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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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八抬大轿,什么聘礼?”余蔓挪开一步,用木盆隔在她和文丑丑之间,生怕疯病会传染。

    “我的美人儿,都了”文丑丑一脸娇羞,用扇子掩嘴笑,“帮主要娶你,你以后呀,就是天下会的女主人了。”

    雄霸要娶她?余蔓一边的眉梢挑得高高的,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为达目的,雄霸连卖身的招数都用上,可真是毫无下限。

    “帮主还,把你那两个孩子也带进门,他保证视若亲子。”

    “哈哈”余蔓瞬间变脸,变得笑容可掬,用沾了酱汁的指着文丑丑,“你们想得美,雄帮主想卖,哦不,雄帮主有意,我无心,也无情。”

    甚至背地里还要大声呸你们一句厚颜无耻。

    文丑丑的脸色又晴转阴,露出了几分他天下会大总管的锋芒,“你不从?”

    按头喝泔水,谁会愿意?余蔓对文丑丑的骄横,很不以为意,淡淡道:“雄帮主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转告他另觅良缘吧。”

    文丑丑权衡之下,终究还是没有发作,他挤出笑脸试图劝余蔓。

    这时,聂风和断浪从外面跑进来。

    “娘,外面好多人,一眼望不到头,把路都堵住了。”聂风气喘吁吁地比划着。

    慢慢移动视线,余蔓歪歪头,注视着聂风和断浪,危险地眯了下眸子,幽幽道:“我记得,我安排你们在后院罚站”

    聂风和断浪恍然,瞪圆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见自家店门外被一群抬着箱笼的人堵住了,这些人一直蔓延到长街尽头,附近看热闹的邻居也越聚越多,他们没多想,拔腿跑回来报信,却把自己是偷溜出来的事实忘在了脑后。

    看来,还是打得轻。余蔓叹了口气,一边把衣袖挽到更高的位置,一边向聂风和断浪走去。

    走前瞥了文丑丑一眼,沉声丢下一句,“让外面的人赶紧散了,别耽误我家生意。”

    聂风绞着指,欲言又嗫嚅。断浪退到聂风身后,察言观色。

    余蔓把伸向聂风,教育,自然得从亲儿子抓起。

    “怎么回事?”无名的声音传来。

    趁余蔓分神的间隙,聂风抱头窜出去,躲到与无名同来的剑晨身后,断浪倒是没跑,可怜巴巴地望着余蔓。

    “呦,这是哪位?”文丑丑斜眼打量无名,一脸“你是个什么野男人”的疑惑。

    不等余蔓开口,无名便淡淡回了两个字,“邻居。”

    他和剑晨听管家来报,知道外面的动静是冲余蔓来得,便翻墙过来看看。

    “邻!”文丑丑刚要嘲讽,突然想到什么,就半张着嘴卡住了。

    他进来之前看过左右,隔壁是中华阁,这个邻居莫非就是

    “帮主派我来,还有一件事。”文丑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面朝余蔓,眼却瞄着无名,“就是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无名。”

    聂风母子显然受无名庇护,追寻他们的下落,再顺藤摸瓜找出无名,对于天下会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拿来。”无名竖起两个指,轻轻一勾。

    文丑丑不敢在武林神话面前造次,碎步上前,低眉顺眼地把信递给无名。

    无名接过信,并没有马上打开,“你可以走了。”

    文丑丑依言,一转身便梗着脖子翻了个白眼,他对余蔓:“帮主对你痴心一片,是不会放弃的,你好好考虑一下,我明日再来。”

    目光扫了扫无名里的信,余蔓没有言语,放任文丑丑离开。

    入夜,余蔓教训过聂风和断浪,又盯着他们睡下,出门正要回房,就听一声咳嗽。

    无名盘腿坐在墙头,看上去等待有一会儿了。余蔓招,示意无名下来话。无名指指身旁,示意余蔓上来。

    “装什么正经。”

    余蔓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不过还是跃上墙头,在无名身边坐下。

    “雄霸是冲风儿来得。”她直截了当地。

    无名一愣,“为什么?”

    晨儿从乐山回来,便向他起过她和雄霸曾有过一面之缘。对于今日之事,他认为雄霸以垂涎美色为主,针对他而产生的争夺欲为辅。

    有的人,就是看别人碗里的饭香。风儿他娘不是他碗里的饭,可在雄霸眼里,她就是。

    “泥菩萨给他算过命,得到风云,便能一统江湖。”

    “他认为,风儿是风云之风。”

    无名又是一愣,对此将信将疑。

    “实在不行,我把店关了,带风儿和断浪去乡下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余蔓叹道,语气透着无奈。

    天下会人多势众,心狠黑,若动起真格来,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到时候满城的百姓都跟着遭殃。

    “不用关店,并入中华阁经营即可。”无名已有成算,缓缓向余蔓交代,“你收拾一下,明天,最迟后天,我派人把你们还有晨儿送走。”

    余蔓一听剑晨也走,不由得问道:“你呢?”

    与其让无名一个人留下来承受雄霸的骚扰,不如大家一起走,就当度假了。

    “我去趟天下会。”

    “你要去天下会?”夜色下,余蔓兴奋得双眼发亮,满脸放光,她悄声问无名,“去教雄霸如何谦虚做人?”

    千万不要下留情,一定要狠狠地打,让雄霸这个痴心妄想男把三分归元气吞回肚子里去。

    无名轻笑,眼里透着一丝无奈,“雄霸扣下了我的挚友,不虚和尚。”

    白天,文丑丑转交给他的那封信,就是雄霸在威胁他,要他亲赴天下会一叙。

    余蔓闻言,轻轻吸了口气,脸色微沉。看来,雄霸是把无名当作收藏聂风的绊脚石了。

    “我跟你一起去。”

    无名对她的帮助非常大,可以是她的后盾,是在她背后支撑她的大佬。出了事,不能总让大佬出人又出力,她也有责任。

    无名摇头,沉声对余蔓:“你留下照看孩子们,我知道,风儿、浪儿你管得住,就是晨儿还需要你多费心安抚。”

    余蔓皱眉,露出不悦之色,却转瞬就忘记了反驳,她抽了抽嘴角,只觉得无名给她的定位好像哪里怪怪的。

    次日一早,余蔓简单收拾出两包行李,想着无论如何,先把聂风和断浪送走。

    见剑晨独自前来,余蔓愣住了,失声问:“你师父呢?”

    “师父昨夜便启程去天下会了。”经过一夜的调整,剑晨还是有些失落。

    余蔓气笑了,暗骂无名过分,搞得好像生怕甩不掉她似的。

    剑晨把聂风和断出来,“颜姨,师父都安排好了,我们也走吧。”

    无名走了,城中以文丑丑为首的天下会爪牙也随之消失不见,余蔓等人顺利离开,辗转安顿在一座村庄里。

    余蔓以为用不了多久无名就会派人,会亲自来接他们回去,可现实却是,两个月后中华阁传来消息,阁主被困天下会,多方营救无果。

    按住剑晨,指出他剑法未成,与其把自己搭进去,不如留下奋发图强。剑晨答应过无名,不会轻举妄动,所以余蔓一劝,他很快冷静下来。

    聂风和断浪比预想中要克制得多,没用余蔓镇压,就知道安分练功不添乱。余蔓命两个男子汉发誓,无论发生什么,功法不成不入江湖。

    把三个后辈安抚好之后,余蔓便踏上了去往天下会的路。

    为避人耳目,余蔓一路专挑荒山野岭行走。到达天下会,从后山摸上去,休整一日,趁夜色潜入天下会。

    文丑丑留了一箱聘礼在光明馆,箱上压着一封雄霸给她的聘书。现在这封聘书就在她身上,她都打算好了,如果遇险,且无法逃脱,那就亮这封聘书,大不了先应下再。

    余蔓谨慎地摸索,天下会能人不少,被发现的风险如影随形。当一个人拦住她的去路,而这人还长了一张破军的脸的时候,可把她吓了一跳。

    “你是人是鬼?”

    这人就是破军没错,只不过,更像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充满死气和怨毒的恶鬼。

    有风吹过,破军的左袖随风轻飘,左臂的袖管竟然是空的。

    他死死盯住余蔓,眼里泛起血腥的红光,他咧开嘴露出一丝狞笑,使出十成功力拍出一掌,不止要将余蔓毙命,还要让她灰飞烟灭。

    从火麒麟口下死里逃生,却失去左臂成了残疾,他恨,恨他被那畜生选中,很她被那畜生无视,当时他们站在一起,凭什么她完好无损。

    余蔓劈招架,想虚晃一招然后避开破军的疯狂,谁知缘巧合之下产生了奇迹般的效果,她和破军之间被动地建立起一种联系。

    感觉到真气汹涌灌入,余蔓大惊,怕自己承受不住,经脉寸断而死,于是拼命运功抵抗。

    破军目眦尽裂,发出一声怒吼,片刻后,委顿在地,只剩一摊皮囊。

    余蔓看着破军的死状,反胃干呕,她身上很痛,可她不敢倒下,跌跌撞撞走了几步,终究还是没撑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在混沌中挣扎了多久,痛感消退,体内的真气不再横冲直撞,余蔓渐渐平静,对外界的感知也逐渐清晰起来。

    右不断传来深刻的湿濡感,余蔓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捧着她的,俯身一寸寸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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