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深夜，一家最有名的夜总会。

    司柠穿的一身运动装，普通日常的穿搭以及素净的脸庞，使她穿梭在灯红酒绿的场合中，显得尤为的格格不入。

    前面穿着紧身裙的女人催促道：“你快点走啊，磨蹭什么啊。”

    司柠听着各个包房传出的嘈杂音乐声，看着时不时路过身边喝醉的男女。

    她显得有些局促，再次强调道：“红姐，我只推销酒，别的什么都不行。”

    要不是房东突然涨价，她连下月房租都交不起了，什么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红姐嘲讽道：“是是是，你是清纯大姐，能让你干什么啊，别忘了，是你非要求我给你找个赚钱的工作。”

    她顿住脚步，转身看着她，阴阳怪气的态度道：“司柠，你要是胆怕事，那你现在就回去，千万别让这里的污浊之气玷污了你这朵白莲。”

    司柠轻咬下唇，牵强的扯动嘴角：“红姐，我不胆怕事，你帮帮我吧。”

    她听过太多难听的话，一身傲骨也早就磨没了，现在根本不在意红姐的刺耳的话。

    红姐轻蔑地看着她，不屑地哼了声，转身继续朝里面的包厢走去。

    两人来到最大的包厢门口，红姐将中放着洋酒的托盘递给女人。

    她警告道：“你有点眼力见，会来点事，这里面可都是帝都豪门圈子的公子哥们，不定哄开心了，这些洋酒全买下来，你下月的房租就有着落了。”

    司柠紧张地点头：“我知道了红姐。”

    推门进去，耀眼的五彩灯光晃得人差点睁不开眼睛，极嗨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好一会司柠才适应下来，放眼看去一屋子蹦蹦跶跶的男女，只有少数的几人分布沙发上落坐，安静地品酒。

    但由于光线暗，不走近几乎看不清人

    的长相。

    红姐扭着水蛇腰，妖娆的姿态朝着沙发的那些人走去。

    “少爷们，玩得还开心吗？”

    一个红头发的男人搭茬：“呦，红姐，又给我们带什么妹子了。”

    话间，他的眼睛在司柠身上乱瞟。

    红姐把司柠推到前面：“怎么样，漂亮吧！”

    其余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投向司柠，有的眼中闪过惊讶，有的则色眯眯地乱看。

    红头发的男子阴阳怪气道：“我当谁呢，原来是司家的大姐啊，让她陪我们喝酒，不敢当啊！”

    其余的男女们皆看热闹的态度，脸上挂着嘲笑的表情。

    红姐讪讪笑道：“你看这就笑了不是司柠来，给张公子喝一个。”

    她把司柠里的托盘拿过来放到茶几上，转而倒一杯洋酒给司柠。

    红头发的张公子站起来大喊道：“来来来，音乐停一下，我们看看司大姐的酒量如何。”

    很快音乐暂停，舞池里妖妖叨叨的男女站在原地看过去。

    司柠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压下想要逃跑的冲动。

    她扯了扯唇角，接过那杯酒，二话没仰头喝下去。

    她已经不是司家大姐了，沦落到这种地步，面子早就变得可有可无。

    随即，掌声轰响还伴随着吹口哨调戏的声音。

    司柠皱了皱眉头，这酒很烈，在胃里有种灼烧感，一时间很难适应。

    掌声停止，包厢里陷入异常的安静。

    张公子坐在沙发上，姿态傲慢：“司大姐，今晚你把我取悦舒服了，你的这些洋酒我全包了。”

    红姐眼前一亮，推搡着女人上前：“司柠，你还等什么呢，快去啊！”

    她把女人推到红衣男人的身旁坐下：“你们慢慢玩，司柠，伺候好少爷们，我还有事先走了。”

    司柠如坐针毡，大脑神经紧绷着，脊背挺得笔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倒了一杯酒，低着头道：“张公子，喝酒。”

    张公子道：“你会不会取悦男人，这样就想我买你的酒，未免太轻松了吧！”

    旁边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道：“司大姐的经验可丰富了，想当初爱慕陆大少，那叫一个深情啊。”

    司柠脸上瞬间毫无血色，强挤出笑容道：“张公子，这些酒都是大品牌，很好喝，你在尝尝。”

    她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在忍耐一下下就好了，为了生活下去，这些都不算什么。

    张公子的不老实，悄无声息的抚摸上她的细腰，暧昧地夸道：“司姐的身材不错嘛！”

    “你干什么。”司柠猛地站起身，浑身颤抖道：“请你放尊重点。”

    她心里无比的恐慌，一抹悲凉感蔓延全身。

    “都沦落到当卖酒姐了。”张公子讥笑道：“你还矜持个什么劲啊，装什么清高，还以为你自己是当初的千金姐呢。”

    着，他去拉女人的腕，想要将她拉进怀中。

    司柠脸色极其难看，整个人既愤怒又不知所措。

    突然，一个酒杯从左侧方的角落里发射过来，准确无误地砸在张公子的腕上。

    “哎呀啊”众人仿佛听到骨裂的声音。

    包厢里满是张公子的痛苦嚎叫声，他捂着腕痛的蜷缩在沙发上。

    “我靠，谁啊”张公子嘴里骂着：“敢惹老子，不想活了。”

    众人朝着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望过去，皆倒吸一口冷气，心中祝福张公子好运。

    司柠也转头看过去，惊讶道：“陆斯辰。”

    闻言，张公子咬牙忍着痛苦抬起头，见到男人后脸唰的一下惨白。

    他站起来，结巴道：“陆陆二少，原来是您啊”

    他不明白，陆二少是在护着司柠吗？

    陆斯辰坐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姿态懒散，俊脸却阴云密布，闲闲道：“不好意思啊！”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但笑不达眼底，气息寒冷得可怕。

    张公子赔笑：“二少的哪里话，我应该的。”

    陆斯辰慢悠悠地站起身，看向无措的女人，不咸不淡地：“过来。”

    司柠挪动麻木的双腿，听话地来到他的面前。

    “跟我走。”陆斯辰淡淡道。

    罢，他抬起长腿，率先走出包厢。

    司柠看了看，而后跟上，眼下这个场面在待下去，非但挣不到钱，反而有可能被欺负。

    大不了明天去做临时工，多打几份工，总能挣到下个月的房租钱。

    她是脑子糊涂了，才会觉得这种地方可以推销酒来挣钱。

    就这样，她跟着男人走出夜总会，心情特别复杂，决定等下和他句谢谢就离开吧。

    今晚，她仅有的自尊也被人践踏得体无完肤，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