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主动离开
木白穿了一身米白色的大衣,?看起来成熟了一些,但岳旎的那种艳丽又不张扬的气质还是衬得她像个未成年的孩,即使她比高出岳旎那么多。
岳旎给自己点了一杯卡布奇诺,?但她一直没有喝,杯子里的奶沫和爱心拉花还是完整的,?她突然拿起勺子把杯子里的图案搅碎了,然后从杯中抬起目光去看木白。
“你要怎样才能离开温若桦。”
木白这个时候竟然认真的数了一下,?和荔枝的字数一模一样。
一千万?
还是两千万?
木白:“什么意思啊?”
“我和若桦是互相喜欢的,?但是他太善良,不忍心做让你伤心的事。”
“所以呢?”
“所以你主动离开他吧。”
木白把捧在手里的柚子茶放下,?双手揣在了兜里看着岳旎,?她的手已经冰凉了,她决定以后出门还是穿羽绒服吧,?大衣真的不如它看起来的这么保暖。
“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岳旎问。
“为什么我要因为你的一句话就离开他?”
岳旎没有话,从包里拿出一板胃药,?胃药吃了一粒,剩下的被完整的保存在一个盒子里。
“那天我胃不舒服,?他冒着大雨去给我买了这个。”
“哦?”
“所以你还是主动一点吧,?你们毕竟相爱过,也不希望最后会这么难看吧。”
“嗯?”
“你是个懂事的好女孩,知道什么是进退,老是这么逃避也不是办法,?到最后撕破了大家都不会好的。”
木白把杯子里快要放凉的蜂蜜柚子茶一饮而尽,?嘴里回甘着柚子的清甜,?良久后道:“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当事人见面比较好吧。”
岳旎蹙眉问:“你什么意思?”
木白没有答话,?但她的目光很好的明了一切,岳旎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就看到温若桦正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的头上沾了几片雪花,看起来还是很完整的六角形状,他的头发很软,能很好的留住尚未融化的雪花。
温若桦穿了一件加长的黑色羽绒服,脖子上还围了一米色的围巾,他径直走到了木白的这一桌,服务员过来问要不要加凳子,温若桦笑着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们很快就走了。”
岳旎的脸色有些不好,她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大方得体,但却愈发显得不自在,她勉强挤出一点笑意,问温若桦:“若桦你怎么过来了?”
“正好在附近办事,想过来看看木白,听她在这里就跟过来了。”
木白把手很自然的放在了温若桦的兜里,里面暖暖的,温若桦的手在兜里包裹着她的,她的右手很快变得暖和起来。
就是要穿这样的衣服才可以啊,木白想。
“你不是有事情要吗?正好人都在,你就一起了吧。”
温若桦刚刚过来的时候,岳旎是站起来了的,但她很快发现,自己虽然穿了高跟鞋,还是要仰着头看两人,所以她又坐了下去。
她咬了咬唇,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拿起桌上的那板胃药,对着温若桦:“你还记得这个吗?”
温若桦面露疑惑:“这是什么?”
“这是上周我胃疼的时候你冒着雨跑去药店给我买的药啊!你不会……不对,你肯定是觉得当着她的面——”
“这不是我那天买的,”温若桦,“木白胃不好,所以我的包里常年备着胃药,我只是去楼上拿文件的时候顺便去包里拿了一板出来而已。”
温若桦到这里的时候,岳旎的眼圈已经开始泛红了,但他没有停下来,“你没有发现,你手里的这板药,没有药盒吗?”
温若桦即使这样的话,仍是温柔的语气,就如初见他时那样。但接触久了就会发现,那只是一种处于他本能的习惯,单从语气你永远听不出他的情绪,对所有人都是刚刚好的善意。
他比木白见过的所有女孩子都像水,周围熙攘吵闹,他的声音也不大,但你就是能听见他的声音。
岳旎拼命咬住嘴唇让自己的眼泪不要下来,木白想要句安慰的话,突然被温若桦捏了捏手心,她歪头看了看温若桦,然后:“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谢谢你的柚子茶,下次我请你。”
路上,温若桦把围巾解下来给木白系上,然后换了一只手牵她。
“这种天气出门多穿一点,你看你的手,都凉成什么样子了。”
木白吐吐舌:“偶尔一次,好看嘛。”
“羽绒服也好看啊!而且冬天不就是要裹得胖胖的才像是过冬么,你看人家企鹅、北极熊,不都是把自己弄得胖胖的才保暖么。”
“哦。”木白应下来,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你是我是企鹅和北极熊!?”
温若桦:“这可是你自己的。”
坐到车子里,木白问起来:“怎么就这么刚好今天要来看我呢?”
被问者一脸坦荡:“就是刚好有事啊。”
“是荔枝告诉你的吧。”
“也不算是告诉,就是提示。”
木白系上安全带一脸认命,“好了,我的最后一个亲友团也被你收割了。”
木白靠在椅背上看着前方,却发现温若桦并没有发动车子,她转过头去看他,就看到温若桦突然靠近压了上来。
她被安全带挤得动弹不得,下一刻就感觉到了胸前一松,安全带被温若桦单手解掉。
随着他的动作,木白将腰轻轻后倾靠在了车窗上,温若桦的手垫在木白的头后护着,隔绝了冰凉的玻璃,然后强势又温柔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车里静的像是凌五点钟的训练馆,只剩下两颗默契的砰砰在四周环绕。
“以后要主动和我。”
他松开木白的唇了这句话,又再次吻了上去。
和荔枝起来的时候,木白略掉了后面的这些,她对荔枝:“你知道这世上最美好的四个字是什么吗?”
荔枝:“全场一折?”
木白:“……是虚惊一场啊!
*
新的一年是不同寻常的一年。
整个国家队都在为明年的奥运会做准备,而争取参赛名额的入围资格赛也尤为重要。
女排入选明年的巴黎奥运会方式有三种:一种是要在今年的世界杯中获得前两名,另一种是获得五大洲奥运资格赛和资格季后赛冠军,如果前两种都没有获得名次,那就要赢得落选赛的前两名,而亚洲区落选赛的参赛名额则是由今年亚锦赛的冠军获得。
亚锦赛在首尔举办,荔枝请了半个月的假陪木白去比赛,也是在组赛的前几天,木白再次遇到了白西就。
自从上次在家和白西就聊过以后,这还是这么久以来木白第一次见到白西就。
参加亚锦赛的队伍按照国家划分了训练场地和入住酒店,排球和篮球训练馆紧邻彼此,但他们却到了比赛前一天才在酒店遇见。
那天,木白训练结束后回酒店的路上,接到荔枝的电话。
“我在国内带过来的膏药我又添了几种成分,你晚上回来试一下。”
木白应下,问她要不要带什么吃的回去,荔枝:“酒店附近的东西我已经吃腻了,要不我们一会儿去远一点儿吃吧!”
“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吗?在酒店吃饭我们都恨不得谨慎的拿测试剂测完再吃呢,还出去吃,我的职业生涯不想要啦。”
“好吧,那就酒店楼下那家肯德基吧,你帮我包一份全家桶,我自己吃。”
木白在酒店楼下买了一份桶翅,又买了两份果汁,拎着走到了酒店大厅。还没有进门就看到一群身材挺拔高挑的少年笑笑的往电梯里走。
亚锦赛期间的酒店是被主办方承包了的,住在这家酒店的是中国队和少部分的韩国队员。
亚洲人种长相近似,但其实也很好区分。
就像大厅里的这群人,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少年共有的朝气,又有着中国男人特有的硬朗和爽利。
而在这群孔武健硕的队员中,白白净净的白西就就显得格外显眼。
其他人勾肩搭背的聊着女人和篮球,只有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旁边听着,偶尔会给出一点微笑作为反应,但这个笑却让他看起来更落寞了。
木白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招呼的时候,有一个白西就的队友看到了她,队友冲着木白挥手:“嗨!虞队长,刚训练完啊。”
木白记得这个队友应该是叫喻澜,球衣号18,的是前锋的位置,是篮球队为数不多和白西就关系很铁的队员之一。
她快走了两步,到了电梯口对喻澜:“是啊,刚训练完。”
“怎么没和你教练和其他人一起回来啊?”
“他们去吃饭了,我回来给窝在酒店的朋友投食。”着木白拎起手里的翅桶晃了晃。
“哟,肯德基啊,我好久没吃过这玩意儿了,这两年查的严格,意大利跳高队去年不就因为吃了不合格的鸡肉被检查出兴奋剂么,虞队长你可要忍住啊。”
木白笑笑:“我已经吃过了,这是给朋友带的。”
这时候,电梯叮的响了一声,十几个队员拥挤着往里进,到了喻澜进去的时候,发出了滴滴的响声,他刚要下去,里面的一人走了出来。
“我坐下一趟吧。”
队员们看看木白再看看白西就,一脸了然的样子。
“可以可以,不着急哈,你的饭给你放到你房间里。”
等到电梯上行后,白西就伸手摁了一下上楼的键,然后站在原处看着电梯的数字显示器变化。
木白认真想了一下,最后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不愉快的事情,怎么白西就连话都不和她了呢。
她踮了踮脚尖,前后晃动着身体,状似随意的问道:“听你通过了NBA新秀选拔了,恭喜啊。”
白西就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又不话了。
“……白西就!”木白也不假装淡定了,直接转过身去对着他,“你是不是哪里出什么毛病了?摆这脸色给谁看呢?”
白西就还是看着前方。
“白西就!”木白又喊了一声,她的声音引来了前台工作人员的侧目,她又稍微压低了一些,“你能有事事吗?干嘛非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