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现代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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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成年男人,作为一个身体健全没有任何毛病并且审美正常的成年男人,面对投怀送抱的美人有了反应,白季梓不觉得丢人。

    但大方承认和拒绝接受是两回事。

    他试探性地往后挣扎了一下,但这家伙就像八爪鱼一样黏糊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稳如泰山,他只好去掰她的手指。

    又怕把姑娘细嫩的手指给掰痛了,只能一轻轻地从指缝间撬,试图把她的手抠出来。

    “喂,你在干什么?”她堂堂一个总裁都这么拉下脸去讨好人了他还这样,这是什么意思?

    他要再这么不识抬举,她可就不客气了!

    “没什么。”他耸耸肩,把手从她额头上收回来,握住了她要逃脱的那只手“你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就把脑子烧糊涂了。”

    “你才烧糊涂了!你全家都烧糊涂了!”

    “你气什么——”

    他话音未落便觉得后背一重,眼前的电脑桌突然变成了天花板,方才还娇滴滴的姑娘换了张脸孔,大刀金马地骑在他身上,大有不服气就要的气势。

    哦,看来还是没变嘛,起人来还是和时候一样。

    白季梓笑嘻嘻地将手一寸寸地向上移动,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轻轻一动便收紧了。

    “初儿,怎么,不继续了?”

    他初儿的时候并不是偶像剧里那种深情款款地叫法,而是带了点儿化音,再配上他那张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她有种想抽上去的冲动。

    “唉温柔点温柔点,轻点轻点。”青年的一张被人揉揉捏捏错来扁去,他挣扎这,“我可是李总的脸面。”

    “是个屁!你是我谁啊!”搓搓搓,把这家伙搓丑了看还有谁喜欢他!

    “我是你——”

    “嗡!”

    手边的电话猛地震了起来,青年吓了一跳,若不是有李姒初在上头按着他,这会儿估摸着已经滚下去了。

    还好还好,还好没出口。这话可不能告诉李姒初啊。

    “喂。羽墨啊。”李姒初从他身上翻了下去,下床时还不忘踹他一脚,“怎么了。”

    “我这边有点吵,你能听到吗?”龚羽墨大包包地夹着行李,一边夹着电话一边找护照,“就是你上回拜托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

    “查到了?”她一愣,心虚瞥了盘腿坐在自己床上的白季梓一眼,下床向外走去。

    白季梓眉头一挑,见她要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扯便将她扯到了床上。

    虽然床是软的,但李姒初被这么没来由地一拽还是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

    “你干什么!”

    “不干嘛,”白季梓依旧嬉皮笑脸,低头给她弹了个脑瓜崩,“屋外头多热啊,我出去好了。”

    李姒初瞪他一眼,默默将电话扣在被褥上:“我记得你房间是不是没有空调。”

    “啊,是啊。”青年停在门口,双手扒拉着门框,等李姒初完。

    电话屏幕依旧在闪个不停,龚羽墨应当是着急了,电话那头不停地喂喂。

    “回头给你修个空调。”她顿了一下,见白季梓眼神渐渐亮起来,赶紧补了一句,“从你工资里扣!”

    “得嘞!”

    青年的脸突然在她面前放大,李姒初愣了一下,下一刻便觉得眉心一软,似乎有个什么凉凉的东西贴了上来。

    可也只有一瞬间。

    木门猛地关上,震落了放在书架上的那几盆可怜的花叶子。

    李姒初压着嘴角,滚在被子里笑了一下。

    ***

    “李姒初!你是没信号是吗!这么久不接电话的!”

    李姒初一愣,这才想起来她方才已经挂机了差不多有五分钟这么久。

    她赶紧将电话拎起来,果不其然就听到来自电话那头公主尖细的声音:“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知道国际长途有多贵吗!给你个电话我我我零花钱都没了我!”

    “行了,哪有这么夸张。”她将电话开了免提,掏出湿巾敷在脸上降温,“公主,你最近脾气是越来越坏了啊,把我那个可爱善良的公主还回来。”

    一声声的切从电话对面传来,李姒初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一下。

    羽墨从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她为了她那个该死的初恋整天要死要活的,还好现在分了,不然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

    “唉,你刚刚干什么不接我电话,我好像还听见了男人的声音......你不会背着我偷偷养男人了吧!”

    “什么男人。”李姒初一手拈着湿巾一手夹着电话,“是白啊,你不是知道他现在在我这里吗?”

    “哈?他怎么还在,他不是只来喝杯茶就走的吗,怎么现在还在!”对面明显顿了一下,随后一阵声音大的快要刺穿耳膜的女声从对面传来,“你不会!和他同居吧!”

    “你还喜欢他啊!你居然和他同居!你知不知道人是有妇之夫啊!你赶紧和他把关系断了听到没有!不然我就电话告诉你妈!”

    有妇之夫?

    他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要骗她。

    三道惊雷直挺挺地劈在她头上,比几年前他当面拒绝自己还要疼。李姒初整个人软倒在了床上,声音是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颤抖。

    “羽墨,这话可不能乱。”

    “我没乱。”龚羽墨听出了电话那头的人的崩溃,赶紧劝慰,“我查到的已经微信发给你了,你可以看看。”

    完赶紧补了一句:“那个,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要——”

    “我知道的!”

    手机被重重摔在被褥上,她闭上眼睛任凭自己陷进被褥之中,任凭自己被丝被拥抱。

    李姒初想,自己是有多久这样不理智过了呢?

    好像上次这么歇斯底里,还是在七年前,被他拒绝的那次。

    “碰上他准没好事......”

    ***

    白季梓在客厅里等了许久,就等到微信群里弹出一条明天不用上班的信息。

    “天啊!李总最近是怎么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加班了!”

    “你很想加班吗?”

    “没有没有,李总周末快乐!”

    消息一条一条地从群里弹出来,以不加班为始,以发红包怼人终。白季梓划拉了几下便放下了手机,开始回忆自己是怎么加的这个群。

    哦对了,应该是李姒初

    屋内的李姒初还没什么动静,他想了一下大概是没什么需要他的地方了,随手在公司群里和他们加一了一下后便转身进了浴室。

    洗澡洗到一半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李姒初的房间门依旧关的死死的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他赶紧将沐浴露冲掉了,身上衣服也来不及穿便匆匆走了出去,一开门就看到了个满脸惊愕的外卖哥。

    “你......你......”哥先是在他精壮的胸膛上停留了一下,瞥到脖子上的红印后赶紧将手上的东西塞进了他手里,转身匆匆下了楼。

    他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家住的分明是个女白领来着!现在怎么有了个男人!

    莫非.....他想起白季梓那张脸,心里有了答案。

    “唉,现在的年轻不好好工作,整天就想着傍富婆,这可不行啊。”

    ***

    白季梓不知道自己被外卖哥当成白脸了,他只随意量了一眼手上的外卖,随后被里头的啤酒吸引了视线。

    “酒?大晚上的喝什么酒?”

    “你管我。”李姒初气势汹汹地踹开了房间门,一把夺过白季梓手上的塑料袋,“赶紧去做点下酒菜,我要喝酒!”

    “这大晚上的.....”

    “你去不去!心我辞退你!”

    姑娘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样,放狠话的时候不见得有多凶,反而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怪可爱的。

    他心下一动,待清醒时人已经站在了厨房。

    算了,反正明天是周末,反正明天不加班,喝就喝呗。

    半时后,白季梓十分后悔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和李姒初邻里邻后的十七年她是个乖乖女,从没碰过酒,就连喝可乐都不敢多喝。后来分开七年再见,她当上了总裁,穿着一身职业lo威风凛凛地坐在办公室里,看起来气场就很强的样子。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什么都会的总裁大人,居然.....

    不会喝酒。

    白季梓第n次把她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无奈地抓过毛巾帮她洗脸。

    这家伙喝醉之后像变了个人一样,八爪鱼一样地黏在他身上,当真烦人。

    她今天一晚上都像是吃错药了一样,本来两人好好的你当总裁你当秘书井水不犯河水的,她偏偏有事没事往他这边凑,傻子都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压力太大把脑子烧坏了吧你。好好呆着,我走了。”

    “不许走!”她晃了晃脑袋,手忙脚乱地把他扯会床上,眼泪汪汪地看向他,“你是不是有个未婚妻啊。”

    “未婚妻?你发神经就因为这个?”

    “那不然呢!”

    龚羽墨发给她的文件她都看过了,白家老爷子和龚家有个项目急于谈成,想着亲上加亲,便擅自给两个孩子定下了婚事。

    而他的婚约对象,便是龚羽墨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据比白季梓还要大五岁,刚从F市回来的。她也没见过。

    她一边看文件一边生闷气,想了很多有的没的。

    白有未婚妻了,白有未婚妻了,白有未婚妻了.....

    “烦死了!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和那个谁!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谁!”喝了酒后的李姒初力气很大,一推就把白季梓推到了地上,整个人黏糊糊地揉进他怀里,“你有未婚妻了为什么还住我这里,你是不是就是看我好欺负啊。”

    “我又没见过她我喜欢什么啊喜欢,再我不都逃婚了吗。”他一边摁住李姒初乱动的手一边将人抱到床上,捏了捏姑娘微微鼓起的脸颊,笑道,“醋了啊?”

    “少碰我!”李姒初毫不犹豫地将人开,“找你未婚妻去!”

    “唉别气啊,别气啊。”他摁住李姒初群魔乱舞的手,将人重新揉进怀里,“我要真对她有意思我还能来找你啊。”

    果然二十五岁的李姒初还是和十五岁的一样,两句好话就软和下来了。

    “你胡扯!你什么时候来找我了!你不是......”

    她冲着青年嘟嚷了一句,完才意识到不对劲。

    不对啊,全国上下这么多城市他为啥只来A市,再她公司上下岗位这么多,为什么就冲着秘书来了.....

    “你算计我!”

    大脑当机的李姒初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没有没有没有,我哪敢啊李总。”他腆着一张脸凑过去,笑嘻嘻地,“我这一人在外头无依无靠的,这不得找个靠山嘛,万一富婆姐姐眼瞎看上我了呢,你是不是。”

    “眼歪口斜的,谁看得上你!”

    她完后又陷入了死机状态。整个人软乎乎地坐在他腰上,眼神呆呆的。

    哦对了,她好像被他带偏了。

    阿姊过,念念不忘的原因多半是没有得到,只要得到了就不会觉得可惜了。得到的方法有很多种,最简单的就是睡一觉。

    她心有余而胆量不足,第一次的时候被龚羽墨断便已经不敢再来第二次,便想着喝酒给自己壮壮胆来着.....

    “行了,酒醒了没有,醒了就从我身上下来,我得回我房间了。”

    “谁没事的。”她一手摁着青年的肩膀一手在他胸口处画圈圈,轻轻浅浅地气息呼在他脖颈处,整的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这不明摆着想要睡你来的吗?”

    撩拨至此,再没有反应就不是男人了。

    白季梓想了想,伸手摸了摸手机,果断点开了李姒初的头像。

    “来,,是谁在扒拉你!”

    这几天看的总裁文总算是有了点成效,李总十分满意地晃了晃脑袋,一边捏着白秘书的下巴一边凶狠道:“叫我的名字!我是谁!”

    霸总都是这样的,一边扯着金丝雀女主的下巴一边逼着她喊自己名字,并且还要吊着人胃口,不上不下的,结尾通常都是女主憋着受不了了一边嘤嘤嘤一边喊老公不可以,然后被折腾得更狠了。

    李姒初看的时候老羞耻了,心这还不给人憋坏吗。

    但是白秘书显然没有但这样的觉悟。

    他一手摁着李姒初不让她乱动一手去摸手机,她一句他录一句,录完再点击发送。

    “喂,你在干什么。”见人一直不理她她也生气了,坐起来拍了拍白季梓的脸,“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我是谁!”李霸总依旧没有放弃这个问题。

    “李姒初。”白季梓扶着她的腰不让她掉下去,

    “我是谁!”

    “你是李总,李大总裁。”

    “还是不对。”李姒初头摇的像拨浪鼓,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心里不舒服,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你再一边,我是——”

    低头却发现身下的青年似乎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摆弄着手机,不知道是在刷些什么。

    “在看什么!”

    “没什么。”他将手机扔到一边,扣着李姒初的腰将她翻了过来,两人之间位置彻底反转,方才的主动方程了被动方,委屈巴巴地被锁在床褥与他之间。

    白季梓一边勾着她的头发一边心不在焉地:“你明天请假了?”

    “昂。”她没精采地点着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捏着他的脸,凑近,压上,最后与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青年眉眼带着笑,话语间带着一点不出轻佻与高傲。

    “怕你起不来啊。”

    ****

    宿醉之后就是铺天盖地地头疼与眩晕。

    李姒初在床上发了一分钟的呆,又看着身旁的人发了一分钟的呆。

    白季梓用一个晚上贯彻了什么叫虚张声势和废物至极,看起来又撩又会的还以为是个老手,结果衣服脱了才发现什么都不会,最后还要临时百度学习。

    “死废物,单身一辈子吧你!”李姒初低声咒骂了一句,狠狠踹了人一脚。

    身上的粘腻感让她睡不着觉,现在还早,又不想起床,身边人也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于是干脆摸出了手机发时间。

    一解锁就发现白季梓给自己发了一大堆信息,还全是语音。

    她偷偷瞥了身边睡熟的人一眼,偷偷将音量调到最,躲进被子里听。

    草草草!这人有病吧!这种话也要录!她不要面子的吗!

    “姓白的!你神经病吧!”

    白季梓还在睡着迷迷糊糊地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接着便感觉身下一空,脸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种东西你也要录!你死不死啊你!”

    “这不是怕你赖账嘛。”他一边揉着自己摔疼的脸一边坐起来,扯过掉在地上的被子遮住自己,“我一黄花少男给你睡了,你要是不要我了怎么办,这不得给自己留一手吗。”

    被子就这么大,两个人一人在上一人在下的,可怜的被子就是被扯的绷直都遮不住两人,在他们之间被拉来扯去,十分可怜。

    为了保护可怜的被子,勤俭持家的白秘书果断放过它。手一扯就将被子扔到了一边,然后换自己上。

    于是干柴烈火,这又是一个时。

    李姒初这回是连动都不想动了,眼皮上下一直在架,任由他把自己抱到浴室,全程一根手指头都不想抬。

    “出去吧你,我自己行的。”

    “又是叫我啊,别把骨头摔了。”

    “滚,烦。”

    浴室里水汽哒哒的,她将白季梓赶出去后自己搓洗了一会儿,看到脖颈上的红痕,微微皱皱眉。

    “白季梓。”

    “干什么。”白季梓也是才洗干净,同被折腾的狼狈不堪的李姒初不同,他现在看起来精神特别的足,不知道还以为他偷偷喝了鸡血,“来来来坐坐坐,我帮你擦头发。”

    她撇撇嘴在他身前坐下,不情不愿地将毛巾递给他。

    她本来的算就是睡一觉就跑的,左右她不过是心里有个结,睡过了结没了就好了。但人好像不这么想,反而还有些上头来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太好,她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他搬出去的事情。

    不管他是不是逃婚逃出来,这婚约现在明晃晃地摆在这里,她做不到和别人共事一夫,那就只能及时止损,过瘾了就行了。

    “我想过了,你总住在我这里也不行。”她低头扯了一下手指,“我这段时间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房子,靠近公司,交通也方便,你可以去看看。”

    她其实醒来就后悔了。

    友情变质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变回来的,变了之后,不仅朋友没了,男朋友也没了。

    “就不该听阿姊的,现在算什么嘛。”

    “你在嘟嚷什么。”他换了毛巾的另一面,“都一天了还在气呢。好了,这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隐瞒我逃婚这件事的,我给你道歉,你能别赶我走了吗?”

    一向桀骜不驯的青年如今跪在她身后委屈巴巴地讨好她,像是被了一顿老实的二哈。

    这个联想好笑又可爱,让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我和我那未婚妻都没见过面就出来了,我连户口本都带着呢,就是怕那些老东西帮我自作主张了。”

    “再了,我人都出来了,他们能奈我何啊,”

    “那你......”

    “初啊,但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白季梓毫不犹豫地断她,“你看嗷,我来A市就是专门追你来的,本来就想着碰碰运气,你要对我实在没意思我就去出家。现在你明摆着也对我有兴趣,咱们俩臭味相投,不如就凑合凑合呗。”

    完赶紧手一摊,掰着手指和李姒初分析起来:“你看啊,我会做家务,你喜欢什么我都能煮。我脾气还好,你看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对你发过脾气。哦对,我还特了解你,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的都知道。再了,反正咱俩都凑一块着二十多年了,也不差往后的那四十五年的。”

    李姒初瞠目结舌。

    她只是,只是想睡一觉,缓解一下这些年的不甘,怎么还睡出这么个结果来了。

    “哦对。”见对面人一直没什么反应,他心里也有些着急,“你看我,我不好看吗?”

    “那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嘛,我学习能力很强的,我保证往后把你伺候的——”

    “行了!”

    她将红的不像话的耳朵藏进毛巾里,发出猫般微弱的声音:“行了。”

    这哪跟哪,这家伙不知道羞耻的吗,还真就自夸上了。

    她捂了半天,待脸上的热度消去了些才勉强抬起头看向他:“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意思的。”

    白季梓几乎是毫不犹豫:“高中的时候!”

    “你放屁!”搁这儿骗人呢,那时候就有心思了怎么可能会拒绝,唬人的吧。

    “真的啊,我□□空间还有我写给你的情书,我那会儿一个周一篇的,现在翻翻还能找到。”反正睡都睡过了有些事情也没必要藏一半了,他划拉了几下翻到最底页,递给李姒初,“那会儿怕你看见了生气,我就把你屏蔽了。”

    “屏蔽我?”她往下划拉了几下,果然是她从未见过的,下面还有几十个赞和评论,毫无例外全是他的那群狐朋狗友。

    她可算知道高中的那些流言是怎么来的了。

    亏她还天真的以为真是她自己嘴欠和姑娘了自己是白季梓女朋友才传出来的,敢情是这货自己在空间官宣了!

    怪不得!她还那姑娘和她那些闺蜜白白净净的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嘴碎的样子,怎么会传的全校皆知,原来是有这个家伙在后面推波助澜!

    “然后我就被我爸揍了啊。哦对,还有你爸。我爸把我关起来不给我饭吃,直到我答应对你断了心思为止。”

    李姒初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段时间找不到白来着,她还以为他和他那些狐朋狗友跑去游戏厅混日子了,居然是在家里罚禁闭么?

    “你那会儿不是要出国了嘛,他们怕我影响你啊。所以我那时候教导主任这么问了我才否认的。我这不要紧,这早恋可是要被处分的啊,你背着个处分的名头出去混,对你多不好。”

    他顿了一下,望向李姒初的眼睛。

    “我那时候一直搞不懂你在气什么。”

    李姒初手一紧,低下头。是了,那时候她对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之后就擅自把两人双双拉黑,再之后就出国了。

    之后的之后,便再没有联系过。

    “后来你出国了我才想明白了,但那时候你已经把我删了,你们家的人又不太喜欢我,我就想着,要不就这么算了,以后有缘再见吧。”

    “之后我就听我爸他们的安排,去读了大学,研究生,然后回来接管公司,我本来想着这一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

    李姒初拖着下巴量他,心上有点痒。

    “然后你回来了。”他挠了挠头,“其实就算没有那些老头子的逼婚,我估计来A市找你的,不过可能形式会不一样,但不要紧,反正我都会来。”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会话,李姒初拖着下巴想。好好的情话别人能的让人黑流满面,他这家伙只会让人忍不住冲上去就是一锤。

    两人在沉默中默默啃了一会儿苹果,都在等着对方主动开口。

    “我那个——”

    “那个——”

    李姒初和白季梓皆是一愣,随后又缩了回来。

    “你先。”

    “你先。”

    这又撞在一起了。

    她挠挠头,正算再开口时,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愣了一下才想起是白季梓的,赶紧递了过去。

    白季梓也不见外,直接开了免提,任由电话那边的女声气势汹汹地骂过来。

    “白季梓!你还知不知道回来的!”电话对面的白绣绣气势很足,“所有人都在等着你这个新郎呢!你什么意思你!”

    新郎?

    白季梓拍了拍李姒初的肩膀,将电话放在桌上。

    “妈,我户口本都在我这儿呢,你们这结了也没用啊我告诉你们,没有法律效应的啊。”

    “我管你有没有法律效应!”文熏气的眼冒金星,“你现在在哪里鬼混,赶紧给我回来!所有人都在这里呢,你这是甘心让我们白家丢脸是不是!”

    “是你们自己有病吧。”白季梓毫不犹豫地怼回去,“我这都出来多久了,你们突然举办婚礼。怎么,让我猜猜,是不是龚家三房准备破产了,龚斥那老头儿才急着嫁女儿呢?”

    电话那头嘈杂而哄乱,不用猜也知道是在婚礼现场。

    他勾起一抹笑,懒洋洋地将音量调到最大,就是为了听那边的声音。

    他逃婚那么久龚家那边不可能不知道,那么在他逃婚的情况下依旧坚持嫁女儿,除了那老东西脑子坏掉了,便是龚家那边实在是没办法了。

    龚家老太君膝下共有三个儿女,三个儿女成婚后便分了家,老大家经营不错,龚羽墨这个老大家的女儿也活的潇洒。但相比之下老三家就惨的多,经营不善股票亏空,到最后居然只能靠卖女儿来维系公司存亡,当真可怜。

    文熏掐了一会儿人中后再次拎起电话,刚准备开口,便听到对面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女声。

    “你的婚礼唉,你要不要回去?”

    好子!逃婚就算了,居然还敢和女人混在一起!等他回来看她不好好收拾收拾人!

    “白季梓,你给我听好——”

    只听嗡的一声,对面的声音突然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尖锐刺耳的忙音。

    信号显示正常,他也没挂掉电话,只把免提关了把电话拿到耳边,等着听忙音结束。

    “怎么了,听到什么了?”李姒初好奇地往前凑了凑,下一刻便被白季梓拽了起来,

    “初初,公司明天不上班吧!”

    “不上啊,怎么了?”

    白季梓笑而不语,只是将电话递了过去:“给,你自个儿听听。”

    电话那头依旧嘈杂,音乐与人声混杂在一起吵成一片,她眯起眼睛仔细分辨了一下才从中听出人声。

    那是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即便是在这样吵杂的环境中也能脱颖而出,让人心神荡漾。

    舞池中,香槟里,在这混乱与纸醉金迷的疯狂中,她突然听到一句话。

    “他不娶你!我娶!”

    ***

    窗外的景物在疯狂向后倒退,清凉的风带着点雨水从窗外刮进来,女孩闲适地趴在车窗口,懒洋洋地接住从天上飘来的一朵花。

    这个周过的真是莫名其妙。

    她先是和白确定了关系,又是被告知新交的男朋友结婚了,最后老婆变成嫂子,而他们还算赶去F市看看热闹。

    白家临时换了新郎,婚期也拖延到了一周后,倒是给了他们充足的准备时间。

    从A市到F市并不远,不过一时不到的距离。李姒初不过是了个盹就听到了下高速路站口的缴费通知声,迷迷糊糊间刚准备睡过去,下一刻就被一阵鼓声吓醒了。

    她揉揉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C市。眼前是一家大酒店,应该就是他们结婚的时候用的那家酒店。

    “初?”

    “二姐。”李姒初笑着迎上去抱了抱她,“你什么时候来的。”

    “这不是才来嘛。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们可是都在努力瞒着你——”李芳瑾笑着回抱住她,和妹妹许久不见心情本事很好的,可在看到从车里走出来的那人之后,心情突然就坏掉了。

    “你怎么在这里?”她松开李姒初,皱着眉走上去,“你还有脸回来?”

    “二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看见妹妹如此护着这子,李芳瑾更气了,“好啊,这段时间他一直和你在一起是不是?李姒初,你给我滚过来!”

    “姐!”李姒初不愿动。

    “过来!”

    她抬头看了白季梓一眼,又回头看了快要被气死的自家姐姐一眼,咧嘴一笑。

    “好嘛,那我去我阿姊那里了,你要加油哦!”

    他伸手揉了揉李姒初的脑袋,揉了一下不够,又揉了一下。

    “好。”

    ***

    李姒初挖了挖耳朵,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了个哈欠。

    “他什么时候去你那里的!”这是李家大姐。

    “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这是李家二姐。

    “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这是她亲爹。

    李家这回相当给面子,除了她之外全来了。其实也能理解,毕竟李姒初当年因为这一场“失恋”就茶不思饭不想的,这知道心上人结婚了,这还不得把婚礼砸了。

    结果他们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因为人家压根就一直呆在一起。

    “半个月前,上周,谈婚论嫁。”她了个哈欠,见面前坐着的三个人脸色变得比臭水沟里的石头还臭,心情好的不了,“怎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服气啊。”

    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什么年代了还玩包办婚姻那套呢。再她自己又不是没工作没学历,就算脱离了家族也能养活自己。

    “初儿,你别激动。”李淑华轻叹一口气,“其实我们一直都是支持你的。”

    “你的时候天天和白在一起,我们也不是没想过要给你们订婚。可后来你因为他伤心成那个样子,我们不愿意把你嫁给一个让你伤心的人,于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家人的用心良苦她又何尝不懂,任谁都不放心将女儿和妹妹交给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人。

    李芳瑾喝了两杯茶冷静了下来,也开了口:“算了,你都是成年人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反正现在白家那边的婚约也换人了,你们都没什么束缚的,要想谈恋爱结婚,就去吧。”

    罢长长地顿了一下,语气中犹豫又纠结:“别后悔就行了。”

    “初。”李荻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身边来,“都这么大了,和你妈妈真像。”

    李姒初将脸瞥到一边,不看他。她和这个爹关系不太好,尤其是在他再娶后,两人的关系真是差到了极点。如今还能心平气和的讲话,全凭她这么多年学校教给她的美德涵养。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吧,他就在那边。”

    李姒初没理他,转身就出了门,一路凭着问路和记忆往前走,她脑子迷迷糊糊地,愣是走错了路,还撞到了人。

    “抱歉抱歉。”待看清那人身上的白色长裙后愣了一下,“你是,新娘?”

    龚蕾点点头,笑道:“是啊。你就是李家三姐吧。”

    “这你都知道......”他们明明没见过啊。

    女孩笑着将手上的山茶花递给她:“阿赤同我了,你就是白女朋友么?”

    这她也知道?这连她姐姐都不知道呢。

    似是看出了李姒初心里的疑惑,龚蕾笑的更灿烂了:“我猜的。他当年为了你和我逃婚,阿赤还想着去A市把他捉回来呢。不过起来还得谢谢你们,若不是他心上有了你,我和阿赤也没有今天。”

    阿赤的应当就是白赤,白季梓的大哥。虽是白家老大,却是个私生子,若不是有白季梓逃婚这遭,这婚也落不到他头上。

    “他为了我付出了很多努力,甚至拿到了白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想起心上人龚蕾的笑容柔和不少,“你知道么,我昨日,我真的以为我就要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了,我真的以为我和他缘分真的就走到尽头了。”

    “他站出来要娶我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高兴。”

    李姒初笑着将山茶花递回去,伸手拥住了她。

    “嫂子,我也为你高兴。”

    ***

    八月十四真是个好日子。

    白家在七夕节的这一天宣布了两个消息,一则是有关于龚家长女和白家长子的婚事,还有一则是关于白家次子与李家三女儿订婚的信息的。

    前一则大家都知道,可后一则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吓掉了大牙。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两家是世交,他们俩又是青梅竹马,这郎才女貌的,若不是李姒初中途出了国只怕是这白二少奶奶的名头也落不到龚蕾头上。

    如今回归原位,大家虽面上惊讶,但心中却是不出的欢喜。

    大概就像是押中了宝一样。

    至于他们没谈恋爱就直接结婚这件事.....拜托,人家是青梅竹马唉,都这么熟了,恋爱那步就可以省去了吧。

    李姒初在公司群里发了个红包,外加一个黄豆表情。群里的人都疯了,疯狂窜出来喊99。

    期间还有人表示了不服,认为白季梓是靠脸上位的。可当他看到白季梓的学历和家世之后默默又默默缩回去了,人家天生一对的,他还这儿吓参合什么呢?

    “新婚快乐!”

    她动动手指,在朋友圈发了这样一句话。

    婚礼现场依旧人山人海,就像她那天在电话里头听见的那样。

    她以白家二少爷未婚妻的身份坐在新娘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着话。

    “初,听接到捧花的人会成为下一个新娘哦。”龚蕾凑到她耳边,声道,“我会丢给你的。”

    “婚礼开始!”

    司仪的声音从广播处传来,龚蕾抱着捧花站了起来,走到父亲身边,牵住了他的手。

    白季梓十分不要脸地凑到她身边,在她嫌弃的目光下偷走了盘中的沙拉,边嚼边:

    “这个味道不错哈。”

    祝福,交换戒指,宣誓,接吻,每一项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未婚的宾客们坐在台下看着这一对新人,脸上露出羡艳的神色。

    “让我们祝福这一对新人!”

    司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这一阵阵的欢呼声,婚礼的氛围也被推向最高潮。龚蕾与丈夫对视一眼,闭上眼向后抛出了花束。

    而这边李姒初看着盘子中一块块减少的沙拉,终于忍无可忍,狠狠踹了白季梓一脚。

    “吃去吧你!”

    时迟那时快,便见那白家二少爷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被未婚妻踹了出去,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好巧不巧抓住了新娘抛出的那那一束花。

    在传中,在故事中,接住新娘捧花的那个人会得到来自爱神的祝福,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下一个新娘,幸福一生。

    青年抱着捧花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对着不远处的她咧嘴一笑。

    或许,他们会在未来的某天争吵,分手,不悦,但不论如何,只要想起那天接住的花束,所有的一切不悦与苦恼都能迎刃而解。

    因为那是被神祝福过的花束。

    作者有话要:  七夕节快乐!(来自单身的作者)

    明天还有个大婚番外,然后就彻底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