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记忆是相见的另一种方式(番外)
“什么?苏影后跑了?!”
“那到时候谁来领奖?”奥斯卡颁奖典礼的负责人着急地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她经纪人王姐怎么?”
“王姐不用管她。”一个工作人员回答他。
主持人瞪大了眼睛,没忍住爆了粗口,“妈的,苏晚不靠谱就算了,她经纪人也不靠谱!”
“那……”
“通知主持人一声,让他将介绍苏影后的台词变化一下!”负责人给自己扇着风。
“好。”工作人员点头,眉毛拧地越发紧了,“怎么好像每年的今天,苏影后都会突然消失不见。”
谁也没有想到,名声大噪的苏影后,此时正在一个不知名镇的叉着腰指着一个双马尾女人,那气势,恨不得揍双马尾一顿。
“我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喜欢就上啊,磨磨唧唧磨磨唧唧,你这样追地到老婆,我跟你姓。”
双马尾抿着唇,“万一她是直女……”
她刚完这一句,苏晚就上了她的衣领,她带着口罩和帽子,一双眼睛漏在外面,定定地看着她。
“我告诉你,命运不等人,你一时的犹豫,错过的可能就是一辈子,她拒绝你又怎么样,要是不,你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双马尾迟疑片刻,还是拿起来电话,“贝贝,我想跟你我喜……”
“我喜欢你!很早前就喜欢了!”对面迫不及待地。
双马尾愣住了,傻傻地笑了起来,“我也喜欢你。”
腻歪了许久,她才挂掉了电话,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对着苏晚憨憨地,“柳姐,贝贝马上过来找我。”
“知道了。”苏晚翻了个白眼,“我还要去撮合下一对,先走了!”
“哎,柳姐!”双马尾蹭地站起来,对着她的背影大喊,“谢谢你!”
她不知道这个“柳姐”的身份,只知道她是百合网站的一个贴主,这些年不知道拉了多少红线。
有人,“柳姐”也曾经有个很爱很爱的人,她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只待那人给她个答案,却等到了那人出车祸的消息。
所以,“柳姐”,如果爱,就去追,不要像她一样,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所有被她帮助过的情侣都,“柳姐”是个很好的人。
那个永远带着口罩和帽子的女人一愣,眼睛弯了弯,骄傲地,“当然,柳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没人能比她更好了。”
双马尾想起她那时的神情笑了笑。
怎么会有怎么自恋的人。
这么夸自己,还真是一点不害臊。
……
温康起了个大早,刮掉了胡子,剪短了头发,穿上一套干干净净的白t恤和休闲裤,整个人清爽地像是个大学生。
这些年,岁月在他心态上留下的痕迹格外地深刻,他的所有粉丝都,他真是越活越沧桑了,出道时那个纯情奶狗,终究变成了成熟大叔。
他像是一杯酒,有一种从骨子透出的颓丧和劲道,让人格外想拨开他的外表看看他内里的柔软。
只是,温康的特殊和偏爱从来只给那一个人。
明明不再是那个少年,温康却在去见她时,会重新穿上以前的装扮,只因为她喜欢这样清隽无害的样子。
柳云昭在生前过,不想再看到他。
他已经犯过一次错了,不想一错再错,所以温康很听话地没有再去过她的墓地,而是每到她的忌日,回到两人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屋子里,将每个角落扫地干干净净。
然后,坐在她床边的地上,靠着她的床,嗅着已经淡掉的味道,闭上眼,难得地睡一个好觉。
如果可以,请到我的梦里,让我远远地看你一眼。
就当是,看着我这么乖的份上,给我的奖励。
……
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医生,眉眼之间浮上些许疑惑之色。他叫胥冷轩,是主人格许冷轩和副人格胥元融合而成的一个全新人格。
他,刚刚诞生。
“他们为什么这样做?”胥冷轩不懂。
“大概是,报完了仇,再没有任何牵挂了吧。”主治医生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恭喜你,现在胥氏家主已死,大少爷胥文戈失踪,二少爷胥辞再次进了监狱,现在胥家,就是你做主了。”
“是吗。”胥冷轩捂住心脏,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但为什么他感觉心会这样空虚,好像破了个大洞,冷风直往里面灌。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成为更新的荒凉”
胥冷轩,继承了那两个人格的感情。
无趣,太无趣了。
胥氏倒了,柳云昭死了。
活着,啧,太没意思了。
这就是柳云昭你,对我当时断电话的报复吗?
是不是太大了点。
……
“胥二少爷,你又进来了?”监狱里的狱警十分熟稔地跟胥辞招呼。
“是啊,这不抢.劫.银行吗?”胥辞笑着。
“抢.劫?”狱警无语,“报道上,你就拿了一把水果刀。”
“穷呗,没工具。”胥辞插科诨。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出去了又进来,进来了又出去,不知道你在搞什么?”狱警将狱服发给他,“2301,老地方。”
“行。”胥辞跟回自己家一样转身。
他看着漫长黑暗的通道,忽然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这是哪一年了?
他都要忘了。
他明明让柳云昭等着他,那个人怎么就死了呢。
他不信。
柳云昭那么讨厌他,八成是躲起来了。
胥辞唇边笑意浅浅。
对,等到他出狱,就能见到柳云昭了。
迟早就见到的。
她还在等着他呢。
……
今天是柳云昭和胥文戈结婚的第十年。
两人自从在一起后,走走停停,经过了许多国家,最后定居在了一个翻译为“光之国”的日本村庄。
胥文戈,“光之国”是奥特曼的故乡,他们算是住在了自己童年心中的那片向往之地。
这么多年,在柳云昭的调.教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胥总学会了洗衣做饭,刷锅洗碗等各种技能,但偏偏改不了自己的直男属性。
结婚纪念日,柳云昭让胥文戈夸夸自己。
胥文戈毫不犹豫地,“云昭又白又胖!”
像个圆乎乎的萝卜似地,简直可爱到爆炸。
柳云昭微微眯了眯眼,语气中添上几分威胁,“你想想我今天给你买的手办。”
“手办真好看。”胥文戈笑嘻嘻地。
“给老娘滚,想清楚自己哪里错了再进来。”柳云昭将胥文戈推搡出了房间。
胥文戈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地蹲在门口,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在地面透射出一片椭圆的阴影。
他就呆在阴影里,脑袋低垂,手指在地面画着,分析对比柳云昭这次生气和上次生气的异同点。
两人不久前买的乌龟慢悠悠爬到他的面前。
“她是觉得手办花的钱太多了吗?”胥文戈摸了摸乌龟壳。
“嘟囔什么呢?”门里传来女人询问的声音。
胥文戈委委屈屈地道,“你不跟我话,我只有跟王八话了。”
“呵。”柳云昭不阴不阳地发出一个气音。
胥文戈蹲地腿都麻了,眼巴巴地看了看门,他将乌龟放在手上,“媳妇生气了,咱爷俩出去给她买点水果败火。”
他出了门,在水果摊上精心地挑选起来。
水果摊的姑娘是个之前一直在外地上学,偶然回家,在乡村见到这么一个英俊的男人,觉得颇有些稀奇。
“先生是给太太挑选水果的吗?”
“嗯。”胥文戈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他和柳云昭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但听见别人她是自己太太,心里总有种毛头子似的冲动。
心里的鹿撞啊撞,直将他要撞翻过去。
太太。
他的!
想起这个,胥文戈心里像是裹了蜜似地甜。
“先生对太太真好。”姑娘将水果递给他时。
“还行吧。”胥文戈话里满是谦虚,但是嘴角疯狂上扬。
他就爱听这些话。
姑娘看着他一边走一边笑,感叹道,“这对夫妻一定很恩爱。”
“和子,跟谁话呢?”店主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没什么奶奶,只是一位先生来给她太太买水果。”和子回答。
“先生?”奶奶冲了出来,看着还没走远的人影,抱住和子,“没事吧?”
和子有些疑惑,“怎么了,奶奶?”
奶奶后怕地,“那个人是个疯子,你以后看见他不要和他话。”
“疯子?”和子不解,“他精神有问题?”
“对。”奶奶点头。
和子:“那他的太太……”
“哪有什么太太!”
奶奶压低了声音,“有人去看过,他屋子里只有一具白骨,听那具白骨是他从墓地里挖出来的,就是因为怕死者的亲朋好友知道,他才躲在我们村里。”
“那个男人天天对着白骨讲话,同吃同住,你吓不吓人?”
“好、好恐怖!”和子大呼。
那样好看的一个人,怎么就是个疯子呢?
作者有话要: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成为更新的荒凉
——艾米莉·狄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