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人
武林大会由郭靖夫妇号召,群雄响应,在江城的陆家庄举行。
李莫愁带着陆无双和杨过,起程早,因为要去绕路到洪凌波的新家探望。余蔓在玉湖坞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动身前往江城,完颜萍坚持侍奉族姑左右,余蔓推脱不过,只得由她。
这厢李莫愁携两个的,与大徒弟洪凌波夫妇汇合,一行人到达江城陆家庄,相貌出众引人注目。
武家兄弟在陆家庄的大门外接待四方来客,他们认出杨过和陆无双,一个跑进去报信,一个引杨过等人进庄,路上呼朋唤友,派头十足。
全真教的郝大通、孙不二率数名弟子,前脚刚到,郭靖正在前厅招待,一听杨过来了,顿时喜出望外。跟在郝大通身边的尹志平皱眉,眼光不住地往门外瞥。
郭靖向郝大通和孙不二告罪,正要出门去迎,杨过已随着人流进来了,郭靖走过去一把将他抱住,激动地拍拍他的背。
李莫愁一身黑衣,容貌甚美,神情淡漠,她年纪稍长,一行人中以她为首,对她十分敬重。郭靖以为她就是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龙姑娘,上前一步,准备郑重见礼,却听杨过如此介绍,“郭伯伯,这是我师伯。”
郭靖一怔,“啊,师伯”
黄蓉哪能不知丈夫心意,暗自好笑。这女子看上去三十余岁,龙姑娘生得再老相,也不至于此,何况这女子盘了头发,明显是妇人打扮。
李莫愁扯出一丝笑,微微颔首,“郭大侠、黄帮主,鄙姓李。”
“原来是李女侠,失敬失敬。”郭靖拱。
黄蓉开口,与李莫愁客套,李莫愁面冷,但并非不通世故之人,与黄蓉一一应,平平淡淡,倒也融洽。
郭靖挽着杨过的,“全真教的道长,想必你早见过。”
杨过连声“是”,上前给郝大通、孙不二等人行礼。
郭靖又指着郭芙身旁的锦衣老者,“这是陆庄主,从看着我长大的世叔,过儿你要叫叔公。”
锦衣老者头发花白,脸上有一道疤,是陈年旧伤,从前额斜斜割至颧骨,划过眉毛和眼皮。这道疤未使他面目狰狞,反而增添了一种奇异的魅力。岁月从不败美人,可以想象得出,这位陆庄主年轻时,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贵公子模样。
杨过乖乖行礼问好,心里却有些无奈。他知道郭伯伯重视他,可他宁愿郭伯伯无视他。
得知锦衣老者是陆家庄的主人,李莫愁主动跟东道主打招呼,“陆庄主,给您添麻烦了。”
洪凌波夫妇、陆无双和杨过亦随声附和。
“哪里哪里。”陆庄主笑着摆,“如有不周之处,还望各位见谅。”
郭芙早就发现洪凌波梳起妇人发髻,找会挪过来,声问:“洪姐姐,你嫁人啦?”
“嗯。”洪凌波轻轻点头,与新婚丈夫赵骞对视,眼中柔情蜜意。
“恭喜”郭芙有些羡慕,羡慕洪凌波心有归处,而她却在大武哥和武哥之间左右为难。
尹志平终于按耐不住,沉声开口,“杨过,你姑姑呢?”
杨过一愣,眼神躲闪,“姑姑?姑姑”
尹志平急了,怒道:“你这孩子好不懂事,走了也不一声,你姑姑下山找你去了。”
周围安静下来,众人转头看向尹志平和杨过,纷纷露出惊疑的表情。
杨过脸色大变,失声道:“姑姑下山了?”
姑姑自幼生活在山中,不曾踏出终南山一步,怎会如此冒失行事,难道真是为了他?他有什么让人担心的,姑姑不是总他人皮实,好养活吗?
郭靖一头雾水,但也隐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尹师弟,过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尹志平指着杨过,摇头又叹气,“龙姑娘了他几句,这子倒好,怄气跑下山,一去不回。”
“去年快入冬时候的事,到现在,半年过去了,也不知龙姑娘现在何处。”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又变了一个深度,其中以李莫愁和郭靖为最。郝大通与孙不二只知余蔓下山,不知缘由,如今听尹志平道出内情,恍然大悟。
杨过耷拉着脑袋,看反应就知此事不假。
李莫愁大怒,一指头戳到杨过头上,戳得杨过差点头朝下栽过去,“好呀,把你师父一个人丢下,让她为你着急,还假传你师父口信,到我面前唱戏。”
杨过不敢吭声,任打任骂。他一时冲动,不告而别,原想着在师伯家住些时日就往回返,谁知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流连忘返,一听江城要举行武林大会,便兴冲冲地跟来了。
“孽障!”郭靖气愤填膺,挥掌要打,可看到杨过缩着肩膀,闭眼偷看他的模样,又下不去。
“靖哥哥,先别急。”黄蓉按住郭靖的臂,柔声劝道:“这里人多眼杂,咱们把他领到后面,问清楚,再管教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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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铺坐落在乡野道上,为过往行人提供茶水干粮,近半个月,因陆家庄将举行武林大会的关系,生意特别好。
武林大会举行当天,路上的侠士仍不见少。
余蔓坐在茶铺里喝茶,白衣不耐脏,她在外常穿雪青、水绿两色裙衫。
完颜萍仍是一身黑衣,从茶铺老板那儿问了路,回来对余蔓:“姑姑,前面不远就是陆家庄。”
余蔓将倒好的茶推给完颜萍,笑着摇了摇头,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不到师姐那性子,还会凑这种热闹。”
师姐深居简出十余年,连唯一的师妹都不曾亲自看一眼,竟有兴致参加武林大会,也是稀奇。
完颜萍振振有词,“师父,近年愈发懒散,再不走走,人都傻了。”
“师父还,光一个傻不要紧,就怕一傻傻一窝。”
余蔓扶额,想象了一下李莫愁这些话时的画面,哭笑不得。
外面一阵吵嚷,似乎起了冲突,身单力薄的一方很快就被拉走了,人多势众的一方骂骂咧咧,涌进茶棚,桌椅不够,就开始赶人。
喝茶的客人自然不肯,茶铺老板不敢怒更不敢言,心这些江湖人哪个都不是好惹的,自家摊子肯定保不住了。可是,想象中的恶战没有发生,因为根本打不起来,欲与那伙人理论的客人毫无还之力,嘴还没张开,就被丢出去了。
两个黄袍和尚,一个体型瘦高,面目怪异,一个身材如钟,持金杵,二人相继落座,对作乱的随从漠不关心。还有一个锦袍绸带的青年,摇着折扇,在茶棚下闲庭信步,走到柜前,一脸挑剔地打量。
余蔓和完颜萍对视一眼,三口两口喝掉碗里的茶,不等那些人过来驱赶,留下茶钱,起身欲走。
叮——
一粒银子从余蔓和完颜萍面前飞过,嵌入木梁支柱。
锦袍青年笑容不羁,悠然道:“二位女侠,何故匆匆离去?”
完颜萍寒着脸,按住剑柄,冷冷道:“与你无关。”
“王与二位女侠一见如故,怎能与我无关。”锦袍青年合上折扇,一下下敲着掌心,意味深长地:“王远道而来,还望二位一尽地主之谊。”
丐帮的齐长老从此地经过,见茶棚内乱成一团,茶棚外哀嚎一片,上前一探究竟,便看到锦袍青年弹银子,调戏两个姑娘。他当即一顿里的铁杖,斥道:“子,你纠缠人家姑娘作甚!”
“臭叫花。”锦袍青年瞥了齐长老一眼,满脸不耐烦,折扇闪开的同时露出锋利的锯齿,旋转飞出,“少在这儿碍眼,扫了王兴致,你担待不起。”
铁杖当了个空,齐长老勉强躲过,惊出一身冷汗,“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报上名来。”
锦袍青年接回折扇,负而立,骄傲地昂首,“本王霍都。”
着,目光在齐长老身上的一串布口袋上顿了顿,轻笑道:“你是丐帮的人吧,你来得正好,速去陆家庄告知郭靖黄蓉,叫他们备好排场,一会儿接我师父金轮法王大驾。”
交代完,霍都咂咂嘴,转身继续寻欢找乐,“美人,等本王助国师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就带你们回蒙古享荣华富”
贵字没出口,背在身后的折扇已经被人夺了。
余蔓一折一折打开霍都的扇子,然后抬起头,定定看着他。
霍都浑身僵硬,暗叫大意,竟被这女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近了身。
如果被近身被夺扇,霍都可以归结于余蔓偷袭,他一时大意,那么即将发生的一切,霍都绝对找不到任何借口。
余蔓三下五除二,用霍都的扇子给霍都剃了个头,还不忘声告诉他,“你师父是和尚,你也得是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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