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真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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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认施公公没有看到后,她才羞赧地低声嗔怪,“你这是做什么?”

    景墨大大方方,全然不觉自己做了什么值得害羞的事,“你是我夫人,亲吻拥抱不是很正常吗?”还挺振振有词。

    “但也不能在施公公跟前……”沐惜月并不是保守死板的人,但这是森严皇宫,而施公公又是宫中最权威的老者,多少不好意思。

    声音越越,一旁老者无言转身,他虽然老,但还没有老到耳背,到底是年轻人哟。

    “老奴告退。”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这里也没他的事,他躬身告退。

    原本还在庆幸他没有听到的人脸刷地红了起来,强作镇定地,“好,有劳施公公了。”

    “无妨。”施公公垂首后退几步,转身从容走出去。

    “吱呀——”大门关闭的声音传来,她扭头瞪着他,难免责备,“毕竟是森严之所,怎么行事如此随意?”

    他没有丝毫悔过,温柔地望着她,“这是乾坤宫,我休息的地方,有何不妥?”

    沐惜月哑言,这人越发会贫了。

    奏折的事交由景墨负责,而她则开始密切关注朝堂上的动向,今天有谁帮赵雍了话,又有哪几个人明显站在一个阵营,她格外留意。

    只是大臣们大多唯唯诺诺,墙头草一般,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谁发言时她的表情就跟着附会,很难看出他们的真实想法,连着观察了三日,仍然毫无所获。

    这一日,商议完朝中大事,魏央突然站出来,“臣有本启奏。”

    “。”魏央极少站出来发言,但凡他出来,就意味着京城的安全暴露,因此在他走出来开口的一瞬,沐惜月就敛了眉眼,肃穆地聆听。

    “今日京城兴起谣言,臣恐危及到皇上声誉,故此禀报。”他垂着头,字句严肃,令朝堂上的氛围陡然凝重起来。

    听的人皱眉,坊间从不乏流言蜚语,真假难辨,却无人敢在皇上头上做文章,毕竟被发现了就是死路一条。

    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何还会有人散播不利于皇室的谣言?

    还未听到他出谣言,沐惜月已经自发地开始分析思考,紧接着便听到他的回答,“坊间传皇上是先皇后与近侍私通的私生子,没有资格继任皇位。”

    沐惜月的心一沉,那日看到后以为就此揭过,没有想到这后续突如其来,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皇室颜面扫地倒是其次,这下百官心中都会埋下一颗怀疑的祸种。

    “这猜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她厉声反驳,伶俐的视线使得百官噤声,就连魏央也应声跪下,伏首在地,一派恭敬。

    “请您息怒!”有人高喊了一句。

    “息怒?”她扫了一眼在座的百官,怒火熊熊燃烧,“从皇上继任,你们便接二连三地出奇招针对,遇到这样的事难道不应该直接将其绳之以法吗?还回禀?等着我发号施令?”

    她的怒气直涌,这些人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魏大人,既然你有这样的谣言,那边把始作俑者抓出来,限你三日,若是抓不到人,唯你是问。”

    跪着的人讶然睁大眼,没想到无形中给自己揽了一个大摊子,尽管他回禀的初衷也是想借机看看皇室的笑话。

    这皇上继任得不明不白,全凭先皇一旨遗诏,可这遗诏真容,他们却从未见过,让人不想猜测都难,且新皇继任后灾祸频发,竟然瞒着文武百官孤身离开皇宫去往疫区。

    目的只是保护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恕他直言,即便她做得再好,也不足以平复他的不满与怒意。顾兴元干涉朝政时,虽然大逆不道,但好歹他是王爷,有实力。

    也没有让天下陷入乱局,百姓仍然安居乐业,现在陡然推翻他,四处动乱不,更是毁了他们一直以来的努力。

    他身为九门提督,最在乎的只有京城安全,如今京城安全被他们破坏,还要面临如此的流言,他自然反感不悦。

    并不知他诸多想法的沐惜月兀自回想着当初看到的关于魏央的信息,能够提炼出来的很少,暂时看不出任何有用之处,倒是尽职尽责做着九门提督。

    如今的位置是他一步一个脚印拼上来的,按理这么一个人,绝不会犯这种基础错误,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故意为之,想让她在朝堂上难堪,想让百官暗自怀疑。

    那他背后必然有人,在朝堂孤军奋战是一件分外艰难的事,聪明的人都会为自己找一个同伴,就连韩折都有愣头青莫雨,魏央有人支持再正常不过。

    只是这背后之人,与赵雍背后之人一样吗?还是另有其人?或者根本就是隐藏极深的顾兴元的余党?

    为了拔除敌对党的监视,给他们留出活动的空间,她也是费尽了心思。

    “臣遵旨。”诸多想法一闪而过,眼下却不能辩驳推辞,魏央只能高声应道。

    “那就有劳魏大人了。”她神色放晴,方才的低压仿佛只是他们的错觉。

    下了早朝,将公务递到乾坤宫,自己先去了一趟养心殿,威慑完桃后回到乾坤宫,还未进门便听到里面传来的交谈声,“二哥,你怎么也过来了?”

    她一惊,难道成王也来了这里?急急忙忙走进去一看,武王成王分别坐在景墨两侧。

    “沐太医。”成王似乎正算回话,余光瞥见她后先叫了她一声,跟着解释道,“外头闹得沸沸扬扬了,我过来看看。”

    “外面都怎么?”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出去了,外头的法她还真的不怎么清楚,其他探的下人也未必会如实告知。

    成王也不避讳,一一指出来,“你谋权篡位,想害死皇上做女皇帝,还皇上不是先皇的亲骨肉,一个个煞有其事,绘声绘色,仿佛亲眼见着似的。”

    “若非如此,又怎么能够传开?”在她意料之中,越是谣言越是编织得看上去毫无漏洞,实际上仔细推敲,没有一处是能够当下立即证实的。

    尽管如此,人们还是津津乐道,这是枯燥生活里唯一的乐趣,真是可悲。