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供奉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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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才确定献命这种玄乎的事情, 能和奇门对上。”按理郭嘉也是从不信天命, 但架不住戏志才找不到人, 只能一直在郭嘉面前晃悠,晃久了,难免好奇。

    “奇门也是一种阵法, 阵法有符阵、地阵、兵阵等等……但这尤以地阵为主可以画地为牢,以人为阵眼,人即命!”若是这样, 简直就很严重了。

    “这和点七星灯续命,有什么不一样吗?”

    “大多了,而且非常严重,点七星灯是可人力阻止, 人死亦如灯灭, 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这个则不同,我在一本古籍上发现曾记载着,都是需要等价交换,一旦开始便只能强行续命,哪怕将施术者耗死, 也是必须成功, 前提是施术者懂阴阳五行,甚至自愿献命, 按理这些已经很难了,阴阳家不见踪迹, 为我们自愿献命,这关系未免也太好了吧!这是我目前找到伤门的记录。”

    “志才是在怀疑主公!”郭嘉放下手中的竹简,暗自猜测着,戏志才的怀疑不可能空穴来风。

    “还记得奉孝第一次来,我摆弄的算筹,主公动了一步,当时我也只当主公好奇,后来发现就那一步便毁了整个阵法,第二次是我和公达察觉濮阳有变,便去观星预测,赶回主公的营帐时,主公也在外面,直到回濮阳,发现夏侯将军是文若救的。”

    这么多疑点,郭嘉想不怀疑也难,但有些法太牵强了。

    “不可能,志才也是毁了整个阵法,主公肯定和志才讨论过兵家,这最主要带兵必懂阵法,主公于我们没有过多感情,连君臣之谊都是适可而止!”这才是郭嘉一直郁闷的地方,他不清楚是谁附加给曹瞒的责任,而这责任太重了,为什么会重到连一点情谊都没有。

    “主公待人,皆是发乎于情止于礼。”荀彧则更特别一些,他们所看到的好,便是把责任当情谊。

    有些事情,郭嘉是不可能猜到的,从而否认了一开始便能看出来的东西,最后何至以此……

    “奉孝竟然这么清楚,但我们还是要找到生、死、两门的继承人。”难怪荀彧也是要有些想法了。

    “死门或许会在文和手上,他曾和我提到过八门中的死门。”

    “那奉孝给文和写信吧!顺便让情报里的人找找他的去处,我们或许可以把他拉过来!”

    回到陈留后,戏志才无数次在曹瞒面前摆弄算筹,甚至请曹瞒指教,也只是非常普通的做法,还达不到那种境界。

    被试探的曹瞒,真真是每次都特别惊险,郭嘉若是闲着还好,荀彧这么关注做什么。

    为避免之前的事情圆不上,默默从大佬装了把菜鸟,别把事情往她身上扯就行,她付的是责任,不希望别人付的是情谊,既是送命,她的结局可想而知,不希望最后太痛苦。

    “主公,这些供奉给天子的账目,主公可要过目?”毛玠清点完装载在马车上的货物,才赶紧跑来曹瞒这报备。

    “不必了,给文若看看就行。”

    “啊!荀司马已经过目了,也是让主公自己看看。”

    “那便让人将这些给天子送去!”送这些不也是荀彧的意思,他自己都看过了,还拿来给她看什么。

    一个月后

    隆冬时节,从长安发来了一份诏书,文中特意提点曹瞒,进行了一番夸奖,诸侯纷争天子被挟持,现还有一人推崇他,也是一番雪中送炭。

    屋外,曹瞒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一年的年关将至,她来这也是有一年了,时间过的越快,她留下的时间便越短了。

    “主公进屋吧!”典韦看着曹瞒苍白着的脸不由担心,曹瞒的体温实在太低了,本身却又畏寒,最近更是隔三差五的头疾发作,华神医每次给曹瞒看病,火气一直很大。

    “没什么问题,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现在还只是免疫力下降,命数这种东西不清道不明,戏志才身体越好,她的身体则会越差,有好即坏,便是阴阳调和。

    “主公若是真清楚,就该赶紧回屋。”

    郭嘉走来时,当看见一旁荀彧手中拿着的披风时,以及飘落在他身上的一层雪花,猛然察觉到,终于是有点变化了,主公会高兴吧!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可这不就是他想要的样子吗?

    “若是真没问题,主公的头疾不会提前发作,更或者若主公多注意,是不会再有头疾这个病症!”

    曹瞒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荀彧已经站在长亭外的不远处,似乎已经站了很久。

    直到郭嘉走近后,荀彧迟疑了会便跟了上去。

    “你们看着我,还不如多下注意志才,奉孝别再和志才拼酒了,他的身体会受不住。”而她……

    “好。”

    难得郭嘉没有拒绝,曹瞒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最近这一个两个怎么这么好话了!

    “奉孝本初、公路那边的情况吧!”

    虽然这些曹瞒自己都清楚,但还是要和现实情况进行一番对比,往后就不是只有她一方和敌方的考虑,还有大局的把握。

    “袁绍靡下谋士沮授向他提出挟天子而令诸侯,孙坚正与刘表争锋,其子孙策勇猛无比是个人物,然袁术贪图孙坚手中的玉玺,或许不会容忍他,孙坚危矣。”

    “挟天子以令诸侯。”曹瞒嘴里念叨了一遍,但是目光却是瞟了眼荀彧。

    然一直注视着曹瞒的荀彧,自然是知道这道视线,也清楚曹瞒的目的是何意。

    “但嘉觉得以袁绍的优柔寡断,建议是好,但不可能会被接受,且袁绍太能被自己的儿子左右主见了。”

    荀彧见郭嘉每分析一句,曹瞒神色便更欣赏一分,最好的君臣莫过于此了,他曾利用过,连君臣的情谊都不再纯粹了,更何况郭嘉于曹瞒,有了第一次失去,这次她又怎会放过,似乎他才是孤立的那一个,那这一幕便分外刺眼了。

    “那……奉孝是觉得我们可以沿用这个计策。”

    “这种事情主公该问的是文若才对。”

    又推了出去,在曹瞒转身的那一瞬间,郭嘉低下了头,曹瞒看不到,正好被曹瞒挡住视线的荀彧,也看不到。

    只有和郭嘉并排的典韦,觉得郭嘉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更近距离接触,才发现落在荀彧身上雪花,他在亭外站了多久,伸手拿过荀彧手中的披风抖开,而荀彧却是以为曹瞒应该是冷了,刚要接过披风便被披在了自己身上,甚至更体贴将带子系上,“挟天子以令诸侯,哪有奉天子以令不臣,来的名正言顺,文若是吧!”

    然而这一幕在郭嘉眼中更为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