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两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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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曹瞒再睁眼时, 整个人都蒙逼了, 面前坐着身着官服, 一身气质更加稳中持重,但却是老了十岁的荀彧,她这是在梦里, 还是又穿了。

    “文若,你怎么变老了!”曹瞒一激动就要去拽荀彧,验证一下, 是不是她也老眼昏花了。

    结果曹瞒一用力,是什么也没抓到,且还直接穿过了荀彧,摔在他脚下, 摔地一个狗啃泥。

    等曹瞒再爬起来时, 回头一看,喔勒个,“大曹!”

    那床榻上,不就是以后她也要老十岁的老曹,曹操似乎也是要坐起身,应该是起身不太稳, 也和她一样, 都要掉地上了,可惜她没人扶, 曹操是被荀彧抱住了,这福气她也要啊!

    反正曹瞒的关注点在荀彧身上, 这特么是抱不是扶,怎么她和荀彧就没有。

    等曹瞒郁闷了半天,才发现她这么大个活人,屋内进进出出几个端着汤药的侍,就没人看见吗?

    又仔细一想,刚才她穿过了荀彧,不就是和之前来到这里时一样吗?所以她现在只是曹瞒,而没有曹操的影子,摸了摸脸,再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物,又瞧了瞧曹操模样,前世什么的,果然有毒。

    “司空出征袁绍,以司空的病情可是要再缓几天。”荀彧对于曹操的头疾时好时坏,怕是会影响军心,延误军机。

    曹操松开荀彧扶着的手,勉强撑起身体,“兵贵神速,本初已在官渡摆开了阵势,若我曹操不去,就没有人敢去了,传令下去整军吧!”

    “许都我不在,便交给令君了。”到这,才又拉过荀彧的手握了握,以示郑重。

    但曹瞒见着,却是摇了摇头,需要的时候,才拉过来么!

    此时在曹操的眼中,若非曹瞒比较熟悉曹操的性格,也不会发现曹操已经是有些防备了,曹瞒在脑海中就一些事情过了一遍,在这之前不是还有个衣带诏的事情,矛盾渐起,信任犹在,只是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司空所言,臣定当谨记,必会守好许都等待司空得胜归来。”荀彧立马表态,朝曹操跪下拜礼。

    曹操却是望着荀彧的身影,想着什么东西。

    “文若曾随我征战四方,现在到是希望能带文若去看看塞北黄沙,看看江南山水。”

    那一刻,曹操或许真是这么想,他是文若不是荀令君,但世事无常山高水远,世事无常,两人是否曾望对方珍重。

    而曹操走过天下四方,荀彧只是留在许都……最后的崩盘,曹操才送他离开,生离却成了死别。

    荀彧诧异地抬头看了眼曹操,随及又低了下去,“司空,臣留守许都,自是已经商量好,毕竟军咨祭酒……才擅军政。”总该有个人让步,荀彧放于地上地下的手,紧拽了下衣袖。

    “我到忘了,令君乃吾之子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哪怕身在许都心系官渡。”

    可留侯之于高祖,又何曾等待,怕是高祖盼留侯。

    “臣自当愿司空早日收复天下。”

    曹操伸手将荀彧扶起,“有令君这句话,我到是宽心多了。”

    城楼之上,曹瞒看了眼,一直望着军队远去背影的荀彧,而这种场面在后面的时日会越来越多,荀彧等不来,只会慢慢去习惯。

    走的人是对外面的期盼,等的人是对走的人的期盼,又怎能会一样……

    随远去的方向眺望而过,军中郭嘉陪着曹操,而城楼之上终是一人。

    最近荀彧很忙,而曹瞒也才发现自己的视角,一直是跟随着荀彧,这是被定格下来了?

    “令君,司空传信军情加急,是否还要继续坚守?”

    “司空信中可有提祭酒怎么?”

    “袁绍底下谋士拉帮结派,其本人并无主见。”

    “我远在许都,祭酒已明情况,与袁绍一战,司空本无心退兵,若退也会誓不罢休再一仗,回信以待时变。”

    “诺。”

    “等下,司空可还曾提及其他事情?”

    “未曾。”

    曹瞒见荀彧面上虽不显,但心里其实应该还是挺希望提及自己吧!

    等曹瞒从自己猜测中回神时,画面已经变了,不变的仍是荀彧,只是当曹瞒看到荀彧手中的竹简时。

    官渡之战已胜,然郭嘉病重,让荀彧立刻差人前往,甚至语气的急切,情外提法。

    反正曹瞒看了都替荀彧难受,这差距太大,也难怪曹瞒第一次见荀彧,那么好的脾气,都能跟她互怂。

    却见荀彧叹了口气,吩咐着下面的人,赶紧找最好的大夫送去。

    又开始忙于公务,于曹操征粮遣送军粮要考虑,提防四方动静,于许都赋税、招兵、维持两臣君臣关系,忙地走不开身。

    “令君,司空已回许都,头疾复发,已是病倒。”

    “什么?司空的头疾不是有随军的大夫吗?”

    “回令君,司空带回来的还有,军咨祭酒大人的灵枢。”

    也是那一瞬间,荀彧仿佛明白了,心里嘲弄一笑,“这也难怪了,立刻派人给司空瞧瞧病情。”

    “令君不去见见司空大人吗?”在吏看来,曹操若出了什么事,令君总是第一个站出来,这是祭酒比不上的。

    “稳军心,大军班师还有很多事情处理,随后便去。”

    如今曹操再次犯病,必有人出来犯难,若他平衡的是曹操和汉室的关系,又怎会不是他在维持曹操的影响。

    几乎是荀彧完后,就开始比之前还要忙了,除了去给曹操探病,就是各种事务压着他,每次吏提醒不是已快天亮,便是将要入夜。

    曹瞒从看着荀彧一直未有停歇起,便皱紧了眉头,曹操思郭嘉,急火攻心能一睡不起,那这些重担只可能压在荀彧身上。

    “奉孝,他呢?怎么…没过来?”曹操被荀彧抱住后,又被放回了床榻上,曹操每一句话,眉头就要皱一下,更是一手撑住额头,曹瞒见他头疾似乎很是严重。

    “主公,将士已将奉孝的灵……灵枢,送……送回了许都。”

    曹操被荀彧的话,当场愣在了原地,“我们不是还在征乌桓吗?”

    “司空这是许都,官渡之战平北方已是一月前的事情了,司空头疾被送回,已歇息三日。”

    “三日,奉孝何在?”

    “司空奉孝已经下葬了,墓词……”

    “谁让敢你们下葬的!”

    这一声吼地,一旁曹瞒都被吓了一跳,这气是撒给荀彧,曹操对郭嘉的重视,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这梁子曹操已经扣上了。

    随着荀彧往后退了半步,曹操的神情,似乎更加的不满,语带讽刺,“令君,还真是汉室的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