着锅铲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热热的脸,她赶紧喝了口水。
等三菜一汤端上桌。
“怎么样?好吃吗?”他忐忑不安地问。
林良善尝了口面前的剁椒鱼头,呆了下,然后直点头:“好吃!”
又辣又好吃,眼角开始冒泪花。
“是太辣了吗?”他忙把旁边的水端给她。
她摇头,又夹了一口鱼肉。
“不是,是太好吃了,和那些大厨不相上下!“忽然觉得当初给他机会是对的!
她的夸赞,让闵危笑起来。
“那我以后都给你做,好不好?”
林良善正满心地吃着菜,也没注意他的话,直直地点头。
*
林良善还没有算把自己恋爱的事情和父母,更别自己的哥哥了。
幸好最近国外有几个项目要考察,他就出国了。
林良善自然不会阻止自己的男朋友过来给自己做饭,顺带还可以帮忙扫卫生。虽然这些事可以请阿姨,但她不喜欢其他人进自己的房子,以前都是自己做。
但她也知道闵危忙,也只约着周末过来。
到了后来,他又教她做些简单的菜,再三嘱咐:“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是自己做些吃的,外卖别再点了。”
“嗯嗯。”她乖乖地应着。
“别骗我。”他笑着,想轻敲了下她的头,手上又有油腻,放弃了。
“不会啦。”
在他转身接着做最后一道汤时,有一双手环过他的腰,从后背抱住他,侧脸贴着他的背。
闵危顿住。
温暖的烟火气中,他垂眼问:“怎么了?”
身后传来她的轻笑声:“没什么,就忽然很想抱下你。”
话音落,她就松开手,跑出厨房。“我去看电视剧了,不扰你做菜了。”
闵危回头,唇角的笑仍在。
一年半间,两人有空时又去了很多地方游玩,拍了很多照片。
回来后,林良善还特意把它们整理放好。
“善善,你怎么从来不把这些发朋友圈呢?”
闵危并不喜欢把自己的生活展示给别人看,但林良善很喜欢,但在这一年半里,她从没在朋友圈明他的存在。
他心里有点难受。
林良善被这个问题哽到,又被他扳住肩膀动不了。
最后不得不:“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把这件事和我父母。”
“你的意思是你一点都没和他们起我?”他盯着她。
她不话。
“善善,你是不是没考虑过我们的将来?”
她低下头。
“还是你以为我们之间只是玩玩?”
林良善再抬眼时,人已经走了,很生气地走了。
她知道他一直在为两人的将来努力,在还没毕业的时候就被金融行业内最大的公司聘用,算得上年少有为。
今年毕业,他入伙了导师的金融公司,成了主要负责人。而且他还以满分绩点直接被保研,算一边读研一边工作。
他有时候会开玩笑地:“善善,如果不是我毕业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真的很想一毕业,就和你去民政局领证。”
她推他,笑:“什么呢。”
提到结婚,林良善莫名地慌。
她没想到当时的答应,两人会走到现在,也没想到结婚的事。
但闵危真地对她很好,什么事都以她为先。
有一次她发烧,他守了她一整晚。第二天她病好很多,他还直接推了教授老板的饭局陪她;
去年的冬天,她一大早起来到窗边,就听到楼下围观的闹声,拉开帘子,就见下面白雪皑皑中隐约有一个雪人。
“善善,醒了吗?快下楼,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一个和她极其相似的雪人。
还有她生理期时,对他发脾气,他从不生气,反而去煮姜汤,哄着她喝,又拿热水袋给她捂肚子;
“你这么熟练,以前是不是对过其他女生?”
“没有,只你一个。”他委屈:“我对天发誓,这些都是我刚从网上学来的。”
……
林良善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应该两句话,她只是还没想好。
而且,而且他连个求婚仪式都没有?就让她答应他吗?
纠结着,连今天准备要完成的画也懒得动了,干脆躺着。
“好饿,怎么不做饭再走啊?”
她嘟囔着,终于在饿得受不了时,摸到手机要点外卖。
在这时想到他的话,又颓丧地把手机丢到沙发上,爬起来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
味道很好,都是按着他教的做。
洗完锅碗,她又去洗澡。在浴缸里泡着听音乐,待了很长时间。
可就是没有铃声响起。他怎么还不电话过来?
要是再没消息,那她就单方面宣布分手,不要他了。
“咕噜咕噜”
她的半张脸沉到水下,吐着泡泡。
“叮。”
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良善忙伸长手拿过架子上的手机,来不及关音乐,就点开微信,果然看到他发来的消息。
“善善,明天市博物馆有一批魏国的展品,你不是很早就想看吗?明天我们一起去,票我已经买好了。”
闵危不这个事,她都要忘记了。
都怪他!
林良善愤愤了两秒,手指敲着字,又删除,敲了又删除。
最后高冷地回复一个字“嗯”
第二天,按着约定好的时间,闵危来接她。
两人在下午三点到的博物馆。
两年前出土的魏国文物终于出现在大众面前。隔着明亮的玻璃,那些锈迹斑驳的铁器兵刃诉着一千多年前的历史。
来参观的人很多,解员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声情并茂地解文物背后的故事。
时不时能听到赞叹声和哀叹声。
两人顺着展厅的顺序一一看过去,走的很慢。一方面是人实在多,另一方面是两人都被那些文物吸引住目光。
在曾经的梦中,这些兵器都出现过。滚落的头颅,抛洒而出的热血,累堆成海的尸体……
残酷的一幕幕,在闵危的脑海中回放。
直到看见那把单独成列的银.枪,足有三米,枪身如新,尖利冷锋。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胀痛起来,视线仍驻留在上面。
这与梦中他握住的长.枪一模一样。失神的刹那,他竟然想破开那层厚重的玻璃,把它拿出来。
手被握住,闵危低头,看到她关切的眼神。
“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摇头,笑:“没有。”
“你不是想看书画吗?我们过去看看吧。”他提议。
林良善点头,高兴地拉过他的手,缓慢地穿过人群。终于远离了那个成列兵器的展厅,他刚要缓一口气,额角疼地更厉害了。
“各位朋友,大家好,我们来到了五号展厅。这个展厅中成列出的是魏国皇陵中发掘出的书信字画,据专家的最新研究,这左侧的很大可能是魏国开朝皇帝和纯嘉皇后的来往书信,其中字句可谓是感人至深……而右侧展示的是纯嘉皇后的作画,艺术造诣颇深……”
泛黄破损的纸张上,是与现代不同的字迹。一个铁画银钩,一个秀气端雅。
隔着玻璃,林良善心里有种熟悉感,想要分辨那些字到底是什么,但仔细看了半天,也没认出一个字。
“闵危,你能认出吗?”她扯了扯身后人的衣角。
身后低微哑声:“不认识。”
周围已经有好些人被解员口中帝后相爱的故事感动,拿着手机不断拍照留念。
林良善也拍了几张,就转去右侧,看那些画作,想学些技巧。
闵危跟在她身后,忍住眩晕,把她的手紧紧握住。
林良善看了会儿,转过身,一见他苍白的脸色和泛青的唇,忙道:“怎么了?”
她摸了摸他的脸,有些滚烫,就连手也是。
“你是不是不舒服?”
这回闵危没再强撑,:“是有点,这里有点闷。”
人确实很多,再怎么维持秩序,还是闹。
林良善拉住他的手,往出口的方向走。
“我们先出去。”
她没能拉动他。
“善善,你等这个展很久了,先看完再走吧。”
她朝他笑,晃了下手机,:“我已经都拍照留着了,这里人多,回去我再慢慢看。”
“走吧,都快六点了,正好我肚子饿了,找个地方吃晚饭啦。”
再一拉,他跟着她穿过人群,唇角微微上扬。
等出了博物馆的大门,外面的天已经快黑了。
借着门口的明光,林良善看见他转好的脸色,问:“好多了吗?”
他摸了摸她的发顶,:“好很多了,不用担心。”
两人在一家泰式餐厅吃过饭后,没有立即回去,而是沿着滨江公园散步。
公园很大,围绕一个巨大的湖泊开辟出几个连接的景区。这个点,散步的人很多,有年轻男女,也有老人孩子,一家三口溜着狗的也有。
和煦的晚风吹过湖面,携来凉意,掺入欢笑声、情骂俏、狗叫声、孩的哭闹声……
林良善一边拉着闵危的手走着,一边盯着路灯下两人的长影。
高跟鞋磨的后脚跟疼。
她扯了下他的手,笑着对上他温和的眼。
“闵危,我脚疼,要你背我。”她软声。
他看了眼她的脚,然后在她面前半蹲下身。“上来。”
等她趴到背上,抱住他的脖子,他牢牢地掌住两条长腿,继续往前走。
“今天出门前,我都和你别穿高跟鞋了,你不听我的,这回脚疼了吧。”
林良善侧脸贴着他的后脖子,看着远处的城市夜景,不满道:“好不容易安静会,你怎么又训我?”
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孩子正被父亲背着,经过两人身边时,突然大声:“爸爸,那个大姐姐怎么也要背啊?”
这声引得后边前面的人看过来,林良善顿时羞地要下来,但背着她的人不肯放手。
“放我下来,我不要你背了!”她拍着他的肩膀。
“你的脚还疼着,还是我背着好了。”忍笑声。
林良善埋住头,通红着脸,无视那些目光。
等路人少了许多,她才稍微抬起头,侧首看着他带着薄淡笑意的侧脸。
好一会儿,她轻声:“今年春节你和我回家吧。”
闵危停住脚步。
长久后,他:“善善,你真的?”声音有些抖。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她恼怒地轻掐了下他的手臂。
他的眼睫弯了弯,高兴:“没有。”
在走过一段路后,他唤道:“善善。”
她迷糊地快要睡着。
“其实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以前见过你。”
闵危抬眼看着那一轮皎洁弯月和缀天繁星,声音悠长:“像是经历好几世,我又遇见了你。”
一阵风过,背上的人有些清醒过来,她擦了擦模糊的眼睛。
“你刚才什么?”
“没什么。”
颈侧有温热的呼吸擦过,缠绵缱绻。
“闵危,我想吃你做的菜了。”
他眉眼携笑,问:“那想吃什么?”
“我想吃醋焖鲤鱼和红烧肘子。”
“还有呢?”
“嗯,我想想……还有干捞粉丝煲。”
“没了?”
“没了。”
“好,明天我给你做。”
……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 很感谢一直追更到这里的可爱了,中间因为个人原因停更,以至于这本文写了大半年,实在很抱歉。后面回来更新,还能有你们的支持,真地非常感谢!!!
这本文就停在这里了,后面的故事会继续走下去,闵危和善善也算是圆满了。
大家有缘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