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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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抡起拳脚,姜初禾一个人安俊才、安承他们俩绰绰有余。

    安氏父子如今又多得罪一个身手也不错的姜苏河,难得识相的熄火了。

    饭后,姜初禾被安文昌叫到书房谈话。

    安文昌慈爱地注视了他一会儿,拉开抽屉,端出一个礼盒,“总看你在朋友圈发姜汤的照片,我外曾孙长得越来越帅气,也越来越像狼了。”

    “外曾孙?姜汤?”姜初禾无奈道:“它是条母哈士奇。”

    “母……的?”安文昌开礼盒的手一顿,有些尴尬,“我一直以为它是公的。”礼盒中赫然陈列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大金链子,闪烁着暴发户的光芒。

    姜初禾牙齿磨着下唇,“给姜汤?”

    “对。”安文昌双手把金链子抬出来,挎在姜初禾脖子上,姜初禾脖子戏剧化一沉,“老李家法斗戴了一条,我瞧着挺贵气。他那是合金的,我这可是真金。”

    姜初禾颠了颠大金链子,是姜汤的狗脖不能承受之重。

    “老李家孩儿开的跑车,叫……叫闪电?还是什么来着?你们这个年纪应该都喜欢。怎么样?外公也送你一台。”

    姜初禾将大金链子放进盒子,推了回去,“有事儿事儿。”

    “没事儿外公就不能送你礼物了?”安文昌哈哈大笑,“还非得有点儿什么事儿。”

    “好,我不挑车,买完喊我去提。”姜初禾拿起礼盒,“走了,老安。”

    “等会儿!有事儿!”前期亲情铺垫没起作用,安文昌黑脸道:“那女孩儿多大?做什么的?家里父母职业?怎么认识的?在一起多久了?”

    姜初禾勾起嘴角,哼笑道:“老安你管得太多了,另外我们俩还没正式在一起。”

    “没正式在一起,那更好办了。”安文昌鼓掌称赞,拉姜初禾回来,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听,苦口婆心道:“你妈走的早,给你留下的财产虽然不少,终究是有数的……”

    “我妈还给我留下公司股份,让你给转移走了。”

    “崽子,别没良心。”安文昌拍了拍他的头,“什么叫我转移走?多给你一套商铺,两套住宅做补偿了。”

    姜初禾:“哪样值钱,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安文昌撇撇嘴、别过头,嘟囔道:“谁让你姓姜,不姓安的。”

    “你也懂我姓姜,不姓安,那就别管那么多。明知道我不服管,还总跃跃欲试。把我毕业后的法医工作搅黄了,意犹未尽呀?”

    提到搅黄他工作这事儿,安文昌到现在心里还有阴影。

    姜初禾当年大闹了一场,而后三天两头在安文昌的事业和生活上来点儿‘惊喜’。

    安文昌提心吊胆过了半年,突然间天下太平了,想是外孙子报复够了。后知后觉才发现,对方直接来了个老死不相往来。

    现如今虽哄回来了,也是怕了他那股子驴劲儿。

    姜初禾倔脾气像极了他妈,让痛失爱女的安文昌又爱又恨,采取怀柔政策:“外公只是跟你闲聊,并没有强迫你做什么,你不要总把外公放在对立面。”

    慈眉善目安鼠狼,强硬外孙姜初鸡。

    “外公是这么想的……”安文昌看着他犀利的眼眸不下去,改为低头拉起姜初禾的手,“静雅是孔千山的独女,荣灼以后自然是她的。不仅如此,姑娘难得的事业心重,在生意上巾帼不让须眉……”

    “让我学我爸,做上门女婿?”

    “放屁!”安文昌一把甩掉他的手,“我安文昌的外孙,怎么能做别人上门女婿?!再你爸也不算上门女婿,你不还跟他姓姜么!”

    姜初禾姓姜,是安文昌心底一处旧疾。不戳不痛,一戳就痛。

    他的女儿,找了个穷子不算,生孩子竟然不随母姓!

    亏了、亏了,这辈子就没做过比这更亏的买卖。

    安文昌语重心长道:“你和静雅结婚,无论对安氏,还是对你个人,都有好处。”

    “啊——”姜初禾做出茅塞顿开的样子,“对安氏有好处。”

    安文昌着重补充:“主要是你个人,你品、你细品。”

    “老安,你该身先士卒,做个表率。”姜初禾话里有话、意味深长。

    安文昌眼神中有了提防,“我怎么觉得你子没安好心呢。”

    姜初禾与他拉开安全距离,边拨电话边朝书桌方向走。

    书桌够大,绕着跑,最适合玩儿猫捉老鼠。

    “喂,周奶奶,我是初禾。”姜初禾冲安文昌坏笑,“今天外公过生日”、“诶,是,身体挺好的”、“晚上喝多了,给我们讲他年轻时候的事儿,还提到您了”、“对,您那时特漂亮。”

    安文昌如惊弓老鸟,摆着手冲过来,指着他无声大骂。

    姜初禾围着桌子转圈,“那您是谦虚了,外公您现在在您这个年龄层,也是气质最好的……”

    “姜——初——禾——”情急之下,安文昌跳上桌。

    姜初禾见他站得高,怕他摔倒,没敢躲,手机被抢过去了。

    安文昌在电话这边陪笑,讲孩子闹着玩、乱讲的。

    挂断通话,脱下鞋子,扔向早已躲到沙发后的姜初禾,“狗崽子,老子活了七十多年了,从没见过你这么气人的孩子!”

    “老安,你听我。”姜初禾侧头躲过扔来的鞋子,“周奶奶守寡十多年了,好像刚七十,比你还几岁呢。这大家大业的,你要是攀上了,对安氏的好处可是天大的。你品、你细品。”

    安文昌将仅剩的一只鞋子也脱下来、砸过去,气沉丹田吼道:“滚——,给老子滚——”

    “别生气了。”姜初禾拾起鞋子,冒着被抽的风险,走过去、蹲下身,“抬脚。”帮他把鞋穿好,笑嘻嘻道:“那我可滚了?”

    刚拉开门,背后一阵疾风,一双软底布鞋准确无误抽在他后脖颈和脑袋。

    安承躲在走廊偷听,正幸灾乐祸。

    姜初禾出来看到安承,抬手作势要抽他。

    安承吓得立刻退后两步,不敢再乐了,怒目圆睁:“干嘛?”

    姜初禾放下高举的手,转而挠了挠头,“前几年的新闻,一个医学院女学生,连刺了她男朋友十多刀,刀刀避开要害,最后只判了个轻伤。”

    安承:“……”

    姜初禾经过慎重思考,笃定道:“身为前法医,我觉得我能发挥的更好。”

    安承咽了咽口水,埋头走了。走到一半,又折回来,郑重警告:“不管什么时候都记着,我是你表哥。”重点强调,“断骨头连着筋的亲表哥!”

    “晓得。”姜初禾含笑点头。

    回房的路上,见到门口站着一个安逸。

    姜初禾有些心累,发他回去,“不着急的话,改天聊。”

    安逸:“着急。”

    姜初禾仰天叹了口气,向里扬了扬头,“进来吧。”

    安逸没有安文昌的弯弯肠子,跟在他身后直白道:“你和静雅姐的婚约作不作数?”

    “婚约?”姜初禾一摊手:“压根没有。”

    安逸:“不后悔?”

    姜初禾懒得回答,白了他一眼。

    安逸像是不懂,又继续追问:“以后也不后悔?”

    姜初禾解开衬衫领口,坐进沙发,不耐烦道:“你到底要什么?”

    安逸咬住下唇顿了顿,下定决心道:“我喜欢静雅姐。”

    姜初禾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喜欢谁?”

    “孔静雅。”安逸呆头呆脑,带着少年特有的真挚,“我喜欢孔静雅。”

    “你今年才多大?”

    安逸长着一张正太脸,又浑身充满了少年气,以至于姜初禾下意识总拿他当高中生。

    “二十一,不过还有九十八天就二十二了。”安逸眼角天然下至,黑亮的双眸里充满期待:“二十二可以法定了。”

    “我对你……对你这种……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姜初禾意识到不该在一个人面前他心上人坏话,尤其是这种纯情男生。缓缓叹了一口气,摆出兄长的架势,“表哥无论在精神上,还是金钱上——”着抽出一张卡,“都支持你。”

    安逸将卡推回去,“你不别扭就好。”

    “我不别扭,我真不别扭。”姜初禾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无所谓,特意咧开嘴大笑了一下,再次递上卡,“两千块钱生活费追孔静雅不现实。”

    “我自己可以。”安逸谢绝了他的好意,向姜初禾鞠了一躬,“这件事儿算我欠你的,对不起。”

    “没有、没有。”姜初禾不知如何展示内心喜悦,起身拥抱安逸,重重拍了拍他,“哥欠你的。”

    安逸受宠若惊僵在原地,眼珠卡点似的转了一圈,“那我不扰你休息了。”

    “预祝你成功。”姜初禾将他送到门口,看着呆鹅,不放心道:“会追女孩儿么?需不需要我帮你出主意?”

    “我是没谈过恋爱,也没追过女孩儿。”安逸问他:“哥,你很有经验么?”

    “啊——”姜初禾如梦初醒,张了张嘴:“我也没谈过恋爱。”

    两只爱情菜鸟尴尬对视,决定一拍两散。

    “以后常联系,多探讨。”

    “嗯,共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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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

    安逸和孔静雅的故事叫《捡了一只奶狗》,已经写完了,感兴趣的可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